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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珊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手中的菜从勺子上落下。
男朋友……
孟皓川算是她的男朋友吗?
呵呵!
“我没有。”阑珊笑着摇了摇头:“你呢?你这么漂亮,肯定有的吧。”阑珊朝王媛眨眨眼。
“要说这个你不是比我更漂亮,你都没有,我着急什么!”方媛嗔怨的拍了下阑珊的手。
吃完饭,阑珊和方媛在电梯口分开,阑珊进了直达顶层的二号电梯。
孟皓川看着阑珊心情大好的进来,刚想要打电话让她过来,口袋里的私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男人拿出来看了一眼,转身走进了内室。
一进门,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接了起来。
手机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先生,是我。”
“说。”
“先生,韩柏林这几天没什么异动,昨天在静和茶社约见了刘市长。”
男人拧起眉头,“继续。”
“我们调查了刘市长的资料,发现他是顾正友的大学同学兼室友。”
孟皓川抿了下唇。
那人继续说道:“顾正友生前那几笔没有偿还能力的贷款,正是刘市长牵线的,属下查了顾正友死前现场留下的东西,没有发现可疑迹象。”
男人走到皮椅边坐下,修长的指尖把玩着纯黑色的钢笔,“指纹恐怕也没有吧?”
“是的,而且,刘市长那天并不在S市,通话记录也是空白。”
“呵,”孟皓川眉目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他薄唇轻勾,“给我盯紧他!”
那人顿了下,又说道,“先生,还有一点很蹊跷,韩柏林公司生产的那批药物昨天晚上都秘密的运到西郊的仓库。”
男人转笔的手微微一顿,“西郊仓库?”
“是的,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有什么消息,随时告诉我。”孟皓川薄唇轻启,不知道韩柏林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手指褪去钢笔笔盖,入流云般的在纸上写着。
孟皓川的字极其好看,苍劲有力,笔锋潇洒,偌大的白纸上,韩柏林,刘永清两个人的名字并排写在一起。
“先生,我已经派人到刘市长老家去调查,很快就会有消息出来。”
孟皓川放下钢笔,单手撑在下巴上,他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个刘永清和韩柏林之间绝对不像是现在这么简单。
男人黑眸紧紧盯着纸上的字,那头的人试探性的唤了声,“先生,您还在听吗?”
“这个刘市长风评如何?”
“回先生,据调查,刘市长是五年前调回S市,这么多年为了工作一直没有成家,在前几任地方风评极好,两袖清风。”
“两袖清风?”孟皓川魅惑的眯起眼睛。
“先生,您的意思是……”
“一个人如果不图钱财,不图名利,那他还图什么?”
“先生,请恕属下愚钝。”
“他和顾正友不是校友吗,到学校去查,包括在学校来往过密的人,尤其是,女人!”
“是,先生!”那人恭敬的应声。
“还有,查清楚,顾正友为什么要收养韩柏林,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虽然是在通电话,但是那头的人听到这威严且不容置疑的声音,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是,先生,属下马上去办!”
挂了电话,几乎一整个下午,男人都坐在真皮靠椅上,视线定格在桌面的白纸上。
韩柏林,刘永清。
孟皓川眉头紧锁,这个时候韩柏林和刘永清见面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电话上说,而必须要见一面。
韩柏林突然把要上市的药品转移到仓库,这是?
好。
很好?
看来韩柏林已经发现有人在调查他了,已经有所防备了。
下午电话比上午少的多了,上午阑珊真的要忙的头晕了,她以为这是过了高峰期,却不知道,是孟皓川叫技术部门过滤掉了不重要的电话。
一直到下班的时候,孟皓川都没有再出过办公室。
阑珊好几次进去送咖啡,却发现男人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偌大的办公桌上,从左边堆到右边,全部是需要他一个一个过目的项目和方案。
冬天天黑的早,六点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整栋被聚光笼罩的帝爵大厦除了顶层以外,全部都熄了灯。
阑珊一直将视线聚焦在那部内线电话上,几次想要拿起来拨进去,却还是放下了手。
就在她最后一次放下手时,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男人磁性的嗓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翻动纸张的声音,“司机在楼下等,他会接你去酒店吃饭,你去那里边吃边等我。”
“去酒店吃饭?”阑珊拧起秀眉,下意识的转过头朝里面看去,可是是磨砂玻璃,她也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你不要一起去吗?”
