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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你说这里打磨出这样的一个弧度会不会更好点?”
“让你看你就看着,哪儿来这么多的话!”
于白闭上嘴,没喘完三口气,又憋不住了,“我见过把这里多凿一个口出来的,这样可以勾双弦呢!”
孙老咬着牙,太阳穴突突地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不赶你走,不代表你可以叨叨个没完,再多说一句,我拿工胶把你嘴粘上!”
于白还没回话,另一道声音却插了进来,“我看可以。”
孙老听音愣了一下,抬眼看去,冲于白身后点了点头。于白整个人还有点懵,第一反应不是转身,而是低头开始掰手指,算来算去都没到元宵呢。
云司简看着于白低着头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刚觉得是不是自己刚才自以为的幽默又冷场了,于白突然一个猛转窜了过来,绕着云司简直蹦跶,“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云司简被他绕得眼晕,一把揪住了于白的后领,“别转了。”
于白这才站定,抬眼盯着云司简的脸瞅,瞅得云司简满身的不自在。
“咦?将军,你是不是变白了?”
这下,云司简不仅仅是不自在了,而是直接转身走人了。
望着在云司简身后蹦跶着离开的于白,孙老若有所思,随即反应过来那个“烦人精”自己主动离开了,立刻埋头自己手里的活,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待惯了的营帐有点静得慌。
“将军,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有事。”
“哦。那其他人呢?”
“有他们的事。”
“哦。那你回过元帅府吗?”
云司简径直进了自己的军帐,没有回答,于白也不以为然,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问这些问题,他就是有点太兴奋了,嘴巴就想不停地说话,然而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
军帐里就他们两个,云司简看着过了个年就蹿高不少的于白,心中生出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转身从书案上拿起那个装长命结的小盒子,把里面的长命结取了出来。
“断开的地方我给你重新融接好了,以后莫再丢了。”
于白看着那条自己扯下的链子,表情有些凝滞,他不信云司简看不出那断口是他自己扯断的,哪里就是刚好丢了的?
这是不愿收的意思吗?
见于白抿着唇低头不接,云司简上前一步拉过于白的胳膊想给他绕回去,却被于白一把甩开,“老子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云司简被于白这一声吼吼愣了,且不说在他面前自称老子的语气,就他认识于白以来就没见这人急过眼,可就这么一个重比性命的长命结,却让他这般翻脸。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自然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对你有多重要。我不是不收你的礼物,我收下了,并且照着你的结花添上了一个,毕竟过了一个年,你也长一岁了,现在再转送给你。”云司简边继续给他缠腕上边将方宇跟他说的那些话转述给于白听。
于白听明白了,也知道自己刚才那火发错了,可就是别扭地不想承认,况且,他一个穿越的现代人,本来就不信这种命命鬼鬼的东西,所以,虽然云司简解释地详细,于他而言都没什么感觉。
“我才不管什么勿黎不勿黎的,以前的事我不记得,我就记得现在,我的记忆就只有元帅府。说好送给你了,你再回送给我算怎么回事啊。”说着就又想去扯,被云司简连长命结带手腕都捏在了手里。
于白对上云司简的眼神,只觉得那里有些自己看不懂的情绪,以为云司简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半晌,云司简却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于白的发顶,“你还太小了,有些事,现在不懂以后就懂了。”
于白被云司简的手压得微微低了低头,暗自翻了个白眼,我怕把我真实年龄说出来吓死你,你还得叫我哥呢!
