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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捞队受命前来,下水捞尸块,码头上已不见了陈星等人的身影。
为避免引人注意,四人已回到候船楼,又像之前那样两两一组,分开了坐,也不能与乔装成出行旅客及工作人员的便衣们,有过多的接触,各自保持着距离。
四人正为自己是不是错过登船出海而惶惑焦虑时,张天旭接到了K集团总部打来的一通电话,及时通知了他:“邀请蒋某缪登船交易的那位神秘买家,刚刚联系了蒋先生,更改了接应时间,咱们公司这边收到了蒋先生秘书发来的邮件,说蒋总人在海外,接下来的事还是全权委托给咱们……”
电话里,上级长官转告张天旭:今天下午两点整,东港渡轮码头会有一艘游艇来接他,亮出邀请函即可登上游艇,对方仅容许他带一名贴身保镖。
游艇?!
小型的游艇,只是送人去某个地点,L先生本人不会在游艇上,交易也不可能在游艇上进行。
这就意味着,警方不可能在游艇上有所收获,那就只能让张天旭登上游艇,见机行事。
“走了!”张天旭拎着密码箱,假装携带了蒋某缪的那件藏品,准备出海交易,大踏步往码头上走。——L先生那边提出藏品交易,像是浑然不知藏品失窃一事,那他也得陪着演戏不是,不管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他都奉陪到底!
“陈陈,那我也先行一步!”梁剑给了搭档一个无奈的眼神,紧跟着张天旭,走出候船楼,去往码头。
耽搁了这么久,眼看着下午两点钟一到,张、梁那一组先行登船出海,陈星与唐微微二人心中更加焦急。
陈、唐这一组,说什么也不能跟着张天旭一道登上游艇,因为买家之间是互不相识的,身份互相保密的,之前还能装着凑巧一起登上渡轮、一起换乘渔船,因为目标是一致的,这么做也不会令人起疑。
可现在,L先生那边点名,只让蒋某缪委派的人,带着一名贴身保镖,前去搭乘游艇,前来接应的游艇也只会容许张天旭带一人上去。
陈、唐二人要是也凑上去,等同于告诉暗门组织的清道夫L:我俩跟他俩早就认识,是一伙的。
故而,那两人登船了,这两个还傻杵在候船楼里,兀自焦急。
“下午还有两趟出航的客轮。”唐微微指着电子屏的出航信息,问陈星:“你能确定咱们该乘坐的是哪一艘客轮吗?”
“两艘客轮……应该都不是!”陈星想到了:蒋某缪委派的人,有专门的游艇接应,那么第三局赌命胜出后的买家,应该也有同样的待遇。
可是专门接应他们的船只,又在哪里呢?
“你仔细想想,那位L先生有没有给过提示?”唐微微急问,却发现陈星盯着她的脸,眼神有些古怪,她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我的易容没露破绽吧?”
“斐丽!她应该知道。”陈星喃喃,要是陪在他身边的人是黑桃皇后本尊,她一定会为他引路。
可问题是,眼前这个“斐丽”,压根给不了他任何提示。
唐微微眼睛里透着火:“其他买家呢?你有没有印象深刻一点的买家?能在这里找出一个,就能找到出路。”
“买家……”陈星闭上眼,默然感应了一下,心里头居然空落落的,“没有,这里没有那些人……”
时间、地点都对,可偏偏感应不到这周围有持着邀请函准备登船出海的买家。
候船楼里三三两两聚集着等待出行的旅客,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纷杂之中,那些人的脑子里,所思所想,没有任何一条思维信息,是与这次交易有关的。
除了,身边的“斐丽”,以及混杂在旅客与工作人员当中的便衣们,心里头有那种执念,旁的出行旅客,没有一人在想这件事。
这就意味着……其他买家,居然一个都没来!
“不对!这不应该!”
总感觉自己像是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陈星拼命回想。
猝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他急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重新开机。
果然,在肥佬地下赌场时,就被动了手脚的这部手机里,多了两条未读信息,一条是阿姆发来的,说他已经登船了,问伊本在船上的哪个位置,他好过去找他。
阿姆登船了?!还以为他也在船上!
陈星意识到不对劲了,急忙点开另一条未读信息,居然弹出了L先生发给买家的提示消息——出海日期提前,周五晚上十一点,北港码头,看到还在赶工装货的一艘大型货船,你们即刻登船!另,你们能够登船,就是通过了第三轮赌局的考验,在货轮上,你们可以彼此熟悉。
第三轮赌命胜出的赢家之间,彼此熟悉?意思就是暂停猎杀,和平共处?!
“坏了!”昨天周五,他还在警局,手机一直关机,居然错过这么紧要的消息,其他买家都已出海了。
唐微微接来手机一看,当机立断:“你试一下,主动联系那位L先生,回他消息,找个恰当的理由解释一下,问他能不能派船来接?”
说着,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通过卖家发消息时显示的那个手机号,尝试定位L先生当前的位置。
陈星想了想,找了借口妥帖的解释错过昨晚登船的原因,消息回复过去,等呀等,直等到下午四点多,也不见对方回消息。
看样子是没戏了,对方压根不愿再搭理爽约的买家。
唐微微的心,直往下沉:“卖家手机号定位不到,信号消失的海域范围太大,只能等梁警官那边的消息。”
方才,二人暗中传递消息给便衣,小宋他们设法联系相关部门,追踪北港码头昨晚出航的那艘货船航行航道,结果居然是那艘货船消失了!
这就跟偷猎的大型渔船一般,关闭了GPS辅助雷达导航,AIS的VHF频道通话关闭,没有了电子信号,茫茫大海之中,船漂在哪里,一时很难被找到。
陈星不死心的,还想继续发消息,忽然,手机提示音响起,L先生那边,终于、终于有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