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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
浑厚的声音好似钟鸣一般浸入煌倪的耳中,其中饱含的刚毅之气让她不由得静下心来,毅潇臣粗糙的手紧紧按着煌倪的肩膀,乌黑的牟子看似冰冷无情,只是其中的威势好似波涛一样,让煌倪无法抗拒。
“其实说到这里你应该能够猜到结果,毅姓一族对抗三族,即便有其它族群相助,可结果依旧惨烈无比,有句话说的好,举头三尺有神明,不信但不可不敬,为了不重蹈千年前生死之徒的覆辙,傲世、蒙、赢三族在毅氏的抗击下折身消退,只是毅氏损失惨重,几乎亡族,并且经历了这次旷世的对决,毅姓族群内部生异,分裂四散,其中一部便是后来冥渊殿的主族,而我便是他们的族仆,只是人世险恶,曾经的仇恨杀戮到底找上门,十二年前,冥渊阁覆灭,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在那个夜里,我清楚地记下那个人的面孔,一个让我爱恨苍茫的人——凤夕瑶!”
说到这里,煌倪眼中挂着泪珠,望着愁思满面的毅潇臣,她竟然有些癫狂。
“毅潇臣,我恨的不是你,我恨是命运,恨的是命中必然会出现的你们,你们这些生来就妄自高贵的主族之人。”
煌倪哽咽之余,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这么多年来,我残喘之余也发现一些秘密,其中一点便是——地玄阁与冥渊之夜有所牵连,后来方天化似乎意识到这些,便费尽心思销毁了地玄阁所有关于冥渊殿的消息,再后来,我无意中得知那个死在传言中的女人似乎还活着,为了冥渊殿的亡者,我势要找到真相。”
煌倪扑身上前,死死拽着毅潇臣,双手因愤怒暴凸青筋。
“你是铸命师,你的血脉里留着毅姓的血,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你的命运就是如此,在肮脏卑劣中残存,毅潇臣,我求求你,帮我,找到毅姓族人,找到那个恶毒的女人,为冥渊殿的主族报仇!”
望着煌倪,毅潇臣只感觉脑袋像炸裂一般疼痛。
“既然你口中的冥渊殿不在了,你所谓的主族也不在了,你为何还要苦苦追寻一个生死不知的人?”
“因为我是祭灵者,是那位大人最亲爱的族仆。”煌倪擦掉脸颊的泪痕,直视着他的眼睛。
“毅潇臣,帮我,也是帮你自己,既然你能为两个外人不惧危机,助他们恢复人身,又为何不能帮我这个命运相连的女人?”
良久,毅潇臣低沉不语,他转身望向黑夜,在哪未知的黑暗面前,他突然感觉自己渺小如尘埃,只是在内心里,他仍旧不相信自己会是什么传说中的族人。自小到大,他都是一个平凡的孩子,父母也是很普通的工人,为什么一个平凡至极的人会突然与不存在的事物纠缠在一起,这种异世之事对他而言就像梦境一般,虚幻无际。
这时,弥恶从不远处走来,盯着这个阴气四溢的女子,煌倪将所有情感深藏心底,她快速起身,双手放于腰间,以便随时掏出舞灵刃,看到她的动作,弥恶开口:“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对你动手,我只是找他聊聊!”
弥恶屈尊坐下,她用手理了理鬓角的青丝,轻言细语:“毅潇臣,你应该知道,人都是自私肮脏不堪的。”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那些低贱的话对我说没有意义!”
听到这里,弥恶直截了当开口。
“我需要你为我救一个人,让他活下去,作为交换,我会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盯着弥恶,毅潇臣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开口道:“弥恶,你知道铸命者的规矩,为一人续命,活下去的另一边就是不可避免的死亡,这是最公平的法则,谁也改变不了,而且,从你身上,我可以感觉到,那个作基之人不会是你,更不会是一个自愿的人!”
“毅潇臣,生死有命,这是定理,但是死与活我只考虑自己,不会考虑其它人,先前我就说过,人是自私的,欲恶是肮脏的,如果你愿意,我会给你帮助,否则,我会与岐仓一起离开,至于骖斐和夙枭,他们的心思比我更肮脏,没了我,你只会陷入他设计好的陷阱,毅潇臣,你是人,你生在欲恶之中,也必将亡于欲恶,我们都逃不掉的,其它的我也不废话,给你一夜的时间,明早告诉我结果,!”
说完,弥恶起身就要离开,盯着她的背影,毅潇臣低呵一声。
“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我压制下自己罪恶感的理由!”
弥恶定住身形,好一会儿才回应:“步入黑暗,原本已经丧失人性,可是我仍旧记得以前的自己——唐灵心,而我要救的人,是我的孩子,这个理由,够沉重么?”
随后弥恶向不远处走去,煌倪转身看着毅潇臣,低声开口:“你要帮她么?用无辜人的性命?”
“我会帮她!”
半晌,毅潇臣一字一句的回应。“但不是用无辜人的性命!”
这时,小毛从远处跑来,手里抱着一只野猪腿。
“毅哥,海哥抓了一只野猪,我赶紧给你们扯下一只猪腿,用火烤烤就能吃!”
对于小毛的好心,毅潇臣久无笑意的脸挂上一丝轻快。
“谢了,不过你们俩…”
话没说完,小毛咧嘴一笑,两只苍白的尸牙漏出唇角。
“毅哥,我跟海哥喝血就够了,你们吃,我得赶紧过去,要么海哥都喝完了!”
看着小毛心宽无边的状态,毅潇臣真的很羡慕,察觉到他的心思,煌倪将猪腿架在篝火上烤起来。
在东山地区南面的村子里,一片浓厚阴沉的死气将这里紧紧笼罩,入村的马路上,几辆警车胡乱翻到,破碎的玻璃上满是血迹,在一辆警车旁,一名断臂的警员咬牙推开车门,拿下驾驶位上的呼叫机,可是不等他开口,一道阴风呼的吹来。
警员一愣,浑身颤抖不已,他缓缓转头,化尸的于兆清僵立在他神前,在他周围,浓黑的尸气好似云雾一般。
突然,于兆清伸手卡主警员的脖子,将他提离地面,而后于兆清张开沾满血迹的嘴巴咬了上去,随着一声短暂的惨叫,一切重归平静,只有警车内的呼叫机发出阵阵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