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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箫上前一步,怒道,“那么是画上斜视的眼睛是什么意思啊?”
墨言只是这么淡淡的坐在这里,正要寻思一个更好的措辞。www.Pinwenba.com
墨语却是低着头,往前走了一步,低着头道,“大人息怒,这只是把题目中的描述原原本本画出来而已。绝无诽谤的意思。”
南宫箫目光一黯,怒向墨语,心里一股难言的闷闷的感觉,道,“哪里有这样的描述啊?”
墨语不敢抬头,依然小心翼翼的低着头,道,“是,端倪天下,却无所不含。”
南宫箫抬起头,嘴角牵扯了一下,忽而一个冷笑,看起来却是极为的滑稽,转脸看向四周的大臣,缓缓地道,“观其天下,真是奇观啊。把高贵的大臣画成了这样。”
不远处的李宏源也微微的转头,冷眼看着这边,继而仰起头,鼻孔都要朝着天了,冷冷地哼道,“说的话还真是小跟班的论调啊。看来也只有跟着二百五的师傅才能说出这样的二百五的话。”
墨言只是淡淡的坐着,连扫他一眼都没有。
右相俞林双冷冷地上前一步,斜视着他,面色更沉了几分,冷笑道,“这根本就是藐视神圣画师资格比赛的行为。肖像画,应该透过表象展现人物的本质,并加以升华体现。现在居然画出了斜视。就是在嘲弄这个人物的本质啊。”
俞林双说完,冷冷地转过头,看着四周的群臣,道,“你们说是不是?”
各位大臣皆沉默,表示了自己观点,是赞成的。
身为画院长官的南宫箫,此时可是站不住了,脸色一白,看着墨言,顿了顿,道,“你难道想让画院都因你受到嘲弄吗?”
不远处的李宏源偷偷地瞄了墨言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丝毫不在意,禁不住的再次‘哼’了一声。
大殿里侧。珠帘背后。
陈公公正焦躁的来回走动,不时的用帕子擦拭着额角渗出的薄汗。
好不容易才有一位步履蹒跚的王爷在下人的扶持下,缓缓地坐下,背对着陈公公。
“王爷。”陈公公上前恭恭敬敬的打了一个招呼。
“嗯。”王爷轻轻地答应了一声,道,“我已经好多年不再进朝堂了,不知道这次快马加鞭的把我请来是什么意思?”
陈公公忍不住抬头去看,只能看到王爷侧容,他总觉得,这么多年来,王爷似乎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只是依然刚正不阿,依然英明睿智,如同仙逝的周帝。
不愧为是周帝的弟弟,虽在民间生活,但是他的威严丝毫没有改变。
陈公公早已经了解王爷的性情,只得如实的禀报,重复道,“炎帝这次想得到王爷您的帮助。”
王爷依然背对着他,醇厚而低沉的嗓音,道,“此次帝王容真画师资格比赛的题目是皇上的意思吗?”
陈公公毕恭毕敬的小心翼翼的答道,“是的,王爷。”
王爷轻微的咳嗽了一声,继而默然道,“皇上在太子的事情就喜欢标新立异,就算次路途多么的艰辛险恶,只要皇上认为是正确的,就一定固执到底。这便是他,也是独一无二的。这也是我们家族的荣幸,我对他的喜爱,发自心底。没想到,他的勇气到现在也没有变过。”
陈公公听到这里,趁机道,“好,王爷,那现在我们就去看看结果吧。”
大殿,外侧。
右相悲愤的声音如同寒冰落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直击地面,情绪异常激动,大声的道,“如此轻率的人,怎么有资格参加帝王容真画像资格考试的比赛啊?”
后面随后有人附和,怒道,“这绝对是不能轻易放过的事情!”
“更何况眼睛是肖像画中最重要的部分,真是两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国法难容!”
墨言看着他们如此的愤怒,似是要把他撕着吃掉一般,没有立即回答,待他们发泄过自己的情绪后渐渐平静下来时,方道,“此次画题既不是山水画也不是风景画。只是言语想象而已,言语想象,就是把人物的脸用文字描叙出来不是吗?”
“师傅?”墨语依然在小心翼翼的叫着墨言,这次的事情毕竟是她引起的。此时不知道怎么办,只得叫住墨言。
墨言根本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语,依然继续道,“我们只是忠实与文字相符作画而已。”
“文字相符?”南宫箫伸头看着墨言,反问道,他的一角的唇角牵起,一只眼睛微微的眯着,似是墨言的话语非常的可笑,冷冷地道,“你难道认为这是尊重现实吗?”
就在这时,陈公公尖细而悠长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是在这个大殿里回荡,“大家都不要说了。请注意!”
众人皆停住说话,转脸看去。
陈公公面色倨傲,依然沉声道,“马上就请出画中的人物。此次比赛的结果就是,各位的画与真人比较其相似程度。作为这次评画的标准。”
跪在地上的墨语只是贴近墨言,微微的道,“师傅,怎么办啊?”
墨言面色平静,只是缓缓地道,“等等看吧。”
陈公公依然高昂的喊着,道,“大家请行礼!”
众人皆跪下行礼,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只是画中的描述便可知是一位尊贵的大臣。
陈公公看着俯首在下的群臣,缓缓地道,“大家请抬起头来!”
李宏源向来都是一个不拘一格的家伙,他在跪下以后,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结果了,他要墨言死的口服心服。他只是这么偷偷地缓缓地抬头,这么不经意的一瞥。
他的脸色由幸灾乐祸变成了惊讶,继而又失望彻底,成了霜打的茄子。
众人皆抬头。
脸色皆瞬间的变化,表情的过度非常的快。
跪地的众人皆愕然,朝中老臣面色遽然变得难看,他们一大把年纪,被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如此嘲弄,却又不好反驳,只是涨红了脸,不做声。
墨言和墨语缓缓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