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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存希拿了文件,与贺雪生去了贺宅,一切尘埃落定后,他最想做的就是给她一个唯美浪漫的婚礼。七年前的婚礼,她没有亲人祝贺,没有父亲挽着她的手,将她交到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手中,终究是个遗憾。
所以这场婚礼,必定是要再办一场的。
而贺峰也急着催促他们赶紧办婚礼,花童都找好了,沈晏白与小周周这两个金童玉女,往红毯上一搁,那简直要萌化大家的心。
车子驶进贺宅,远远的就看见贺峰在门口张望。沈存希失踪那几日,把老人折腾得瘦了一圈,精神倒是抖擞,看见车子驶进来,他顿时眉开眼笑。
贺雪生步下车,小跑着跑向父亲,伸手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爸,外面天寒地冻的,怎么站在外面等,着凉了怎么办?”
贺峰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她的手,沈存希平安归来后,他就搬回了贺宅,一转眼,也有好几天没有看见她了,她的气色看起来比前些天好多了,他道:“想早点看到你们,就出来等了。”
贺雪生心头一暖,瞥眼看见沈存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盒过来,她道:“爸爸,我们进去吧。”
贺峰点了点头,看着沈存希手里拎着的东西,嗔道:“来就来,提这大包小包的做什么?下次再提过来,就不让你进门了。”
沈存希哈哈笑起来,须臾,他敛了笑,一本正经道:“爸,前两天您帮我照顾依诺,累着了,我买些补品过来给您补身子,要不回头依诺得说我不孝敬您老人家。”
“敢情你是做面子功夫来了?”贺峰眉头一皱,一句话呛得沈存希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在您面前,我哪敢?”
“最好不敢,你这诈死一回,也把我们吓得够呛,好在平安归来,我也不和你计较,可若有下次……”
不等贺峰说完,沈存希连忙保证,“不敢有下次,爸,您监督着。”
贺峰眉头一松,这才笑了起来,他握着女儿的手,转身往别墅里走去,还故作低声的和贺雪生说:“油腔滑调的,你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那语气分明是嫌弃,却又带着欣赏。
贺雪生眼角余光看到沈存希憋屈的模样,唇边泛起了笑意,哼,让他欺负她,在爸爸面前就焉了吧,她现在可算是有娘家人撑腰了。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进了别墅,沈存希把买来的补品交给云姨。自从上次团年饭不欢而散以后,云姨对他们越发毕恭毕敬了。
最近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她也着实揪着一颗心,这会儿见到贺雪生和姑爷进门来,她喜极而泣,“雪生小姐,姑爷,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贺雪生微笑道:“云姨,我们没事了。”
云姨接过东西,与他们寒暄了几句,这才转身进厨房,准备晚饭。
客厅里,贺峰与沈存希商量着婚礼,上次女儿的婚礼,对贺峰来说是一个遗憾,这次他主张席开一百桌,把亲朋好友全请来。
贺雪生想起上次无疾而终的婚礼,其实还是有些不安的,她道:“爸,不用请那么多,我是想旅游结婚的。”
“等婚礼完了就去度蜜月,蜜月的钱我出,你们想环游世界都没问题。但是婚礼得办,爸爸想亲手将你交到老四手里,以后他再敢欺负你,我就叫你哥揍他。”贺峰挑眉睨向沈存希,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听到“叫你哥揍他”这五个字,沈存希腹部立时就灼痛起来,大舅子的拳头不好吃啊,他连忙道:“爸,我哪敢欺负她,她欺负我还差不多。”
贺雪生媚眼瞟过去,他连忙赔笑,想他一世英名,还真是毁在了他们手里。
见老人坚持要举行婚礼,贺雪生没再拂了他的意,一晚上,贺峰都在和沈存希商量,要什么排场,要请多少人,还要请全城媒体见证。
只要沈存希稍有迟疑,老人就大手一挥,说:“你们到时候就出席两个人,婚礼的费用我全包了。”
有个土豪老丈人的滋味,沈存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娶老婆,还让老丈人出费用,会不会让别人觉得他吃软饭?
贺雪生瞧他一脸憋屈,憋笑憋得起内伤,最后所有的事情都是贺峰在决定,沈存希还真是一件事没做得了主,他也乐得轻松,只要新娘子是他的,洞房花烛夜是他的,他就别无所求。
人生嘛,就是折腾折腾,就一辈子到老了。
吃完晚饭,贺东辰才姗姗回来,他一早就知道贺雪生和沈存希会来,这会儿进门看见沈存希,他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他相当的不顺眼。
沈存希看到他,就肉痛,连忙抱着娇妻,生怕他再揍他一顿,他有苦说不出就罢了,还不能还手。
贺峰拿着黄历在挑黄道吉日,见贺东辰阴沉沉的进了门,他道:“雪生和老四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婚礼那天,你把蓝草带来我们看看。”
贺东辰抿着薄唇,道:“爸,我的事不着急,先紧着办雪生的婚礼。”
“不着急,一晃你就35岁了,还不着急,是要等我进土再着急?”贺峰气得胡须直抖,到他这个年纪,就想含饴弄孙,承欢膝下,可偏偏这一个二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爸!”贺东辰不悦的皱眉。
“行了,你要是不带人来,那就我来安排,到时候别说我没有给你婚姻自由的权利。”贺峰说完,指着黄历上的日子,道:“2月18是个好日子,只是有点赶,一周后。”
沈存希笑眯眯道:“您觉得好就好,赶没关系,婚纱礼服我都让人定制了,明天就能空运回来。”
沈存希这么配合,完全是想落井下石,贺东辰揍了他一顿,他明着不能说,暗地里总要报复回去,婚礼越快,他就越能看到他憋屈的日子,到时就是老丈人安排的相亲宴,都能吃死他,让他揍他!
贺东辰瞟了沈存希一眼,看他一脸算计,不难猜出他的动机,他在心里骂了句幼稚,不再理他。
贺雪生刚想说这天太赶,贺峰已经拍板,“那好,就这一天,省得心头老挂着事。”
“……”
商量好了婚期,接下来就是请客的事,贺峰要亲自操办,让他们不用费心,他会妥妥的全办好。他们离开前,贺峰叫住沈存希,让他去书房一趟,似是有话要交代他。
沈存希跟着贺峰去了书房,贺雪生则留在外面,她望着靠在沙发上假寐的贺东辰,挨过去坐在他身边,低声问道:“哥哥,你和云嬗就这么算了?”
贺东辰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眯上,半晌,她才等来他的回答,“有些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贺雪生懵了懵,这什么意思啊?“哥哥,你要真喜欢,你就奋力去追啊,不是说烈女怕缠郎么,你这么高冷下去,真的要打光棍了。”
贺东辰坐直身体,也斜了她一眼,道:“人家不情不愿的,我追着有什么劲儿?”
贺雪生抿嘴笑了起来,“那你就甘心吗?你蹉跎到现在,难道不是为了等她?我看得出来,云嬗其实喜欢你的,你加把劲,就抱得美人归了。”
贺东辰站起来,“行了,管好你自己。”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看着她,说:“雪生,若是沈存希敢欺负你,你回来和我说,我揍他!”
