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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叹口气道:“说来话长,大约半个月之前,小女忽然间变得和过去不一样了,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像换了一个人。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我们请医生给诊治,结果丝毫也没有作用。我们考虑到可能是有什么不洁的事物缠身吧,就请了道长前来,画符、作法的,仍是没有用。”
狄啸堂同情地看着老者:“令嫒的病情确实是奇怪,大夫和道士居然都看不透。”
“也不是的。那位道长看出问题来了,估计是受了鬼怪的蛊惑,但他也无能为力。我们全家都愁坏了。”
狄啸堂一向爱帮助别人,记起冯宗宇赠给自己玉剑时,曾说过,玉剑能够驱魔祛邪,就想试试看老者的女儿是不是真的受到了邪祟的侵害,自己试一试给治疗一番。
“老人家,我能不能见见令嫒呢?”
“可以啊,请公子随我来。”
老者领着狄啸堂来到了屋里。
狄啸堂看到床上幔帐里躺着一位少女,蓬头垢面的,面容憔悴,双目呆滞无神,见到有陌生人进来了,也丝毫没有反应。
老者无奈地道:“小女的样子,让公子见笑了。”
狄啸堂正色道:“老人家不可这样说。看令嫒的样子,分阴是心智失常,她整天都是这样吗?”
“不,一般白天不言不语,到了晚上就变得活泼起来,好像同一个人在说话。可我们就是看不到有人。”
“照老人家的说法看,令嫒一定是有鬼魅上身。而且是晚上来,白天走。”
一直坐在床边低头抹泪的老农妇,听到狄啸堂这样说,便像溺水的抓住救命草一般,噗通一声给狄啸堂跪下了。
她向狄啸堂连连磕头,一边说道:“求求公子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女儿吧!”
狄啸堂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老人家,快快请起,可折煞晚辈了。”
老妇人流泪道:“公子说哪里话,如果公子治好了我女儿的病,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狄啸堂只好应道:“好好,老人家放心就是,在下一定会治好令嫒的病的。”
然而,他在心里可是忐忑不安了,毕竟自己在这方面没有经验,没有把握能治好那少女的病,换句话说,就算是玉剑能够辟邪驱魔,但到底从来也没试过,有没有用还是未知之数。
狄啸堂以前曾经听说过,凡是受到鬼怪侵扰的人,只要将鬼怪的邪气从病人身上驱走,病人就完全康复了。
根据这家以前请的道士所说,眼前的少女身上是有邪气的,像道士那样作法,自己是不会的,那如何祛除呢?
狄啸堂感到左右为难。
当他又看到眼前带着期待眼神的这对老夫妇,还有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少女时,他下定决心,大不了自己耽误几天行程,也要管到底!
决心一下,他反倒轻松了许多。
狄啸堂对两位老人道:“在下需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给令嫒治病。请你们不要着急。”
两位老人听到狄啸堂这样说,心内高兴,连忙道:“我们不急的。”
老者问道:“公子贵姓?到现在还没来得及请教呢。”
“在下姓狄。”
“狄公子给小女治病需要些什么东西,请尽管吩咐,我们一定会照办的。”
狄啸堂笑道:“在下治病,和其他人不同,并不需要什么物品。”
老者便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狄啸堂知道一定是老者对自己的能力有些怀疑,顺口道:“老人家有所不知,这治病的方法有很多,所谓一个师父一个传授。”
老者连连点头称是。
接下来,狄啸堂仔细查看一下屋内的摆设,以及门窗的情况,做到了然于胸。
狄啸堂猜测,若真是鬼魅的话,白天不会现身的,只有在夜晚才会出现。便让老者夫妇将少女转移到别的地方去,自己将门窗关闭严实,然后坐在床上休息。
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夜晚慢慢到来。
狄啸堂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幔帐里等待着,等待着那未见面的鬼魅的到来。
突然,他听到屋外一阵风声吹过,瞬间又安静下来。他阴白,该来的来了!顿时,一股恐惧袭上心头。
窗户忽然轻轻响了一声,桌上的烛光摇晃了几下,一个身穿白色长衫,手摇折扇的粉面公子已站立在地上。
狄啸堂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暗想:听这家老者说,他们看不到来人,为何自己却能看到?真是奇怪。既然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说不得,只有豁出去了!
这样一想,内心居然变得不再紧张了。当下,他一声不响地注视着来人,看这人要干什么。
来人轻轻说道:“你亮着灯是不是一直在等我来的?我心里也放不下你的。这不,就来了嘛。”
语气里带着轻佻的意味,听在狄啸堂耳中甚是反感。
来人继续得意地道:“怎么不说话啊?害羞了吗?我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用害羞了吧。”
说着话,径自向床边走过来。
狄啸堂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该怎样应对才好。
危急之中,他尖细着嗓子,学着女子的声音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来人停止行走,柔声道:“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狄啸堂又道:“虽然你对我真心,但是我们毕竟不是同类,将来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你说错了。我们现在在一起,将来更会在一起的。现在我们是人鬼异途,不久后,你就会和我一样了,到那时,我们不就是同类了吗?”
狄啸堂故意带着恐惧道:“你是说,我不久就会死的?”
“是啊,你现在不是已经感到不舒服了吗?”
“不,我不想死!我还要和父母亲在一起。”狄啸堂继续道。
“晚了。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要是和我在一起有一段时间的人,就会命丧黄泉的。”来人得意地道。
“你说过爱我的,难道你就是这样爱我吗?”狄啸堂假装生气。
“正因为爱你,才让你跟我一样的。别生气好不好?”。
“就算我愿意,父母亲也不愿意。怎么办?”狄啸堂试探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