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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个个慢吞吞做什么呢?还不赶紧伺候娘娘衣梳妆?前个儿内务府不是刚进上了几套礼服么?”
四川虽然离京城隔得并不算近,可是齐王旧部马加鞭护送之下,却也没花上太多时日一行人便到了京城,齐王遗孤进宫不管是于前朝亦或是后宫都算得上是件大事,再加上弘历这厮又向来是个爱热闹,见着正巧婉儿和晴儿事也筹备得差不多了,便大手一挥干脆将三桩并为一,下令一同举行家宴,如此,不管是眼见着后宫里平静了数日想要上赶着凑点热闹,还是心里头打着小九九想看出戏,亦或是终于能借着这当口儿除了禁令,都是上赶着彻底忙活了起来——
“秦嬷嬷,既然皇上都说是家宴了,又何须这样隆重?再者,这养格格人又不是咱们,寻身差不多常服也就罢了,也省得惹了宁寿宫那位又借着先前那点子事生出什么闲话不是?”
“主子,您毕竟是正儿八经中宫皇后,那位就是再不待见您,难不成还能为一身衣裳编排上您不成?”好不容易借着这股热闹劲儿除了禁足,秦嬷嬷整个儿只觉得扬眉吐气,心思也跟着越发活泛了起来,“您这么久没后宫里头露面,后宫大权又被翊坤宫那位紧紧攥手里,保不齐就有那些个没眼力见儿弄不清后宫真正主子姓什名啥了,您何不……”
“正是因为咱们这么久没出去晃悠,若是一出门便整个气势逼人,才真是等于上赶着送人话头呢!”
“可是……”
“再者了,难不成本宫还得靠身衣服才能后宫里头站得住脚?”
对为自己出谋划策秦嬷嬷,富察明玉倒还算是有点耐心,不但没生气,反而是慢条斯理止住了对方话头,轻嗤一声——
“老五家婉儿和裕王家晴儿倒也罢了,毕竟是养京城里头格格,规矩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可那兰馨……呵,保不齐就是个跟之前月差不离货色,皇上既已打定主意让翊坤宫那个贱人养了她去,还怕以后找不着她麻烦?就是让她风光了这一时半刻又有什么?”
“这……”
“行了,你心思我也明白,不过先前婉儿那桩子事儿上,咱们富察家本就是栽了跟头,闹得向来对咱们家信任有加皇上都发作起来了……”富察明玉自以为算计得精明,“等到那兰馨跟前头月一般混账起来,凭着皇上那重面子性子,哪能不雷霆大怒?这份霉头留给那乌拉那拉氏一人去顶着便够了,咱们又何必再这里多蹦跶什么,去招人眼呢?还不如静下心好好等着看戏呢不是?”
“是,您说得有理。”
“那便别磨蹭了,待会误了时辰可就难看了。”富察明玉挥了挥手,示意底下人赶紧动作起来,“我也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个乌拉那拉氏得知天降如此‘恩典’,会是个什么样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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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恭请母后皇太后圣安,恭请圣母皇太后圣安,娘娘金安万福!”
随着圣祖朝汉风大盛,男女大防便自然是跟着越来越来被看重,即便是所谓家宴也丝毫不出例外,弘历领着宗室王公等前朝热闹,后宫里头便只剩下一甘宗室命妇及后宫嫔妃——
“咱们自家人聚一起乐呵乐呵,也甭闹得太拘谨,都起来吧。”那拉太后稳坐正中主位上挥了挥手,等众人谢过恩起身落座之后,视线又从后宫众人身上以及吴扎库氏和裕王福晋身上一一扫过,朝方嬷嬷示意道:“也让底下人领着那几个小进来,可别将她们折腾坏了。”
“是,奴才遵旨。”
看着那拉太后话不多说直奔主题,底下人自然也不敢耽搁,动作飞便将人领了上来,而除了婉儿如今年岁太小只能被奶嬷嬷抱怀里请安之外,剩下两个则是像模像样一个跟着一个迈着小短腿朝上头跪下——
“婉儿/晴儿/兰馨恭请母后皇玛嬷/母后皇太后、圣母皇玛嬷/圣母皇太后圣安,娘娘金安万福,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秋万福,请诸位娘娘安,娘娘万福。”
“些起来……”听着这一道道奶声奶气声音,那拉太后很是慈祥招了招手,“这一个个长得粉雕玉琢,真是招人疼得紧,都走近来些让哀家好好瞧瞧。”
事有轻重缓急,人有远近亲疏,这话儿对于那拉太后来说自然也不例外,看着眼前一溜儿三个孩子虽然都长得喜人,却还是先将目光落到被嬷嬷抱怀里婉儿身上——
“婉儿,可还记得皇玛嬷?”
