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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并非一个性格温和,厌恶争斗的人,相反甘宁好勇斗狠,若非得了姜述教导,他如今还是一个恶少般的人物,成就不会如此高。甘宁还是一个容易记仇的人,往年部下小心避开身毒西下,到处寻找补给点时的辛酸,现在他还牢牢地记在心里。
现在,大齐南洋水军主力已经拥兵十万,大小战船数百艘,只需以目前的弱势兵力,就能突破身毒人的海防。南洋水军两万援兵,现在已经绕过皮宗港,正在赶往此地的路上,战败身毒,尽灭身毒水军,抢夺印度洋治海权,不久就会实现。
姜述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在调交州、荆州、益州六万兵马南下的同时,又调北洋水军太史慈接管东海岸各军港,东海岸的南洋水军全部赶往印度洋。这也符合姜述建立水军的远期规划,未来北洋水军主管太平洋,南洋水军主管印度洋。
遥遥可以望见前锋蒋钦的船队,甘宁此时目中精芒一闪而逝,道:“依照蒋钦坐船旗语指挥进军。”
南洋水军并不需要做战前动员,甘宁军令下达,旗语手军号手同时下达军令,不久各船士卒齐齐响亮的应答声。南洋水军成分很杂,最初由东海贼为主,后来招募青州万人青壮入伍,其后又接纳徐州、扬州、荆州、益州不少水军降兵,士兵数量虽然不断扩大,但都是正宗的汉人。
身为汉人水军的一员,水军上下无一不是大民族主义者,往昔在印度洋实力太弱,不得不忍气吞声,绕开身毒领海西进,甘宁心里不舒服,水军官兵心里同样也不舒服。
大战将起,甘宁所在的旗舰上忽然响起“大齐威武,大齐威武……”的嚎叫,不久各船纷纷响应,最终成为两万余水军士兵齐声大吼,此时水军的气势已经涨到极至。
“按照陛下的标准,这支军队已经可以称为海军了。”感受到属下无比的自信,甘宁心中自豪不已,小声说了一句。
前锋蒋钦在都卢也的引导下,早已潜入附近海域,与被安置在流月军港的都卢族人取得。担心被身毒水军主力发现,蒋钦近日一直躲在南边一个岛上,这个岛距离主航道较远,身毒水军很难发现,但也正因为如此,身毒水军三万余人马东上,蒋钦部竟然毫无觉察。
流月港已经在即,月光很亮,港口上方的导航灯变得很淡。流月港本是身毒一个普通军港,在大齐水军首次出现在印度洋以后,身毒不断往这处最东边的军港增派船只人手,现在流月港几经扩建,已经成为身毒最大的军港,聚集了身毒水军半数以上的主力,总兵力超过六万。
港东小港是流月港的东方前线,属于身毒海防的最前沿阵地,平常驻有五千名身毒水军。身毒水军偷袭都卢港,从这里带走几艘战船为向导,现在守军兵力还有四千余众。
负责港东防御的身毒将领名叫四尼卡,是身毒王的嫡亲侄子,年纪三十多岁,面相白净,留有一撮小胡子,体魄十分威武,传闻是皇族武艺最高的将领。
水军主将娑迦陀原是身毒王严加阿父亲的旧将,曾经担任过禁军统领,严加阿继位以来,十分忌惮父亲旧部,往水军加了不少人手,其中有不少皇族人,四尼卡也在那时派到水军,一直负责此地防务。
自从娑迦陀统兵东上,四尼卡内心就忐忑不安,他对娑迦陀的指挥能力并不放心,近日一直留意着海面上的情况。尤其在听说夫甘都卢人举动异常以后,四尼卡判断前线定有什么变化,近日一直在驻地值守,以便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四尼卡并非是个平庸的人,比诸位皇子都有军事天份,皇侄与皇子只有一字之差,皇子可以独领一军,而四尼卡只能屈居水军一员部将。四尼卡内心虽然不平,但他知道大齐水军的厉害,若是大齐水军灭了娑迦陀部,再乘胜袭夺流月港,以身毒水军的残余实力,根本不是大齐人的对手。一旦被大齐人夺了流月港,整个印度洋的制海权将交到大齐人手中,身毒各个沿海城市都像不设防的城市一样,向大齐人袒露出胸怀。
身毒人水军实力很强,并非因为身毒战船厉害,对水军攻守有心得,而是因为身毒人若非沿海居住就是沿河居住,个个熟识水性,普通士卒只要稍加训练,就能适应海面上的生活,成为一名身毒水军。而大齐招募水军,要到南方或者沿海地区招募,否则要训练一名不习水性的北方人,成为一名合格的水军,起码得有几年时间。从兵源来说,身毒水军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身毒水军若是失败,陆军更加不占优势,四尼卡现在急于知道前线的情况,若是娑迦陀落败,身毒想要胜得这场战争,只怕已是难上加难。其实四尼卡分析得很对,身毒水军一向是身毒人的骄傲,娑迦陀率领的三万水军若是落败,说明大齐水军战斗力在身毒人之上,王牌部队都不是对手,对于身毒人的心理打击是致命的。