一晃又是两年,云家再次连续两年没有收到皇上的召见,勿黎也因内乱未平无力来青容边界骚扰,云司简难得过了两年悠哉的生活,每日里不是练兵就是练于白,日子平静地让人总是不自觉忘记这里还是边关。
但要说一点变化也没有,却也不是。个子已经窜到云司简肩头处的于白,终于在云暗医师穆严的草药调理下变了眸子的颜色,虽比常人眸色要淡,但好歹不细看已经看不太出蓝色。此外,于白终于磨得孙老收了他当徒弟,虽然孙老嘴里仍然不承认,可对于白的指点却半点不含糊,这两年在于白偶尔的“抖机灵”下,两个人改进了好些使用火药的兵器,不仅威力更大,携带也更为灵便。
因为于白的关系,云司易不再惧怕军营,时不时会跟随云司简去校场,不仅看云司简练兵,自己也开始练武。
而变化最大的要数邵时了,阴差阳错进了云暗,做了郎晃的手下,于白没了可以随时调戏的人,甚是无趣,有更多的时间泡在孙老那里,每次都整得兵器营鸡飞狗跳的。
这天云司简从校场回来,刘管家便说元帅在书房等他,他敛了敛眸,点头。
“京里来的告知文书,你看看吧。”
云司简没有去接,只是问道,“不是皇帝发来的吧?”
云冀知道云司简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没什么惊讶的,叹了口气,“年前皇上病倒便一直卧床,如今恐怕更是不好了,文书里说太子已经开始监国代使天子之权了。”
父子两人皆未言语,沉默半晌倒是云司简先开口问道,“估计熬不到年底了,父亲还是要早作打算的好。”
云冀看着云司简,难得满脸认真,“你之前的那些打算,为父知道却没有过问,不是因为觉得都很恰当,而是知道有些人情债,还了比不还,你心里舒服。然而,就这两年京里反馈来的消息,那个人早已经不是你幼时在京的心性了,不出意外……”
云司简没等云冀说完便打断了他,“父亲多虑了,这些心理准备我早就有了。我让父亲早做准备并不是准备其他,而是,若是京里换了天,我恐怕避无可避要入京,何时可返还要看上头的意思。这青容之事,恐怕会有一段时日要父亲一人操劳了。”
云冀看云司简这样,也算明了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那,于白……”
云司简顿了顿,“这两年穆严调理得不错,眼睛已经不怎么能看得出来异色了,带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更何况,孙老是不会愿意跟我去京城的,得他真传的也就于白了。”
提起这点云冀也是哭笑不得,“倒没想到,那孩子竟然投了孙老的脾气,也是……”
云司简可不认为那两人是投脾气,哪次出个新品不是整得兵器营乌烟瘴气的,以前只有孙老一个人的时候大家对兵器营的营帐是退避三舍,现在加上个于白,简直是绕道而行,连去兵器营提兵器这种事都要报到他这个将军这儿来,由他带着才敢去。
从云冀书房出来,云司简拐去了箭院,如今的箭院应经比两年前扩了一倍大小,实在是因为于白什么东西都喜欢待在箭院做,院里三分之一的地方都被他征用来堆了一堆铜铜铁铁木头竹简的。而由于于白臂力始终是硬伤,在能自己制作称手的工具后,便改用弓为弩了,自然要专门为他练弩腾出地方,这箭院若是不扩,恐怕他练箭的地方能被挤没了。
未入院便听到于白的声音,“哎呀,你这样不行,瞄不准,你要估算这么远的距离,箭矢射出后会受到重力有个下降的距离,所以你要预留出这个高度,瞄准的时候照着目标偏上的位置瞄。”
“什么是重力啊?”
“额,重力,这个,哎呀,这个太复杂了,你不会做兵器不懂的。”
云司简轻轻扬起嘴角,于白又在用这个理由忽悠云司易了,其实他很想问他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名词到底从哪儿看来的,就算会做兵器恐怕也未必会。
“你又在误人子弟了?”
于白头也不回道,“我教司易基本功还是不会太误人的吧?你能说我刚才说得不对?”
云司简上前纠正了一下云司易的姿势,便让他去小场练了,转头看了看于白一上午的成果。
“你今天没去兵器营,就忙了一上午这?”
于白用脚踢了踢地上那些没成型的铁块木块,“只是有个想法,虽然我的弩弦力已经调到目前能承受的最大了,可我总觉得还可以增大杀伤力,可惜火药的那个想法就是融合不了,我昨天跟付心讨论了一下,有了个新思路,想试试能不能成,要是能成,出门会比较方便。”
付心是云暗兵器司的司首,知道于白真的有心在这方面钻研后,云司简便引荐给他认识了,没想到这两人倒是真投缘,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