“记,记得!”婉儿眼下里虽然不过虚年一岁多,本应是不太记人时候,可睁着黑溜溜眼珠子仔细看了看那拉太后,却是咧开嘴笑得很是讨喜,“额娘说,婉,婉儿名字就是皇玛嬷给取,婉儿抓周时候,还赏下了好多好多宝贝,婉,婉儿喜欢皇玛嬷……”
“你个掉钱窟窿眼里小财迷,活跟你阿玛一个性子!”见着婉儿说话虽还有些坑坑巴巴,却吐词清楚一副颇有条理样子,那拉太后不由得心也跟着软了起来,看向底下明显像是松了一口气吴扎库氏,神色间很是带着点满意,“老五福晋,你将婉儿教得很好,哀家很是慰藉,方嬷嬷,赏!”
“臣媳当不得皇额娘如此赞赏……”
婉儿既然被过进了宫里,那么从明面上来看便不再属于和亲王府孩子,对于弘昼和吴扎库氏以后也只能以叔婶相称,如此之下,听到那拉太后这番言辞,吴扎库氏哪里会不知道这是那拉太后给自己天大体面,连忙起身一溜儿跪下谢恩——
“皇额娘一向宽大仁慈,婉儿能被您养膝下,实乃她天大福分,臣媳与王爷出宫建府不能时时侍奉您老人家身边,心中颇为不安,好眼下里婉儿合了您眼缘,亦算是全了皇上与王爷以及臣媳诚孝之心,臣媳叩谢皇额娘恩典。”
“好,好,哀家知道你一向是个好。”那拉太后满意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起身坐下之后又将视线转回来,逗起了婉儿,“你以后可就得跟着皇玛嬷住了,你可愿意?”
“唔……”以婉儿年龄来说尚且还不明白这句话含义,而目光自家额娘和那拉太后之间来回游走了好几遍,直将吴扎库氏紧张得起都差点喘不匀之后,才半带迷糊半带机灵朝那拉太后张开小肉手,“皇玛嬷疼疼……”
“鬼丫头!”那拉太后被婉儿这幅模样给逗乐了,顺着对方意思抱了片刻又逗着婉儿说了好几句话才将婉儿又递回给奶嬷嬷,将视线转到晴儿身上,“来丫头,也让哀家来瞧瞧,别那样拘谨折腾得慌!”
虽然无论从年岁大小还是关系远近上头来说,都让晴儿不能像婉儿那般全然没得半点顾忌,少不了有些紧张局促,可听到那拉太后这温声细语话和看到对方面上那慈善笑意,却又到底缓上了几分,乖巧走上前——
“真是个漂亮丫头,倒是随了你额娘。”
那拉太后身为后宫一把手这么些年,于人际交往上头早已是修炼得成了精,面对起宗室里头那些个鬼主意一个比一个多内命妇都很是从容,一个虚年三岁小格格便是不话下,见到对方虽然放松了些却到底少不得有些紧张模样儿,便只见那拉太后面上笑意为柔和——
“小小人儿规矩却是不错,可是比婉儿要强……”那拉太后打趣道:“可是启蒙了?”
