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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倒真是蕙质兰心,真能为朕分忧啊。”凰阙如刀锋一般的目光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嫔妃们身上扫过,所有人都不敢抬头,就怕一不小心在这个时候惹得陛下在心中嫉恨上自己。
反倒是沈若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虽说也同其他人一样跪在地上,却是挺直了腰板,看着凰阙道,“还请陛下息怒,若兮有一事不明。”
“何事?”凰阙脸色铁青,走到上首位置侧身坐下,手臂放在小几之上,握紧了拳头。
他不说平身,众人哪里敢动,沈若兮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只能跪着,“当日若兮虽不在御花园中,但事后也曾听云妃娘娘提及,当日虽然混乱,但好在大内侍卫及时赶到,又有宫女们拼死护住,所以除了云妃娘娘不曾受伤之外,雪昭仪和玉昭仪似乎也未曾受伤。倒是贤妃娘娘,当时好像擦伤了手臂,还扭伤了脚踝,至今仍在调养。如果说着琼枝散当真和贤妃娘娘有关,那第一个中毒受苦的也应该是贤妃娘娘,而不是雪昭仪吧。”
贤妃真是没想到,此时此刻沈若兮居然会帮她说话,这让她不由得感激的看了一眼这个平日里素有侠义之名的云宁公主。
不过沈若兮倒是没空理会她的感激,因为她这么做,根本不是在帮贤妃。
沈若兮说的不错,当时在御花园中,云妃和雪昭仪、玉昭仪都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其中还有两个新入宫的美人被蛇咬伤,如今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轻伤,虽然伤已经好了,但据说还未从当日的阴影中完全走出。若说此时落芙宫中有谁会因为琼枝散而中毒,确实只有贤妃才有可能。
思及此,凰阙不由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雪昭仪,却发现她已经痛的晕了过去。想来刚才强撑着说了那么多话,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
但是雪昭仪不能说话,她身边的宫女却可以。只见雪灵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额上顷刻间青紫一片,朝凰阙哭道,“陛下明鉴,御花园那日,昭仪并非只是受了些许惊吓,昭仪的小腿有很严重的擦伤。只是昭仪不想陛下担心,故而一直隐忍不说,只是命奴婢去太医院求了一些治擦伤的药膏,自己在宫中上药罢了。时至今日,昭仪腿上的伤还未全好。此事太医院的太医皆可作证,奴婢并无半句虚言。”
凰阙目光闪了闪,看向跪在一边的太医,后者立刻俯身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事发之时臣等都在飘素宫为云妃娘娘诊治,雪昭仪是晚膳十分派人来取的药。当时太医院正好是微臣当值,故而记得清楚。”
原来雪昭仪也受了伤,只是从未宣扬过。比起那些扭了个脚,就恨不得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的嫔妃来说,雪昭仪这隐忍的姿态,越发得了凰阙的青眼。
贤妃闻言不由的狠狠咬唇,她没有想到,雪昭仪这个贱人当时居然也受了伤,而且居然装模作样的一直没说。不得不说,她还真是心机深沉。贤妃环视一圈,不由得心中一阵悲凉。今日落芙宫中之人,竟无一人与她交好,便是以前有过一些来往的两人,如今也是低垂着头故意避开她的目光,深怕引火上身。后宫人情,凉薄至此,她早该猜到。看来今日是靠不上别人,只能靠她自己了。
“没想到雪昭仪倒是比臣妾还要懂事些,实在叫臣妾汗颜。”贤妃举起帕子擦了擦眼角,“陛下,既然雪昭仪身上还有伤,不如让太医替她看下伤势。她如今中毒在身,可莫要叫伤势再恶化了才好。”
她这意思,便是要当众检查雪昭仪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凰阙凌厉眼风落在贤妃身上,微微眯了眯,漆黑的瞳孔中有杀意一闪而没。贤妃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这般田地了,还想着要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教养出怎样的女儿。怡儿会落到如今的天地,都是因为这个做母亲的太过阴狠毒辣的缘故。
有眼尖的嫔妃看穿凰阙心思,忍不住出声道,“陛下,以嫔妾的拙见,雪昭仪如今中了毒,当务之急应该是为雪昭仪解毒才对。至于伤情,和琼枝散到底怎么回事,不如都等雪昭仪安全脱险之后再查。”
“嗯,你说的不错。太医,你可有解毒的法子?”凰阙赞同的点了点头,说话的嫔妃登时一阵欢喜。