贺雪生莞尔,刚才爸爸也是这么说,原来被亲人罩着的感觉是这样舒服,暖暖的,甜甜的,就像含了一颗糖在嘴里,人生都变得甜丝丝的了。
书房里,贺峰问沈存希,“这次婚礼,你不打算通知你父亲?”
沈存希眉梢掠过一抹冷意,他道:“他不会祝福我,不用请他来给我添堵。”
贺峰沉沉一叹,“有哪个做父亲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老四,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该学着释怀了。”
沈存希抿着唇,没有吭声,最后贺峰也没有多说,挥手让他出去了。
沈存希来到客厅,客厅里只有贺雪生一个人,他走进去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我们回家。”
贺雪生瞧着他神情不太对,她点了点头,道:“我去和爸说一声。”
“爸说不用去了,我们走吧。”沈存希牵着她来到玄关,取了大衣给她,让她穿上。两人换了鞋子,沈存希拥着她走出贺宅。
“你怎么啦,我爸说什么了吗?”坐进车里,贺雪生不安的问他。
“没有,别瞎想。”沈存希摇了摇头,他是不愿意让老爷子来他的婚礼的,上次的婚礼,要不是老爷子联合外人设陷阱,他又怎么会和依诺分开七年,沈晏白又怎么会被误以为是捡来的孩子?
有些东西,不是一句原谅就可以释怀的。虽然他不再记恨他,但是要让他做到从前那样,他做不到。
他忽然倾身抱住她,低低道:“依诺,我只有你了,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贺雪生心头一颤,连忙点头。其实不是只有她不安,他也一样吧。
……
沈存希对当初参与陷害绑架依诺的人并没有放弃报复,首当其冲就是连清雨,一个经济诈骗,他就能告得让她把牢底坐穿!
其次是助纣为虐的银鹰,原名汤姆。
在他设陷阱对付连默时,同时也在绞尽脑汁,要怎么让银鹰一无所有,当年他绑架依诺的事情,他还没找他算账,他居然还敢来他的地盘撒野。
他要不让他得到应有的代价,他会以为他真的那么好惹。
开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以时影科技悄然易主为热点新闻拉开了序幕。时影科技前任执行总裁用20亿收购了沈氏15%的股份,同时挖空了时影科技的资金。沈存希的风投公司光亚集团趁虚而入,注入资金,悄无声息的收购了时影科技。
这天早上,沈存希带着下属浩浩荡荡的进入时影科技,那个时候银鹰正在和高层开会。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沈存希一身黑色西装,外面一件深蓝色大衣出现在会议室门口,俊逸出尘。
银鹰看见他带着人闯进来,顿时冷了眉眼,他站起来,怒斥道:“保安,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严城上前一步,冷冷地盯着银鹰,冷笑道:“汤姆先生,应该被轰出去的人是你吧。”随即,他亮出一份转让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时影科技已经由光亚集团收购成功。
“时影科技如今是光亚集团的产业,这里不需要闲杂人等,保镖,把他给我轰出这栋大楼。对了,不要让他带走任何东西,现在开始,这栋大楼的所有东西,都归光亚集团名下。”严城畅快道。
银鹰盯着那份公司让渡书,脸色铁青地瞪着沈存希,“我不相信,这份文件一定是你们伪造的,我要告你们!”
严城摊了摊手,“你大可以去告,不过告之前,麻烦你给美国总部打电话,看看这家公司是不是已经不属于他们了。”
银鹰目眦欲裂,他没想到沈存希动作这么快,更没想到美国总部会把公司卖给他,一夕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他诅咒道:“沈存希,你不得好死!”
沈存希皱了皱眉头,严城朝保镖看去,保镖一拳头揍过去,银鹰被打得弯下了腰,他不甘心的低吼,想要朝沈存希扑去,最终还是被保镖架走。
刚架出会议室,就有几名身着便服的警察走进来,“请问谁是汤姆先生?”
银鹰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们,“我就是。”
“我们现在怀疑你利用时影科技公司,涉嫌非法走私、贩毒,请你和我们走一趟。”为首的男人朝身后的警察扬了扬下巴,他们立即掏出手铐将银鹰铐起来,直接带走。
沈存希的疯狂报复,在银鹰被抓后,告一段落。他站在时影科技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警车上的警灯闪烁出红蓝光芒,他薄唇微勾,划出一抹凉薄的笑意。
银鹰被抓后,供出了连默的所作所为,甚至还供出了几个安插在交通部与警局的内应,许渊动作极快,迅速将他们逮捕归案,连家在桐城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七年前警局那场爆炸案重新开庭审理,一应人等都罪有应得。
桐城经过血洗,交通部与警局都安插进了沈存希的人脉,一切皆与他所想毫无偏差,除掉这些人,他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和依诺幸福的在一起了。
这个时候,他忘记了还有一条漏网之鱼,那就是连清雨。
连清雨收到法院传票后,就躲了起来,银鹰被抓后,她就变得惶惶不安起来,沈存希报复来了,手段狠辣,动作迅疾,绝不心慈手软。
这让她感到害怕,感到不安。
她想偷渡离开桐城,但是想起连默的惨死,她害怕,怕沈存希的疯狂报复还没有停止。更何况,她手里捏着宋依诺的把柄,她为什么要逃?
这样一想,她又心安理得的留下来。
直到她得知沈存希与宋依诺将于2月18日大婚,她再也坐不住了。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结婚,她要阻止。
她看着手机里播放的视频,眼里露出幽幽的光芒,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
此时,她心里已经勾勒出一个疯狂而可怕的念头,她要毁了他们的婚礼,要让宋依诺沦为全城的笑柄,要让她后半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
2月17日,依照传统,婚礼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沈存希依依不舍地将宋依诺送回了贺宅,贺宅里十分热闹,宋依诺连头都来不及回,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别墅。
沈存希站在车身旁,惆怅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暗暗告诉自己,忍耐20个小时,明天早上,她就会变成他的妻,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分离。
直到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他收回目光,心里暗想,真是绝情啊,他们要分开20个小时,她连看都不多看他一眼,真是让他伤心。
他失魂落魄的坐进车里,开车驶出贺宅。
他的手机响起来,是短信提示音,他心里一喜,以为是宋依诺给他发来的短信,趁着前面红灯,他拿起手机查看短信,看到短信上面一张全。裸.照片,他神色顿时阴鸷下来,狠狠的攥紧手机。
连默的手机已经被他扔进江里,这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前面红灯跳成绿灯,后面的车见他久久没有开车离去,拼命按喇叭,惹得交警侧目。
沈存希将手机扔回橱物格里,开车驶出去,见他没有回应,对方像疯了一样,接连发了好几张尺度过分的照片过来,沈存希的神情阴戾得要杀人。
他将车停在路边,给影子打电话,报了一个电话号码给他,要他马上查出对方的位置。
十分钟后,影子打来电话,调侃了一句,“新郎倌,这是非法运营账号,查不到归属地,也追踪不到行踪,出什么事了,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还劳你出动?”
