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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郡治所,甘陵城北,马夹河之畔,几间房舍矗立河畔,周围都没有人家,显得很是落寞,几间房舍之中,几个年轻人在一名中年人的指导下,正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捞浆的时候前往要注意,小心点,捞浆处理不当,那就前功尽弃了!”老者对着众人喊道,语气很是严厉。
这时,一个少年走了上来,向老者禀报道:“伯父,第一批成品已经出来了,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好!走!”当下,老者跟着少年走进了其中一间房舍之中,房间里面摆放着十几个木架,上面挂着一摞摞的纸张,颜色洁白如羽,表面光滑如玉,纸质纤维交结匀细,一看就是上品。
“好!不错,终于成功了,我们家族振兴有望了!”老者很是激动,摸着白纸的手也有些颤抖起来,兴奋之情喻于言表。
老者,名左伯,表字子邑,东莱人氏,其实这是左伯现在的身份,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乃是汉和帝时期权臣窦宪的后人,当年窦宪一家权倾朝野,也招致了灭族之祸,但是窦宪却有一个庶出的幼子逃了出来,保住了这一条血脉,后来避祸于东莱,改左姓,左者,东方也,就是为了警示后人,要东山再起,重振家族。
“伯父,我们这才能够成功吗,前番前往袁绍那里献纸,可是袁绍只是留下了我们的纸张,没有对伯父重用,甚至后来都不曾接见伯父,这一次我们真的还能跟成功吗?”少年低声说道,心里没有底气。
左伯却淡然一笑,说道:“放心,这次我们不去袁绍那里,我们去邺城,找征北将军韩子俊,听说他对这方面的事情很重视,善待工匠,我们去了,一定能够成功的,你收拾一下,将这些纸小心包扎起来,我们明天就去邺城。”
邺城,漳河之畔,韩彦看着面前的五百勇士,很是满意,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杀气凌然,这些都是跟随韩彦的百战之士,都是精锐之卒。
“好!不错,文向,这五百人马就交给你了,由你训练,依照你的本事,单单做一个护卫都尉实在太屈才了,这五百人我交给你,你要将他们训练成以一敌百的健儿,你的任务就是教会他们水战。”
“水战?”徐盛一脸茫然的看着韩彦,有些不理解。
“对!水战,你家主公穷,没有什么大船给你,只征集打造了三十条小渔船,你先练着,就在漳河这里训练,我会经常来察看你们的成果的。”
徐盛虽然年轻,但是当下也体会到了韩彦的心思,连忙跪拜道:“主公方向,末将定然不辜负主公的信任,只是末将离开,主公的身边谁来护卫?”
“王凌,过来吧!”
王凌很快站了出来,韩彦笑道:“这是王凌王彦云,从今天起,他就接替你的职位。”
这时,一骑飞驰而来,来到韩彦面前,禀报道:“主公,毛长史遣人来报,有事请主公回城商议。”
“好!”随后,韩彦拍拍徐盛的肩膀,说道:“文向,好好干!”
韩彦回到城中,毛玠等候的州府门口,看到韩彦归来,毛玠连忙上前,笑道:“主公,喜事,喜事!”
“什么喜事?”韩彦被他问的莫名其妙,韩彦心里一阵猜测,难道是两个夫人怀孕了,还是袁绍被雷劈死了,又或者鲜卑人来投效了,韩彦心里一阵揣测。
“主公进去就知道了!”毛玠带着韩彦来到大堂,一名中年男子正等候在那里,堂上还放着两只箱子。
“草民左伯,拜见韩将军!”
“孝先,这就是你说的喜事?”韩彦看着二人,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主公,你看!”毛玠当下连忙打开箱子,让韩彦去看。
当箱子打开之后,韩彦也惊住了,不自觉的走上前去,抚摸着箱中的纸张,韩彦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是没有见过纸张,但是汉末的纸张很粗糙,做工不完善,就像小时候的发黄的作业本一样,再看眼前的纸张,纸张温润,摸起来细腻光滑,和后世的纸张并不差。
“这是先生的手艺?”韩彦拉着左伯问道,眼神之中很是惊喜。
“正是草民所造,乃是改良了蔡侯的手艺,完善之后的纸张,比蔡侯的纸张要细腻洁白许多。”左伯看到韩彦眼中的欣喜之色,当下也很是激动。
“好!好!敢问先生,造一刀这样的纸张,需要多少大钱?”
“成本只需要三百钱,若是算上工人的工钱,大概需要五百钱,将军,这些纸张都是草民与家中子侄所造,三个子侄加上两侄媳,再算上草民在旁指挥,一共六人,一天可以造十刀。”
韩彦当下忍不住在心里盘算起来,六个人,出去指挥的人,那就是五个人,一天每人两刀,若是五百人,那就是一千刀,成本大概需要五十万钱,卖出去,一刀三千钱,自己还能赚上两百万钱,那可就赚大发了。
“好!先生,我先给你一百人,在邺城给你建造工坊,专门生产这种纸张,有先生管理,我任命先生为书冶监,年俸三百斛、五千钱,怎么样?”
这一下正好中了左伯的下怀,当下连忙向韩彦道谢,韩彦心里也很是高兴,得到这样的人才,韩彦从来不嫌多,自己正愁没办法赚钱,多了这个纸张,那可就完美了,每年自己还不知道能够赚多少呢,开支就不愁了。
“孝先,你安排一下,我记得邺城城北还有一间别院,就赏给左伯吧,让他安排他的家眷,工坊设在九侯城,派三百人马护卫九侯城。”
“属下这就去安排!”
“左伯先生,这个纸张既然是你所创,那就以你的名字命名,叫‘左伯纸’,如何?”
“此乃属下之幸,多谢主公!”左伯也很是精明,当下就改了称呼。
左伯被毛玠领走了,韩彦也冷静下来,这个左伯手艺倒是一觉,可是好权财,自己还是得防着点,刚才自己一时激动,没有发现,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就觉得怪怪的。
“韩兆!”韩彦喊了一声,内外一个年轻汉子走了进来。
“公子,唤属下何事?”
韩兆是韩家的旁系子弟,算起来还是韩彦的叔辈,所以以公子称呼韩彦,与别人不同,能这样称呼韩彦的都是韩彦的死忠之人。
“从今天起,你就是九侯城的都尉,一方面保护好九侯城,另一方面,给我看好那个左伯,这不是个本分之人,你眼睛要放亮点。”
“属下明白了!”韩兆点点头,便离去了。
韩彦再次拿起箱中的纸张,很是满意,韩彦心里又有了其他想法,既然现在有纸张了,那是不是可以印刷书本呢,这样就可以传播文明了,现在主要靠手抄书籍,手抄费时、费事,又容易抄错、抄漏,很不方便,只是韩彦并不擅长这种事情,他只记得,印刷术好像是从拓印开始,就是在石碑上面刻字,而后拓印,也很是麻烦,不过这样也给了韩彦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