太医略皱了皱眉,“倒是有个可解毒的法子,只是需等些时候。”
“你且开方子吧!”凰阙拂袖道。
等待的时间里,一行人又回到外殿中。毕竟在场许多人位份都不算高,挤在一个妃子的内殿,成何体统。
沈若兮一出来,便于老实待在外面的丫鬟交换了一个眼神,为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那丫鬟朝贤妃投过去同情的一瞥,恐怕今日之后,贤妃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不过贤妃到底是潜在威胁之一,如今能借别人的手解了这个忧患,倒也是一桩好事。
众人在椅子上坐下,耐心等待太医的医治结果,期间再无人说话,皆安心等着。
沈若兮今日带进宫来的,同样是乔装改扮之后的苏明月。她趁着众人分神沉思之际,有手指在沈若兮的肩膀上写下一排字。沈若兮读懂之中,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回应了一下。
不多时,雪昭仪身边的宫女快步出来禀告,“陛下,娘娘,昭仪已经醒了,稍事整理之后便出来见驾。”
凰阙点点头,挥手让她退下。
那宫女有匆匆回了内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于另一人一起,扶着雪昭仪缓缓出来。
“雪儿,可好些了?”刚看到她出来,凰阙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把人接过来搂在怀里。
雪昭仪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晕色,颇有些娇羞的垂头,“有劳陛下关心,臣妾觉得好多了。”
“你腿上的伤……”凰阙朝跟着出来的太医看了一眼,那太医赶紧上前一步解释,“陛下,微臣已经检查过雪昭仪腿上的伤势,经过这几日的休养,伤口已经在恢复了。再有两日,便可痊愈。”
凰阙点点头,这便是证实雪昭仪身上确实有伤了,琼枝散也的确可以令其中毒。如此一来,凰阙怀疑的目光便落在了贤妃身上,“贤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后者不易察觉的抖了抖,此时此刻,她唯有自我申辩,方有一线生机,“陛下,即便是雪昭仪有伤在身,又如何确定她中毒之事就一定与臣妾有关。太医方才也说了,雪昭仪乃是闻了琼枝散的香味中毒,可并不能证明,这香味就一定在我落芙宫中。”
她这话让在座的所有嫔妃忍不住统统变了脸色,一个个立时尖声质问起来,“贤妃娘娘,你这话的意思,是说琼枝散是我们戴在身上的吗?”
贤妃沉着脸色,一双眼眸泛着凉意,视线在说话的人身上一转,微微笑了笑,“陛下也该知道,自从怡儿和亲之后,臣妾精神一直不大好。加上御花园之事后,这些日子一直在床上将养。今日好容易得了陛下垂怜,过来探望,诸位妹妹们也前来问询,心中本是是分高兴。熟料竟会发生这等事情,实在让臣妾始料未及。若此事真乃臣妾所为,便是陛下当场下旨仗杀了臣妾,臣妾亦无法可说。可今日在场人数众多,若照太医所言,雪昭仪乃是闻了琼枝散的香味才中毒,那在场众人皆有嫌疑。臣妾不知,臣妾究竟是何处做错了,让陛下和诸位妹妹尽皆怀疑臣妾。若真如雪昭仪所言,臣妾谋害云妃胎儿,乃是觊觎后宫掌权之位,那臣妾如此费尽心机的毒害雪昭仪,又是为了什么呢?”
贤妃如此说,倒也不全然是为了自己开脱,反而有几分在理。如果对付云妃,只是为了夺一下执掌六宫的权利。那么对一个昭仪下手又是为了什么呢?
即便现在陛下再如何宠爱雪昭仪,毕竟位份摆在那里,她也不可能一下就平步青云成了贤妃的竞争对手。如果说单纯是因为嫉妒,那更是不可能了。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也最不缺的就是新欢。作为一个老人,贤妃很明白这个道理,没必要因为拈酸吃醋,如此大费周章的处置一个昭仪。
众人心中不由得纷纷开始打鼓,一时也难以判定此事究竟是不是和贤妃有关了。
沈若兮将贤妃的话听在心里,本不打算开口,但身后苏明月乔装的丫鬟忽然用力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沈若兮知道她这是在提醒自己时机到了,于是整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陛下,若兮觉得贤妃说的不无道理。贤妃娘娘又不知道今日有谁会来探望她,更不知道雪昭仪有伤在身,若说是她准备琼枝散对付雪昭仪,未免太过牵强了些。更何况,贤妃娘娘自己身上还有伤,难道她就不怕自己也中了毒?!”
凰阙眼中霎时露出犀利精光,心中暗暗盘算开来。
沈若兮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出这句话,无疑一下子点中核心。贤妃身上还有伤,贸然用琼枝散,只会让她自己也深受其害。但如果这件事并非她所为,那么一切倒是更好解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