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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昏迷的这一个月里就喝了些汤汤水水,饿得前胸贴后背,脸颊的肉都凹了进去,二牛心疼的差点给她布置了一桌满汉全席。
各式各样的菜摆满了圆桌,冬至看得口水直流,先干了一碗肉蓉粥,然后立马抱着蹄髈啃了起来,二牛笑得憨傻,赶紧给她夹菜。
等她吃饱喝足了终于想起了其他的事情来,允着手指头转头问二牛:“王爷呢?他怎么没来看我啊?”
二牛:“在宫里,而且不能叫王爷了,得叫陛下了。”
冬至怔了怔,而后咧嘴笑道:“他成功了!”
“那我要去找他!”冬至丢下碗就要往外跑。
二牛赶忙上前:“你现在身子还没养好,何况皇宫那里是想进就进的。”
冬至:“也对哦,那就等他来找我好了!”
二牛有些犹豫的看着她,语气有些不貧道:“冬至,我实话跟你说了,你昏迷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陛下一眼都没来看过你!”
冬至愣住,眼珠子快速的转着,但下一瞬又道:“可能他刚登基特别忙吧,等闲下来了就好啦。”
冬至刚要再吃一碗粥,忽然想起了自己现在已经在昭都城了,激动道:“那幼宁呢?还有明覃他们怎么样啊?”
“好着呢,放心吧。”
冬至这才松了口气,但她总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身上好了个东西,但是细想她又不记得自己丢了什么。
“对了冬至,那个小纸人已经晒了一个月的太阳了,我感觉它都黄了。”
冬至赶忙去查看小纸,然后摸着下巴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小纸人,小纸还以为是要和它玩,欢欢喜喜的跳起了舞。
冬至却说:“好像是黄了。”
纸人呆住了,不高兴的跺了跺脚。
冬至被逗得哈哈大笑。
又过了三日,冬至迟迟没有见到解衍昭来找她,心里有些慌张,想着宫里进不去,总能去找陆雄李成吧?
于是溜出了王府一个人前往军营的方向走,快出城门了,冬至的脚步也加快了,就在排队出城门的时候,突然手肘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愣住了,这个人她好像见过。
是摘星楼的人,穆尧的弟子。
那女子此刻没有穿着摘星楼的衣裳,阴沉道:“冬至姑娘,我想跟你聊聊,不介意跟我走一趟吧?”
冬至有些呆滞,按理说摘星楼的人应该早就被解衍昭控制了,这个人是个漏网之鱼,跑来找自己肯定没安好心,想挣开她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于是不耐烦道:“我介意。”
“不,你若是听完一定不会后悔今日跟我走。”
那人神情坚定的看着她。
冬至不免有些好奇她想说什么了,冒着被抓住的风险跑来找自己,就为了和她聊天吗?
冬至舔了舔唇瓣:“你不怕我叫人来抓你?”
那人嘲讽一笑:“我来找你就没打算活着走。”
“......”
冬至蹙眉:“...去哪儿?”
“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冬至叹了口气,带着那人去了一家客栈,找老板要了一件上房包间,并且将整个二楼全都包了,以防隔墙有耳。
等到小二退出去,那人立马把房门关上,转身看着冬至坐下,而冬至不清楚她要耍什么心眼,于是一直做出防御姿态,问道:“现在可以说吧?”
这个人是穆尧的得力心腹,好几次见到穆尧的时候这个人总会在她身边,如今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难道是想挟持自己救出穆尧?
会不会太小看她了?
那人打量着冬至:“我叫周愿。”
冬至嗤笑:“你以为我跟你来是想知道你叫什么?”
周愿摇头,但她还是抬起头来看向冬至:“我知道你是谁。”她声音平淡的说:“你父亲是袁仲清,是穆尧是师父,我的师爷,虽然我从没见过他,但是穆尧跟我说过很多关于袁仲清的事情,包括他的女儿。”
冬至终于有了一丝紧张,动了动喉咙,悄悄握紧了拳头:“什么意思?”
周愿:“一开始连穆尧也怀疑过你到底是不是,后来看见解衍昭安然无恙的回城,她就知道,你一定是袁仲清的女儿,因为你们袁家的灵气比所有玄师都至纯至净,加上太岁的话,就能为解衍昭把命格换回来。”
冬至的神经绷紧了。
太岁?什么配合太岁?
“你是不是不能理解?不然你好好想一想,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玄师解衍昭怎么会把你找来?天下比你厉害的玄师多了去了,他找你来当真只是为了改风水的话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身边那么久?”
周愿的眼睛像是一把刀戳进了冬至的心脏里。
她不敢说话。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天下之大难道不能有巧合存在吗?
等她回过神来,马上解释道:“是我要留在他身边的,你猜错了。”
周愿嘲讽似的笑笑,口气变得有些强硬:“据摘星楼观察,是他用感情绑住了你吧?你自己想想,当初你要走,原本早就拒绝你的祁都王为什么忽然找来?喜欢你?你太小看祁都王了,也高估了自己。”
冬至顿时如遭雷劈,她鼻头发酸想哭,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争斗,谁也不相让。
这怎么可能呢?这个人莫名其妙跑过来告诉她,自己付出的那些感情不过是解衍昭陪她耍的一场戏?
要不是这个人神情太过认真冬至真的想笑话她撒谎都不打草稿。
还一直监视着她!那怎么不说他们在五泉山上交付生死呢?又怎么没看到解衍昭对她的用心呢?
假的!这个人一定是骗她的!
周愿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冬至还不相信,笑笑:“你替他换了命格,可知道代价是什么?”
冬至白了她一眼:“昏睡一个月。”
“哈哈哈哈,这么天真吗?怪不得从来不怀疑祁都王。”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愿勾唇:“你的灵气没有了,你们袁家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至纯至净的灵气,如今你试试,你还剩吗?”
冬至看着他的笑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泛起,身体情不自禁的偷偷使用灵气,可无论她怎么念着咒诀,手里怎么舞动都没有反应了。
冬至眼泪瞬间崩溃,她呆呆的望着前方任由眼泪落下来。
周愿满意的看着,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祁都王忍辱十五年,他的演技实在高超,不止是你,所有人都被他骗过了。”
冬至攥紧了拳头,心里全是疑惑,像是被人丢进冷库里,从脚底板下升起了一股寒凉。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个结果。
“祁都王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你,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你以为爱情对一个家破人亡的人来说需要吗?”周愿看着他,眼地里满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