沈存希恨恨地挂了电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手机再度响起,这次发过来的是一段视频,视频里的惨叫声让他的心泛起绵密的痛楚,这是他不曾看过的视频。
这比照片更让他有了直观的感受,他死死攥紧手机,他眼眶赤红,眼里一片杀气腾腾,连默应该庆幸他死得快,否则他一定会将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
他更想拧断发来照片的人的脖子。
沈存希阖上眼睛,心脏痛得快要爆炸,他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就在他咬牙切齿的想着要怎么疯狂报复这人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发来照片的电话号码,他眯了眯眼睛,俊脸上掠过一抹杀气,他冷声道:“你要多少钱?”
他直觉这人是要勒索,他已经让白若把这件事顶下来了,就算对方把照片和视频散播出去,白若也会站出来声明,照片和视频里的人是她。
但是这些视频要播放出来,对依诺来说,会是二次伤害,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她再为过去的任何一件事受到伤害。
电话那端的连清雨感觉到他声音里的杀气,她浑身哆嗦了一下,壮着胆子道:“存希,你果然是爽快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不要钱,我要的是你!”
沈存希听到连清雨的声音,喉咙里像是含了一只苍蝇,他寒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连清雨,你很想死是不是?”
连清雨咯咯娇笑起来,“死在你身下也值得,不是吗?”
沈存希差点吐了,“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受你威胁?”
“那我们不妨试试咯,明天你就要和宋依诺举行婚礼了,我若是把这些视频发布出去,你想这会不会成为你们这场婚礼最有意义的记忆?”连清雨有恃无恐道。
沈存希冷静下来,他死死捏着手机,道:“好,你有什么要求,你说,我会尽量满足你。”
连清雨又笑了起来,像个几十年欲求不满的狼女一样,娇媚道:“你自然能满足我,我要的不多,在你结婚前,给我一夜。”
沈存希心里直冷笑,这个贱婢!死到临头了,还做着青天白日大梦,真是无可救药!可即便他再不屑她,此刻也不能显露出来,他道:“好,你说地点。”
“你要来,我总要好好打扮打扮,时间地点我会再联系你。你不要费心找我,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就这样,晚上见咯!”说完,连清雨潇洒的挂了电话。
沈存希气得吐血,一拳头捶在方向盘上,是他失策,当初就不该让她活着走出公寓,这会儿才能给他添堵。
半晌,他才冷静下来,他拿起手机,给影子打电话,吩咐他去找几个彪形大汉,既然她如此饥渴,他不找人好好侍候她一顿,就对不起她!
“新郎倌,你这尺度玩得有点大吧?”影子听说他要找彪形大汉,吃了一惊,话说结婚前最后放肆一回,也应该找软玉温香的女人,怎么找彪形大汉,这口味忒重了。
“叫你找就去找,废话那么多。”说完,他又吩咐了几句,这才火气腾腾的挂了电话。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亮了起来,五光十色,给这座不夜城增添不少风情。
沈存希一身黑色大衣,一手抄在西裤口袋里,一手拎着一个精美的纸袋,身姿潇洒的走进酒店,乘电梯上楼,来到房间门口,他眸色沉沉地敲开门。来开门的是穿着轻薄睡衣的连清雨,看见沈存希站在门外,她心里升起一抹喜悦,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
沈存希看见连清雨衣不避体的模样,目光冷然,掠过一抹讥诮的暗芒,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清雨娇媚道:“存希,你来了,进来吧。”
沈存希走进去,豪华套房里装修奢华,水晶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房中央摆着一张KINGSIZE的圆床,浪漫唯美。
屋里有股很浓的香水味,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将纸袋放在茶几上,他脱下大衣,随意的扔在沙发背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他道:“这个地方不错。”
连清雨娇羞万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廉耻了,她走过去,挨着沈存希坐下,刚要往他身上靠,沈存希突然站起来,“东西在哪里?”
连清雨懊恼地瞪着他,“存希,这个时候就不要扫兴了嘛,等我们做完,我自然会把东西交给你。”
沈存希盯着她,“我不看见东西,我怎么确定它就在你手里?清雨,我不做蚀本的买卖。”说完,他还冲她勾魂摄魄的一笑。
连清雨心尖一颤,他可从来没有对她笑成这样,差点将她的魂魄勾走,“存希,我答应了你,等我们完事后,肯定会把东西交给你。”
“你该知道,我不信任你。”
连清雨咬了咬下唇,她端起桌上的酒杯,酒杯里早已经下了药,她说:“那我们干一杯,喝完这杯酒,我就把东西给你。”
沈存希凝着她手里的酒杯,心底嗤笑,连清雨,你继续作,待会儿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他本来还不忍,现在就怪他对她不客气了。
刹那间,他眼里升腾起一抹戾气,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连清雨看他一滴不剩的将酒喝完,她顿时心花怒放,她将酒杯放下,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她晃了晃手机,“所有的照片和视频都在这里面了。”
“没有备份?”沈存希问道。
“没有,我只想要这一夜,并不想拿它与你为敌。”连清雨道,因为她即将有更有利的东西,可以将宋依诺的心脏刺穿。
不过前提是,她和沈存希翻云覆雨。
沈存希不动声色的睨了手机一眼,他走到茶几旁,从精致的纸袋里拿出他带来的红酒,斟了小半杯在自己的杯子里,他递给连清雨,邪肆道:“喝杯酒助兴?”
连清雨本来还有些顾忌,沈存希抿了一口,然后将自己碰过的那一边递向她。连清雨太渴望和他有这样亲昵的时刻,此刻更是被他勾得浑身热血沸腾。
她接过酒杯,压着沈存希喝过的地方将杯里的酒喝完,就像是与他间接接吻一样,她身体越来越躁热,情不自禁的朝沈存希扑去。
沈存希眼里掠过一抹厌恶,他错身让开,轻笑道:“我比较喜欢关灯做。”
话音未落,眼前一片黑暗,连清雨不太适应突然的黑暗,她眼前晕眩,身体越来越热,她嘤咛一声,唤着沈存希的名字,沈存希身在暗处,冷冷地看着她。
房间的门开了,四个身上刻着刺青的男人走进来,连清雨看见他们朝她逼来,她突然尖叫起来,“沈存希,你说话不算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存希靠在墙壁上,凉凉地看着那四个男人将她推倒在床上,他走过去拿起她的手机,道:“好好玩,不用对她客气。”
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门,门关上那一刹那,他听到连清雨的惨叫声传来,他抿了抿薄唇,攥紧手机离开。
当晚,桐城所有人的电视网络都被黑客攻击了,原本八点档的狗血言情剧,全都被一段现场激。情直播给黑掉,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视里的女人和四个男人,女人面对着镜头,而那四个男人却戴着面具,看不见真容。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叫连清雨的女人,玩男人玩到上了电视台,在桐城臭名昭著。翌日,相关部门逮捕了连清雨,以她涉黄与经济诈骗的名义起诉她。
沈存希请了全城最好的律师,让她将牢底坐穿。至此,连清雨终于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
2月18日,黄道吉日,宜婚嫁。
豪车队浩浩荡荡的从依苑开去了贺宅,沈存希一身白色燕尾服,英俊帅气,一路上,他唇边都含着笑意,要去将他的新娘娶回家。
迎亲队伍所经之处,全部交通管制让道,让他们畅行无阻的去迎娶新娘子。
贺雪生心慌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起来时,因为紧张,整张脸都水肿了,这可把化妆师急哭了,今天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得美美的,可新娘子脸都肿了,这可怎么办哟?
