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提线木偶

沉默的骨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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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权治的一番话,彻底扰乱了箫秦的心神。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但做不到。

    现在轮到箫秦困惑了,他,王权治究竟是谁。

    眼下的局面越来越扑朔迷离,让身在局中人的箫秦,第一次由衷的感到阵阵彻骨的寒意。

    而王权治似乎早料到,自己死期将至。

    原本还想狠狠的羞辱一顿王权治的箫秦,此刻却完全没了心思。

    如果按照他的言论。

    王权治的今日,不正是他箫秦的将来?

    但王权治的话,也未必是真的。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放在此时此刻未必就是真理。

    他也许故意这么说,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还想发挥一点仅剩的价值。

    比如挑拨旂秦帝和他的君臣关系。

    “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除掉我。”

    王权治看着箫秦,忽然又笑了:“你猜。”

    “不要告诉我,是皇帝。”

    “当然不是,至少目前阶段,你表现的很好,甚至远超出皇帝的预期。”

    “他会力保你,但能保到什么时候,也未必他说了就算。”

    “箫秦,你要明白,你现在就好比皇帝手中的一只撬门砖。”

    “皇帝需要握着你,不停去撬动底线,可一旦过了那条线,你的后果只会比我更惨。”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箫秦紧皱眉头:“你可以不用讲。”

    王权治一听,表情瞬间变得暗淡,良久才重新抬起头。

    “箫秦,我想和你做比买卖。”

    “有些事情你现阶段不会理解,可我已经说的够多了。”

    “这一次皇帝同时将我三位兵部侍郎同时下狱,意图已十分明显。”

    “左贤是墙头草不足为惧,何守义又是皇帝的人,所以背黑锅的一定是我。”

    “我自知必须无疑,不会有人救的了我,可我的家人却是无辜的。”

    “屹儿是个白身,从未牵连官场,我死之后,还请保他一命。”

    “就当是为我王家留的仅存的血脉。”

    箫秦笑了,指着王权治:“王大人,你刚才还咬牙切齿的喊话,看我怎么死。”

    “一转眼悲戚戚的,换你是我,你怎么想?”

    “我当然恨你,如果不是你搅局,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还有箫秦,军粮一案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多的多,你以为皇帝毫不知情?”

    “他只是利用了你,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而已。”

    “从一开始我只是在奋力自救,而且也不止一遍的提醒过你,可你却变本加厉,一定要追查到底。”

    “可你真的搞清楚真相了吗?”

    箫秦摇了摇头:“军粮一案你敢说与你毫无关系?王双此人又怎解。”

    “王双确实有其人,也确实是我的家奴没错。”

    “同时也是最让我意想不到的,你又如何得知此人,想来想去,一定有人假借你手。”

    “可我至今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给你传达了消息。”

    “但我想说的是,王双虽是我的家奴,却并不在我的控制之中,对于他的身份我一直心存疑虑。”

    “如果你以为军粮一案,我王权治就是幕后真凶,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从三品而已,劫掠军粮,滋敌卖国,就是想也不敢去想。”

    “何况几百万两白银的赃款,你以为一个从三品的官员,他能吞的下吗?”

    箫秦若有所思的问道:“那真凶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王权治沮丧的摇了摇头:“也不敢真查,查下去死的人会更多。”

    “箫秦我也奉劝你一句,此案到此为止,万不可再行纠结。”

    “如果有人引导你继续深究,那他就是在害你。”

    箫秦叹了口气:“王大人,我姑且相信你所讲,可你知道,我已是局中人,有人三番四次想除掉我。”

    “我所做的一切,其实和你一样,为了自救。”

    “事实上,你敢否认从来就没害过我?”

    “我承认。”王权治点头:“我确实安排过刺客,但只是想惊吓你,让你好自为之。”

    “至于想加害你性命之人,另有其人。”

    “我的上司,兵部尚书费解,他就有问题,你可以找机试探,但切记量力而行。”

    “费解?为什么?”

    箫秦困惑:“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除掉你,需要有仇么?”

    “萧秦你的存在,已经成了极其不稳定的因素,有很多人怕你。”

    萧秦点下头:“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我已经说的够多了。”王权治恳求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请你务必遵守承诺,否则……”

    “别否则。”萧秦摆了摆手:“我可从没答应过你。”

    “不过是你一厢情愿,你死之后,王家肯定要被抄家。”

    “而作为你儿子的王屹,首当其冲要被定罪。”

    “我如何救他?”

    “况且我本就十分厌恶他,为何要救他?”

    “萧秦……”王权治噗通一跪:“就当老夫求你了,能救他的人只有你。”

    “你一定能想到办法,让屹儿当你的奴仆,从此为你牵马作凳,只要能让他一息尚存。”

    萧秦冷冷的望着匍匐的王权治。

    一时内心五味杂陈。

    原来一直一来,自己都看错了他。

    以为他王权治是玩弄朝堂的权臣。

    现在看来,不过是另一具身不由己的木偶。

    “王权治,你说了这么多,唯独没告诉我,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说出来,或许我会考虑你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