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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馨无知看着满脸苦恼悠然,“乖女儿,怎么了?”
悠然拿黄馨没办法,只好拿孟老爹出气,“没事。我说件事,娘定要记着:若爹爹心情不好,要生气骂人,娘就温柔些,亲自做饭给他吃,他气自然就消了。”
“真呀,”黄馨狂喜,他吃自己做饭就会不生气了,这可真好,“那,若你爹爹高兴呢?”
悠然本想说“他高兴你自然要待他好些,加要做饭给他吃”,话到嘴边又觉得太狠了些,改口道“他若高兴,你就凡事都顺着他便好。”
黄馨笑咪咪把悠然揽怀里,“好,都听我乖女儿。”
当晚悠然拖拖拉拉去了孟赉书房,见孟赉板着一张脸,心虚悠然堆上一脸谄媚笑,很狗腿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捏肩锤腿。
孟赉看见爱女跑前跑后献殷勤,白玉般精致小脸儿上全是讨好卖乖,早就心软了,却不表现出来,依旧板着一张脸,享受着悠然服侍。
悠然跑到厢房端了张小凳子过来,坐孟赉脚边给他锤腿,“爹,舒不舒服?”孟赉低头看一眼女儿,板着脸道“舒服。”悠然打蛇随棍上,“爹,我乖不乖?”
孟赉努力绷着脸上泛上丝笑容,却又生生忍住了,还是板回脸来。这小丫头,太可恶了,才多大,就想扔下老爹嫁人去。
悠然小时候很可爱,才四五岁就知道搬个小凳子坐孟赉腿边给锤腿,锤不了两下就会奶声奶气问“爹,舒不舒服呀?”孟赉忍笑说“舒服”,她就会扬起小脸满脸希冀“爹,我乖不乖?”孟赉就会大笑,把小悠然狠狠亲上几口,抱怀里好好疼一番。
想到抱膝头疼大女儿,再过几年也该议亲说婆家了,孟赉不由得满怀惆怅;再想到将来有一个男人会娶走悠然,孟赉心里恨恨,咬牙切齿想着“看哪个臭小子敢抢走我闺女!”
悠然见孟老爹神情忽喜忽忧,忽嗔忽怒,咦,莫不是男人也有年期,情绪才会这样变化多端?“爹你严肃起来当然也是很威风,不过笑起来加令人如沐春风”,悠然自小练就拍马屁本事十分到家,孟老爹终是抵挡不住,大笑了起来。
孟老爹只要笑得花枝乱颤,那就是雨过天晴没事了,悠然暗松一口气,以为过关了,不想孟赉面色一转,训起悠然来,“没爹没娘好吗?小姑娘家整日都瞎想些什么?以后不可如此!”
悠然规规矩矩答应了,孟赉叹了口气,“不怪你,爹知道,悦儿长兴侯府事怕是把你吓着了。”
孟赉是个负责任父亲,当初悦然婚事他是仔细考察了都鹏人品性情才应了,却没料到长兴侯夫人世家大族出身女子,又嫁入侯门,竟也小家子气使出往儿媳妇房里塞人这样不上台面手段,给婚燕尔悦然带来不少烦恼,还有几个不省事小姑子,嫡出一个,庶出两个,个个喜欢为难嫂子。/非常文学/
人说多个小姑子多个婆婆,这话还真没错。
嫡出都子涵还好,毕竟是侯府嫡女,该有教养都是有,只是略娇纵些;庶出两个,都子滢、都子澈,分别是长兴侯得宠姨娘所出,长兴侯夫人对庶女教养并不上心,长兴侯得宠姨娘全是徒有美貌外表无知妇人,又如何教得好女儿?都子滢、都水澈都生了一副好相貌,礼仪上都不讲究,甚至会到悦然房里乱翻东西。
西洋款式蓬蓬裙京城很难买到,欣然素和都子涵年纪相仿,有些交情,便大方送了一条给她,欣然小姑娘也是一片好心,是帮长姐拉拢小姑子意思,都子涵可是长兴侯夫人唯一爱女,十分受宠爱,谁不知道小姑子说话好使呀;谁知都子涵回侯府后一通显白,穿着蓬蓬裙戴了小钻冠花下玩耍,小仙女一般精灵可爱,两个庶女眼都红了,许是姨娘们吹了枕头风,隔天长兴侯就面带不悦,训斥悦然“身为长嫂,该爱护弟妹。滢儿澈儿就不是你妹妹了?”
