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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发生两次死亡事故,一时间电站人心惶惶,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刘瑶瑶更是哭着闹着要回家,他父母过来接她,天不凑巧的是,车子走到一半,路上发生大面积垮塌,这下莫说车子过不到,就是走路也没法。他们只得又回电站来。
我私下问刘瑶瑶:“那天晚上你怎么就晓得铜钱落不得地?”
刘瑶瑶说:“那个死人脸不是讲了嘛,铜钱落地,人头不保。”
我说:“你就没怀疑是人恶作剧?”
刘瑶瑶没好气说:“恶作剧能从电脑里飞出来铜钱?再说了,我们私底下早就在讨论,电站一定是在闹鬼,要不然李友敦无缘无故,抠着墙爬上去摸电缆,怎么可能?”
我说:“你们私底下还议论这些事?宣传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刘瑶瑶说:“大家都不是傻子,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我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没讲出去吧。”
刘瑶瑶摇了摇头:“我是真的害怕了,等路通了,我一定要回去的。”
我点头说:“嗯,回家也好。在外面随便找个工作,怎么也比山沟沟里头强。”
或许大家真的怕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两个人一屋,相互照应免得出事。
刚躺下,就听到有人吵闹,我立马起床,正好看到林吉吉下楼,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被吵醒,站长喊:“都回去睡觉,哪个也不准出来,何一民你维持下秩序。”
大家都被赶了回去,至于会不会在门口偷听,那就不晓得了。
这几天搞得我神经过敏,一听到声音,就祈祷别出事。
刘瑶瑶和他父母在门口吵闹,他父亲伸手要从她头上取什么东西,刘瑶瑶哭的稀里哗啦,一只手捂着脑壳,东躲西闪就是不让。
她父亲骂她:“你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啷个那个迷信,顶个铜钱好耍麦?”
铜钱,又是铜钱。
现在不光是我对铜钱过敏,站长和林吉吉听到铜钱也是脸色大变。
站长对我和林吉吉使了个眼色,他俩半是劝半是架着把两人弄进客房,在门上挂了把锁。
刘瑶瑶的父亲在里面砸门,大吼大叫:“土匪,土匪,你们他妈的一群土匪,把老子关到起,等老子出来弄死你们狗·日的。”
我看房门被踹的咔咔响,支撑不了多久,问林吉吉:“咋个办?”
林吉吉说:“没办法了。我去请彭老头。”
我说:“彭老头有办法?”
林吉吉说:“正好,他们老衣匠还真有法子解这个局。”
我说:“那你赶紧的去请。”
他看了站长一眼,站长说:“赶紧去啊。我们两先安抚好暴脾气的父亲。”
推门进去,刘瑶瑶父亲正在用力踹门,一脚踹空,差点闪了腰。
刘瑶瑶父亲怒气冲冲说:“站长,你是这儿的头儿,这么搞到底是干啥子?”
站长说:“您家先消消气,我跟您解释。”
刘瑶瑶父亲说:“还解释个屁。”
一拉刘瑶瑶母亲,说:“走,我们现在就走,这儿就是个土匪窝,一群该杀的强盗。”
站长说:“你们要走,我也巴不得把你们送走。但是现在走不得。”
刘瑶瑶父亲说:“有么子走不得,不就是垮方嘛,老子就是翻山,也比在你们土匪窝里待到起强。”
站长摇头:“不是因为垮方,是因为别的原因。”
刘瑶瑶父亲说:“因为瑶瑶头上那枚铜钱?”
站长点了点头。
刘瑶瑶父亲指着站长的鼻子,一脸鄙夷:“亏你还是个站长,我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居然相信这些乌七八糟的迷信玩意儿。”
站长说:“我本来也是不信的,亲身经历过一次,就不得不信了。”
他拿出手机调出视频,正是刘瑶瑶头顶铜钱,张帆抢走,之后诡异跳楼的那一段。
刘瑶瑶父亲起始还一脸不屑,越看脸色越不好,刘瑶瑶母亲抓着他的手膀,脸色变得煞白,一个劲说:“是真的,是真的。瑶瑶讲的都是真的。怎么办怎么办啊?”
