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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毒骑兵之所以吃瘪,主要因为不熟悉大齐军阵,以千余兵力攻击大齐数万人的兵阵,骑兵的冲击力和灵活机动无从发挥。&#而大齐人的驽箭和,都是长山基地锻造的精品,若论锐利程度可以说举世无双,能够轻易穿透身毒骑兵的铁甲。
姜维部下多是山越人,没有配备炮驽营,除了汉人配有手驽和强驽,只有中军配备部分巨驽。身毒人遇上姜维部还算侥幸,若是遇上以远程攻击闻名的黄忠部,或是全部由汉人精锐组成的野战军,恐怕还未攻近兵阵,就会全军覆没。
姜维近期与身毒人对敌,已经逐渐摸透身毒人的实力,这一战虽然只消灭千余人,但让姜维信心大增。姜维见身毒人士气大落,大声呼道:“这是身毒人最强的骑兵,照样攻不破咱们的军阵,大齐必胜!”
“大齐必胜!大齐必胜!”大齐兵马大声响应,在整齐的呼喊声中,士气飙升到了极点。
不远处的西穆卡,看着精锐骑兵退往两侧阵脚,心底莫名地感觉发虚。西穆卡毕竟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眼看骑兵冲阵胜算渺茫,纵然最终能够成功,伤亡肯定也不小。念及与此,当下西穆卡沉声下令:“骑兵退后,其余兵马列阵向前。”
身毒人闻命而行,骑兵从两侧转向后侧,迂回到阵后结阵,既可驰缓前军,又可防备后方邓艾部突然袭击。步兵按照平常操练的阵法,依照口令,开始逼上前去。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步兵组阵都十分重视盾兵。身毒兵阵前方排列的盾兵,手持罗马人赠送的铁盾,虽然没有骑兵的冲击力和灵活性,但是防御力加强不少,面对大齐人的驽箭疾射,伤亡微乎其微。
两军越来越近,在一声怒吼之后,战场渐次沸腾起来,双方数万人开始嘶喊吼叫,战斗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状态。姜维和西穆卡皆全神贯注,盯着接战区域,皆不时传达军令。
身毒步兵刀手与盾手结合,大齐兵阵顶在前面的是盾手和手。两军盾牌的质量都上佳,无论还是长刀,都无法刺穿盾牌。罗马盾与大齐盾皆是长形盾,两者有一点微小的区别,大齐盾两侧皆有扣槽,此时连接起来,首排坚盾于地,第二排连接在第一层盾上,斜往内上,似是一道钢铁城墙。大齐盾下方平直,上方为圆弧状,盾与盾之间有一个不大的间隙。后排的手早已排练过无数次,手从间隙之中突刺,若是刺中盾牌,身毒盾手受力退后,就会露出间隙,另外的手就可能寻到机会,一捅出个血窟窿。
大齐人利用这个优势,伤了不少盾兵,见敌人防御漏洞渐大,开始向前挤压。大齐人虽占据上风,但姜维见杀伤力不大,对战果并不是很满意,下令道:“大锤兵向前,前军摆鸳鸯大阵。”
鸳鸯阵法传自姜述,并非姜述自创,而是偷的后世戚继光的阵法,稍加改造而成。鸳鸯阵法可大可小,最小可以七人使用,阵法灵法机动,威力很大。铁锤兵是大齐的一个特殊兵种,选用身高体壮的勇士,担任鸳鸯阵法的长兵手,也可用于配合刀盾手破除敌军盾阵。
负责前阵指挥的孙翊,对鸳鸯阵法很有心得,闻听姜维命令,立即下达数道军令。汉人阵式开始发生变化,已经破开敌军漏洞的地方,继续以原方式接战,敌军盾手没有损折处,连接的铁盾忽然断开,铁锤兵从缝隙中突然杀出,大锤接连挥动,直接击往敌人铁盾,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后,敌军铁盾变形,盾手猝不及防,多受暗伤。
破掉敌军铁盾以后,大齐整个军阵顿时变幻,突前的军阵全部变成鸳鸯阵,七人组一小阵,七个小阵组一大阵,七个大阵组成一个阵式。大军兵马整体向前挤压,整个军阵顿时变薄,战线逐渐拉长,原先摆在两侧的骑兵开始从两侧突前,防备身毒骑兵冲撞。随着军阵不断前移,原先摆成车阵的辎重车逐渐显露出来,这时辅兵上前,推着辎重车前移,跟在骑兵身后,一旦敌骑突阵,可以第一时间摆出车阵,搭建第二道防御线。
西穆卡部原是东北部边军,或是参与国内平叛,或是与周边异族作战,皆是百战精锐。负责指挥的西穆卡虽然性情刚直,但是经验丰富,见大齐人变幻阵形,身毒人处于下风,不停呼喝下令,命令部下封堵军阵的薄弱环节。身毒士卒也极为强悍,有的被刺穿之后,还奋力地挥刀砍杀。有些人明知自己必死无疑,索性死死抱住刺穿自己的,用自己的性命为同袍争取战机。在这种近乎以命换命的打发下,大齐人的伤亡也逐渐开始上升。
身毒居然有这么悍不畏死的士兵,这让姜维不得不对西穆卡另眼相看。姜维见部下虽然占据胜势,但短时间内无法击溃身毒人,战局限于胶着状态,道:“发出信号,让士载出击。”
西穆卡听闻敌军号炮连响,心知不妙,下令骑兵上前,从两侧突击。身毒人骑兵四千余,姜维部骑兵也有四千余,两军兵力接近。西穆卡前有大军阻路,现在作战又陷入被动,内心十分紧张,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骑兵身上。
姜维遥见身毒骑兵发动,命人打出旗语。两侧游弋的大齐骑军,顿时发动起来,目标正是刚刚策马加速的身毒骑兵。两军骑兵都是气势汹汹,迎面而来,眼看两支骑兵就要撞在一起,大齐骑兵却忽然向外侧转向,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与身毒骑兵的对冲。就在双方交错的瞬间,大齐骑兵弓驽齐发,利箭如两片乌云,直往身毒骑兵射去。
看到这一幕,全神观察的西穆卡不由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骑射?”继而面露难以置信之色,道:“姜维部下不是都是山越人吗?怎会有这么多北疆人?”