悦然和都鹏正情浓时,被婆婆塞了两个绝色丫头进房里,为此添了多少闲气;平日服侍婆婆殚精竭虑,对待小姑心力,被公公不留情面训斥一通,心里委屈得要不,却是进门媳妇没有依仗,素日又是个识大体知礼懂事,只有低头认错。
悦然回家省亲时也不敢对钟氏谈起,怕钟氏听了白着急,只跟妹妹们说了。安然要把自己两条送出去,欣然也愿意再送一条,都说“只要姐姐不为难便好。”
悠然却说“我共得了六条,因只有四姐姐、六妹妹和我身量仿佛,故只咱们三人分了,一人两条。六妹妹已是送了一条,四姐姐也送一条吧,我送两条。大姐姐莫摇手,且听我说。一则,姐姐家两个庶出小姑子不能不送,却不能和嫡出小姑子相同。若不送,侯爷不答应;若庶出和嫡出一样了,侯夫人不高兴。不如送嫡女两条,庶女一人一条,这样侯爷和侯夫人都没话说,姐姐说可是?二则,这样衣裙穿着玩玩就好,现下我已是不想穿了,留我这儿也是白放着。”
悦然红了眼圈,还是自家姐妹好,夫家几位小姑奶奶,则是一个比一个难侍侯。都子涵别提了,丈夫同母妹妹,是娇贵;都子滢倒还罢了,和她姨娘一样只是争些好吃好穿;都子澈却争强好胜总想着和嫡女别苗头,悦然是嫡嫂,她也不喜欢,已是长兴侯面前数次诋毁悦然。
“未出阁小姑娘,能说些什么呀?”悠然对此充满疑问。
“看不起她和她姨娘;处事不公;待下不严;还有,嫉妒,不容人。”悦然笑容苦涩无比。
安然等三人各自对视,都觉不可思议。长兴侯府也是勋贵人家,怎么把女儿教成这样?小姑娘家连哥哥房里事都开口过问,这是哪家规矩?
悦然心知妹妹们疑问,解释道“她姨娘十分美貌,却出身不高没有见识,就把姑娘教成这样了。侯爷宠爱她姨娘,连带着也宠爱她,惯不像样子。”
悠然心下了然,长兴侯不领实差,想必就是闲家里生孩子,管生不管教;姨娘没见识;侯夫人任由庶女长歪。
小姑们给悦然带来不到底还是小打小闹,要命还是侯夫人,拘着悦然天天立规矩,十分苛刻。
“爹当初就该打听好,婆婆是不是和善厚道。”悦然是个好姑娘,一直善待身边人,悠然很是为她鸣不平。
“长兴侯夫人名声极好,乐善好施,待人温和,谁知回家后是这副模样。”孟赉疼爱长女,为此事也极是心烦。
嫁了无能又花心丈夫,侯夫人想必心中不悦,待长子成婚后见他们夫妻恩爱,两相比较,心理歪曲了吧,所以要拿悦然撒气,悠然猜测。
其实悦然即使第一任未婚夫不病逝,嫁了过去也依然会有严苛婆婆,青州陈氏家规森严,哪个儿媳妇不是战战兢兢熬过来?到自己熬成婆婆时候,又哪里肯善待媳妇。
“婆婆猛于虎”,悠然一副老成口吻,孟老爹抚额,要不,真给她留意没爹没娘男儿?她这脾气,要是嫁个有严厉婆婆人家,怕不闹翻天。
下一次约会时,孟赉和黄馨缠绵过后,抱一起说话,提到阿悠越来越顽皮,老有些奇奇怪怪想法,黄馨见孟赉似乎有些生气样子,想起女儿交待自己事,柔声说道“别气了,我亲自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孟赉身子僵了僵,随即抱紧黄馨,她耳畔低语“好容易见一次,让我多抱你一会儿。”黄馨温顺答应,这一抱,就抱到了分手时分。
晚上,黄馨笑咪咪对悠然说“乖女儿说真对,你爹略有些要生气样子,我一说亲自做饭给他吃,他就不生气了。”
“那你做了没有呀。”悠然无比期待问道。
