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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天爵何尝不知道,自己近来的脸色确实吓人,但他本就对他人漠不关心,只在心里记挂着苏明月,看沈若兮是当真关心,于是大方的分享,“滇南境内,有谁是擅长医书,且实力强大到可以轻易斩断别人的追踪呢?”
滇南乃是南诏国往南最远的边境位置,那是一个可称之为三不管的地带,因为那一片地区地形十分复杂。滇南有一半属于南诏,但往东却有一片沼泽流域被划入了宸耀国,往西又有一段连绵的山脉属于北漠。以前南诏也曾派地方官和军队前往驻扎,以期控制滇南的治安,但一个处理不好,差点引起了三国的战争。从那之后,南诏便撤回了军队,也不再派官员前往。
按理说,这样一个三不管的地方,应该十分混乱才对。比如说盗匪横行啊,走私贩卖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滇南却一片平和安静,甚至比南诏帝都更加井然有序。
陛下曾派人暗中查探过,但唯一查出来的消息也只是那里有一个神秘的医药世家坐镇,之所以能那般宁和都是这个医药世家的功劳。只是任凭陛下派去的人如何查探,都没能查出这个医药世家究竟在何处,只知道他们姓云。
其实在听到冷殇说起滇南的时候,凰天然就似有所感,现在听到凰天爵这般明确的点出来,顿时扬了扬眉,“你说的,可是滇南云家。”
这世上,如果还有人能被毒手药王称作为医书高明的话,也只能是那个家里的人了。
据说滇南云家的人世代行医,每年都会派子弟在列国周游,替人行医问诊。不过这也只是传闻,因为没有一个人真正见过云家子弟,不过都是听说罢了。云家人素来神秘,行事又十分低调,唯一张扬的便是每三年一次,会在滇南境内开设一个月的义诊。但是在义诊上出现的,据说也是云家最外围的子弟而已。并且一旦义诊结束,他们也终生不会再回到云家,而是在列国中自己寻一个地方生活。
“滇南云家?就是那个十分神秘,连陛下都查不到蛛丝马迹的云家?”沈若兮惊得瞪大了眼睛,“可是云家的人,为什么要救月儿呢?”
听到沈若兮的问话,凰天爵沉默下来。他也很想知道,云家的人为何要救月儿。不过他却也隐隐的有所感觉,或许这个云家,跟苏明月的身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知道了苏明月的下落,众人心中也轻松了许多。况且毒手药王显然一早就知道救走苏明月的是云家人,特意让冷殇回来报信,应该也是为了让他们安心。有毒手药王留在那里,苏明月的安全应该无虞。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凰天爵抬头看了看远方朦胧的天色,唇角忽然勾出一朵暗沉晦涩的笑容,“有云家相助,月儿的伤应该很快就好了。不如,就让我在她回来之前,为她准备一份惊喜吧。你们觉得,以太子之位迎接月儿回府,她会不会喜欢?”
春日的阳光总透着一股子让人惫懒的温度,万物复苏的季节到处充满了生机,绿的树,红的花,青的草,潺潺流动的溪水,天边悠闲而过的云彩,偶尔有几只飞鸟从天际扑腾而过,宁静祥和的如同一幅大师级的水墨画卷。
这是一座矗立在隐秘山谷之中的巍峨大寨,整个寨子自上而下成回字形排布,此时在寨子的最中心的一座古朴大宅的后院,传出一声隐忍的痛呼声。
“呃……”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已经竭尽所能的坚韧,不过那超常的痛楚显然非常人可以忍受。
此时天还没有亮,这件小院子里的人却都已经醒了过来。
门窗紧闭的房间内,放置着一个直径超过三米的大木桶。木桶被高高架在半空,下面有无数木柴堆积燃烧着。木桶内黑乎乎的液体翻滚起泡,雾气蒸腾之间透着一股徐徐药香。
在木桶中间,坐着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姑娘。
这姑娘生的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五官仿佛精心雕琢的工艺品一般,多一点嫌多,少一丝则不美,沸腾的水将如同凝脂一般的肌肤熏成了红润的粉色,那一张娇艳欲滴的唇瓣却恍若涂了最艳丽的色彩,亮眼得让人心惊。
让人揪心的是,此刻姑娘的双目紧闭,细长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贝齿咬着唇瓣,绝美的面孔有些微的扭曲,一声声压抑的痛呼从她的嗓子里传出来,听上去格外惹人心疼。
偌大的房间只有坐在浴桶中的小姑娘一人,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浴桶下方的柴火燃烧殆尽,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这才好似减轻了一些,原本扭曲的五官渐渐回归本来的位置。
一直候在院子里的丫鬟此时推门而入,将小姑娘从浴桶里捞出来之后,立刻裹上宽大的衣袍,并拿帕子将头发上的水拧干,小心的将人放在床上躺下。小姑娘似乎被刚才的痛苦折磨的精疲力竭,任由她们摆布,狭长凤眸半睁半阖,软软靠在床上。
等到丫鬟们收拾好之后退出去,这才又进来两个背着药箱的老者,和一个中年男子。
三人来到床边,其中一位穿黑色衣袍金线滚边的老者扣上小姑娘腕脉,垂目耐心诊断了一下,这才睁眼道,“这几日的药浴效果明显,她体内的伤势好了许多。不过药浴的药效到底太过凶猛,对她身体的消耗太大,明日起这药浴便停了吧,转而用药性温和的药物进行调理,想必不出半月,她的身子便可恢复。”
另一位穿灰色衣袍银线滚边的老者检查了一下小姑娘的面色,缓缓开口,“从她的气色上来看,如今已好了四成,只要日后多加休养,应该不会留下病根。”
“有劳二位长老了!”中年男子听闻后,眉宇间担忧之色褪去不少,面带微笑谢过,恭敬的将二人送出了房间,然后回转,看着靠在双手略显疲倦的小姑娘道,“月儿,方才的话你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