站长说:“您家莫急,已经喊人去请先生(先生就是会奇奇怪怪手段的那种人)了。刘瑶瑶肯定不会有事。”
安抚好这边,那边何一民、文牧他们也把刘瑶瑶安抚好。他们怕铜钱掉落,找了块胶布给她固定在脑袋上,那样子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不过这种气氛,谁也笑不出来。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刘瑶瑶讲话,等了半个小时,林吉吉打电话回来:“彭老头答应下来,不过忙不能白帮。”
站长说:“你喊他随便开价,只要能顺利解决,给多少钱都成。”
林吉吉说:“我估计不是钱的事情。彭老头没讲,他讲到时候就晓得了。”
刚才大家还担心先生愿不愿意大半夜的来,这下松了口气。至于代价,那都不是事儿,先解决了眼前的困局再讲。
一个小时后,彭老头终于到了。
我下去帮忙,把彭老头带来的东西搬上楼。
彭老头看了一眼刘瑶瑶头上的铜钱,说:“这是金钱索命局,不是啥子高深的局。除了他们两个哈呗儿,还有中局人的父母,其他人出去吧。”
他讲的哈呗儿,指的是我跟林吉吉。
等人都退出去了,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等身高的稻草人,修修剪剪,搞成刘瑶瑶的样子。问清楚刘瑶瑶的生辰八字,取出一应工具,很不顾形象的往地上一坐,手脚娴熟穿针引线,几块布搭在一起,竟然当场缝起衣服来。
我们面面相觑,刘瑶瑶母亲说:“您家这是给瑶瑶缝衣服?”
彭老头说:“不是给女娃娃缝,难道是给我自己缝滴?”
刘瑶瑶父亲顾不上他话里带刺,说:“您家不取铜钱,缝衣服搞么家伙?”
彭老头不耐烦说:“我缝衣服就是为了取铜钱,你们再打岔,过了十二点,那是神仙也难救了。”
转身对林吉吉吼了声:“你个哈呗儿,光看到不帮忙,老子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林吉吉很自豪地说:“我不会。”
彭老头说:“纳鞋底会不会?”
林吉吉摇头,彭老头问:“那你脚上的布鞋哪儿来的?”
林吉吉说:“我家长辈给我的。”
彭老头嘿了一声,就不讲话了,继续专心手上的针线活。
刘瑶瑶母亲说:“老人家,我帮您家缝衣服。”
彭老头躲过她手,说:“想你家女死得快就伸手。这屋里除了我,哪个也别伸手。本来还指望林哈呗儿帮个忙滴,哪晓得也是个卵蛋。”
林吉吉难得的老脸一红,说:“我又不是你们圈子的人,不会就是不会。”
彭老头说:“你莫跟老子扯卵谈。”
他嘴里讲着话,手上却快到让人眼花缭乱,不过半个小时,一件衣服就具备雏形。
他说:“女娃娃,你把啷个中金钱索命局的过程给我讲一哈喃。”
刘瑶瑶一五一十的讲了,彭老头嘿了一声,说:“重点在那台电脑,外人动过没得?”
我说:“中控室有监控,没得人动过。”
彭老头说:“你们明儿去看哈电脑里头,我估计里头有东西。”
讲完手上一提,一套衣服就完成了。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一套衣服,这速度赶得上缝纫机了。
他接着开始纳鞋底板,速度要慢得多,他边纳边解释:“金钱索命局,一旦中招,那是一定要索了命的。你讲你前几天就中了,那肯定有人在你前面赴了局,要不然你活不到今天。”
刘瑶瑶一愣,当时她头上顶着索命铜钱,张帆抢走,然后就跳楼死了,她还以为索命铜钱摸到就死,哪晓得接下来几天,她什么事也没得,心中就有了怀疑。但始终将信将疑,什么也没讲。
不过也对,谁没事老拿别人的过错怪自己?吃饱了撑的?