“奴才比婉格格大了许多,不过是占了年纪上便宜罢了……”晴儿脸有些红,“阿玛给找了教习嬷嬷和女先生,平日里奴才也多是随着嬷嬷学些规矩和认几个字,当不得您这样夸赞。”
“哀家倒是忘了姑娘家家脸皮子薄……”那拉太后笑呵呵接过话头,“不过你倒是也不必一个奴才,虽然你不像婉儿一般是哀家嫡亲孙女,也没彻底过到宫里来,可你阿玛跟皇帝关系却也不远,跟着婉儿一样唤哀家一句玛嬷又有什么当不得?”
“是,晴儿谢,谢过皇玛嬷恩典……”
晴儿也不矫情,眨巴着亮晶晶眸子便应了声,而底下裕王福晋也知道这是那拉太后对自个儿一家施恩,虽碍着钮祜禄氏杵那儿并未起身谢恩将话说到明面上,却也将手垂腰间恭敬福了一福,那拉太后目光从裕王福晋身上扫过,轻轻点了点头后,又将视线转到了坐自己下手钮祜禄氏——
“哀家虽看着你喜欢得紧,却奈何你先是投了崇庆眼缘,以后啊,没事儿就来哀家这儿多走动走动,别自个儿拒着自个儿……”隔空指了指钮祜禄氏,“去见见你圣母皇玛嬷,以后你可得养她那儿了。”
“您这话儿说得,竟像是说我跟您抢人似?”
钮祜禄氏也是慈宁宫里被憋慌了,之前又碍着那拉太后一直没搭理自个儿只能憋着嘴巴不出声,这会儿眼见着话头好不容易扯到了自己这,自然是上赶着将晴儿拉了过来——
“到底是裕王福晋会教养人,养出来格格不但是水灵得惹人疼,就是规矩上头比起咱们这宫里头格格也是不逞多让……”
见着自个儿心思终于是没半路上生出什么幺蛾子事成了,钮祜禄氏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全然没顾忌到自己一番话说得富察明玉顿时黑了脸,同时将裕王福晋也闹得有些坐立不安,很是别扭,还自顾自说得很是来劲儿——
“自皇帝大了之后,哀家身边便一直没得个可心人儿,闹得心里头空得慌,眼下里倒是好了……”看着方才那拉太后对晴儿很是亲近,钮祜禄氏也不甘落后,从桂嬷嬷身后接过一个金镶玉如意锁亲自给晴儿带上,完了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看着你啊,我心里头就觉得高兴……”
钮祜禄氏虽然是一番好意,也想借着这裕王福晋场时候,好好施一施恩,却没顾忌到晴儿到底年幼,即便说话说得再得体也不过是个三岁不到小孩子,而内务府敬上东西又是个个足重,就是成人掂量起来都觉得有些个重得慌,如此之下,晴儿只觉得顿时脖子上头一沉,脸也瞬间被憋得通红——
“还不赶紧将东西拿下来?”看着晴儿这幅想说又不敢说,和裕王福晋底下看得心急又不能说模样儿,那拉太后只觉得闹心极了,“你也是带过孩子人,怎么做事就不过一过脑子?这东西是这小胳膊小腿受得住么?真是胡闹!”
“我……”
“罢了罢了,我也知道你是好意!”那拉太后缓了缓语气,“可你到底这么些年没带过孩子,少不得有考虑不周时候,便还是让裕王府将原本带晴儿带惯了一并送到宫里来吧,同时也让内务府择几个教习嬷嬷,省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去!”
“……是,还是您考虑得周全。”
被那拉太后这么连消带打一说,钮祜禄氏只觉得面子里子掉了个精光,脸上烧得疼,满是不情愿吐出这么一句话之后,那拉太后却是理都懒得理她,直接将视线收回来,转到了面前仅剩下身着素服兰馨身上——
“兰丫头,出生下来到现还没进过京吧?身子上可还受住?”