韩美昕与厉家珍都来送她出嫁,厉家珍这次没有带小煜来,她看着贺雪生穿上婚纱,上次她没能看着她幸福,这次说什么也要来。
化好妆,已经快九点了,不一会儿,前院传来鞭炮声,有人欣喜的大喊:“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贺雪生坐在床边,那一刹那,喜悦的泪水流了出来,经过七年,他们还是在一起了,真好!
“哎哟,新娘子,大喜日子可哭不得,化妆师,快,快来给新娘子补妆。”云姨站在旁边,就像送自己的女儿出嫁一样激动。
化妆师过来给贺雪生补妆,刚补好妆,沈存希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来了。这一次,没有人关门要红包。他们之间走在一起,已经隔了重重的障碍,没有人再忍心给他们设障碍了。
贺雪生抬起头来,就看见穿着一身帅气的白色燕尾服的沈存希大步走进来,她忍不住眼眶又潮湿了,却是拼命忍着,她不能哭,绝不能哭,这是他们的大喜日子,她要笑,笑着走到他的身边,携手到白首。
思及此,她笑了起来,然后制止他,“沈存希,你站住,别过来!”
沈存希脚步一滞,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他距离她还有几米远,几步就能到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可是却被她制止了,他疑惑地望着她,“依诺,别闹。”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不知道新娘子这是闹的哪一出。
贺雪生站起来,自己穿上鞋子,云姨刚要说使不得,鞋子是要让新郎倌来穿的,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贺雪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她道:“沈存希,我过去,我到你身边去。”
沈存希心头颤动,他明白她的意思,这七年,是他拼命走近她,他们才能有今日的圆满,可今天,她想走剩下那几步,走到他身边,就再也不分开了。
“好!”
贺雪生一步步走向他,走一步,她停下来,道:“这是我们错过的第一年。”然后又走一步停下来,说:“这是我们错过的第二年。”
她一共走了七步,走到他面前,鞋尖对着他的鞋尖,道:“这是我们错过的第七年,沈存希,我走到你身边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沈存希眼中闪着泪光,他用力点头,没有多煽情的语言,就是那样简单的话,却勾起了他的心酸,七年,不容易啊,还好他没放弃,“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老公。”贺雪生朝他扑去,沈存希用力抱紧她,像是抱着这世上的稀有宝贝,再也不肯放手。
房间里响起激烈的掌声,韩美昕与厉家珍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闪烁着泪光,有感动也有祝福。
须臾,沈存希将贺雪生打横抱起,大步朝楼下走去。楼下有很多宾客,见沈存希抱着新娘子下来,都看过来。
沈存希抱着贺雪生来到客厅,贺峰与徐卿坐在那里,等着他们敬茶。沈存希将她放下来,佣人连忙斟了茶过来,两人在两老面前跪下。
贺峰看着女儿,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他的女儿,他终于看到她嫁人了,作为父亲,他既高兴又不舍,他倾身握住她的手,哑声道:“雪生,爸爸陪你的时间太少,你这么快就要出嫁了,爸爸舍不得。”
“爸爸,我们会常常回来看您,您想我了,也可以去依苑住,我们不会分开。”贺雪生泣声道。
“好孩子,爸爸都明白,别哭,老四,我一直很看重你,雪生交给你,我放心,以后只许让她笑,不许让她哭,你记住了?”贺峰又交代沈存希,他一直盼望着女儿能嫁一个良人,如今真的看她嫁出去,他才体会到做父亲的心情,舍不得,真舍不得!
沈存希连忙回答道:“是,爸爸,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即使她会落泪,也会是幸福的泪。”
贺峰心里不舍,就像有人要夺去他的心头肉一样,揪心揪肺的难受,可不管怎么不舍,他还是强迫自己放手,他倾身握住沈存希的手,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他叮嘱道:“雪生,老四,以后你们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要相亲相爱,要互相扶持,要不离不弃。”
“是,爸爸。”两人相视一眼,齐声应道。
贺峰点了点头,笑中有泪,十分欣慰,接下来他们向两老敬茶,徐卿有许多话要交代女儿,可最后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雪生,存希,你们要幸福。”
贺雪生想,有这么多人爱她,她一定会幸福的。
……
婚礼结束以后,沈存希和贺雪生直飞法国巴黎度蜜月,这是全球最浪漫的城市,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十分开放,即使在外面,也会热情的亲吻,完全不理会别人的目光。
来到这里,沈存希似乎也无所顾忌,偶尔看见有接吻的情侣,他也会拉着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以吻封缄,掠夺她的呼吸。
一开始她还不习惯,次数多了,也变得大胆。偶尔也会突袭,亲他一下就跑了,他反应过来,会迅速追上来,将她搂进怀里,加深那个吻。
这样的日子轻松而惬意,贺雪生偶尔会想起被他们扔在国内的沈晏白,心里会觉得歉疚,说好的一家三口不分开,但是沈存希就是不愿意带他出来度蜜月,说他会影响他们的二人世界。
来巴黎的第十天,沈存希带她去了普罗旺斯,那里满山遍野的薰衣草,唯美而浪漫,醉人的花香,让人流连忘返。
看完薰衣草,他们来一座白色的城堡前,城堡前面立着一排排风车,沈存希搂着她走进城堡,里面的装修与房间的格局,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诧异地望着他,“这里是?”
沈存希笑盈盈地睨着她,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喜欢吗?”
贺雪生呆呆地和他上楼,她想起来了,这里是十号公馆,当初为了平息给富人别墅区带来的负面影响,沈存希亲自爆破了十号公馆,没想到他却把它建到这里来了。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主卧室里,主卧室有一大片落地窗玻璃,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田,每天在花香中醒来,起床就能看见一片美景,这样的日子简直比做神仙还幸福。
贺雪生用力点头,“喜欢,我太喜欢了,老公,谢谢你。”
沈存希挑了挑眉,薄唇微微勾起,“不喜欢听到你说谢谢两个字。”
贺雪生眼底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她上前一步抱住他,低声道:“我爱你,老公,爱死你了。”
沈存希每次听见她说这三个字时,就莫名激动,他将她压在玻璃窗上,绵密的吻了起来,贺雪生也不如往常那样羞涩,热情的回吻他。
吻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滚到床上去,沈存希在她耳边气喘吁吁道:“老婆,我们要个蜜月宝宝,好不好?”
