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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在气息交融之间,辗转流连,摩挲吸允,沈渊本性中的强势显露得淋漓尽致,开始还主导地位的蓝卿若顿时失措往后靠去,直到抵着梅花树才堪堪稳住软下的身子,也让对方更加肆意索取,腰间手掌紧得骇人。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惟愿此情可待,不负此番盛景。
正在此时,风中顿时扬起一股凛冽之气,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朝二人侵袭而来,涧中的梅花被这股暴戾的气流打压飞舞,耳畔传来树枝断裂的刺耳吃声。蓝卿若喘息着还未回过神来,沈渊已挥手立起硕大的法阵,挡住暗处人的种种攻击,面色冷峻,眼底尽是被打扰的不悦,甚至隐隐之中带着怒火。
而另一边,窥视之人显然不能承受如此强大的术法反弹之力,伴随着一道男子的撞上石山的痛楚闷声与女子惊恐的呼唤此起彼伏。待蓝卿若反应过来,顺着沈渊术法攻击的方向看去,只见过男子卷缩在地,唇角溢出血渍,面如死灰的盯着他们。而他身旁还匍匐着一名紫衫的少女,似乎伤得不轻。
蓝卿若疑惑出声,“钟岩。”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方才那阵杀气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自己与师尊竟会毫无所觉。这少女显然是筑基期的修为,都已重伤在地动弹不得。而他一介凡人,面对如此攻击竟然还能保持神智清醒,着实匪夷所思。
不过现下不是诧异此事的时机,伸手握着沈渊的手腕,抚平他略带浮躁的情绪,任凭谁在这种时候面对攻击都不会有什么好气色。谁知沈渊反手握紧她,将她拉得更近些,眼眸因为对面男子愤恨决绝而危险眯起。蓝卿若直面而去,顿时震惊,钟岩这是什么眼神?!怎么跟看见夫妻偷人,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的样子!
“钟少主?”蓝卿若大约知道是什么情况,半拖着沈渊向前走了几步。见对方静默不语,尝试性的问道:“不知钟少主为何忽然对我夫妻二人报以敌意?”
钟岩愣愣的盯着她,似完全遗忘了身上的伤势,只是痴傻般的笑着,仍由泪水滑落,低声问道:“夫妻?若你与他是夫妻,那我又是什么?”铺天盖地的感情与死寂般的绝望狠狠的压制着他,直到此时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心爱的女子依偎在别人怀中沉醉得满是**,“你怎能如此对我?你竟忍心如此对我?!”
“钟少主……”蓝卿若苦恼的只想说:别闹。
“叽叽……叽叽叽叽……”被遗忘良久的小苍鸾从蓝卿若身上跑出来,坐在她的肩膀上叫着。看着这钟岩可谓双眼放光,滑溜溜的滚下去,蹦蹦跳跳的跑到对方脚下一趴。是的,它就是这样趴在地上,圆圆的小眼睛眯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蓝卿若也无奈了,暂时没时间理会它。这位钟少主,您认错人了好吗?!就算自己与琳琅是同胞姐妹,相貌雷同。却总有差异吧?
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钟岩就怒吼出声,霎时间四周山石为之震动,甚至滚下碎石落在梅林之中。“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哈哈哈哈哈……乃敢与君绝!”
疯癫的狂笑声令蓝卿若背脊一紧,毛骨悚然,从而眉头紧蹙。
“叽叽,叽叽……”小苍鸾一边吸取着龙珠的气息,一边歪着头张着小嘴时不时的出声。
那日我学业有成、策马回府,途径一片树林,你那般仓皇失措的从树梢上掉下来,落在我身上……”钟岩凝视着她陷入深思,呢喃般娓娓道来。
可沈渊却没这心思听,瞳孔微张厉声打断,“住口!本座的妻子,绝非你可任意遐想的对象。”
“钟少主认错人了,我与你并不相识。”蓝卿若也没有心思与他纠缠,只是述说着一件事实,微微颔首就当全了礼数。“妇人姓蓝,闺名卿若。”
钟岩神色不明,低垂着头念叨:“蓝……卿若。”口吻中却带着些许嘲弄。
正在此时,梅林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方才的山石震动还是吸引了不少瞩目,首当其冲的是一身素服的岳九霄。只见岳九霄见到地上的紫衫人影,眉目猛的一怔,立即蹲下以魂识探查着体内伤势,发现并未生命之忧才缓下神色输入真气替其疗伤。孟仲紧随其后,见此情形骤然失色,立即问道:“沈渊,究竟发生何事?”
