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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到天黑,阮小七率先动手,只做强人入城打家劫舍吸引衙役注意。
待城西起火,王伦心知他们已经得手,招呼天黑后聚在一起的五十名喽啰一同杀往监牢。
那十几个牢子见城中火起,甚是嘈杂,又见一伙人明火执仗的攻打监牢,哪里还敢把守?当即兽散而去。
王伦没费功夫便已进了监牢,喽啰们四下询问,救出老迈的赵郎中,王伦听得牢里囚犯哀求,干脆下令砸开牢房把人一股脑全都放了。
囚犯也就十来个,多是老弱病残,王伦也顾不上许多,吩咐喽啰连背带扛一起带了出去。
倒不是他看中谁人,若是不管,这些人哪里走得脱?
带回梁山再由他们自行决定去留好了。
王伦一行人带着囚犯们来到城门,此处早让宋万占了,百十号喽啰把住了城门两边,任谁也关不了城门。
见王伦一伙人背着扛着十几个囚犯,宋万不禁有些傻眼,不是说救赵郎中?咋一下子多出这许多?
王伦也不与他解释,见阮小七还未撤出,恐他有失,把吩咐一队喽啰先带囚犯前往船队所在,又带着几十号人冲向城西接应阮小七。
还未等王伦带人冲入城西着火点,只见前方一队人马正快速赶来,为首的不正是活阎罗阮小七?
王伦借着火把的光亮瞧见小七手上提着一个包裹,另一只手臂上却戳着一根长箭,顿时心里发急,莫不是遇到对手了?
好在两边汇合后阮小七浑不在意的说没事,已经得手,此时出城要紧。
王伦见他面色红润,不似重伤,也是放下心来,见他身后喽啰大包小箱带了不少事物,心里顿时大怒。
临出发说的清楚,他们这一队只为除恶点火吸引注意,怎生又抢了这许多东西?
“哥哥勿怪,这些都是那孙贼货栈里的药材,小弟见了不忍烧了,想着山寨能用得上,这才让小的们带了。”
阮小七见王伦动怒,赶忙出声解释,王伦见说只得作罢,带着他们出城要紧。
此时小小的金乡县城已是一团乱麻,四处灯火通明,好在县里百姓害怕不敢出门查看,路上也无行人。
至于衙役早被阮小七一干人等杀得四散而逃,是以撤退倒也简单。
等到他们来到宋万把守的城门处,王伦派出的另一小队人马也已经返回,众人也不多说,就如此出了金乡县。
出城没多远便是船队所在,等全员上了船往回走时,王伦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头一回进县城闹事他心里多有忐忑紧张。
除了小七等几个喽啰受了轻伤,倒也没有折损人手,王伦暗道一声侥幸,长长吐了一口气这才真正安心下来。
船上不是叙话的地方,王伦只是吩咐负责驾船的喽啰抓紧赶路,不许大声喧哗吵闹,直到了第二天清晨,一行人这才进了梁山水泊,又行了一程,终是回到金沙滩前。
金乡县夜里遭遇贼人闯入,县城里乱糟糟一片嘈杂,知县相公躲在内衙不敢出来。
前次衙役前往那起火点孙员外药栈,三两下就让贼人打了回来,禀告说一伙人怕不下千余强人!
哪里是县里些许衙役可以弹压?
知县相公闻言好悬没有当场吓晕了过去,第一反应不是召集县里大户纠集人手共御强敌,而是把自家妻妾家小搂在怀里躲了起来。
县尉、主簿见大老爷如此作为,谁还愿意做这个出头的椽子?
他县老爷有娇妻美妾,直道他们没有?
还是各顾各的要紧,撇了县衙各自回家安排紧闭门户,备下刀枪防备要紧。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外面街市上传来行人吵闹声,熬了一夜的知县相公打发了门子外出查看。
门子回来禀告贼人已退,只是县衙门口被贴了告示,围了不少百姓旁观。
得知贼人已走,那知县长舒了一口气,打发妻妾家小各去歇息,又让人揭了告示,拿到书房与他瞧瞧。
这一瞧却让他顾不上县里情况,直把他气得胡须乱颤,抖着手大骂贼人无礼,竟胡乱编排官府!
原来那布告上写的是:
今有金乡县药商孙员外,与知县相公亲如兄弟,孙贼窥伺郎中赵德胜孙女美貌,勾结知县设计构陷,孤女哭告无门,梁山大头领王伦并山寨全伙下山,特来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那知县心里大怒,顾不上文人斯文,一把撕扯了告示,口中直呼梁山贼寇血口喷人!
就在此时,书房门外进来两人,正是县尉、主簿联袂而来。
这两人手上竟也各自拿着一张告示,主簿上前一步,强压着心里的幸灾乐祸,把那告示一展,面上作出忧虑模样:
“相公请看,梁山贼人昨夜把这告示贴的满城都是,那孙员外已被贼人枭首,死牢也遭他们劫了,咱们是不是得上报州府?”
暴怒中的县令闻言一惊,这才知晓那孙员外已死。
颤抖着双手接过布告,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良久之后才猛地睁开,沉声说道:
“什么梁山贼人?分明是孙赵两家结怨,定是那赵家孙女伙同毛贼作案!若是那梁山贼寇,怎生县衙还在?本官还在?”
“这......”
主簿一时还真被他唬住,他原本想把此事密奏上官,可听闻知县如此一说,倒还真不好办。
且不论是否是梁山贼寇做下的好事,只凭孙员外一家及死牢被劫还真可以推脱到赵家身上,如此一来必然扳不倒这一把手,保不齐反惹一身骚?
“知县相公所言甚至,梁山贼人如何肯放过衙役?昨夜派出的衙役不过受些轻伤,想来不过是些毛贼袭扰。”
一旁的县尉转了转眼睛,思量了片刻说道,缉捕盗贼本是他的本职,若是定性为梁山贼寇,少不得担待干系。撇开了梁山,多少毛贼抓不到?
“嗯,定然如此,些许毛贼如何劳动州府上官?”
那知县见自己三言两语镇住两人,顿时恢复了几分平日威风,起身抖了抖袖子,背过身问道:
“那孙府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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