“好!”贺雪生娇喘着回答,想和他生个蜜月宝宝,想给沈晏白再生个妹妹,那样有儿有女,他们的生命才会变成了一个大写的“好”字。
夜,逐渐深沉,普罗旺斯的星空璀璨夺目。
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静谧,幸福。忽然,有音乐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仔细一听,是歌剧魅影的主题曲,枕在沈存希臂弯里的贺雪生,猛地睁开眼睛……
正文完结,开启薄慕年VS韩美昕的番外。
……
七年前。
薄氏集团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黑与白的装修风格,透着极致的森严与冷酷。在这种强势冷硬的气氛渲染下,坐在首位的男人更是让人觉得高不可攀,难以亲近。
薄慕年坐在那里,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他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角落里那道身影上,女人走神得厉害,他无数次逮到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脸上。他手里的钢笔点了点桌面,打断正在发言的高管,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其他人散会,韩小姐留下!”
其他人如蒙大赦,连忙站起来,抱着笔记本飞快逃离总裁办公室,就好像这里是魔窟一般,每进来一次,就让人窒息一次。
韩美昕眨了眨眼睛,眼中泛着水灵灵的光芒,看着“战友”们匆促往外走,她才后知后觉,她被留下来独自面对这个传说中内分泌失调的男人。
她本该害怕的,毕竟这个男人身上系着他们事务所的命运。可是很奇怪,这两天看见他,她都跟着魔了一样,脑子里总是浮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画面尺度堪称十八禁,然后她身体里的血液就会莫名奇妙的燃烧起来。
真是奇怪了,她这个年纪还思春,有点说不过去,更何况是面对这个“冷面煞星”一样的男人,她居然会热血沸腾,想扑倒他!
此刻,她看见男人站起身来,一身西装挺括,包裹着结实的身材,每一步都透着力与美,充满禁欲的气息,他气势强硬地向她逼来。她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抖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薄慕年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锐利的黑眸折射出凌厉的光芒,目光牢牢锁着面前的女人。他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步履优雅地欺近她,浑厚的男声响起,“韩小姐,我劝你不要玩花样,不管你怎么花样作死,我都会不再聘请你们事务所。”
韩美昕突然就不退了,她仰起头,盯着面前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以及性感的喉结。随着他说话,喉结上下滑动,她本来准备好的一腔义正言辞的陈词瞬间消失,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比薄慕年性感的男模,在杂志上她看得都已经麻木了。可是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向脑后,浑身都散发出一股禁欲的气息,反而让她口干舌燥起来。
她困难的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理智,“那个、薄总、过去一年,我们为薄氏尽心尽力,虽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您继续聘请我们,我们会……”
“没有如果!”男人冷硬地打断她,声音几乎透着一股偏执,“我花高价聘请的律师事物所,不是为了来给我干苦力的,这一年你们的表现让我非常失望,我不会再聘请一堆吃闲饭的。”
闻言,韩美昕的脸色乍青还白,气得不行,虽然心里很畏惧这个男人,但是被人藐视成这样,不还击她就不叫韩美昕,“什么叫吃闲饭?这一年来我为薄氏做牛做马,兢兢业业,从不敢有半点马虎,我自认我对得起您付的工资。”
薄慕年转身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份文件走回到她身边,重重地丢在会议桌上,“好好看看你这一年为薄氏做了什么?”
韩美昕气冲冲地拿起文件,看完文件,她的脸都绿了,去年薄氏没有一桩涉及法律方面的官司,除了正常的法律咨询,她没有为薄氏尽一分力。
她瞠目结舌,张了张嘴,强辨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您也不希望薄氏日日官司缠身吧?”
薄慕年倏地欺近她,男人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肆无忌惮地钻入她鼻息间,让她的呼吸彻底乱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薄慕年伸出修长的手指,翻到下一页,上面是薄氏这一年来打的官司,负责人是薄慕年的御用律师辛律师。
“你看清楚,薄氏不是没有官司,是用不上你,让你去打官司,薄氏迟早破产!”薄慕年刻薄道,每说一个字,身体就欺近她一分,说到最后,他的身体几乎快贴上她的了。
韩美昕努力将注意力放在文件上,可是他身上霸道的男性气息无处不在,不仅扰乱了她的呼吸,还扰乱了她的心跳。她身体里的血液开始逆流,心跳越来越快。她晃了晃头,努力想要抓回自己飘散的思绪。
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身体越来越热?
她抬起头,目光迷离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男人举世无双的俊脸在她眼前逐渐清晰,她浑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她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背抵在墙壁上,她退无可退,“你、你离我远一点!”
离我远一点!
从小养尊处优的薄大少,从来没有听到女人对他说——你,离我远一点!
如此嫌弃的语气,不得不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原本插在西裤口袋的手,下意识伸出来,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瞬间,已经捏住了面前这个女人的下颌,黑眸里尽是嘲讽,“韩小姐,你这是欲擒故纵么?”
连着几天开会,她像花痴一样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打转,难道是他会错意了?还是这就是她打的主意,想要欲擒故纵?
韩美昕呼吸一窒,没想到薄慕年竟然会伸手触碰自己,力道有些大,让她不自觉地拧起秀眉,轻呼一声。她心里生出一股恼意,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
该死!
一定是最近鸡汤喝太多,太补她才会变成这样。她努力拉回飘远的注意力,抬头望着面前英俊冷酷的男人,视线逐渐模糊,她的目光落在那张翕合的薄唇上。
好性感的薄唇,不知道吻上去是什么感觉?会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还是像QQ糖一样嚼劲十足?
脸上传来温软的触感,薄慕年突然愣住,他黑眸犀利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薄唇微启,语气说不出的嘲讽,“韩小姐,请自重!”
他刚要挥开她的手,那张小脸突然在面前放大,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吻住,一股电流从相贴的唇瓣袭向他全身,他蓦地撑大黑眸,瞳仁深处,尽是女人放大的俏脸。
他无法相信,他居然被这女人强吻了!
这对薄慕年来说无疑于奇耻大辱!
他双手握住她的腰,恼怒地要将她推离,哪知女人如八爪章鱼一样扑了上来,双手牢牢地缠着他的后颈,舌尖扫过他的唇角,像吃着冰淇淋一样吸吮起来。
薄慕年浑身一僵,黑眸死死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可是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他竟然想抱起这个女人,把她放在会议桌上,撕碎她的衣服,和她在会议桌上翻云覆雨。
这种想法不仅要命,还很疯狂!
他不需要女人,尤其不需要不折手段勾引他的女人,她的强吻,对他来说是耻辱!薄慕年浑身的气场都冷了下来,他的大手牢牢地禁锢着女人的腰,下一秒,韩美昕被他推了出去。
男女体力上的悬殊,在此时的对比特别明显。若是薄慕年强吻韩美昕,她死都挣脱不了。偏偏是她强吻薄慕年,所以才会被轻而易举的推开。
韩美昕后腰撞在桌沿上,一股尖锐的痛楚瞬间袭遍全身,她痛得皱起眉头来,伸手捂住后腰,整个人清醒过来。
薄慕年黑眸里淬了火一般,整个人处于暴躁与狂怒中,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劈手指着办公室门,冷喝道:“滚出去!”
