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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后院并不似别公府那般长廊园子期间点缀些景致,而是被伯爵府三个女人给改成了江南小院,看起来雅观美丽。只是这并不符合钮钴禄恬儿审美,看到这样院子景物,她只觉得伯爵夫人与少夫人应该和孟芝是一样温柔性子,不然怎么会活这样一个柔美院子里边?
伯爵府丫鬟紫玲紧跟着钮钴禄恬儿,见她只后院廊道上走,心也稍微放下一点,对钮钴禄恬儿道:“夫人,我家少夫人和小姐还要等会才过来。您是不是先到屋里等着?”
“我就这儿看看。”钮钴禄恬儿望了那丫鬟一眼,见她低着头露出白皙下巴,看起来羞涩漂亮,她猛地想到隆科多宠妾李四儿好似就是伯爵府出来,她对其中内情也没有多了解,只是嫁到佟府前,哥哥恰福打听来小道消息。
那丫鬟被钮钴禄恬儿盯着有些不自,只能低着头,就听钮钴禄恬儿又问:“你们府上是不是曾经有个叫李四儿丫鬟?”
紫玲一惊,李四儿简直就是伯爵府禁忌,怎么这佟三夫人擅自打探别府**呢?她脸上错愕一闪而过,回道:“夫人,伯爵府没有这个丫鬟。”她也没说谎,李四儿当年可不是丫鬟,只是个不受宠侍妾,这伯爵府中人人都避口不谈。
钮钴禄恬儿可没错过她那惊讶表情,心中有些确定李四儿确是伯爵府出去。想着她就好笑,从伯爵府出去人结果把孟芝自己给坑了进去。哈哈,好好笑。
钮钴禄恬儿笑意忍不住,她身后大珠见到小姐这模样,就算猜不到她想什么,也绝不会是好事,拉了拉钮钴禄氏,让她别太放纵,免得自己也让伯爵府丫鬟看笑话。
“咳咳,”钮钴禄恬儿好不容易收回笑意,又远远看到一个小不点带着几个小伴当往院子另一条廊道走去。那小不点身着浅青色蝠袍,腰间系着一块白玉,头带着一顶有帽檐瓜皮帽遮阳,五岁左右模样,钮钴禄恬儿一眼就认定此小儿是孟芝宝贝儿子岳柱。对着大珠就道:“大珠,跟过去看看。”
“哎,三夫人,您停下。”紫玲一看就急了,怎么可以到别人府上乱闯呢。想着又望向正屋那边,看看少夫人和大小姐怎么还没有过来。
守院子里各处廊道入口丫鬟婆子听到紫玲声音,全都望了过去,钮钴禄恬儿见状,也便没有乱闯,而是对紫玲道:“那你给我带路。我瞧着那处也与这廊道头一样,难道客人也不可以走过去?”
紫玲闻言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看佟三夫人分明就是对岳柱小少爷极感兴趣,想跟过去。这怎么可以,岳柱小少爷要是被佟家人接回去,小姐可不是得伤心生气,到时候头一个怪罪人就是她了。
“夫人,那处是孩童玩耍地儿,您身为夫人,何必屈尊过去呢?”紫玲想想说道。
钮钴禄恬儿听了反而眼睛一亮,说道,“孩童玩耍地儿?难道是武场?”
“不,不是。”紫玲忙道,“伯爵府并没有武场。”伯爵府统共才五进院子,京城达官贵人府邸中已算大了,可是也府里设不了一个武场啊。那处只是小姐特意划出一块地做一些玩具给岳柱小少爷玩,美名曰小游乐场。
孟芝从自己院子里赶过来,就见紫玲劝钮钴禄恬儿,钮钴禄恬儿一副要外出逛园子样子,她走了过去,对钮钴禄恬儿道:“佟三夫人,何事让你大驾光临?”
钮钴禄恬儿听到孟芝声音,回过头来,见孟芝脸上并无笑意,反而有些严肃,她微皱了一下眉,说道,“今日过来,我确是有事。上回佟家派过来人,并不是我意思。只是过来让你不要误会,让我白背个黑锅。”
孟芝听了恍然,才要夸一句钮钴禄恬儿,就见钮钴禄恬儿又道:“我说过要等圣驾回京再过来接我继子,自然不会食言。”
孟芝心中陡地被堵了一口气,问道:“都过了这么些天了,原来你还没打消这个念头!”
钮钴禄恬儿奇怪地说道:“我阿玛说过,如果想做一件事,就要坚持做下去。要是半途而废,那日后做什么都不会有出息。”
孟芝听她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要坚持到底,心中有一千匹草泥马奔涌而过,她看着钮钴禄恬儿,从头打量到尾看了一遍,看得钮钴禄恬儿奇怪,“你这是做什么?我愿意帮你养儿子,难道这不是好事?就算我把岳柱接回去,也不会薄待他。”
她想养小孩子,孟芝以后恐怕还要再嫁,这样她帮她养了儿子,孟芝不就容易嫁出去?不感谢她还要给脸色看,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将他带回佟府,你如今自己都不能保证能过得好,怎么能保证将岳柱养得好?”孟芝忍不住说道。
钮钴禄恬儿闻言脸色一变,气道:“你什么意思?我佟府比你当初要好多了!再说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圣上指给隆科多?我自己国公府过得好好,结果一道圣旨,我就去当了填房继室,你还有脸说我过得不好!这都是拜你所赐!”