“没有。”黄馨脸通红。他那么紧紧抱着自己,真好。
孟老爹还是棋高一招呀,悠然不能不服。
黄馨这阵子活得很神仙一样,宝贝女儿天天能见到,男人也可以隔三差五见一次,温存一番,虽不能日日厮守,也是心满意足了。神仙般日子过得飞,转眼间又到了下次约会。
“阿馨,你真美,哪里都美。”孟赉痴迷于黄馨美好身体,真是天生尤物,无一处不。
黄馨含羞道“你也是,哪里都好。”孟赉也是美男子一枚,虽已人到中年,还是玉树临风英俊洒脱。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害羞样子。”孟赉深情款款,黄馨却身子一僵,孟赉觉察到黄馨紧张,柔声问“怎么了?”黄馨咬咬牙,郑重请求道,“若阿悠将来嫁了人,日子过得不顺心,老爷千万别逼阿悠死忍着,宁可离婚。”
孟赉愣了一下,黄馨一向柔顺,怎么会有这么惊世骇俗想法?离婚,吃亏还是女人啊,别提家族声誉会受影响。
“老爷以为我是怎么沦为婢女?我原也是好人家女儿……”看黄馨泪流满面,孟赉忙为她擦去泪水,温言安抚,黄馨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讲了自己事。
黄馨娘亲,是苏州一名富商老来女,自幼十分娇养,长大后父母千挑万选,嫁了一名姓黄乡下秀才为妻,陪送了厚厚妆奁,只盼幼女日子能过得顺心。
黄秀才人物俊秀,性情却风流,考举人落弟后便不再读书上进,只花用妻子嫁妆渡日;不只如此,还用妻子嫁妆买了一个妾侍,这妾侍美貌狡黠,黄馨娘亲不是对手,只能眼看着丈夫和小妾一日比一日嚣张。
黄馨娘亲第一胎生了女儿,第二胎还生了女儿,那妾侍却是连生两子,渐渐,黄家主妇,竟似不是黄馨娘亲,而是那美妾。
“日子过得不好,宁可离婚收场,也不能把命搭进去呀。”黄馨哭道。她深觉既然男人不成器,宁可分开了,也不能死忍着。
像黄馨娘亲,娘家都对黄秀才失望了,让她离婚再嫁,她却死活不答应,硬是黄家死撑着。自己难受不说,孩子也跟着受罪。
黄秀才本就不是多精明人,后来受惑于美妾,对发妻越来越冷淡,黄馨娘亲郁郁寡欢,竟黄馨十岁那年,骤然去世。
那美妾,太也贪心,做了黄家实际上主母还嫌不够,竟黄秀才面前进谗言,说黄馨娘亲有外心,勾搭男人,挑唆黄秀才将黄馨娘亲毒打一顿,当晚,人就去了。
“我十岁,妹妹才八岁,他是我们姐妹两个亲生父亲,竟忍心将我们卖了。”黄馨露出厌恶神色,对生父黄秀才痛恨已极。
“你从未对我说过这些。”孟赉心疼看着黄馨。
黄馨幽幽道“怎么说?从前府里,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了一次,好容易见一次,只顾着温存了;外放时候,神仙般日子,哪里想说这些?便是现,若不是为了阿悠,我也不想说。”往事不堪回首。
“你放心,我定会为阿悠寻一门妥贴亲事,不会叫咱们乖女儿,落到那样境地。”孟赉温和说道。
“是。”黄馨温顺点头,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么说,你还有一个妹妹?”孟赉忽然想道黄馨刚才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