韩美昕抬头跌入那双冒着火光的冷眸,触到他唇边晕开的口红,她才后知后觉,她刚才居然强吻了大BOSS,该死!她居然强吻了大BOSS。
她刚才一定走火入魔了,否则她怎么会扑上去强吻他?完蛋了,看着薄慕年铁青的脸色,她试图解释:“薄总,我……”
薄慕年抬手狠狠擦了几下薄唇,就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碰过,厌恶至极。看见那个胆敢强吻他的女色魔还在办公室里,他简直无法忍受。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拽住她的后衣领,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拎着她往门口走去。
韩美昕吓懵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扔出去,十分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办公室木门在眼前“砰”一声被甩上,随即门内传来男人的暴喝声,“从今天起,狗与韩美昕不得踏入薄氏半步!”
韩美昕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她又羞又气又窘,察觉到秘书室与助理室的职员都围过来,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太丢人了!
她没打算色诱薄慕年,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就着了魔扑上去强吻他?她的一世英名,就要这样毁于一旦了。
几个职员听到薄慕年的暴喝声,吓得缩了缩脖子,有些同情地看着跌倒在地上的韩美昕,看到她的唇妆花了,都开始在脑子里YY,她怎么惹得薄慕年大发雷霆,将她扔出来。
办公室的门忽然“刷”一声被拉开,薄慕年俊脸黑沉地站在门口,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看见韩美昕还坐在那里,他冷声道:“徐秘书,叫保安上来将她轰出去!”
说完,他“砰”一声再度甩上门。
秘书室的徐浩平常与韩美昕交好,他弯腰将她扶起来,把地上的笔记本等物捡起来交给她,小声问道:“韩律师,出什么事了?”
韩美昕摔得屁股疼,她接过东西,瞥了一眼其他几个看好戏的职员,她脸上有些挂不住,脸颊烫得惊人,她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没事,和薄总一言不合。”
徐浩跟在薄慕年身边多年,他知道薄慕年不是一个一言不合,就会对下属大发雷霆的老板,他没有点破她的谎言,还安慰她,“没关系,等薄总气过了就没事了。”
韩美昕想起薄慕年刚才恨不得将她掐死的神情,她想,恐怕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就是强吻一头猪,也不该强吻他啊。
“我没事,你去忙吧。”韩美昕勉强笑了笑,等大家都散去后,她才耷拉着脑袋,抱着自己的东西下楼。
刚回到办公室,保安就上来了,说是奉薄总的命令,请她离开!
韩美昕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是她主动强吻他,但是这种事怎么算,也是女人吃亏,他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算什么事?
韩美昕一边腹诽,一边收拾东西,跟着保安离开薄氏大厦,站在大厦外的广场上,她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大厦,抬手对着大厦比了个中指。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脾气那么坏,还自带移动冷气,她还不侍候了!
……
办公室里,薄慕年站在落地窗前,外面艳阳高照,他心里窝着一团火,伸手粗鲁地拽松领结。喉咙上仿佛有火在烧,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薄唇,薄唇上仿佛还残留着女人唇齿间的薄荷香气。
他莫名恼怒起来,转身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接了几捧水漱口,直到唇齿间再也没有异样的感觉,他才走出浴室。
他走回办公室,按下内线,沉声道:“人轰出去没有?”
“我已经让保安去请她出去了。”秘书战战兢兢的回道。
薄慕年挂断内线,转身走到落地窗前,垂眸看着公司门口,韩美昕站在花坛旁,楼层那么高,分明什么都看不清,可他却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朝他比了个中指!
他顿时气血翻涌,好你个韩美昕,居然敢对我比中指,你完蛋了!
薄慕年气炸了!
韩美昕转身走进停车场,开着刚刚淘来的二手奔奔,驶出薄氏集团大门。开车回到子午律师事务所,进门就碰见了正要离去的连默,她连忙道:“学长。”
连默朝她颔了颔首,“美昕,薄氏的法律顾问你尽力争取一下,只要能续约,下半年律师事务所的开支就不愁了。”
闻言,韩美昕垮下肩来,续约的事,她好像搞砸了。她无精打采的回到办公室,八卦的速度向来很快,她在薄氏被薄慕年扔出办公室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律师事务所。
老总派秘书小花下来召唤她,小花,人如其名,十分花心,凡是事务所有点姿色的男人,没一个逃得出她的魔掌。据说她刚来事务所时,只是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助理,短短两年时间,凭着床上功夫取悦了事务所合伙人之一,一跃成了“太监总管”。
她穿得花枝招展,裙摆短得能看见底裤,她倚在玻璃门上,眼里有着刻薄与嘲讽,“哎哟,韩律师,你说你这么一个身娇体贵的大美人,薄总怎么舍得把你扔出去?”
韩美昕向来看不惯小花,特别是她那一身清凉的打扮,把事务所拉低了N个档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花街柳巷,听她阴阳怪气的嘲笑她,她冷冷道:“说人话!”
小花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有些人看着一本正经,背地里不知道干什么下贱的勾当,据说薄总下了严命,狗与韩美昕不得踏入薄氏半步,呵呵。”
小花掩着嘴笑起来,“韩律师,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引起男人的注意,才不会沦落到与狗相提并论?”
韩美昕心情本来就不好,她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瞪着小花,道:“说够没有?”
这一声引来了事务所其他同事的注意力,小花尴尬极了,她跺了跺脚,“不知好歹,老总叫你上去。”说完,她扭着腰离开了。
韩美昕头疼欲裂,老总找她准没好事。
她起身上楼,露过秘书台,还听到小花在冷哼,她无心理会,敲了门进去。半个小时后,她垂头丧气的出来,老总恩威并施,苦口婆心只有一句话,祸是她闯下的,就该她来收拾烂摊子,让她拿下薄氏集团的续约。
回到办公室,她抓起办公桌上的毛绒玩偶,又打又咬,完全像个女神经,她在心里恨恨的呐喊:薄慕年,你去死!
几分钟后,她冷静下来,将毛绒玩偶扔回办公桌上,又恢复成那个知性冷静的女神,她抬眸,瞥向玻璃门外正在围观的同事,抛了个媚眼过去,“你们都没事干了吗?”
同事们一哄而散,她收回目光,整了整凌乱的发丝,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主动出击。
有句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拿起桌上一本杂志,杂志封面上的男人正是薄慕年,黑色西装搭配简单的白色衬衣,英俊的面容映照在灯光下,衬得五官愈加深邃,他抿着菲薄的唇,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感矜贵震撼着人的灵魂。
她暗忖:要拿下续约,就得拿下这个男人,可是要拿下这样的男人并非易事。
她抚着下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清冽的烟草气息,她唇上一烫,莫名心慌。她连忙缩回手,睨着封面上的照片,男人的目光深刻,安静,却又发人深思,他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男人。
韩美昕拿钢笔戳在男人的脸上,手指运转,在上面写了王八两个字,她笑容有些几分阴险,薄慕年,你就等着接招吧!