孟芝很不雅地翻了白眼,“大小姐!我当初只求和离,可不会作孽地去求圣旨给隆科多指婚!你别把这事怪到我头上!”要怪就怪你自己败坏名声,被当成恶妇指去折磨隆科多!孟芝心中忍不住添上这一句。
“我不能怪你?”钮钴禄恬儿简直要被气红了眼,“太子圣上跟前进言,太子为是谁家你我心知肚明!”
孟芝闻言一噎,她也没想到太子当初会隆科多亲事上给伯爵府出气,可身为太子党,也绝不可能因为此事怪罪太子,何况当初阖家都很期待隆科多与钮钴禄恬儿成婚,期待钮钴禄恬儿去佟府当搅家精。要说自己一点幸灾乐祸心思都没有,那就真成了白莲花了。
“呵呵,没话说了吧?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钮钴禄恬儿冷笑两声,却让孟芝打断了话。
“等等,那句话不是这么用。”孟芝听到钮钴禄恬儿扯出伯仁之类话,听不过去。
“我管他!我不学无术我骄傲!总而言之我就是被你给害!”钮钴禄恬儿一语下结论,“岳柱我一定要接回佟府。这是补偿!”
孟芝怒目瞪着钮钴禄恬儿,“你让我儿子当你补偿?做梦呢!你有气你找佟家人出去,别来找我,我不奉陪!”
钮钴禄恬儿一扭头,完全听不进去。
孟芝见她这做派,便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三夫人既然不肯听劝,那就请便,我不奉陪了!”
“有你这样待客之道吗?我连杯茶都还未喝完!”钮钴禄恬儿拿起手边茶,大口喝了起来,一杯喝完,照着惯性就扔到地上给孟芝破财,瓷杯碰碎声音听得孟芝心都碎了!
全是古董全是钱啊!孟芝没忍着:“你这败家女!”
“伯爵府连只杯子都扔不起了?”钮钴禄恬儿斜睨了孟芝一眼,挑衅道:“既然这样,倒不如把你儿子早些送给我,我保管让他吃香喝辣!”
“走你吧!不送!”孟芝大手一挥,看都不看钮钴禄恬儿一眼。
钮钴禄恬儿甩甩袖子,领着跟班大摇大摆地离开,孟芝看着她离去背影,转身也准备离开回自己住处。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个十五六岁大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听到孟芝已经离开,赶忙追着去找孟芝了。
孟芝远远就听到那丫鬟喊道:“小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孟芝停下来,眼看着那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道:“有什么事慢慢说,别喘不上气来。”
怎知那小丫鬟却仍旧急得很,好不容易喘上一句:“小姐,小少爷被佟三夫人给掳走了!”
“什么!”孟芝一惊,喝道:“还不让人追!”说着,她自己也直往大门奔去。
钮钴禄恬儿从正屋出来,才走到伯爵府影壁不远,就见到正和伴当们捉迷藏岳柱,钮钴禄恬儿突然计从心来,二话不说就和大珠动手,把人给掳了。
岳柱虽顽皮,可也不是一向尚武钮钴禄恬儿对手,何况大珠武力也不错,伯爵府闻讯赶来阻止人竟然拦不下她们。
岳柱不停地挣扎,被钮钴禄恬儿一把扛到肩上,溜上府外候着马车,带着人就回了成国公府。
孟芝带着人慢了一步,出到府外,连马车影子都没看见,问了守门指方向,想了想,气急跺脚:“来人,备马去佟府!”
成国公府,成国公追随圣驾去了热河,恰福正好。他正听着府里养小戏子唱戏,自己也时不时哼上一两句,好不自。很就听到府里管家来告诉他:“世子爷,大小姐回来了。”
恰福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妹妹怎么回来了?”
“大小姐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五六岁孩子。”那老管家说道,“正领着回后院呢。”
“孩子?”恰福听得越发一头雾水,他怎么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生了个孩子?还带回了成国公府?想着就让小戏子退下,自己往后院寻去了。
钮钴禄恬儿回到成国公府,径直回自己未嫁时住院子后,才将岳柱放下,岳柱整个人哭得肝肠寸断,她听得又尴尬又没耐心,怎么这么会哭,对着大珠和原就守着院子丫鬟等人就道:“还不哄他别哭了。”
大珠几个也束手无策,欺男霸女事她们都跟小姐干过,可是哄孩子真没辙。
钮钴禄恬儿嫂子方佳氏这时却赶了过来,看到钮钴禄恬儿屋里这般,忙问道:“妹妹,这是谁家孩子哟?”
“嫂嫂,你先哄哄他,让他别哭了。”钮钴禄恬儿见岳柱还哭,只能双手捂着耳朵,“好好一个小男子汉,怎忒会哭了,那赫舍里氏怎么把儿子当闺女养了?”
“坏人!抢走我还说我额娘坏话!”岳柱听到钮钴禄恬儿话,气得也不哭了,伸手抹了脸,拿起身边花瓶抱了起来,威胁道:“将我送回去,不然我就打烂你花瓶!”
钮钴禄恬儿见他不哭了,还有力气威胁她,也立马笑哈哈,“扔吧没事,我也才伯爵府上扔碎了一个杯子。”
方佳氏听到伯爵府赫舍里氏,当即一惊:“妹妹,你怎么去抢了赫舍里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号外:虫子外甥女抓了印章!抓周还是很有惊喜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