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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秀们窃窃私语,公主郡主、王爷郡王们也在议论宫里发生的可怕命案。
不过,他们关注的焦点自然不是死者,而是神奇的杀人手法。
时至今日,燕王还没查到那两个绣娘究竟是怎么死的。更令人好奇的是,那两个绣娘被杀后还被毁容,手法相当的高明。
大殿热火朝天地议论着,虽然人多,济济一堂,却不觉得闷热。
这时,一个太监喊道:“皇后娘娘到——”
众人纷纷起身迎驾,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嫔无不睁大眼睛盯着谢皇后,表情各异,心头各种滋味。
今日的谢皇后太美了!
她头戴的不是寻常的龙凤珠翠冠,而是三千青丝梳成如云高髻,戴着形制巨大的九龙戏凤金步摇,金芒闪烁,华美尊贵。她身穿一袭与众不同的橘红色衫裙,酥胸半露,肤白胜雪,三尺后摆绣着精美硕大的芍药,行进间后摆摇曳,仿佛一朵朵芍药绽放在众人的视线里,美艳不失端庄。
头饰与衫裙相得益彰,互相映衬,熠熠华光,简直要闪瞎了人的眼。
而她美艳倾城的容颜经过精心的描绘,并没有被华美的衣裳夺去光彩,反而增色不少。
她就像夏日长空冉冉升起的朝阳,艳光四射,璀璨万丈;又像九天仙宫里迤逦千丈的华彩云霞,盛世斑斓,万众瞩目。
丽嫔玉肌雪的手攥得紧紧的,咬着牙关,妒忌在心里疯长。
即使她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谢皇后的美丽如当空骄阳,让人无法直视。
不过,她相信,待她出场,定会夺走谢皇后的风头与艳光!
仰望,羡慕,妒忌,赞美,谄媚……
谢皇后含笑接受所有人的跪拜,一步步走向属于她的位置。
这时,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所有人再次行礼,皇帝陛下慕容文暄轻快地踏进大殿,谢皇后转过身来,眉目含笑,端庄地等候她的夫君。
慕容文暄满目惊艳,携了她的手一起走向御案,低声笑道:“皇后好美。”
她娇羞地垂眸,心里喜不自禁,“陛下谬赞。”
玉肌雪心里冷笑,并不在意皇帝陛下有没有看过她一眼。
慕容文暄说,母后身子微恙,今日就不过来了。
于是,寿宴开席。
宫人忙着把珍馐美酒端上来,在这样的忙碌里,外面又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燕王殿下到——”
大多数人纷纷转头望去,尤其是那些名门闺秀,激动得脖子快断了、双目望穿了。
福宁公主打趣道:“九皇叔难得一次来参加宫宴,不过每次来都会惹得那些闺秀、贵女们失态。也是,只要能让九皇叔看上一眼,不顾仪态又有什么关系呢?”
瑶华郡主一向和她抬杠,不过在九皇叔这一点,她们是出奇的一致。瑶华郡主说起风凉话,“可不是么?九皇叔是公认的帝京第一美人,就连皇后娘娘、丽嫔娘娘都要逊色三分,那些平时矜持的闺秀、贵女啊,看见九皇叔就像疯了似的往前扑。”
大多数人都听见这话,那些闺秀虽然窘迫地收敛一些,但还是往外望着。
燕南铮从容地踏入大殿,依然是一袭华紫轻袍,头顶的紫玉冠散发着低调内敛的紫色华光。那张雪色容颜完美得人神共愤,似一座自由行走的冰山,冰冷的气息让人心惊,气度傲岸,隐隐有王者睥睨之态。
那些闺秀们的心融化成水,眸子变成星星,痴迷的模样如出一辙。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垂首低眸的女子,她身穿寻常的宫女衣裳,毫不起眼。
玉肌雪一眼认出她,心里惊诧,卿卿怎么会跟着燕王?
谢皇后也认出她,含笑的美眸冷了几分。
皇帝陛下慕容文暄年仅十八,尚未亲政,虽然长相俊美、气度不凡,但仍有少年的稚气,少了几分成年男子的阳刚与血性。而燕王虽然不是九五至尊,但那清贵卓绝的气度、冰清玉洁里带几分强势,是皇帝陛下无法相提并论的。
因此,大多数名门闺秀钟情于燕王,非燕王不嫁。
燕南铮向慕容文暄淡淡施了一礼,坐在左列首席。兰卿晓则蹲在宴案一旁,伺候他酒水。
她心里郁卒,根本就不想来好伐。
谢皇后的寿宴不是她该来的,再者她不想伺候他饮宴,也不想跟他在一块儿。
酒过三巡,寿宴的气氛轻松一些,自由言谈,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这时,两位名门闺秀自称沈家女儿,要向燕王敬酒。
兰卿晓知道,沈家也是世家望族,世代簪缨,钟鸣鼎食,出过几位太傅,是燕国公认的书香门第第一家。而沈家女儿大多家学渊博,知书达理,是宗室子弟、名门公子争相追逐的好女。
沈家嫡长女沈瑶环,蕙质兰心,才貌双全,曾经是皇后的第一人选,不过她并没有进宫参加选秀,而皇家也没有勉强她进宫。
此时,她站在燕王宴案前,清雅如兰,幽静如月,落落大方地向燕王敬酒。
众闺秀窃窃私语,这沈瑶环也太大胆了吧。
还有人酸溜溜地说,别看沈瑶环知书达理,看见燕王还不是如狼似虎地扑过去?