但心里难受,那是免不了滴。
这会儿听彭老头一讲,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难受劲上来,那眼泪真是哗啦啦直流。
彭老头说:“女娃娃,你也莫伤心,都是自己的命。他要抢你的铜钱,那就是他命中有这道坎,他没迈过去,该他命薄。你命里也有这道坎,只要迈过去了,那就是天高海阔了。”
我扯了扯林吉吉,说:“彭老头还会算命?”
林吉吉横了他一眼:“你龟儿嘴巴闭到起。”
小心翼翼看了眼彭老头,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看他像神棍多过像老衣匠,咱两难得意见一致。”
彭老头接着说:“破解金钱索命局,关键就是找个替死鬼。”
我说:“张帆不是已经替她赴局了么,干么她脑壳上又出现一枚铜钱。”
彭老头解释:“他那不是替人赴局,是自己也中了局。”
我问:“自己中了局?明明铜钱是从刘瑶瑶头上抢过去的,怎么是自己中了局?”
彭老头说:“我抢你的钱,到我手上了,你讲这钱是你的还是我的?”
我说:“既然是抢嘛,到手了肯定是自己了,前提莫被捉到。捉到了断手断脚,钱还是别个的。”
彭老头说:“就是这个理啊,他抢了钱,关键没还到女娃娃手上来,要不然那天晚上死的就是女娃娃咯。布这个局的人,能耐不大,一次顶天索一条命,并且要休养几天。要不然小鬼被阳气侵蚀,金钱索命小鬼就报废了。”
我问:“您家是讲,金钱索命是小鬼在作祟?”
彭老头说:“你觉得呢。女娃娃,你这哈儿是不是觉得脑袋重,脖子疼,直不起来?”
刘瑶瑶点头:“我脖子都快断了。”
彭老头说:“那是因为你后面有只小鬼按着你脑壳。”
刘瑶瑶啊了一声,脑袋一抖,差点把铜钱抖落下来。
彭老头说:“你家大人没教过你,晚上不要回头,回头气势就弱了,会被脏东西拍灭你身上的火焰。”
刘瑶瑶摇了摇头:“没有。”
她父亲难得脸上一红,小声说:“我和她妈都是无神论者。”
彭老头叹了口气,说:“无神论好啊,免得那么多屁事情。”
他边讲边做,又花了一个小时,终于纳好了鞋底板,彭老头从布口袋里寻摸半天,选了双松紧布的孩面子,细细密密的上起(鞋底与鞋面缝合一起,我们称之为上孩),一双布鞋就做好了。
布衣布鞋却不是给刘瑶瑶穿的,他抱过稻草人,麻利给它穿上衣服布鞋,问:“这点儿是啥子时候了?”
我看了看手机,说:“十一点半了。”
彭老头说:“我不是问你,林哈呗儿,你看哈时间。”
林吉吉说:“十一点半。”
我说:“你干么子不信我?”
彭老头说:“你就一个招局的体质,火焰低的没法,我怕你给鬼眯了眼睛。”
我怒指林吉吉,说:“他就不会给眯了眼睛?”
彭老头说:“他脚上一阴一阳两双布鞋,老衣匠的标配,还怕几个小鬼?”
他转过头来,问刘瑶瑶父母:“这帮你搞了半天的事情,衣服鞋子也做好了,女娃娃该不该给点工钱呢?”
刘瑶瑶父亲正要讲我闺女头上的铜钱还没取呢,给么子工钱,刘瑶瑶母亲一拉他,说:“该给该给。伸手就去掏钱包。”
这时候彭老头却提起脚,脱了左脚上的鞋子,抡起来一鞋底板抽在刘瑶瑶的后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