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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菲利普斯疼得倒吸气。
第一下确实挺重的,打在她左脸,她被打了个头晕眼花。
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她肚子上。
她被打懵了。
接下来的几拳把她打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她模糊看到那是之前曾在汽车旅馆袭击过她和杰瑞德的中年男子。她倒在地下,竭力用双臂护着脑袋,蜷起双腿护着前胸。
那人对着她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很重,像是要活生生打死她。
他的攻击凶猛直接,但并没有受过很好的训练,到处是破绽。奥黛丽在凌乱的拳打脚踢中找到空挡,一脚踢在中年男人小腿胫骨上。紧接着另一脚踢在他另一条小腿胫骨上。
她可算是用尽了洪荒之力,被揍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里想着决不能就这么被动挨打,更不要说是被揍得贼死。这可不是她的本性。她的本性应该是“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才是。接连两次在同一个人手里吃了大亏,她可忍不了。
她的反击也很直接凶猛。她小小的拳头结实有力,格斗技巧略显生疏,但都很有效,专挑要害地方打。中年男人接连被揍了好几拳,愈发怒火中烧,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嘴巴不停的咒骂着,更快、更猛烈的挥动着拳头。
查理兹·塞隆冲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中年男人一拳打在奥黛丽胸口。她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尖叫:“放开她!”
中年男人看都没看她。
查理兹非常果断,当即扣下扳机,对着中年男人开了一枪。
枪声响亮,跟着响起的男人的痛叫声也很响亮。
跟着查理兹冲进来的杰瑞德·莱托脸色苍白,“你开枪了!警察很快就会来的。”
中年男人已经倒地,抱着流血不止的大腿哀嚎。
奥黛丽正用一个膝盖压在男人胸口,男人只觉浑身酥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也没办法将压在他胸口的少女推下去。
她脸上青肿,嘴角流血,被揍的很惨。
杰瑞德心疼不已,顾不上惊诧查理兹居然有胆量开枪,并且还真的射中了,急忙上前查看她脸上伤痕。
“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但查莉开了枪,这事可能会有点麻烦。”
查理兹叫道:“我及时制止了一桩恶性事件!”她浑身发抖,但拿枪的手仍然很稳。
“我想你会没事的。”奥黛丽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我爱你,查莉,就为了你的勇敢,我也会爱你一辈子。”
“你这个□□养的杂种!”中年男人怒骂。
奥黛丽毫不犹豫的挥拳打在他大腿的枪伤上,“住嘴!”
“我是你爹!你不能这么对我!”男人声嘶力竭的嚎叫着。
查理兹、杰瑞德都惊恐的看着中年人,又看了看奥黛丽。
奥黛丽十分不屑:“你说是我父亲就是我父亲了?你怎么证明?”心里却是打定主意,就算做了DNA亲缘鉴定证明确实有亲子关系,她也不打算承认这个穷凶极恶的男人是她的血亲父亲。
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不为了什么都会把妻子儿女痛揍一顿。
杰瑞德被她一句“你怎么证明”逗的都要笑了。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警察在门外喊着“LAPD”,冲进门来。
查理兹打电话给她的经纪人,凯文·波塔斯基凌晨4点为她找了个律师,律师陪着她在警察局做了笔录。
杰瑞德·莱托则打电话给了哥哥香侬·莱托。
他们俩直到天色大亮才离开警察局。
中年男人名叫马文·G·贝尔兹,美国公民,德州达拉斯人,现年49岁。他声称是奥黛丽·贝尔兹的法定父亲,并指认奥黛丽·菲利普斯就是奥黛丽·贝尔兹。
奥黛丽拒绝承认——她反正是一点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家,以及父母了。但她在身份证件上遭遇了问题:奥黛丽·菲利普斯的出生日期是1978年11月21日,未满18岁,按照美国法律,警员将她的情况通报了加州儿童服务中心。
马文·G·贝尔兹则声称奥黛丽的出生日期有误,她的实际出生日期是1978年1月21日,已年满16岁,但仍然未满18岁,仍然归儿童服务中心权利范围。
杰瑞德得知她真实年龄后(不管算哪个出生日期都是未成年)大为吃惊又十分忐忑,目击了枪击案这种事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但睡了未成年少女这种事更是难以启齿现行违法。
他没敢跟哥哥香侬提到这事,事实上他很想假装忘记。面对奥黛丽的时候他也很不自然,显得局促不安。香侬以为他是因为被卷进了枪击事件所以神情紧张,没往别的地方想。
奥黛丽则是先由警员陪同去了帕萨迪纳医院的急救中心。先拍照、后验伤,然后再去警局,在儿童服务中心的职员陪同下,做完了笔录。
做完笔录后,查理兹给她买了早餐,得知她将要搬到儿童服务中心安排的寄养家庭去,难过得快要哭了。
奥黛丽没事人一样安慰她,“不要紧的,不过是住几天,顶多住几个月。我年纪这么大了,不会有人来领养我的。”
儿童服务中心职员说:“我希望你不用待那么久。我们会设法找到你的家人。”职员已经充分了解了这桩枪击案和暴力袭击事件。马文已被羁押,奥黛丽表示要起诉他人身伤害。如果经查实马文是她的父亲,那么这就是家庭□□儿童事件,加州政府可以撤销马文的监护人权利。