阑珊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电话那段传来的声音:“嘟嘟嘟——”
靠!
阑珊握着电话的手一顿,什么人呀,他居然就这样挂了电话?!
阑珊几次想要进去看看,但是又怕打扰他的工作,阑珊想了下,还是换了鞋子下了楼。
听到外面传来自动门打开的声音,埋首于文件中的男人抬了下眸,看见那抹纤细的身影从电梯口走了出去。
他轻按下眉宇,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接通后那端的人便恭敬的说道:“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
男人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孟皓川将最后一份项目看完,放在了左手边不可用的那堆里。
桌上摆着的一厚叠的企划案,只有两份被放在了备用文件夹里。
其余的全部被打了回去,孟皓川的眼光向来又狠又准,他否定的方案,那就肯定是没用。
等孟皓川忙完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男人走出去时,视线扫过门口秘书的办公桌。
上面干干净净,所有的文件,就连水杯和笔筒,都被她摆放的整整齐齐。
顾阑珊平时迷迷糊糊的,但工作的时候绝对的一丝不苟,较起真的时候比他还拗。
男人勾起嘴角,抬腿进了私人电梯,步伐带着几丝不自知的急切。
等他下了电梯走向大厅时,却发现门口停着一辆车子。
孟皓川眉头一皱,大步走过去,司机看见他急忙迎了上来,有些唯唯诺诺的弯腰说道,“孟总,您来了,是顾小姐非要在这里等您的!”
孟皓川抬起头,视线看过去,只见顾阑珊蹲在不远处的花坛边,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小挎包,正低头用手指逗着一只白色的小狗。
阑珊天生就喜欢小动物,在车里等着太闷了,看到旁边有只小狗就下来了,她眉眼弯弯的开口问道,“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呀?”
“嗷嗷……”
那小狗一个劲的朝她身上蹭,孟皓川走过来时,它张开朝着阑珊伸着舌头,也不知道是要咬她,还是舔她手指。
孟皓川见状眉头一皱,左脚一抬,就将那小狗直接踢开了去!
“孟皓川,你做什么?!”
阑珊吓了一跳,急忙想要起身去看那小狗,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拽住了胳膊,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拎了起来。
“谁让你在这里等的?”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能有谁,当然是我自己了!”阑珊不知道那小狗被他一脚踢的怎么样了,四处张望着寻找它的身影:“哎呀,你做什么要那么用力?把它踢死了怎么办?!”
孟皓川声音淡淡的,不置可否“因为它要咬你。”
“它那是示好你懂不懂,再说你不是也老咬我吗?”阑珊回过头瞪他一眼:“我是不是也该在那时候踢你一脚?”
“你说什么?”孟皓川的脸色一沉,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拿他和一直狗比?!
“没说什么!”阑珊小声嘀咕道,她可没吃雄心豹子胆,没事撩拨他生气。
“怎么不先去酒店,故意不听我的话?”
孟皓川睨着她被风吹得通红的脸蛋,眉头皱的更深。
她是猪吗,不知道在车里等吗?
“我哪有!”阑珊摇摇头,“我一个人,有什么好吃的,我想等你一起吃不好吗?”
孟皓川眯起眼睛,他身高将近一米八七,而阑珊穿了高跟鞋差不多有一米七二的样子,二人站在一起,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路灯下交缠在一起。
孟皓川微微的低头,和阑珊的视线碰在一起,男人黑耀的瞳仁微微闪动,有着从未有过的动容,他紧盯着阑珊,薄唇动了动:“你说什么?”
阑珊有些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他每次说再说一遍的时候一般都是她惹怒了他。
可是,刚才她真的什么都没说呀,只说等他一起吃饭。
孟皓川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
阑珊被他这么看的莫名其妙,正想再度开口问清楚,孟皓川却突然大手一伸,将她用力的抱进了怀里!
“唔——”头被猛地按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阑珊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紧接着便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只能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
脸颊触碰到他胸前西装的铂金纽扣,冰冷冰冷的,有些疼,可是阑珊却觉得被风吹的快要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渐渐的暖和了起来。
良久,阑珊还是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的肩,“孟皓川,你怎么了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阑珊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孟皓川只是紧紧抱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视线越过她的头顶,出神的望着眼前的一脸灯火阑珊。这是他第一次,他的人生中,有个人在这样翘首以盼的等着他。
就只是想和他简单的吃一顿饭。
“如果你不在,我一个人,还有什么好吃的?”