其实大齐人骑射最厉害的是汉人士卒,坐骑两侧配置十连发踏驽,还配备射程略近的十连发手驽,比起只会弯弓射箭的北疆异族骑兵,无论射击频率还是杀伤力都要强大得多。姜维部下骑兵,多是他的亲兵和部下营将的亲兵,大半是汉卒,皆配备踏驽手驽,小半山越人则是弓法娴熟的神箭手,坐骑配备马鞍、马蹬,又受过骑术训练,配备特制的牛角弓,并不弱于往昔光马上的北疆弓手。这些大齐骑兵初现身手,只以骑射就打了身毒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瞬间工夫,部下骑兵已经损折数百人,西穆卡见状,面色苍白,想战胜姜维部的侥幸心理顿时无影无踪。部将见大齐骑兵绕了个圈,都往西穆卡方向杀来,连忙说道:“将军,敌骑攻上来了,快让骑兵回来保护。”
大齐骑兵身后是步卒车阵,并不害怕身毒骑兵冲阵,西穆卡身边只有七百人护卫,只要大齐骑兵杀上前来,西穆卡的处境将十分危险。
西穆卡强自稳定一下心神,道:“骑兵已经发动,再撤回来不妥,我们上前躲入步卒军阵。”
当下七百名亲兵团团围住西穆卡,像是一只巨大的铁壳刺猬一般,护得严严实实,排着整齐的军阵,向前面的步兵军阵疾行。西穆卡反应还算及时,亲兵行军速度也很快,但是大齐骑兵已经提起速来,未等西穆卡撤入军阵,大齐骑兵已经追上前来。
若是寻常交锋,西穆卡左右人数虽少,但只要布置拒马,就能将对手隔在弓箭射程之外。可问题是拒马皆布在前阵,现在碰到对手硬冲,只能布置阵型和对方肉搏,期望拖延时间,等到前方步兵组阵前来接应。
西穆卡已经陷入被动,西北方向的李严部也不轻松。五万余身毒王城护卫出身的精锐士卒,正在攻打只有两万兵马的李严部。李严依托山坡阻敌,坡度虽不很大,但依然给仰攻的身毒人了不少障碍。
李严部前军是盾兵,其后是弓驽手,远程攻击能力远胜姜维部,其中还有火炮和掷弹兵。身毒人以密集阵形攻击,在大齐锐利的弓驽下吃尽苦头,接近半山坡时遇到拒马阻路,清除拒马时兵马更加密集,这时火炮开始发威,掷弹兵也在盾手卫护下冲近前来,顿时发威,这一波身毒人损失惨重。
身毒大王子塞建陀室伐底出身微贱,但是文武双全,能力不俗。李严部以弱势兵力阻击,塞建陀室伐底虽未得到西穆卡部的相关消息,但仍能猜出西穆卡部就在前方。第一波攻击结束以后,身毒人损失兵马三千余,这让塞建陀室伐底心中发寒。
在远处高地观察战况的塞建陀室伐底,初次见识到大齐火器的厉害,知晓若想击败李严部,部下肯定损失惨重。后有水军阻住去路,东岸大齐兵马占据绝对优势,若是损失太大,即使与西穆卡部合兵,怕是也难退回境内。塞建陀室伐底想到这里,断然下令,道:“全军绕行。”
部将在侧说道:“往东南向大路只有这一条路,余路皆不通车辆,人马能过去,辎重如何跟上去?若无辎重,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