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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出电梯也没有人进电梯,高洋马上按关门键。
孙应文一脚挡在那电梯门:“真坏!”
高洋神色淡静自如:“说的你自己吧。”
孙应文也是淡定的,走进去按关门键:“少来这一套。”
高洋不再出声。
孙应文也不出声。
出了医院,两人走到原来宋巧君站的地方。
“又跑哪儿去了?”孙应文掏手机。
“这儿这儿……”便利店那边宋巧君招手大声喊。
孙应文跑去。
高洋不紧不慢在后面。
结账处那里堆了一堆吃的东西,宋巧君指向高洋:“你!过来结账!”
孙应文恍然大悟,随手拿了结账台前的促销品口香糖:“还有这个。”
高洋到宋巧君面前,存心装傻:“干嘛?”
宋巧君撇嘴:“装傻是不?结账!”
高洋看那一堆东西:“你的病能吃这些东西吗?”
宋巧君推他:“结账!”
高洋掏手机。
回到小区,宋巧君还在叭嗒叭嗒吃东西。
高洋抿抿嘴:“宋巧君,还是告诉奶奶吧。”
孙应文不甘落后:“宋巧君,在医院我都想说来着。”
宋巧君捧着一袋核桃仁,另一只手拿着一颗核桃顿住:“我不想让奶奶担心。”说完再把核桃放嘴里。
高洋:“你这么大的事,得有个大人拿拿主意。你这吃了一个疗程的药不见好,就没想过换一家医院看看?上北京。”
宋巧君停住脚步:“这我倒没想,要是上北京学校怎么办?我不想退学。”
孙应文:“换医院也不见得要上北京,咱这都省会了,有好医院。上北京看病不方便,人生地不熟的。”
宋巧君:“嗯,一文钱说的是,关键是这不得准备亚锦赛吗?很快就要到国家队集训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我不走。”
孙应文猛点头:“对,这机会难得,咱这是借调国家队了,打出好成绩就是真调了。”
高洋拧眉:“可你这也不是小病,你以后不想生孩子了吗?”
宋巧君翻眼:“生不了就不生,没想那么遥远。”
“哎哎高主任。”孙应文拍高洋肩膀:“扯远了。”
高洋扯开他的手:“那你和奶奶说,等会儿回去就说。”
宋巧君不情愿:“为什么?我说了不想让奶奶担心。”
高洋:“你这吃一大堆药瞒不了多久的,再说了,你的饮食,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不得请奶奶给你做对身体有好处的饭菜?你总喜欢生吃海蛎,现在不能吃了,要是奶奶给你买,你吃还是不吃?不吃你怎么解释?不还是得让奶奶知道吗?”
宋巧君嘴嚼着停了停:“那、那就说吧。”
宋巧君回到家。
这下她拎着那袋药不遮掩了:“奶奶我回来了。”
“回来啦。”宋奶奶坐在客厅看电视,她看一眼墙上的钟,“在外面吃得饱吗?奶奶给你留了饭菜,要不吃一点?”
宋巧君走到沙发坐下:“我吃饱了,不过奶奶做的饭菜,稍晚一点我吃。”说完她把那一袋药放在茶几上。
宋奶奶看去:“这么一大袋……”她看清楚了,“药啊?”她连忙伸手去翻,“小君你怎么弄这么一大袋药回来?”
宋巧君从背包里拿出病历递去:“奶奶,您不要紧张,您先看这个。”
见上面的姓名是宋巧君,宋奶奶连忙翻开来看:“卵巢囊肿?”
宋巧君点头:“是的。”
“你这是复诊……”宋奶奶猛翻病历和夹在里面的各项检查单,“你怎么不早点和奶奶说?”说完气恼地看她。
“对不起奶奶。”宋巧君伸手去握住奶奶的手,“您先别生气,我瞒着您是怕您担心,我这没缺胳膊少腿,可以自己一个人上医院,没多大的事儿,奶奶不用担心。”
宋奶奶一脸忧急:“你这孩子……这个病弄不好就生不了孩子的,你知道吗?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有过这病。”
宋巧君惊讶:“奶奶……”
宋奶奶轻拍拍她的手:“好了好了,及时发现积极治疗是能治好的,你别怕。”
宋巧君笑笑:“我不怕。再说了生不了孩子就不生呗,怕啥?”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想?”宋奶奶嗔怪道,“女人生不了孩子那可是天大的事。”
宋巧君垂一下眼,讽笑:“生出来像我这样,还不如不生。”
宋奶奶怔住,双手握紧她的手:“小君,可别这样想,你有爸爸,还有奶奶。”
宋巧君又讽笑:“也还有个后妈。”
宋奶奶:“小君……”
“奶奶。”宋巧君反握宋奶奶的手,“道理我明白,您不用说了。我以后一定不会让我的孩子遭这种罪。”
宋奶奶笑笑:“好,好。咱先好好治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宋巧君:“对了奶奶,高洋妈妈住院了,您去看看她吧,做点补汤什么的。”
宋奶奶惊讶:“住院了?啥病?”