现在娑迦陀带领三万人去了都卢港,从港东小港往西,直到流月港,总共还驻有三万余水军。这些水军若再失败,西方港口虽然还有四万左右水军,但是驻地分散,官兵也不及这些水军精锐,肯定也非大齐水军的对手。一旦大齐水军战胜娑迦陀部,接下来的防线,只有流月港可以阻击大齐人。
四尼卡不得不小心谨慎,白天在巡视数次海防,晚上也要巡视几次,每天巡视完毕之后,四尼卡才会安心睡下。
港东小港附近一个小镇,原先的镇公房是四尼卡的公房。四尼卡刚刚巡视回来,坐在大厅内,神色显得有些疲惫。守护这么重要的港口,要是不想出事,就得兢兢业业。一天如此认真可以,但若每天都如此认真,则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四尼卡喝了一口绿茶,又涩又香的口感刺激着他的味觉,在享受浓郁茶香的同时,他十分佩服汉人的创造力,能将树叶制成可口又解乏的饮品,让人感觉简直不可思议。
但是茶香未消,四尼卡猛然跳了起来,火急火潦地赶往海边小港。负责了望的士卒发现海面上出现数艘大齐战船,士卒当机立断,吹响了敌袭的号角。
水军不同陆军,因为海战的特殊性,船上都会留下部分士兵守夜。一旦遇警,战船立即可以启动,起到暂时拦截敌军的效果。随着值守军官一声令下,十余艘战船立刻驶出军港。按照往常情况,士卒发现敌军,到己方战船驰出渡口,只要一点点时间,肯定能拦截住对方,就算再拖一点时间,也可以尾随杀上。
当这十余艘战船杀出来的时候,船上士卒就只能看到数艘大齐战船的尾部,准确地说只能看到一些黑点,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当四尼卡第一时间,集合港口内的精兵,乘船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十余艘呆呆停在海中的己方战船。
四尼卡与值守军官接舷,将值守军官叫到眼前,气急败坏地问道:“大齐人的战船?那些战船呢?”
值守军官从来未见过行速如此快的船只,头脑还未反应过来,傻傻地说道:“太快了,走远了,我们的船根本赶不上。”
“为什么不追?”四尼卡的声音拔高了三分,眼神几乎要冒出火来。
在四尼卡怒气冲冲的尖锐责骂声中,值守军官总算回过神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居然眼睁睁看着数艘战船呼啸而过,要知道,他们之后就是军港重镇流月港,若被大齐人偷袭成功,将会导致灾难性的结局。
数艘大齐战船能坐多少人?至少得有三千人,若这三千大齐人冲入无人防守的泊船区,只需要一把火,就能将军港内的战船烧成灰烬,两万余身毒水军精锐无船可用,将会变成普通步卒。
想到自己放走数千人,可以带来灾难性的结果,值守官官立刻脸色煞白,解释道:“将军,实在不是我们的过错,大齐战船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呼啸而过,在下在这海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速度这么快的战船,几乎是我们船速的两倍,很快就在海上失去踪影。”
值守军官急于推卸责任,说的基本是事实,但是别人听在耳中,显得太过匪夷所思。大齐商船速度也快,也只是快一点而已,怎会有超过两倍速度的战船?若大齐人的战船行速是身毒战船的两倍,船身高大,船体坚固,士兵装备又好,这仗还怎么打?直接投降算了。
“狡辩!来人!将他绑了!其余人随我追击!”四尼卡认定值守军官在推卸责任,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
四尼卡立刻率领战船追击,现在他还抱着侥幸,希望能够尾随在后,只要大齐战船停下来,就能阻止他们继续西进,以免给没有防备的流月港水军造成毁灭性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