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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在灯光下显出来的并不是其他人,而是带着温柔微笑的苍狐。和表情依旧宛如冰封一般的刘渊桦后,原本身体在一瞬间有些僵硬的梁嘉婧终于放松了下来。
略微侧身打开比落地台灯更为明亮的客厅吊灯,跟着梁嘉婧就习惯性的将手伸向放在鞋柜顶上的电视遥控器,却在碰到时终于回过神来,想起此时再收看新闻已经毫无意义,便把手缩了回来,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自然转身关好房门。
换了鞋走向注视着她的苍狐,梁嘉婧向她点了下头,便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随手解开外套扣子,微笑着向她询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苍狐礼貌的笑了笑:“你我因委托而认识,现在我们会来这里,自然也是有关委托的事了。”
点了点头,梁嘉婧把外套放到沙发的扶手上,又微笑询问:“这么说,你们已经查出真相了吗?”
“大致差不多了,还差一些细节部分。”说着注意到梁嘉婧的眼神,苍狐便微微一笑,补充道,“别误会,我并不是说我们的工作就到此为止而已。正好相反,事实上在所有细节查清之前,我们原是不打算回来的。”
“那么……?”
迎着梁嘉婧询问的目光,苍狐不禁沉吟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就不自觉低沉了一些。
“因为仅昨天一天,被害者人数就突然增加了六个之多,我担心事情会变得更糟糕,便只能提前赶回来了。”
本来梁嘉婧准备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去倒茶的,听见苍狐这话,她拿着杯子停住了动作,转眸看向苍狐:“你们提前回来,和‘担心事情变得更糟’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只有提前回来才能阻止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不是吗?”
转回视线看着手中的茶杯,梁嘉婧平静的说:“这话我可不认同,都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就算你们赶回来也来不及了吧?”
“不,还来得及。”
注视着平静而优雅的梁嘉婧,苍狐的低沉的说出了后半句话。
“去自首吧。”
沉默陡然降临。
梁嘉婧的动作僵住了。
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精致的陶瓷茶杯,默然片刻,梁嘉婧慢慢笑了。
“苍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夺命案’的凶手?”
说着梁嘉婧弯起眼睛看向苍狐,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优雅从容,好像苍狐说的只是一个笑话一般,然而苍狐却丝毫没有受到动摇,依旧平静的与梁嘉婧对视,毫无辩驳余地的吐出肯定的两个字。
“是的。”
坚定的语气让梁嘉婧不禁微微一挑眉,笑问:“你既然这么肯定,那么,不知你查到足以指明‘我是凶手’的‘事实’了吗?”
沉默了片刻,苍狐才看着她道:“梁小姐想听听看我们的调查结果吗?”
梁嘉婧微微一笑:“我是委托人,当然要听了。”
看着说完便从容的靠坐在沙发上的梁嘉婧,苍狐沉吟了一下,慢慢开口。
事情要说复杂也不复杂,要说简单也不算简单。
一切,都得从那六名——现在是十二名——死者的身份说起。
十二个人身份各异,有的是杂志主编,有的是企业老板,也有的是广告商,每个人的职业不尽相同,看似毫无关系,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警方没有推测错误,这些死者之间却是都是有联系的。
十二名死者之中,夏北和另外十一人都互相认识——所以昨天出现的六名死者才会去参加夏北的追悼会。不过,在那次警方对夏北的询问之中,夏北说的也是实话。
他们彼此之间也只是“认识”而已,并不能算是“朋友”。
因为,他们是“合作伙伴”。
这一点,是当夏北的尸体也被发现后,警方才终于查出来的。
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突破,因为既然查到了这一地步,那只要查清他们究竟在什么事情上面达成了“合作”,而参与这桩事的还有没有其他“合作伙伴”,当中利益受损或者受到负面影响的又有哪些人,那么潜在的被害者和有杀人动机的嫌疑人就全都能够找出来了。
——可是难就难在,要怎么找出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情合作。
这十二名死者无一不是业界的老油条,每一个都猴精猴精的,想要刻意藏起来的事根本就不可能被其他人发现,光是找到他们是“合作伙伴”这么一点线索,就已经耗费了警方大量的精力,而就这点线头都还是断的,根本没法顺着查下去,于是警方也只能从其他方面另想办法,案件进展才如此缓慢。
不过苍狐和他们不一样。
警方需要的是实打实的,能拥有肯定的法律效应以定死嫌犯罪行的“证据”,而且调查手段也必须完全合法化,因此他们的行动总是会受到很多限制,而且每取得一点线索都必须要判断其真实性,进展自然就无法变快。
而苍狐他们却不同。
对于苍狐和刘渊桦来说,调查一件事只需要有“线索”就足够了,他们有的是手段从各种各样的对象当中挖出自己想要的情报,而至于找出来的究竟是真是假也根本不必担心,因为苍狐只需看一眼便能完全明了——这也算是她的天赋技巧。
于是那天从刑警支队得到这些资料线索之后,苍狐他们就顺着线索,凭借他们超出普通人的能力找了下去,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这些死者所达成合作的事情,甚至也发现了其他参与这桩“合作”的人士。
这些人,职业不尽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在自己业界拥有绝大的势力。
而连接起这一个个本无任何交集的圈子的,就是夏北。
当“合作事项”和所有的“合作伙伴”都查了出来,在这桩“合作”当中的“利益受损者”自然也就跟着浮出台面。
全部,都是踏入业界内的新人艺人。
而在这份数目惊人,令人瞠目结舌的名单之中,就包含了一个如今为众人所熟知的名字。
梁嘉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