儿童服务中心职员开车送奥黛丽回鸽子窝。她没问奥黛丽怎么有钱租住公寓。在跟查理兹的律师小小讨论了一番后,律师推荐了他专做儿童案件的同事给奥黛丽。
查理兹没顾得上休息。她为奥黛丽收拾好了行李,用她自己的路易·威登旅行箱。
她心疼的抚摸奥黛丽脸上的青肿。在去警察局之前,急救员已经为奥黛丽处理过伤口。但看上去还是很可怕,左脸肿了,以至于漂亮的小脸都变了形。
“去了寄养家庭事事都要小心。收好钱,和一切东西。别跟大孩子争吵,但也不要让别人欺负你。听说他们会安排你去上高中。”
奥黛丽心想这倒不算坏事。
“我会去看你的。”查理兹认真的说。
儿童服务中心职员送奥黛丽去了寄养家庭。她的路易·威登旅行箱理所当然受到了寄养家庭监护人的瞩目。寄养家庭就是普通的美国工薪家庭,他们为她准备了一间儿童房,墙壁贴着米色小花图案的壁纸,已经陈旧,有些地方破损了,用另一种图案的壁纸打着别别扭扭的补丁。除此之外,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
职员为她介绍,阿贝尔先生,阿贝尔太太。
放下行李后,职员又送她去律师事务所见律师。
几天后,儿童服务中心安排奥黛丽就读帕萨迪纳公立高中,十年级。
她脸上的青肿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左眼下面还留着一丝淤青,她小心的用粉底盖住淤青。
阿贝尔太太送她到校车车站,让她放学后依旧乘坐校车回来。
第一天上学,她就引起了学校橄榄球队队长的注意——她刚进校门,门口站着的几个男孩子不约而同的对她吹起了口哨。
她长相甜美可爱,皮肤白皙,脸颊的婴儿肥给她平添了几分稚气;一头柔软顺滑的及肩金发,浅棕色的眉毛,钢蓝色的眼眸,眼睛极大而晶亮,十分有神采;穿一条蓝白条纹短百褶裙,腰肢纤细,大胸长腿。
像这样的可人儿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
奥黛丽没有理会这些幼稚可笑的男孩,目不转睛的走进校门。
午餐时间,学校食堂。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坐到她身边,挤走了原本坐着的几个少年。
“Hi,Audrey。我叫Alex。下午有时间的话,你来看我们训练吧。”为首的男孩十分自信的说,“你应该听说过我们的校队,野蜂队。”
奥黛丽瞥他一眼,“你好,阿历克斯。我对橄榄球不感兴趣。”
“那真可惜。不过没关系,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一脸“你一定逃不脱我的魅力诱惑”的神情。
对正值青春期的男孩的迷之自信,奥黛丽向来是直接忽略的。她已经度过一次青春期了,该犯的蠢都犯过,没有兴趣再来一次。
她站起来,收好托盘放回收纳台。从上午到十年级报到开始,每节课下课都有人来搭讪她,一些社团也派人来邀请她加入。虽然已经期末快要考试,但学校来了新鲜面孔这件事还是得到了大家的关注。
阿历克斯追着她,仍然在试图打动她。
“好吧。既然你非要坚持邀请我的话,那么,”奥黛丽停下来,推开一间教室的门,拿了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道数学题。“这是一道微积分计算题,下午4点之前你要是算出来,我就去看你训练。”
阿历克斯目瞪口呆,感受到了智商上的碾压。
下午第一节课还没上,整个高中就流传着新来的女生是个书呆子(nerd)的传言。绝大部分同学都不相信新同学除了高颜值还有高智商,这根本是不可能共存的好吗!
下午,查理兹·塞隆来接她放学。
“怎么样?在学校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学校很有意思,我认识了几个同学。不过下周就要考试了,我不知道下学期还能不能继续留在这所学校。”
“为什么?怎么了?”
“坎贝尔先生——就是我的律师——说警察从达拉斯拿到了马文·贝尔兹的档案,确认了我是他的女儿,就是他说的奥黛丽·贝尔兹。”奥黛丽翻了个白眼,“说我妈妈去年圣诞节前夜服药自杀,第二天我就离家出走了。噢,我还有个姐姐,比我大3岁,因精神疾病强制在达拉斯的红杉精神病院住院。”
查理兹猛地踩下刹车,“Honey——”
奥黛丽耸肩,“可我真的都不记得了。爱丽丝说我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解决我的失忆问题。”爱丽丝是那位儿童服务中心的职员。
查理兹仔细看了看她,“你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因为我不记得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确实是别人的事情。”
查理兹重新发动车子,“谁来为你支付心理医生的账单?加州政府吗?”
“爱丽丝说她可以给我找一个熟悉的医生,尽量让儿童服务中心为我支付一部分账单。”
“那个马文呢?我是说,你父亲。”
奥黛丽微微皱起好看的小鼻子,“呸!他才不配!身为父亲的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孩子拳打脚踢?!你呢?你开了枪,会开庭吗?你有持枪证吗?”
“别担心,我有持枪证。枪击案是公诉,但我的律师说,马文面临家庭暴力与虐待儿童的双重罪名,法官会认为我是见义勇为,可能根本不会开庭。你不要担心我啦,我是成年人了。倒是你,你还没成年,据说你的案子要放到儿童庭去,儿童庭很多时候都是封闭审理的,我可能没办法去旁听了。”
“哦,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我在坎贝尔先生的办公室里看了一些案例,像我这样的情况,加州政府肯定会判决撤销马文·贝尔兹的监护权,这样我的监护权就归加州政府。我可能会在寄养家庭住到年满十八岁。”
“那他就不会得到惩罚吗?”
“肯定会啊。有你和杰瑞德做目击证人,又有我脸上、身上的伤痕,如果这样他都不用坐牢,那我可真要对美国的法律制度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