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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顿了顿,继续说。
说实话,那个村子,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也没什么旅游资源,说破大天去也就只有一座野山,这两个人去本来就很可疑。那人也是有一点私心,寻思万一这两个人是去盗猎盗伐的,他要是抓住了,说不准还能上个报纸什么的,所以就偷偷跟着他俩。
“您说,我倒霉不倒霉?谁想到啊,他俩趁着夜色进了山,我就守在山下面等着,就这时候,一个炸雷突然劈下来……”
那人手舞足蹈,跟跳大神似的。
那雷一劈,满寿村里的人就像是中了邪一样,男女老幼的,光着屁股全都从屋里跑出来了,齐刷刷地往满寿山上走。
他拉住一个村民,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可是那个村民就像是被勾了魂儿似的,也不理他。那些人最后都消失在满寿山的后面。
我一听,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我和陈乾也正是从满寿山后面的那个山洞进去的,说不准这些人也都进了渤海古国。
张川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没到一刻钟,那些人又全都出来了,行尸走肉一样的各自回家,我吓得不行,连滚带爬地跑回镇子,后来听说,那些人都死了,我怕惹事儿,就整天躲在家里,也不敢出来。”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去过满寿村的事儿说出来了,镇上那些好事儿的就全都冲到我家来了,我没办法,只能装疯卖傻,一口咬死……再后来,他们去满寿村里转了一圈儿,回来就把我所在这了,具体他们看到了什么,有没有绕到后山,我都不得而知。不过,经常来欺负的一个小孩曾经冲我嚷嚷,说是村里的鬼迟早要来杀了我的。”
张川叹了口气:“我是个无神论者,哪来的什么鬼怪,我猜,那个下面一定有活人。”
张川说话的期间,我一直看着陈乾,当他听到那句灰色柜子衬衫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些变化。但是他不说,我也不能点破。
听完了张川的话,陈乾陈默良久:“我们有辆车,我们带你走吧。”
张川的眼睛明显一亮:“你们能救我出去?”
陈乾点了点头:“我和张子现在去开车,你收拾收拾,千万别让镇上的人看见,等会儿车来了,我把车屁股对着门,你直接从后备箱钻进来。”
张川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我和陈乾出了门,直奔我们停车的旅店。
“你信他?”我问道。
“不信也得信了,我爸当年失踪的时候,穿的就是一件灰色格子的衬衫,不管怎么样,这个人肯定对咱们有用。”
因为熟悉了路况,所以我们回程的路要比去的时候快很多。
等我们到达旅店门口的时候,老板娘还倚在门框上等我们呢,地上都是烟屁股。一看见我们回来了,就笑嘻嘻地迎了上来:“怎么样,那个疯子挺疯的吧?”
陈乾应付着说:“是啊,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我们啊,也该走了。”
说完就发动了车子,直奔那间破屋而去。
开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我们这一来一回也不过半个小时,可是当我们到达破屋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大吃一惊。
张川死了,死在那间破屋里面。
破破烂烂的墙壁上面都是抓痕,张川的两只手已经抓的见了骨头,我们刚坐过的破被乱糟糟的扔在一边,里面还裹着那颗腐烂的人头。
我当时就傻了,这要是警察现在来了,我们两个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咱们……赶紧跑吧?”我催促着。
陈乾瞪了我一眼,两步窜上去,开始检查张川的尸体。
说来也奇怪,刚刚我们进门的时候,张川还衣冠不整的,现在他却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陈乾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上前扯开张川的衣服。我们也终于明白了张川为什么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他的胸口已经被他自己抓烂了,但是依稀还是能辨别出那是几个字:“眼珠,回去,快。”
我和陈乾对视一眼,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一来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提眼珠的事情,那么张川是怎么知道的?二来,我们刚找到人,不过半个小时,人就死了,这事情太奇怪了。
“走!”陈乾对我吼道。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陈乾跑回车上,气都还没喘匀。
“一会儿,我去旅店抓那个老板娘,你赶紧去银行,把那个眼珠取回来!”
“好。”
回到旅店的时候,陈乾连车门都没开,直接从窗户钻了出去。我也不敢怠慢,赶紧下车直奔银行。好在那个老太太还在,我交了钥匙:“赶紧,我存的东西我要取出来。”
老太太从花镜上面看了我一眼,慢慢悠悠地接过钥匙去开锁:“你这是哄我老太太玩呢?存了不到一天就要取出来?”
我根本没时间和老太太废话,拿了眼珠直奔旅店,刚出银行们,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这个人也是奇怪,大夏天的,带着鸭舌帽,穿着运动服,就是看不清脸。
我也顾不上多想,赶紧往旅店跑。没想到陈乾已经在旅店门口等我了:“老板娘和狗娃都不见了……”
事情再明朗不过,张川是老板娘杀的,我现在反而比较担心狗娃的安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不咱们就听张川的,先把这个眼珠送回古国再说?”我问道。
陈乾想了半天,最后终于点头同意。
兜兜转转,没想到最后竟然又回了满寿村。
回到满寿村的时候,我们两个应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陈乾直接开车进村,把车停在山根底下。我们找到我们出来时候的洞口,那里的土已经被烧的焦黑,老太太还保持着挣扎的姿势,只不过骨头都已经被烧脆了,一碰就哗啦啦地往下掉。
我们两个顺着洞口下来,算是暂时安全,整座院子已经被烧毁殆尽了。
“咱们没有地图,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陈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