“兰儿谢母后皇太后体恤……”兰馨小脸有些苍白,可回起话来却很是得体,甚至还带上了些与她年龄极为不符沉稳,“兰儿一切都好,皇上对阿玛额娘后事很是上心,对兰儿也很是关怀,兰儿心中颇为感恩。”
“懂事丫头,真是看得人心疼……”那拉太后拉轻叹一声,拍了拍兰馨小手,“你阿玛额娘去得突然,甭说你心里头少不得难过,就是哀家心里头也不好受,只是你也别为此就哀伤过度,不然你阿玛额娘天上瞧着也不安生,凡事放宽了心,万事有皇玛嬷给你做主。”
“是……”提及自家阿玛额娘,兰馨眼圈不由得一红,却到底是忍住了没流出泪来,抽了抽鼻子便接过话头,“阿玛和额娘从小便教导兰儿要心存皇恩,得明白所拥有一切都是由天恩所来,兰儿年纪虽然还小,不懂得阿玛额娘所说这些个大道理,却也明白兰儿如今能够被事事照顾,乃是多亏皇上和您体恤,阿玛额娘已去,皇上和您还有圣母皇玛嬷以及诸位娘娘便是兰儿仅有亲人,兰儿不是男子,不能如阿玛一般前朝报效朝廷,只能敬心侍奉,方全了这份无以为报恩泽。”
“好,好,齐王府里真是好家教,竟是养出了这样乖巧丫头!”
兰馨年纪虽然比晴儿和婉儿都要大,却也到底不过是四岁多一点,再加上有着月那般例子前,场之人便多是存着看笑话看热闹心情,全然没料到这样小人儿竟是能说出这样话,上上下下皆是一愣,就是那拉太后也是顿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
“你不必想得这么多,想得那样远,正如同你方才所说这般,哀家便是你亲人,有什么事自会替你想个周全,考虑得仔细,万没有让你自个儿担着一切理儿……”那拉太后一颗心彻底吞到了肚子里,面上欣慰之情溢于言表,指了指景娴方向,“皇帝已经拟旨准备将你收为养女,养娴贵妃膝下,听皇玛嬷一句,只要你好好长大,那比什么都让哀家安心,让你阿玛额娘安心。”
怎么会这样?这齐王格格怎么会是个才几岁大小孩子,还这样乖巧得超乎常人?若是被乌拉那拉氏那个贱人养得生出了感情,岂不是等于上赶着给她添了助力?
富察明玉虽得了娘家那头传来信儿,可碍着宫中大小事皆握乌拉那拉家那两姑侄手里,传递起消息自然是有多谨慎便多谨慎,掐头去尾言明了重点之后便再不敢多扯什么多余,直闹得不觉内里富察明玉惯性之下只以为这个齐王格格应该是跟那个月差不多岁月,先一步便就弘历跟前忙活了起来……如此,看到面前乖巧如斯兰馨,和想到先前弘历原本准备将其交由她养话,富察明玉不由得连肠子都悔青了,再顾不得原先那点子因为钮祜禄氏吃了瘪而生出来意。
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乌拉那拉家人给摊上了?
富察明玉恨得牙痒痒,后宫里头各嫔妃也因着眼下非但是没了热闹看还一边倒局势而纷纷眼红起了独独受益景娴,那拉太后稳坐钓鱼台,将底下众人各色表情收眼底,却不动声色勾起了点笑意,转头朝方嬷嬷点了点头——
“母后皇太后懿旨,众人跪下听旨!”方嬷嬷一把拉开手中明黄卷轴,“奉天承运,母后皇太后诏曰,今将和亲王弘昼嫡长女爱觉罗婉儿收为皇帝养女,养于宁寿宫;裕亲王嫡长女爱觉罗晴儿接入宫中抚养,养于慈宁宫;齐亲王嫡长女爱觉罗兰馨收为皇帝养女,养于翊坤宫,勉嗣徽音,用赞和平之治,钦此!”
“……谨遵母后皇太后懿旨,恭贺娘娘万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八宝奶猪和阿容正能量,爱你们么么哒=33=</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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