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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就算对我表白了吗?”
田小西面无表情
肖寒说:“嗯”
田小西忽地跳了起来,大骂:“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哪有人表白来前任屋子里的?还有,你这一开始将我当备胎的家伙居然还好意思向本姑娘表白?你表白就表白吧,前面说那么长你跟前任的故事,你这分明是对我不重视!你自己照照镜子,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给你的自信让你用这种方式向我表白?啊?”
肖寒被田小西骂的面红耳赤,他猛地站起想要解释,却不想身体大半的力量压在了打了石膏的那条腿。
下一刻,他发出“啊”地一声痛叫。
“你怎么了?”
田小西一个箭步上前将他伤腿抬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椅子上,嘴里兀自埋怨:“你猪脑子啊!不知道自己腿有毛病!还一个劲儿的你这条伤腿上使劲!”
她边说边隔着石膏揉了起来。
忽然,她觉得脸上一阵柔软湿热。
一转眼,却见到肖寒的眼睛离自己很近!
不光是眼睛,鼻子也很近。以至于他呼出的热气全部喷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还不算,最可恶的是,那家伙的嘴竟然贴在了自己的脸蛋。
一秒钟过后,田小西瞪大了眼睛!
他他他,他好大的胆子!他竟然亲我!
又是一秒过后,小西同学终于有了反应,这个反应就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勾魂荡魄的:“嗯!”
这声“嗯”发出后,田小西像是触电一样,一把将肖寒推开,双手不住的在自己臂膀上揉搓着!
“妈呀!我本来是想喊流氓来着!怎么会发出那样羞人的声音?该死的,嘴巴你给老娘滚出来,老娘保证不打死你!”
正当田小西全身战栗,脑子里晕陶陶一片空白的时候,耳边响起肖寒温柔的声音:“这是我的初吻,现在给了你。咱俩算是扯平啦!”
田小西没说话,用手摸了摸被肖寒亲到的地方,忽然傻笑起来。
原来,男孩子的嘴唇也很柔软耶!
像是没长骨头一样!
第二天清晨。
一声声“喔喔喔”的雄鸡报晓声,将田小西吵醒了。
她眯着眼睛坐起身,眼前一片阳光灿然。
抽了抽鼻子,一股蒸馒头的甜香钻鼻而入。瞬间勾起了一种叫做“饿”的感觉。
思维迷茫了十几秒之后终于清醒过来。这是在白夕的家里。自己睡的床正是白夕的。
想到昨晚肖寒向自己表白并且亲了自己,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红云,心里顿生一股淡淡的甜意。
目光透过窗玻璃,只见前院门房的烟筒上冒起袅袅炊烟。
一个沐浴在阳光中的男孩,一跳一跳的在厨房里忙活着。刚才那股蒸馒头的香味正是出自他的手笔。
田小西怔住了。
她眼睛微眯,目中却满含温柔。
忽然,眼睛一阵湿润,一种透明冰凉的液体在眼眶弥漫,模糊了视线但却丝毫模糊不了那个男孩已经镌刻在心底的样子。
她缓缓下床,缓缓来到院子里,静静的望着那个在厨房里专注做饭的男孩。
许是感受到被人关注的目光,男孩停止搅拌已经滚开的白米粥,抬眼见是田小西,不由微微一笑。
灿烂的朝阳下,这一笑让田小西觉得,这个叫做肖寒的家伙简直帅呆了!
“早上好!”
“好个屁!你这真能作哈!你那断掉的腿到底想不想好了?拿医生和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啊?”
田小西终究还是田小西。即使现在被肖寒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也不改她田女侠风风火火的暴脾气。
肖寒翻了翻白眼儿:“大馒头蘸西瓜酱配白米粥。你待会儿要不要吃?”
田小西眼珠子一瞪,气呼呼的道:“吃。干嘛不吃。”
肖寒跳了跳,说:“你看到我用断掉的腿走路了没?”
田小西板着脸说:“没。”
肖寒哼了一声:“别把我跟那些娇气的跟女人似的男生比。哥们可是要当警察的,这点小伤小痛还能罩得住。”
“可是……”
“再可是,不给你吃了。”
肖寒转身留给田小西一个无视你咬牙切齿的背影。
田小西没有咬牙切齿,而是在偷偷的笑,眉间心上一种被宠溺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早餐是在前院门房屋檐下面吃的。
还别说,肖寒的馒头蒸的又大又白,白米粥也熬的刚刚好。
再蘸着玛瑙村村民自制的西瓜酱,那种充实在味蕾和食道的满足,让田小西的吃相在刹那间豪放的像极了土匪山大王。
“你不是很长时间都没回来了吗?怎么家里还有米面酱豆啊?”
“从邻居家借的呗!白夕姐在这附近人缘可好了。”
“哦。”
吃完早餐后,肖寒提议带田小西出去转转。
田小西初时是不答应的。一来是因为肖寒腿不方便。二来是有点怕见到肖寒的老乡,有种“丑媳妇怕见公婆”的羞涩感。
对此,肖寒果断使出激将法:“你可是田小西。不是那些畏畏缩缩,怕见生人的小媳妇!”