宋巧君:“胸腔积水。”
宋奶奶:“那没啥大问题吧?”
宋巧君:“手术成功,应该没事了。”
宋奶奶:“好,那我明天给她打电话看看她去,给她炖鸡汤送去。”
宋巧君:“不过奶奶您可别累着。”
宋奶奶:“放心,奶奶知道的。还有,你把今天大夫和你说的给奶奶讲讲。”
宋巧君:“哎好。”
周一中午,宋巧君一进寝室就把背包往书桌上放,然后急急跑去浴室。
她的背包拉链没有拉上,这放得急里面的病历滑了出来。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何冰芝转头看一眼,见宋巧君没有出来,她站起身走去拿那个手机看,见不是高洋的来电撇一下嘴放回去。
见那病历,她忍不住翻来看,看了一会儿,她轻蔑撇嘴走回自己书桌那里坐下,拿手机搜索卵巢囊肿。
不一会儿,宋巧君出来了,她拿手机看,拉开椅子坐下回复孙应文微信。
这时汤翠和张丹回来了。
何冰芝向后仰头道:“哎,汤翠,张丹,你们知道吗?我们寝室有人以后生不了孩子。”
汤翠和张丹怔住,条件反射地看向宋巧君。
她们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如果是何冰芝生不了孩子她当然不会说出来,那就是在说宋巧君了。
何冰芝讽笑:“生不了孩子吔,嗬嗬,说不是女人还真不是女人。”
宋巧君定定地看背包口那病历,她猛地把手机拍书桌上看向何洋芝:“你偷看我的病历?”
何冰芝傲气地仰仰脸:“别乱冤枉人啊,不会下蛋的母鸡。”
“你再说一遍!”宋巧君站起身走到她旁边,“你再说一遍!”
何冰芝哼一声:“不会下蛋的母鸡,说你了吗?”
宋巧君没来及动手,那汤翠上前拉住她:“宋巧君不要动手。”
宋巧君火冒三丈:“她偷看我的病历,还拿我的病来开玩笑,这种人你帮着她干什么?”
汤翠死命把她拖离何冰芝那里:“宋巧君,你病了?要不要紧?要不我陪你上医务室?”
宋巧君挣扎着想挣开她:“什么要不要紧?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削她!”
汤翠就拽紧不放:“算了,何冰芝又没有说你,听我一句劝,不要一时冲动打人又被处分,你的处分还少吗?”
宋巧君怔住。
汤翠借机拖宋巧君向门口去:“咱到学校的便利店去,我请你喝东西。”说完她又道,“张丹,帮忙拿一下宋巧君的背包、手机一起来,我请客。”
宋巧君:“我不去。”
汤翠拖紧她:“走吧走吧。”
那张丹把宋巧君的手机、病历放进背包拎了快步跟去。
宋巧君、汤翠、张丹在便利店门前一张餐桌那里坐着喝牛奶。
不一会儿,高洋、孙应文跑来。
宋巧君惊讶地看汤翠:“你告诉高洋?”
汤翠脸有些红讪笑:“不好意思。”
“是我让汤翠看着点的。”高洋喘着气,“你没事儿吧?”
孙应文也奔了来:“没打架吧?”
汤翠站起身:“我去买喝的,你俩喝什么?”
“不用。”高洋朝便利店里喊:“老板,来瓶脉动。”
孙应文:“两瓶。”
那边应:“哎好咧!”
汤翠拿自己那瓶牛奶到旁边那一桌坐。
张丹也跟着过去。
高洋说了声谢谢,在宋巧君对面坐下,因为宋巧君旁边那个位置被孙应文坐了。
老板拿了两瓶脉动来,高洋用微信付了两瓶的账:“牛奶付过了吗?”
老板:“付过了。”
汤翠也同时道:“付过了,高洋你别客气。”
高洋向汤翠点点头:“下次请你们吃饭。”
汤翠笑道:“好哇,先谢谢了。”
宋巧君在那里咬吸管。
“怎么了?”孙应文碰她手臂,“真打了?”
宋巧君咬着吸管道:“现在这个样,你觉得打成了吗?”
孙应文拿那瓶脉动开瓶:“这次又是为啥?”
宋巧君坐直身气恼道:“她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她偷看我的病历。”说完一掌拍桌。
高洋拧眉:“你怎么带学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