……
他这一生,从不曾为任何人动容,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方才这么一句话,确实让他的心都为之一颤。
那种心无旁骛的付出才是最能感动人的。
他告诉过自己,自己的世界里,绝对不能存在任何温暖!
因为在他不长的一生中,他渴望的温暖,亦,无人给过。
可是,今天,她的一句话,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破了他的界。
“孟皓川?”
男人没有说话,眼神闪了下,而后,双手捧住她的脸,直接低头吻住了她粉嫩的樱唇!
阑珊全然无准备,猝然睁大了双眼!
孟皓川顺势就勾住她的腿,逼着她一直向后退,直到她的背后抵住了金漆的门柱。
“你……你放……”
男人捧着她的脸,任由她的双手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捶打着,他灵活的唇舌撬开她的贝齿,汲取着更多甜美。
仿佛,要将她嵌入骨髓。
他的吻霸道而强势,带着不容抗拒的气息,将她死死的抵在柱子上。
“孟皓川,你放开我!这里是公众场合!”
“公众场合?”男人轻笑一声,低头含住她圆润的耳垂,舌尖轻抵,“你错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阑珊打了个冷颤,切,还他的地盘,他以为他是动感地带么?!
“你先放开我!会被人看到!”司机还在旁边呢,这个人平时人模人样的,不知羞耻的吗。
孟皓川轻而易举的夹住她的双腿,“看到什么?我和我的秘书在一起不是很正常!”
“秘书是工作时间,现在是自由时间!”
男人沉着脸,“你二十四小时都是我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阑珊过了很久都没有回答,似乎问题又重新绕回了,两个人这几天都在回避着的话题,可是这次啊,阑珊对上他的眼眸,“孟皓川,那你,爱我吗?”
你,爱我吗?
这短短的五个字,却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里。
孟皓川感觉到自己的心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爱吗?
他怎么会爱?从十七岁那年开始,他就早已告诉自己,不要对任何人有任何感情!
因为,那些感情都将会最致命的地方。
最亲的人都不可靠,何况其它的感情?
所以,答案一定是不爱。
对,他不爱。
就是给他再多的感动,那也不是爱!
他孟皓川,怎么可能会爱?!
男人抬眸,俊美的脸上带着惯有的凉薄,过了会,轻笑着摇了摇头,“阑珊,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虽然依旧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阑珊还是不可抑制的后退了两步。
呵,是她太天真了,天真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问他爱不爱自己?
“你那是什么表情?”孟皓川冷睨着她,黑眸中透露出些许探究的神色,但并没有怒意:“听到我不爱你,你就难受成这样?”
这女人……很希望他说爱她?
阑珊养伤的这段时间已经把二人的关系想的很清楚了,很是平静的开口,“如果我说我很难受,你会改变主意吗?”
孟皓川闻言剑眉皱的更深,睨着阑珊带气的小脸,突然眯起眼睛:“阑珊……”
“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再做出那番深情款款的样子,不然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阑珊转过身去不想让孟皓川看到自己眼角湿润的蠢样。
两个人具是沉默,二人各有想法,可是谁都没有说。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阑珊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酒店的。
“怎么不吃?”
孟皓川突然开口,阑珊手抖了下,牛排的汁溅到了脸上。
孟皓川见状放下高脚杯,推开椅子,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说你是猪还狡辩,吃个牛排都能弄成这样。”说着,他拿起桌上的湿巾帮她擦了擦嘴角。
两个人这样的气氛实在是有些怪异,要不是牛排的汁溅到她脸上,他都不知道找什么借口坐到她身边来。
这样的感觉让孟皓川很是不爽,他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小心翼翼了?
他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这样顾忌?
阑珊看了看他桌前动也没动的西餐,“你自己不是也没有吃!”
“顾阑珊!”孟皓川双手环过阑珊的细腰,脖子上微微停顿,阑珊以为他又要胡来:“你干嘛?”
