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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畔,马腾、韩遂兵马与李傕、郭汜兵马相对而立,两军相距不过十里,在渭水之畔准备大杀一场,今番马腾、韩遂之所以与李傕郭汜闹得这般,也不是因为马腾怀有忠义之心,特意前来勤王保驾的,而是因为两人的私怨。
马腾,据传是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中平四年,当时凉州刺史耿鄙任信奸吏,导致狄道人王国以及氐、羌等民族造反,州郡征集勇士,欲讨伐叛乱,马腾应征,被州郡官员看重,任命为军从事,统领部队,后征战有功,提升为军司马,迁偏将军。不久,耿鄙被手下杀死,马腾则联合韩遂等人,与汉阳人王国合兵,自号“合众将军”,共同推举王国为主帅。董卓进京时曾拉拢马腾、韩遂,要他们一起出兵进京,马腾、韩遂到达长安,董卓已死,李傕等人专权,于是拜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金城,马腾为征西将军,屯于郿雍县。
但也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马腾就留在了关中,但是李郭二人在关中大肆杀戮,闹得关中一片萧条,马腾的补给日渐缺乏,没有人,他就没有办法征集钱粮养兵,所以就私底下求李傕,希望可以封他为凉州刺史,屯驻陇西,李傕一直就忌惮马腾,自然不会同意,断然拒绝了马腾的请求,马腾也是暴脾气,当下就要出兵攻打李傕,用行动逼迫李傕点头,韩遂听说之后,前来劝和,李傕对韩遂也是一阵嘲讽,韩遂当下气愤不已,就跟马腾联合起来。这才有了这一出相争之戏。
“马腾,我向朝廷表奏你为征西将军,你还不知足,没有我,你还不过是个偏将军,竟敢造反?”李傕在马上遥指马腾,对马腾很是愤怒。
马腾也不是没有脑子,当下对李傕斥责道:“李傕,你逼迫天子,残害百官,**后宫,我此番乃是为了朝廷而来,定要擒杀你这个逆贼。”
李傕闻言,火冒三丈,对身边手下喊道:“谁与我擒下此獠,赏钱千金、官升三级。”
“马腾,我也擒你!”当下李傕身后一将疾驰而出,正是李傕之侄李利,李利身长八尺,魁梧健硕,手中大刀直取马腾。
“大胆贼子,马超来也!”马腾身后,其子马超应声而出,直取李利。
马超年方十七,但是骁勇无匹,在西凉很多人都对他敬服不已,连羌胡都对他佩服之至,在西凉不讲出身名望,讲的是谁的拳头硬,马超一杆长枪纵横西凉,至今为止,还不曾有谁是他的敌手。
“杀!”李利大刀懒腰劈下,那边马超冷笑连连,长枪出手,势如千钧,一下子就将李利手中的大刀击偏了,李利被震得虎口都列了,当下李利还来不及反应,马超的长枪已经袭来,一枪刺出,李利来不及抵挡防备,被马超挑落马下,当场毙命,仅仅两个回合。
“利儿!”李傕见侄子被杀,当场就红了眼睛,也不再与他们单挑了,带着人马冲了上去。
“杀!”马超尚未过瘾,就结束了,见李傕带着兵马冲了过来,也不等马腾下令,直接就冲了上去。
双方人马随即战到了一起,数万人马,在渭水之畔惨烈搏杀起来,随后,韩遂、郭汜也加入了战团,双方人马混战到了一起,西凉军向来以英勇著称,双方人马尽皆是悍不畏死,刀劈枪刺,红着眼睛杀着,有的人甚至实在混战之中被自己人所杀。
“李傕,纳命来!”马超在乱军之中,无人可挡,很快就发现了李傕的身影,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李傕就杀了过去。
李傕见马超杀了,也是愤然迎了上前,要找马超报仇,当下两人就战作一处,枪来枪往的,不过二十回合,李傕就支撑不住了,马超实在太过勇武,李傕知道自己这次有些托大了,但是此刻他不能退,只能咬牙坚持,否则必被马超所杀。
“马超,你们完了!”就在李傕苦撑之际,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阴险,让马超有些疑惑,他相信再有二十回合,李傕就必会被他斩杀于马下。
李傕之所以笑了起来,是因为他的伏兵出现了,其部下杨定带着人马从马腾背后冲杀出来,马腾后军猝不及防,顿时就被杨定冲垮了,马腾大军之中,近半是羌人,见敌军有伏兵,顿时他们就慌了神,纷纷逃窜,也不顾战场上的局势了。
羌兵逃窜,引发了马腾大军的全面溃逃,连韩遂的兵马也被他们冲散了,马腾是气的直咬牙,原本已经占据了上风,没想到偏偏突然就局势逆转了,他恨那些羌兵,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西凉人烟稀少,人口不多,他要壮大实力,只能征集羌人,否则他聚拢不了多少兵马。
马超身边,李傕的士卒越来越多,李傕得到了喘息之机,成功跳出了马超的攻击范围,当下马超无奈,只得撤退,李傕军马畏惧马超之勇,不敢追击,只好看着马超离去,不敢追击马超,但是那些马韩军卒他们还是有底气的,所以转变了目标。
马腾、韩遂溃败,折损四五千人马,退回了湄县,而李傕、郭汜并没有追击上去,他们已经收到了张济传来的消息,不敢轻离长安,生怕被韩彦抄了后路。李傕用兵是把好手,在董卓帐下,称得上智勇兼备的战将,也就是李傕和徐荣了,前番伏兵渭水,就是李傕的手段,李傕知道,马腾、韩遂不过是有勇无谋之人,只要自己稍加手段既可以对付他们,但是对韩彦,他没有那个底气,韩彦如今占据河北,想要与他们交手,并不困难。
“文约,此番你我大败,一时间难以与李郭二贼相争了,我欲退回陇西,你是什么打算?”
马腾试探性的问道,他知道韩遂也有意染指陇西,此时他还不想与韩遂闹僵,西凉之地,富饶一点也就陇上了,所以马腾才会这般问,前番马腾就是担心韩遂和李傕联手,所以并未贸然入主陇西。
韩遂叹息一声,苦笑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也要返回金城了!”
“我欲与文约结为异性兄弟,共据西凉,不知道文约可有此心?”马腾当下也抛出了橄榄枝,这也是为了稳住韩遂的心。
韩遂闻言,笑道:“我有此意久矣!寿成兄乃伏波将军之后,只是一直不敢高攀罢了。”
“老弟说笑了,我今番与文约结为异性兄弟,共守西凉,武威、金城、安定三郡,文约若有意,我可助文约取之,我只要陇西、汉阳二地足矣!”
“好!既如此,那就高攀了!”
当下二人摆上香案,歃血结拜,结为盟友。而李傕、郭汜回到长安之后,再一次开始了屠杀,他们在战乱之中,缴获了朝臣与马腾联络的书信,对长安城内那些参与此事之人大肆屠杀,公卿百官敢怒不敢言,被杀者多达数百人。
韩彦在蒲坂津驻扎没几天,就收到了消息,他也没有想到马腾他们会败的这么快,他知道马腾的实力,马超、庞德都在马腾帐下,两个都是万人敌之才,竟然也没有帮马腾挽回局势,韩彦觉得十分的可惜。
而就在这时,一支军马侵入河东,从皮氏威逼安邑,这伙人乃是白波军郭太所部,人数有万余人,原先郭太所部啸聚西河境内,韩彦收复并州之后,他们遁入了上郡南部,今番上郡闹旱灾,他们无所就食,就来河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