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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今天另有任务身,皇帝特意免除了柳名博上朝之扰,只要专心送女儿进宫就可以了。柳名博明白,就算要送,也要等着太后娘娘用过早膳,接受过皇后及嫔妃问安之后才有空,因而也就由着柳烟柔跟她母亲难舍难离。
“娘亲,别这样啊,你这样烟柔怎么能放心呢,烟柔还有话要跟爹爹讲,娘亲你要不要跟烟柔一起过去,要不,娘留这儿和二娘聊聊天吧,烟柔向你保证,十天之后,娘亲就能再见到烟柔了。二娘,请你陪着娘,宽解她,照顾她,烟柔先告辞了。”此时柳烟柔心中万分不舍难受,一狠心扭头便走,不敢再看娘亲一眼。
正殿大堂,柳烟柔双膝跪地,拜别父亲,柳名博面满春光,亲自扶起柳烟柔,“乖女儿,我们柳家未来,就你身上了。”
“爹爹,烟柔一定会为柳家争气,望爹爹好好照顾母亲,这样烟柔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哦对了爹爹,关于带三个丫头进宫事,爹爹考虑怎么样?”柳烟柔低眉顺眼,温柔恭顺,配上柳名博慈祥款款,真是父慈子孝。
“烟柔啊,爹爹对不起你,宫中按规矩只能带一名丫鬟,爹爹为你打点争取,才争取到两个名额,也只能是这样了。”柳名博一脸遗憾样子,看起来真诚极了。
“这样啊,爹爹,烟柔斗胆,为杏儿求个恩典,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若要跟着女儿进宫,不知道岁月蹉跎,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宫婚配,她平时伺候女儿心力,烟柔实不忍心让她跟女儿进宫,求爹爹替她寻户好人家出嫁如何?”柳烟柔温言软语,一派主仆情深气象。
柳名博面色稍变,少顷,他捋着胡子笑呵呵到,“难得烟柔你有如此心,不过你要知道,杏儿只是个小丫鬟而已,若你让为父替她找个好人家,老夫也只能给他配个小厮也是罢了,相反,若她有福跟你入宫,它朝只要跟皇上求一个恩典,杏儿身份,就今非昔比了,乖女儿,你想想看,到底怎么样才是对杏儿好?”
柳烟柔简直想吐血,这样他都能振振有词?灵机一动,“这样吧,我们问问杏儿意思,一切由她决定吧,反正青儿我是要定了,杏儿和白芍二择一,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青儿你是一定要带着?若然如此,老夫就让杏儿和白芍抽签决定,来人,伺候笔墨。”柳名博朗声呼喊,有下人机灵拿来了纸笔。
柳烟柔亲自书写“去,留”二字,又精心揉成团,让两人抓阄。她就不信,这样柳名博也能玩什么花样。
结果,杏儿还是留下来了。柳烟柔默然无语,反正杏儿和白芍谁留下,又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柳名博人,左不过终于留下了一个青儿而已。
进宫时辰到了,柳名博和柳烟柔各人一顶软轿,杏儿青儿随侍左右。柳烟柔努力睁大眼睛强忍着眼泪,命令自己不要再想娘亲,不要再去想锦川哥哥,一入宫门深似海,无论以后有什么样际遇,她与南宫锦川,恐怕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真真是从此萧郎是路人。
而柳名博,不知道想些什么,嘴角微翘,形成一个诡异弧度,若是夜晚,恐怕会吓坏小孩子了。
太后依然神采奕奕,行礼之后,就由桂公公给柳烟柔讲解宫里规矩。但凡进宫女人,不论是秀女,女官,亦或是宫女,都需先进入司仪司学习宫中规矩十天。待学成之后,作为女官候选柳烟柔,会各个司都待上几天,学上几天,看看哪方面有天分,等确定下来之后,再留那里学习一个月……
让柳烟柔高兴是,因为身份特殊,每一个小阶段结束后,她都可以出宫回家跟家人团聚一日,这也算是不得以入宫,太后娘娘补偿和特别恩赐。
寒暄片刻,柳名博跪安,而柳烟柔以及青儿杏儿俩丫鬟,也由专人引导,去司仪司学规矩。可怜杏儿跟青儿也要跟着受罪学习,一天下来,柳烟柔即使有武功底子都觉得累像狗一样。不知道杏儿和青儿这两个没有武功丫头,被折腾成什么样了。
“杏儿,青儿,哎呀你们俩怎么看起来比我都精神呢,难道我们训练项目是不同吗?”柳烟柔有气无力看着这两个像被打了鸡血女孩子,一脸不服气鼓着嘴巴。
“小姐,青儿要鄙视你了啊,我跟杏儿本来就是丫鬟呢,我们很小时候就被训练了,虽然宫里规矩比相府多,但我们有底子啊,自然不像小姐你这般了嘛,让青儿给小姐按摩一下吧?”
柳烟柔猛点头,“有道理,我绝对不是输给你们两个,不过现,都该休息了,谁也别忙碌了,我们不如聊聊天啊。”她把两个女孩子都拽到床边坐下,什么风度,什么形象全部要了,只图舒服。
“小姐想聊什么?”杏儿似乎永远是这样谨慎周到,三个人中就属她坐姿好看了,还像个女孩子。
“嗯,就聊聊身世吧,你们俩都知道我身世喽,那么离奇又那样不堪,那么你们呢,我也想知道你们俩身世,我们同为女子,又都可怜兮兮被关这红墙绿瓦中,可谓同病相怜,今后恐怕要相依为命了,今天就当是是大家互相交个底,要知道皇宫清冷凉薄,如果我们不齐心话,恐怕会被别人欺负了去。”
“身世?我们做丫鬟怎么能跟小姐比呢,就拿我来说吧,十几岁时家乡闹旱灾,我眼睁睁看着爹娘把后一口水一口粮留给我,然后,双双饿死,我一个人四处流浪,若不是相府管家收留了我,恐怕这会儿,我早就已经被人贩子卖到烟花之地了。”杏儿幽幽道,不堪身世昭然揭发。
青儿擤擤鼻涕哽咽道,“原来杏儿姐姐也这样凄惨,想到杏儿尚有父母爹娘,却家徒四壁,被迫卖身为丫鬟,为什么我们命都这样坎坷呢?”
一室静谧,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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