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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巧奴母女两个说定这桩买卖,王伦没有多做停留,带着李大郎几个护卫去往左近一家酒楼。
此处是早早与杨志几个约定好的地方,他们去请了神医,便会引着安道全来此说话。
王伦备好酒菜,专等着神医到来,不多时,果见杨志引着安道全进了房间。
王伦抬眼去看,便见个四十往上的儒雅男子,留着三绺胡须,倒也有几分文士风流。
起身拱手相迎,请了安神医坐下,王伦也不与他多做客套,略微寒暄,道了久仰,便开门见山。
先是说了梁山开设义诊,诊治贫苦百姓,后说赵老郎中身体抱恙,维持不得局面。
此番相请,便是想请了神医同上梁山,好替山上山下兄弟百姓去疾除苦。
话音未落,那神医脸上就变了颜色,安道全心中寻思,这梁山寨主岂不是明摆着要拉自己上山入伙?
这可如何使得?
想他凭借一身医术,四下州府谁个不识?开个杏林医馆,不说日进斗金,富贵逍遥总是有的。
岂可污了清白身子上山做个贼寇?
当下豁然起身,躬身赔礼,只说梁山义诊本是仁义无双,奈何小人医术浅薄,实在难堪驱使,唯恐误了梁山美名,万万不敢应承。
这等话儿自是推脱搪塞,王伦等人如何听不出来。
在座几个谁也不接话茬,只是请了安道全复又坐下,吃喝几回。
王伦嘴上没说,心里却在讥讽。
若不是瞧着这人医治金创了得,哪个耐烦多做聒噪?
安道全医术不必多说,义气上却又差上许多,许是原轨迹中被迫落草,对梁山也无几分认可缘故。
那时梁山人马受了招安,正在南方征讨方腊,恰逢徽宗生病,便从战场把安道全调回东京,自此,安道全便跟梁山彻底了断瓜葛。
摇身一变,白丁郎中变成了紫金医官。
在大宋,官至三品以上才有资格服紫带金鱼袋,可见安道全借着梁山得了怎样的声名。
其中固然有他自身本事,可若没有梁山,只怕神医之名也传不到皇帝耳中?
既是身受恩泽宠信,又同梁山头领生死结拜,为何日后响屁也不见放出一个?
这些都是后话,王伦没来由因着别个日后独善其身便要为难与他,实是梁山需要他的医术手段,如此便怪不得自家心狠。
拿定主意,王伦接连敬了神医数杯,说是上山入伙关系重大,可容神医细细思量。
倒是他们一伙初到贵地,不识路径,备下酒席便是连个唱曲的也寻觅不着,有宴无曲,怠慢了神医。
安道全见说心中稍定,只要这梁山寨主不是生拉硬拽,得了空隙事情未必没有回环余地。
他想梁山不过缺少郎中,左右替他们物色人选,便说比着自己更胜一筹,难道梁山还能放着他嘴里更好的郎中不要?
想到这里安道全不由得些许开怀,料定这梁山头领分不出医术高下,人嘴两张皮,由他举荐推崇,不怕梁山王伦不信。
提及唱曲,安道全知道此处酒楼离着巧奴小楼不远,心想江湖多有传闻,山上好汉大多不好女色,不如自家放浪形骸,自污一把,也好叫这几个明白大家终究不是一路人物。
安道全思量妥当,哈哈一笑,便说这有何难,离着此处不远,他便养了一处外宅,最会唱曲助兴,不如请了寨主头领同去一乐?
那边活闪婆王定六听到这里险些叫出好来,心道终于来了!
他奉寨主王伦吩咐,专等神医安道全说出这般话儿,许是不曾做戏哄人,王定六显得略微有些紧张,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问道。
“神医说得莫不是那名妓巧奴?”
一句名妓落在安道全的耳中,顿时冲着说话的后生怒目相视!
只是碍着梁山头领的面子,不好愤然作色,只是用力捏着酒杯,沉声不悦:
“小哥怕是说笑?我那人儿最是温良,何来名妓之说?”
王伦、阮小二两个听了差点笑破肚皮,这安神医还真吃那娘们哄骗的辛苦,不知多了多少干亲兄弟,唯他独自尚且不知。
此时别个不曾开口,只杨志面容冷峻愁苦,最是适合说话。
依着王伦设计,只见青面兽把手中酒杯一顿,呵斥王定六不晓事理,半路拜了师父便不分尊卑,普天之下名姓相同的多了去了,偏就扯到神医身上?
这般一说,安道全脸色总算好看一些,暗自琢磨多半如此,恰巧名儿一般罢了,巧奴巧奴,也不是啥金贵名字。
洒脱一笑,提了杯酒便要缓和气氛,只说一场误会,诸位好汉不需介怀。
只是王定六受了寨主吩咐,如何轻易肯饶了这个?
酒桌之上,活闪婆梗起脖子,作出一副愣头青的姿态,只差指天赌咒,直说那巧奴姓李,便在左近小楼安身。
本就风月场里的头牌姐儿,建康城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又说巧奴姐儿母女两个最爱钱钞,但有银钱,来者不拒,便是他王定六识得几个水匪,也曾多次尝了那姐儿滋味!
如此一闹,雅间中顿时针落可闻,显得尴尬十分,王伦心中暗笑不已,到底憋了会儿,故意叫这份尴尬气氛延长了些许。
后才装作刚刚反应过来,把个酒杯扔将出去,泼了活闪婆王定六一身酒水,站起身来不由分说抓起酒壶便要去砸。
口中不住骂他满嘴喷粪,污人清白,白口红牙岂能如此编排神医?
寨主这般做派,阮小二、杨志自是上前帮衬,一个抓住寨主手中酒壶,不叫他真个砸将出去,一个推搡着王定六赶出门去,不叫他再搅扰神医。
那王定六许是几分入戏,真个急赤白脸,便是阮小二推搡之间,兀自攀住房门不肯离去,只嘴里依旧赌咒发誓,嚷道那婊子若不如此,便叫他变成水里的王八!
阮小二慌忙堵了他嘴,总算把个王定六推搡出去,待他反身回来,装作几分惭愧,一面胡乱收拾桌面,一面嘴里嘟囔:
“什么王八不王八,小六子好不晓事,咦,倒是可惜了这只王八~”
阮小二说话间把一盆老鳖汤端了起来,在神医面前晃了一晃,只见盆中一只酒杯,显然不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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