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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八月微微一愣。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何硕言的大掌扶住纪八月羸弱的肩头,“但我从未背叛过你,我希望可以有一个解释的机会。”
魏辰的声音响在身后,“我才不走!那小子分明心怀不轨,我绝不能让你们独处一室!”匆忙的脚步声跟过来。
纪八月闻言,耳根一烫。
玲珑的耳廓莹白剔透,让人忍不住生出咬一口的冲动。
何硕言盯着那诱人的耳廓,心,莫名浮躁。
纪八月搀扶着何硕言一步一步爬着楼梯,“怎么样?”她小声问,“还疼吗?”
何硕言将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疼。”他故意抽了口冷气,唇角却在暗夜中微微上扬。
跟在后头的魏辰一听,立马喷火,“八月,他分明是装的,为了博取你的同情!”
纪八月心中压着怒火,“魏辰,你闭嘴。”
“哼。”魏辰那个气,“八月,你敢不敢打赌?他的腿一定没断!”
“怎么赌?”何硕言忍不住想笑。
魏辰拍着胸脯发誓,“如果你的腿断了,我就把自己的也打折!”
何硕言憋着笑,这个叫魏辰的小子还真有趣,纪八月看起来只当他是普通朋友,那个吻,应该只是魏辰的一厢情愿,如此领悟,令何硕言心情大好。
纪八月转过身去对魏辰挥了挥拳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折?”
魏辰立马闭嘴。
纪八月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内很整洁干净,除了零落在沙发上的几件衣服外,其他地方都工整得像样板房。
纪八月找来医药箱,让何硕言坐在沙发上,替他上药。
动作谨慎小心。
魏辰看得眼热,“八月,我也受伤了!这里,还有这里……”他指东指西,“都好疼的!”边说着还哎呦哎呦地直叫唤,“快快快,来替我上药!”
纪八月不理会他,何硕言忍俊不已。
“纪八月!”魏辰气得直跳脚,“你怎么可以不理我?!”
何硕言的耳后破皮了,纪八月贴近小心翼翼地清理,秀眉皱得老紧,眼中压着沉沉的怒火,药水碰到肌肤时,何硕言下意识地瑟缩了下,纪八月忙凑过脸去轻轻吹,“好了好了,不疼了……”
她离他好近,近得他可以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没……”偏过头去想说没事,却不经意擦到她的脸颊,柔嫩的触感令他忘了接下去的话。
何硕言一僵,纪八月也僵住。
两人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
就连迟钝的魏辰也感觉了出来,“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大灯泡毫不避讳地挡在两人之间,他朝着纪八月凑过脸去,“你睁大眼睛看看,看看,我也受伤了!我也需要人关心!你不能这么偏心的!”
“好了好了。”纪八月忍住暴揍他一顿的冲动,“你坐过去,我给你上药。”
魏辰立马笑了,灿若暖阳,“好啊好啊。”
在魏辰一阵赛过一阵的怪叫声中,上药完毕。
“好了。”纪八月收拾药箱,“你们可以走了。”
魏辰指指何硕言,“哪,说你呢,你可以走了。”
纪八月瞪他一记,“还有你!”
“我俩要是一起出去,非得再打一架不可。”魏辰笑得有点坏,“介于他曾有过不光彩的历史,我觉得该先走的人是他。”
何硕言原本有心想走,听了此话,反而一屁股坐了下来,四平八稳,“我正要讨论此事,什么叫‘不光彩的历史’?”在何硕言二十二年的生命中,就从未做过什么不光彩的事。
纪八月显然不想探讨此事,“别废话了,都走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魏辰却没打算放过何硕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硕言显然也是一副追根究底的姿态,“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两人互视,仿佛是有股电波在彼此之间流转,发出‘兹兹’的声响。
纪八月心头微微发毛,上前一把拽起魏辰,“你,先滚。”
“为什么是我?”魏辰哇哇叫,“何况我的话还没说……”声音渐远,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砰’关上门。
纪八月一脸怒火。
看到依然坐在沙发上的何硕言,“你——”
何硕言不待她说完,忙辩解,“我的腿不能走。”
纪八月咬牙,都怨那个该死的魏辰!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时间,纪八月不知该怎么办,总不至于让她送他回家吧?“要不要去医院?”她显得有些理亏。
“应该是扭伤。”何硕言低头看着微微肿起的脚,“睡一觉也许就好了。”
纪八月想到方才魏辰信誓旦旦地说何硕言的腿没折,如果折了就把自己的也打折,她就忍不住发笑,还好没就着那个话题继续下去,否则这两个人非得折了对方的腿不可……
纪八月很少笑,就算笑也显得敷衍,方才她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吗?怎么可以笑得这么美?何硕言微微失神。
“今晚你睡客厅吧。”纪八月倒也大方,没有太多扭捏,“卫生间在左手边,厨房在右手边,距离都不远,应该不需要我替你做什么吧?”
何硕言摇摇头。
纪八月转身便要回房。
“等等。”何硕言叫住她,“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纪八月没有理会他,回房拿了一条薄被丢过去,“没有。”
“对于魏辰所说的那些话,我可不可以视为人身攻击?”何硕言挑眉,望着纪八月,“作为当事人,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纪八月一脸警惕。
柔软的被子铺在膝上,熟悉的清香萦绕鼻间,何硕言心中悸动,是纪八月的味道,“可我想知道。”
纪八月冷冷转身,“那是你的事。”
‘砰’关上房门。
何硕言压下追过去的冲动,四年未见,他得沉着性子,慢慢来,不能吓到她……
曾几何时,纪八月也成了会被吓到的人?
何硕言忘了,那是纪八月,只有她吓人,谁能吓到她?
关了灯,空调的温度在常温偏下,他拉高了薄被,让淡淡的沁香萦绕着自己,四年了,他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因为知道她安好,知道她就在隔壁,他的心从未如此满足过。
幸福,淡淡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