韩美昕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当下就乔装打扮了一番,混进了薄氏集团,刚到总裁办公楼层,就见薄慕年与秘书徐浩迎面走来。
来时她鼓足了勇气,可当她看到那个冷面男人时,她心里陡然生出几分胆怯,她连忙转身,躲进了电梯里,却忘了按下行键。
电梯再度开启,徐浩扶在门边,等薄慕年走进去,他才跟进去,按了楼层楼字。
韩美昕看见电梯门再度开启时,已经转过身去蹲在电梯角落,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一开始薄慕年确实没有注意到那里蹲着一个人,只看到一团花花绿绿的,他皱紧眉头,“今天谁在做电梯保洁,电梯里一堆垃圾都没清理出去,叫人事部记她一过罚款。”
韩美昕蹲在那里,听他说罚款,她在心里鄙夷,万恶的资本主义!她往四下里看了看,没看到垃圾,才后知后觉,他嘴里的一堆垃圾好像指的是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堂堂一枚安静的美少女,竟然成为垃圾了,他长眼睛没有?韩美昕气炸了,她也顾不上对这个男人的畏惧,站起来,笑得风情万种,朝薄慕年扑去,“哈尼,死相,早上才吻了人家,这会儿就不认识人家了,真是薄情得让人伤心。”
薄慕年眼前一花,看见一个打扮诡异地女人朝他扑来,他身手敏捷,迅速避开。韩美昕扑了个空,撞到电梯壁上,电梯晃了晃。
“哪里来的疯女人?徐秘书,叫保安把她给我轰出去。”薄慕年脸色铁青,目光冷得能冻死人,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她要再敢朝他扑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徐浩看着眼前这个血喷大口的女人,听出了她的声音,迟疑地唤道:“韩律师?”
韩美昕睨了薄慕年一眼,闹够了,也没敢再朝他扑过去,她抚了抚脸颊上凌乱的头发,一本正经道:“薄总,请您给我五分钟时间,听我……”
薄慕年死死地瞪着她,新仇加旧恨齐齐涌上心头,他愤怒地打断她的话,“韩小姐,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够得上性骚扰,不想坐牢,就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他简直低估了她的能耐,先是强吻他,再是朝他竖中指,现在居然穿成这副鬼样子来接近他,前台都是死的吗?居然让她混进公司。
韩美昕试图争取,“对于早上的事,我可以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一瞬间我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要知道强吻的对象是您,我宁愿去强吻一头猪。”
薄慕年向来以冷面总裁闻名,现在却被韩美昕气得频频破功,他看着她,眼神阴鸷得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一字一顿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如、一、头、猪!”
一个一个字愤怒地砸在她脑门上,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挽救,“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该强吻您,我应该去强吻一头猪。”
男人的俊脸顿时黑如锅底,他死死地瞪着她,“你再说一次!”
韩美昕挫败地抚着额头,怎么越解释越糟糕了,“那个,薄总,我来找您,是为了谈事务所续约的事,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真的很需要这个case。”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薄慕年说完,电梯双门打开,薄慕年抬步走出去。
韩美昕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她已经抛下一切来缠着他,不拿回合约,她怎么向老总交代?她快步追上去,急道:“我知道您很讨厌我,这一年我虽然没有帮薄氏做过什么大的贡献,但是职员来咨询法律问题,我从来没有应付了事。如果您是讨厌我这个人,我可以安排事务所的其他同事过来,我保证,我会彻底消失在您面前。”
薄慕年脚步一顿,突然停了下来,他冷冷地盯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听到她说会彻底消失在他面前,他心里竟产生了异样感。
韩美昕见他突然停下来,以为他在认真考虑她的建议,她继续道:“辛律师在律师界有着响当当的名声,有他为薄氏保驾护航,确实用不到像我这样的小律师,但是薄氏是一个大企业,公司里有成千上万的员工,他们多多少少都会面临到法律问题,法律顾问的存在,就是帮他们解答疑惑,甚至是介绍有经验的律师帮他们打官司。而这些琐碎的事情,并不能倚仗辛律师,那样的话太大材小用,您说是吗?”
薄慕年盯着她不停翕合的唇瓣,他还记得她的唇瓣柔软得不可思议,他的目光向下移,她的纤腰不盈一握,似乎一用力就会将其折断,花裙子下面,一双长腿白皙漂亮,若是夹在他腰上,那滋味不知道该有多销魂。
以前他怎么没注意到,她的身材这么有料?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飘远,他及时打住,他怎么可能对她有这种该死的想法?他移开视线,神色如冰,薄唇微启,冷声道:“徐秘书,叫保安把她轰出去!”
韩美昕说了那么多,以为他会认真考虑她的建议,没想到他还是不予理会,她急道:“薄总,请您考虑考虑,事务所的命运就在您的一念之间。”
她话还没说完,保安已经跑过来,一左一右的将她架起,一边向薄慕年道歉,一边架着韩美昕往公司外走去。
徐浩小心翼翼地看了薄慕年一眼,试图为韩美昕说话,“薄总,韩律师……”
“你也想被撵出去?”薄慕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徐浩连忙闭上嘴,不敢再为韩美昕求情。
……
韩美昕被轰出去后,纵使她脸皮再厚,也元气大伤,灰头土脸的回去了。晚上躺在床上,她想起老总和她说的那番话。事务所遇到一点麻烦,连老爷子想让连默回家继承家业,向事务所施压。
之前由连默牵线的几个大公司的法律顾问,都因为期满而解除了合作。现在只剩薄氏集团一家公司,薄氏集团与连家素来并无渊源,薄慕年不想和他们续约,除了不认可她的能力,还有就是他要与另一家事务所签约。
所以她强不强吻他,结果都是一样。
韩美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时不时蹦出薄慕年的身影,越想就越口干舌燥,她腾一下坐起来。实在太奇怪了,若说三月思春,她想男人了还说得过去,这都八月了,她还在思春,就有点诡异了。
更何况她今天还扑了薄慕年。
此时她身体热哄哄,闹得她睡不着。她起身下床,走出卧室,就听到开门时,她朝玄关望去,看见宋依诺拎着鸡汤进来,她有气无力地走过去,“你后妈又给你送爱心鸡汤了?”
宋依诺换了鞋子,拎着鸡汤走进厨房,听见韩美昕跟了进来,她问道:“要喝一碗吗?”
韩美昕敬谢不敏,连忙摇头,“不了,我最近补过头了,你喝吧。”见她盛了一碗端在手里,她迟疑道:“依诺,你喝了鸡汤,有没有奇怪的反应?”
宋依诺抬眼看她,“什么奇怪的反应?”