阑珊下意识的伸手摸去,发现脖前多了一样东西。
她低下头,那玫胸针在灯光下折射出幽蓝色的光芒,晶莹剔透的,甚至漂亮。
是那玫胸针,却又不是,这玫胸针被改成了一个吊坠,被一条银色的链子串着。
衬着她白皙细嫩的脖颈,如星般闪耀。
“不是一直惦记着吗,现在送给你!”男人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就一直戴着。”
“……”阑珊整个人傻了一般,说不出话来了,这套首饰他不是已经送给那位兰小姐了,怎么会在这里。
“孟皓川,你······“
男人勾了下唇,将她搂紧,“给你就收下。”
“……”
“所以,顾阑珊,只要我没有让你离开,你就永远是我的,谁也没有资格让你离开!”
“……”
韩柏林刚一走出来,一辆黑色无牌照的轿车便驶了过来,他四处看了下,而后弯腰上了车。
黑色轿车开的很快,走的都是僻静的小道,最后,在老城区一处废弃的仓库边停了下来。
车门立马被早已候在那里的两个彪形大汉打开。
他下了车,直接走进了仓库。
仓库最里面是一个一个的废弃大油桶,韩柏林利落的绕过走进去,里面的板凳上,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并且塞住了嘴的彪形大汉。
那彪形大汉听到声音便抬起了头,看到韩柏林后,眼睛刹那间亮了起来,晃动着身体想要站起来。
旁边的人见状用力踹了他一脚,“别乱动!”
“住手!”韩柏林出声制止,他走上前,将那大汉嘴里的破布拿了出来。
得到自由,那彪形大汉急忙跪在地上喊道:“韩先生!”
韩柏林白皙修长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容依旧温润如初:“梁罗,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来吗?”
“韩先生,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韩柏林淡淡一笑,“既然你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跑?”
梁罗拼命摇着头,急切的解释着,“先生,上次顾正友的事,我把一切都办好了的,也都很小心……”
“但是,唯独不小心的是,用你死了三年的名字的银行卡付了款,对吗?”
“韩先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一着急,就给忘记了······”梁罗说着便开始哆嗦,“不过,韩先生,警察不会查到什么的,那个户口说不定已经消了,银行那边的信息也都是假的,真的不会有事的……”
“梁罗,你是真的蠢还是装的?”韩柏林的语气变得低沉:“一个和任何人都没有联系的空户突然被动用了,还是这么大笔的钱,你觉得孟皓川会调查不到。”
“先生,我……”
梁罗闻言浑身发抖,他想过那个孟皓川不好对付,可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查到他头上了。
怪不得最近他在酒吧玩,一些平时关系一般的人都和他套近乎,哥长哥短的叫着,原来是被人收买了。
“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麻烦吗?”韩柏林攥紧手里的银行单子,温和的脸庞沉下来:“如果孟皓川查到你是刘市长的人……”
说到这里,他戛然止住了声音。
如果孟皓川查到梁罗是他的人,自然也就会知道顾正友的死和他有关。
那么以前的事势必会揪出来,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看来顾阑珊在他心中确实不简单,不然,孟皓川不会派这么多人去调查顾正友的死。
现在他可以确定的是,孟皓川还不知道他和刘市长的关系。
但愿他做这些还来得及。
见韩柏林俊脸低沉,戾气越来越重,梁罗几乎吓得腿软,他印象中这个韩柏林向来都是谦和温润的,今天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
那个孟皓川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突然管顾家的事,不过,他现在顾不得许多,出声求饶起来:“韩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饶过我吧,就这一次,您饶了我吧,你让我见见刘市长,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梁罗,你该庆幸被我抓住,若是落到孟皓川的手中,怕是不会这么便宜你!”
韩柏林冷下了声音道:“看在你跟在刘市长身边多年,并无错处的份上,他交代我,不让你太痛苦。”
梁罗闻言浑身一震,嘴里的哀求声也变小了,“刘市长他……”
“梁罗,你有句话说对了,梁罗早就该消失了。”
韩柏林微微示意,边上的人拿来了一个透明的针管。
这样的死法不会让他太痛苦。
“厚葬!”
韩柏林转头温和的笑了下,有人为他推开车门,他抬腿就跨了上去。
黑色的轿车在仓库里打了个两个转,确定没有人跟着之后,便朝着来的方向迅速的驶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