“与你何干。”沈渊冷眉一挑,俨然不想解释。
而蓝卿若看着纷纷赶到的人皆是一脸肃穆,甚至怀疑的盯着师尊,方才看着地上嘲讽笑着的钟岩说道:“是这位钟少主,无端出手。”
“沈夫人此言差矣。”谢家主径在一旁冷言冷语的说道:“这钟少主就算具有灵根,也并未学过任何仙术。而沈家主却以浑厚的法印之力,朝一介凡人与小姑娘下如此重手,未免太不光彩了。”
沈渊唇边勾勒出一抹冷笑,倨傲而视。
“谢家主觉得,如何才算光彩?不妨与本座示范一二。”
并未所有世家或仙门之主都敢以本座自称,一般都是修为超出散仙的超凡之人,而此称谓也有自傲睥睨之态。
一句话就让谢家主噤声,沈渊的意思很直白也很张狂。
要想动手随时奉陪,不但缥缈峰不惧,就算到了崇化,他也未将这谢家主放在眼里。
其实谢家主虽对沈渊修为忌惮,却也愤然已久。当年沈老家主曾有意与谢家结亲,可听说这沈渊早已立誓以无情入道,便断然拒绝。这些年他谢家早有领袖修真界的势头,根本不必靠女儿的幸福作为结合的筹码,否则又岂有蓝家后来而定。谁知锦瑟对这沈渊早种情根,知晓此事苦苦哀求,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端庄文静的女儿那般不顾形象、泣不成声。无奈之下派人前往淮山洽商,谁知这沈渊丝毫不给面子,当即驳了他的提议,高调迎得蓝氏长女为妇。
此种羞辱,怎不令他怒火中烧。此次祭冥泉一事,本想对他施以颜色,谁知自己竟是错把金玉当顽石。这人哪是金丹期,分明是元婴后期大无上的修为,如今这修真界除却他的恩师无极老祖,又有谁能与他争一日之长短。
岳九霄虽修为出众,但这紫衫女子的伤势并未有多少好转,不由收手走向沈渊,有礼拱手道:“不知沈家主可否施救?”
此言一出,立即引得众人唏嘘。这人便是沈渊所伤,没想到这岳家主竟然没有脾气,反倒向别人求助。莫非不怕对方暗下狠手,对此女不利。
沈渊静默少许,颔首言道:“可。”
一阵金色的术法围绕在他四周,双手结印术法四处飘散,最终凝聚在紫衫女子体内,以真气贯穿周身经脉。只见女子身上宛如被笼罩淡淡的外壳,死灰的面容逐渐露出红晕,片刻后呢喃着睁开眼睛。似不忘重伤前的情形,口中仍念念有词,“钟岩,不要……不要……”
“芍儿,你感觉如何?”孟仲蹲下,扶住她略带虚弱的身子,慌忙问道。
名唤芍儿的紫衫女子意识回笼,朝着孟仲茫然的唤道:“二哥,我没事。这是怎么了?”
这小姑娘显然还没能回过神来。见她已经清醒,沈渊疗伤完毕,袖手一挥就此收回真气,神色冷漠自行回转。
岳九霄答谢之后,转身走到芍儿身边,抚摸着她的发顶,眼神中带着心疼。“没事就好,你怎么跑到落英涧来?”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芍儿明媚的神色中,带着委屈,也带着讨好。“我只是听说这里的梅花开得极好,才带钟岩过来的。”说到钟岩,她立马慌张的四处望去,看见被众人遗忘的靠在石头上的人,此时的他眸色浑浊,正直直的盯着沈渊身旁的女子不发一语,对身后渗出的血液置若罔闻。芍儿慌张的跑过去,泪眼婆娑,“钟岩,钟岩!大哥,二哥,你们救救他。”
“……沈家主。”岳九霄眉头紧蹙,看向沈渊的方向。
谁知沈渊凝目,用极端冰冷刺骨的声音言道:“不救!”
不但不救,他甚至想将他眼睛挖出来,毒哑了他!各种残忍的法子在脑海中划过一圈,又收回心神。而蓝卿若则是震惊于芍儿的称呼,她称呼孟仲二哥,称呼岳九霄大哥,这是什么情况?莫非这三人还结拜了不成。
直到缥缈峰的人将钟岩带回去医治,才从沈渊口中得到确切答案,这也是他为何会施救最根本的原因。
“他们是一母所出?”蓝卿若坐在屋内的木椅上诧异的盯着沈渊,确定她没有听错吧?
“叽叽……叽叽叽叽……”小苍鸾似乎很感兴趣的跳上桌子,黑黑圆圆的眼睛盯着他们两人。蓝卿若撇嘴,这小东西终于舍得回来了?有奶便是娘的跟着别人吓跑。将怀中的玉决抛给它,立马被它含着眯着眼睛一脸的享受,似乎十分喜悦,让蓝卿若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它头顶的绒毛,一边疑惑的瞅着沈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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