田小西立马昂首挺胸,将肖寒往轮椅上一按,冷冷的说了句:“走。”
出了院门右转,沿着一条水泥路一直往上是一条横亘的堤坝。堤坝一边通向河边,另一边却直通一处废弃多年的粮库。
一路而行,着实遇见几个相熟的村民。
肖寒礼貌的同他们打招呼。
田小西不再板着脸,也跟着肖寒后面对那些相熟的村民微笑点头。
村民们对肖寒的伤势表示关心。
肖寒微笑着同他们解释。
上了堤坝之后,两人先是来到河边。看了一会儿河滩上的风景。
跟着,又朝粮库的方向走。
当是时,阳光明媚。天上白云朵朵。
目光越过粮库,一座耸立的高山赫然入目。
“这是云中峰。因为这里水汽较重,加之年降雨量颇多。是以一年当中有大半时间是被云雾笼罩住的。山上空气很好,有村民们种植的茶园。要不是我腿不方便,我真想带你爬山呢!”
肖寒手指着高山,脸上一阵兴趣盎然。
田小西撇撇嘴:“尽说些没用的。”
来到粮库门前,向里张望。
只见六间硕大的仓库,排成三排坐落在山坡上。
仓库与仓库之间的空地上满是荆棘和荒草。库房早已斑驳的墙体上兀自残留着七八十年代的宣传标语。
锈迹斑斑的铁栅门被锁着。已经快要掉完白漆的木牌上还能看出些许字迹。
“这叫做五里闸粮库。以前,白夕姐经常带我来这里学骑自行车。”
田小西听他老是提起白夕,心里有点不高兴,于是她“哦”了一声之后,便要求回去。
肖寒也觉出她的不开心。于是便点头答应。
两人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大叫:“鬼!这粮库里有鬼!”
嗯?
田小西和肖寒吃了一惊。
转过身,却见一个满头白发,身材瘦小,脸上布满片状擦伤痕迹的老婆子,冲他俩大声吼叫!
“是马兰。”肖寒显然认识这个婆子。
“她怎么了?”
肖寒叹了口气:“她儿子前些年失踪了。脑子受了刺激,冷不丁就变得疯疯癫癫。起先的时候,村里人见其可怜,时常接济她一些吃的。后来村里给申请了低保,靠着吃低保,她孤身一人活到了现在。唉!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田小西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那待会儿咱们走的时候,把吃不完的馒头都给她吧!”
肖寒说:“好。”
两人再次转身,却听见马兰在背后喃喃自语:“这粮库里有鬼!会吃人。我亲眼瞧见的。那张开的大嘴,就跟这仓库的大门一样大。黑呼呼的,一口就将一个大活人给吃了。真的。不骗你们。”
两人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回到白夕的住处之后,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停着一辆黑色桑塔纳。
而车里的人在见到田小西和肖寒之后,先是“嘀嘀”按了两声喇叭,然后将头探出车窗,冲两人喊:“上车。我来接你们回城里。”
“我靠!你怎么跟狗一样,竟然找到了这里!”田小西瞪大了眼睛。
“呸!你才是狗呢!找你是有事。你以为我愿意当电灯泡啊!”雷鸣咬牙切齿。
田小西和肖寒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
“死雷队!信不信我还像昨天那样打到你吐!”
雷鸣立马炸毛:“死丫头,你不吹牛会死啊!昨天我是让着你的,再挑衅我信不信哥们儿分分钟让你分筋错骨!”
田小西丢出一个蔑视的眼神,只淡淡的说了句:“不信。除非你想被投诉堂堂刑警队长欺负女孩子!”
“我……”
雷鸣气得眼睛直冒火。狠狠的瞪了小妮子足足有一分钟,才泄了气:“算了,不跟你这毛丫头计较。”
望着这一大一小斗气的画面,肖寒觉得很有趣于是便笑了起来。
“不许笑!”
田小西和雷鸣频率出奇的一致。
吼完之后,两人同时“哼”了一声各自扭头,一幅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将肖寒扶上车,又将轮椅拐杖放后备箱。
最后锁了大铁门。
当田小西有些气喘吁吁的上了车之后,坐在驾驶位的雷鸣开始无情的嘲笑:“这没结婚呢都已经这么操劳了,啧啧啧,结了婚以后,那就成一专职保姆了。”
田小西眨眨眼问:“知道老子为什么写《道德经》不?”
雷鸣:“不知道。为什么?”
田小西冷冷道:“因为老子愿意!”
哈哈哈……
肖寒再也忍不住笑出了猪叫声。
拧动车钥匙,发动机引擎开始轰鸣。跟着,车头调转,车子开动正在缓缓加速。
忽然,车窗被人给扒住了。
“嗤!”
雷鸣一脚踩住刹车,随即大怒:“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那个粮库里有鬼!专门吃人的那种,你们千万别去啊!”
扒住雷鸣车窗的正是田小西和肖寒在五里闸粮库门口遇见的那个叫马兰的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