听着这些议论,兰卿晓连忙往琉璃盏里添酒,觉着沈瑶环并非那种不要脸的姑娘,而是清傲里带几分豪爽之气。
燕南铮手持琉璃盏敬沈瑶环,客气而疏离。
沈瑶环知道燕王向来不近女色,愿意跟她饮一杯已经给足她面子,于是满足地离去。
有了这前例,那些蠢蠢欲动的名门闺秀们一窝蜂地涌过来,大有将燕王生吞活剥的架势。
兰卿晓吓了一跳,却见燕王不为所动,只是剑眉紧了紧,凝着一丝不悦。
反观今日的寿星与皇帝陛下,门庭冷落。慕容文暄失笑摇头,看着这些闺秀们你推我挤、争先恐后地想站在前面第一人向燕王敬酒,咳了一声。
而那些争得面红耳赤的闺秀们根本听不见,依然推搡着。
她们的母亲知道自家女儿御前出丑,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上去把人拽回来吧。
兰卿晓忧心忡忡,担心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也受到波及。
燕王的魅力当真这么大?
玉肌雪鄙夷地凝眉,虽然生气,但也不是那么在意,燕王不会看上这些无脑的闺秀。
谢皇后非常不悦,慕容文暄怒道:“闹够了吗?”
那些贵夫人纷纷低头捂脸,而那些闺秀们终于知道做得太过分,蔫蔫地退回自己的宴案。
燕南铮始终岿然不动,兰卿晓非常佩服他的定力,心想,或许在他眼里,这些红颜只是长得好点儿的皮囊。
萧太妃莞尔一笑,以同辈的身份问道:“燕王,你年纪不小了,就没考虑过迎娶王妃吗?”
众闺秀闻言,纷纷竖起耳朵,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了。
燕王年二十六,却一直没有迎娶王妃,而且一再拒绝刘太后赐婚。
倘若燕王选妃,帝京所有未出阁的姑娘必定蜂拥涌到燕王府前,踏破门槛。
兰卿晓心里暗乐,倒是想看看燕王会如何应对。
“太妃,本王从未想过这件事。”燕南铮淡漠道。
“今后可以想想了嘛。”萧太妃笑道。
“在找到母妃之前,本王不会考虑婚事。”他端起琉璃盏,饮尽盏中酒。
兰卿晓暗暗思忖,燕王的母妃失踪了?
萧太妃面容一僵,自觉讨了个没趣,便不再多说。
玉肌雪心里窃喜,燕王一直不迎娶王妃,那么她岂不是机会更大?
只是,卿卿是针工局的绣娘,为什么他让卿卿在一旁伺候?
这时,六个舞姬徐徐而入,跳起柔美的宫廷舞,玉肌雪悄然离席去更衣。
兰卿晓看见她的举动,知道她想在寿宴抢风头,自然希望她能成功赢得皇帝陛下的心。
“殿下,那么多闺秀都看着呢,奴婢这位置估计不少人都想要。或者,化作你手里的琉璃盏,想来她们也是愿意的。”她轻声道,“倘若奴婢把这位置公开抛售,说不定价值连城呢。”
“饿了吗?”燕南铮亲手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她嘴里,语声冷如清泉,“吃吧。”
若她不张嘴吃下,那块牛肉就会糊她一嘴。
若她吃了,说不定那些闺秀会看见。
她无奈地吃了,想不明白他有什么企图。
他又递来一块香酥排骨,比上次还要温柔体贴。众目睽睽之下,未免惹人注意,她迫不得已神速地吃了。
于是,名门闺秀们炸锅了。
“一个卑贱的宫女凭什么让燕王亲自喂食?她是哪宫的宫女?跟燕王是什么关系?”
“那贱人貌丑人贱,一定是她用媚术勾引燕王!太不要脸了!”
“就是就是!她凭什么出现在皇后娘娘的寿宴?凭什么伺候燕王饮宴?”
“她在这儿,拉低了我们的形象,侮辱了我们,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要把她赶出去!”
兰卿晓听见那片的声音越来越大,有几句话听见了,清晰入耳。
完了!她犯众怒了!成为所有名门闺秀的公敌!
方才燕王是故意喂她吃的!打的就是这主意!可恶!
她愤懑地瞪他,“奴婢没资格伺候殿下饮宴,奴婢要出去!”
对于她偶尔露出的真性情,燕南铮并不介意,唇角噙着淡淡的嘲弄,“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