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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浅浅穿着粉色的短裙,楚楚可怜看着李导,陶夭夭分明看到李导的眼神一下子亮了。李导下意识问:“你是谁,怎么坐着轮椅过来?”
“我叫陶浅浅。我坐轮椅,是因为,我本来就不能走路。我和萨萨一样,是瘫痪的。”
李导依稀记得陶浅浅这个名字,还记得是谁向他打了招呼。他一向不喜欢关系户,直接拒绝,倒是没想到这个陶浅浅会那么让他惊喜。他咳嗽一声:“既然你都来了,就来试镜吧,就安排在……”
“我的腿,我的腿……为什么我的腿不见了!为什么,偏偏是我!”
在李导想说,让陶浅浅在陶夭夭之后表演的话后,陶浅浅突然开始演了。她含泪的眼眸,无力的举动,看着腿部的痛苦,让李导有些震惊。他暗想,虽然陶浅浅没有任何经验,但非常真实,也更能理解萨萨。还有个陶夭夭,到底要不要她试镜,她们的名字倒是很相似……
李导想着,犹豫了起来,陶夭夭紧紧咬住了嘴唇。她当然不能,阻止陶浅浅来这里,可是就这样退出的话,她也太不甘心了。在和李导对视的瞬间,陶夭夭下了个决定。她微微一笑:“李导,我倒是觉得,萨萨都不是她们的感觉。”
“哦,你觉得是什么样?”
“是,毁灭前的绝望。”
陶夭夭说着,深吸一口气。她在脑中想象着,陶浅浅那时候发现自己再也站不起来时,狠厉又绝望的表情,心突然猛地一疼。她想象自己就是陶浅浅,摸着腿部,露出了一个凄然又不可置信的笑容。她的声音,就好像在低吟:“我的腿,我的腿不见了……呵呵,不见了啊!”
她的声音突然抬高,变得凄厉了起来,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泣。她留恋摸着腿部的位置,低声说:“为什么,偏偏是我……呵呵呵……”
她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就好像染了血的蔷薇花,那么孤寂又揪心的感觉,让李导觉得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知道了,这就是他想要的感觉,她是萨萨!
“萨萨。”
李导下意识叫出了这个名字,高冷女的面色一暗,陶浅浅也愣住了。刚才的楚楚可怜在瞬间消失不见,陶浅浅怨恨看着陶夭夭,质问李导:“李导,是我入选了吗?”
“不是,很抱歉。我心中的萨萨,就是陶夭夭。”
当知道这个答案的时候,陶浅浅简直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为什么,为什么是她?我才最适合这个角色的人!我,我根本站不起来,只有我才懂这份心情……”
李导冷冷看着她:“你确实站不起来,但是萨萨并不是一个除了柔弱外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在遭遇了那么多事情后,她不可能还好像莲花一样纯洁,是陶夭夭让我看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谢谢你,陶夭夭。”
陶夭夭没想到,李导居然会表扬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感动。李导话锋一转说:“当然,你以后表现不好的话,我会换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哭着来求我。”
“不会的,谢谢李导给我机会。”陶夭夭激动地说。
眼见一切尘埃落定,其他人都离开了,陶夭夭也准备回学校宣布这个好消息。陶浅浅还呆呆坐在轮椅上,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被陶夭夭打败了。她大声说:“李导,她不可能演好萨萨,因为她不是受害者,她就是施暴者!我的腿,就是她弄断的!”
陶浅浅的话,句句插在了陶夭夭的心头,陶夭夭脸色苍白,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李导的目光在她们脸上停留,突然笑了:“就算是这样,关我什么事?”
“李导你说什么?”陶浅浅愣住了。
“我要的是演员,不是道德模范。就算她杀人放火,可以演出我要的感觉,那就没有关系。陶夭夭,剧本我会让助理发你邮箱,不要让我失望。”
“是,李导。”
陶夭夭没想到今天会有意外之喜,激动地对李导鞠了一躬才离开,心情简直好到爆。她想象着陶浅浅难看的脸色,陶大海隐忍的表情,就觉得这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她哼着歌在路边走着,突然有人问她:“你好,请问是陶夭夭小姐吗?”
“是啊,你是……”
“那就太好了。”
陶夭夭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了。最后的记忆,是一张平凡的脸,以及脸上那,厌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