韩美昕心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难道她骨子里就是个淫荡的女人,才会对薄慕年见色起意?她一脸受惊,连忙甩了甩头,“没什么,我先去睡了。”
韩美昕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事务所的生死存亡一下子压在她肩上,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薄慕年答应和他们续约呢?
接下来的半个月,韩美昕想尽办法接近薄慕年,可连面都没捞着,更不用说和他谈续约的事。她越挫越勇,像是与薄慕年杠上了,他越避不见面,她就越要让他来见她。
八月的阳光毒辣,一开始她还可以在公司前面的泊车点守候,后来被保安轰出去,只能去广场上等。火辣辣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就算打着太阳伞,也无际于事,热浪一阵阵扑过来,她晒得快要中暑了,可那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还是不愿意见她一面。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听到一个版本,说她暗恋薄慕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他告白,却被他无情拒绝,甚至还扔出了公司,并且严令禁止,狗与韩美昕不得踏入公司半步!
她听得直冷笑,她会暗恋他?真好笑,她就是暗恋一头猪,也不会暗恋他!
等等,韩美昕突然想到什么,她这么死守下去,根本就无法靠近薄慕年半步,不如放奇招,逼他出来见她。韩美昕越想越兴奋,她不会就这样认输的,就算豁出一切,她也要他答应续约!
九月初,薄氏集团一季度一次的股东大会正式召开,早上八点半,股东们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进薄氏集团,薄慕年西装挺括,站在公司门口迎接股东们的到来。
应邀前来的财经版媒体记者站在旁边拍照,闪光灯此起彼伏,可见这次股东大会的重要性。
突然,远处传来女人嚣张的声音,经过扩音器,显得无比的惊悚,“薄慕年,你这个负心汉,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居然抛弃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所有人当场石化,薄慕年正与某个股东握手,他收回手,神情阴鸷地瞪着广场上那个造型奇特的女人,她拉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本宫有喜了,他恨得直磨牙。
他以为她消停了,终于死心了,看来是他太低估她死缠烂打的能耐了。
徐浩看着老板欲吃人的神情,真为韩美昕感到担忧,这下韩律师是彻底得罪老板了。谁都知道今天的股东大会有多重要,她竟然还选择今天跑来胡闹,韩律师,你自求多福吧。
“徐秘书,先请股东们去会议室,我马上就到。”薄慕年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徐浩连忙请股东们离开,股东们看了看薄慕年,大步走进公司。
走在最后面的是薄氏集团的创始人薄明阳,薄慕年的父亲,他扫了一眼广场上像小丑一样的女人,目光锐利地落在薄慕年身上,神情威严道:“慕年,这是怎么回事?”
薄慕年的脸色没好到哪里去,他冷声道:“我会解决好。”
“真有孩子,就把她带回去好好安顿,不要让她在这里胡闹,给薄家脸上抹黑。”薄明阳不是封建长辈,门第观念也早被儿子过着和尚一样清修的生活给磨没了。现在有个女人自称怀了儿子的孩子,他心里窃喜还来不及,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是女的,能生出孙子就行。说罢,他转身扬长而去。
一干人等陆陆续续进了公司,只剩下薄慕年与一群财经板块的媒体记者。作为新闻人,那嗅觉不是一般的灵敏,眼见薄慕年向韩美昕走去,直觉有戏,拼命按快门。
要知道薄慕年向来清心寡欲,执掌薄氏集团多年,向来零绯闻,难得拍到他与女人有染,终于能打破他与沈存希是好基友的传闻,他们不知道有多兴奋。
薄慕年踩着沉稳地步伐,像猎豹一样迅疾地逼近那个自导自演的女人,精致的五官上一脸平静,让人捉摸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眸光太过深沉,让人感到几分压抑与侵略。
韩美昕成功引起薄慕年的注意,她心里暗自窃喜,看他向她走来,她连忙将打好的腹稿背出来,“薄总,谢谢您肯见我,关于续约的事,我和我们老总商量过,如果您觉得我们开价高了,您说个数,一切都好商量嘛。”
薄慕年在韩美昕面前站定,锋利的目光扫过她的小腹,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韩小姐,请问接个吻,我是怎么把你肚子搞大的?”
韩美昕听着他粗俗的话语,俏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共事一年多,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不太好,她尴尬的解释道:“您不愿意见我,我也是没办法。”
“好一个没办法,你身为律师,难道不懂形象对一个企业人有多重要?”薄慕年俊脸阴沉,“你连最起码的维护集团领导者的形象都不懂,我凭什么要和你们续约?”
韩美昕被他训斥得一愣一愣的,悔不当初,“对不起,薄总,我可以召开记者会澄清误会,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薄慕年大手一挥,满心都是愤怒,他冷声道:“不用了,你现在立即从我眼前消失,否则不要怪我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韩美昕望着他绝情的背影,气得眼泪直往眼眶里钻,她好像真的搞砸了,怎么办?她回去怎么向老总交代?直到看不见薄慕年的身影,她才垂头丧气的转身去打车离开。
……
夜幕降临,城北一间装修得小资情调的清吧里,韩美昕坐在靠窗的位置,俏脸晕红,目光迷离,神色恍惚。桌上歪歪倒倒放着几个空酒瓶,大抵已经喝高了。
酒壮怂人胆,她满腹怨气,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指着空酒瓶大声骂道:“薄慕年,你这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会害多少人丢了饭碗……我强吻你,那是给你面子,跟吻木头一样,你以为我想啊……没情趣,难怪32岁高龄,还孤家寡人一个,谁受得了跟木头生活……嗝……”
清吧里很安静,韩美昕的声音格外响亮,一字不落的落进坐在角落里的男人耳朵里。
“噗哧”一声,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忍俊不禁笑出声,一双桃花眼格外闪亮,转头看着不远处那个醉醺醺的女人,“老大,这是谁啊?看样子对你怨气颇重哦。”
薄慕年嘴角抽搐,冷声道:“阴魂不散!”
岳京转过头来,望着他一脸不耐,他以手支着下巴,笑眯眯道:“老大,被女人强吻的滋味如何?很酸爽吧,看她长得不错,身材也挺有料,当个暖床的应该不错,自从珊珊……”
“你喜欢就送给你了。”薄慕年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似乎并不想从他口中听到那个名字。
岳京耸了耸肩,再回头看去,女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桌空酒瓶。薄慕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他道:“我去下洗手间。”
岳京挥了挥手,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叹息,都这么多年了,老大还是放不下,唉!
薄慕年走进洗手间,站在小便池旁,拉下裤链。
身后格子间的门忽然打开,一个女人跌跌撞撞走出来,她感到眼前天旋地转,没注意到台阶,一脚踩空,整个人朝前面扑去,“啊!”
想象中的钝痛没有传来,她撞到一堵“墙”,然后被弹回去跌坐在地上,她仰头想要看清楚自己撞到了什么,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到了一个怪怪的“水龙头”,她傻笑一声,好奇的伸手摸了摸,“谁设计的水龙头,长得这么奇怪……嗝!”
薄慕年头皮一紧,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他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胆敢调戏他的女人,更加难以置信,自己在她手中居然……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