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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喂了曾先生药物后,柳毅跟刘笑笑搀扶着曾先生回到卧室,把曾先生安顿好后,柳毅才一脸疲倦的从卧室出去,见刘笑笑还站在床边想看曾先生,柳毅忙扯了扯刘笑笑的衣服,做了个出去说的手势。
刘笑笑这才跟着柳毅到了外面,到了外面刘笑笑没有催促柳毅,而是关切的看着卧室的方向,她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柳毅,只是看着柳毅那疲倦又抑郁的表情,刘笑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倒是柳毅停顿了下主动说道:“紫质症。”
刘笑笑楞了一下,这个病很少见,她仔细想了下才想起来,“血卟啉病,发病率只有百万分之一……怎么会……”
柳毅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淡淡说道:“没什么不可能的,还有你这个表情给我看看就算了,你别露給曾先生看,他会不高兴。”
刘笑笑坐到柳毅对面,严肃的问柳毅,“曾先生那么厉害,就没什么办法吗?”
柳毅露出讥讽的表情,他平时虽然爱吐糟刘笑笑,可都是开玩笑性质的,此时他是真的在讽刺刘笑笑了,“如果他不是曾先生,他已经死过很多次了,你跟曾先生认识久,你也是才发现他情况不对的,可以说,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能够把病情控制的那么好了,可……”
柳毅无奈的看着虚空中的一点,像是对刘笑笑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般的轻轻说着:“可曾先生毕竟不是神……”
刘笑笑心里难过,问柳毅:“就什么我能做的吗?”
柳毅摇了摇头,“不要把自己的心情表现出来,不要露出怜悯的样子,好像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刘笑笑难过的点了点头,“曾先生人那么好……帮那么多人做过手术……他不应该这样的……”
柳毅没出声,都是刘笑笑想起什么,她很快站起身,走到门口低头捡起掉在门口的奶茶,柳毅见她在收拾,忙起身找了墩布说道:“你让开一些,我来吧。”
刘笑笑把奶茶杯子扔掉的时候,忽然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一些医学书籍,她楞了一下,这些医学书籍都是很基础的那些,她当年在图书馆都看过的,有些还是英文原文,以柳毅跟曾先生的水平是完全不需要看的。
她正在纳闷呢,倒是柳毅想起那些了,他忙走过来,拿起那叠书递给刘笑笑,“曾先生送你的,你记得争气。”
刘笑笑眼圈有点红,小声问着:“曾先生发作的时候痛苦吗?”
柳毅没回答,伸手揉了揉刘笑笑的头发,“好了,我今天没心情教你,曾先生……估计也没精神帮你解答什么,后面都要靠你自己了,加油啊。”
刘笑笑很快的点头应着:“我会努力的。”
她之前虽然也好奇过,那么厉害的曾先生干嘛要躲在地下,虽然曾先生喜欢安静,但是躲在地下也未免太过夸张,现在她才明白,这种病由光线引发,就算室内有玻璃阻挡光线,可偏偏容易治病的光波恰好能够穿透玻璃,可以说就算是在室内,光想依靠玻璃也是很难避免的……暴露在光线下的面部脖颈手臂等部位会出现红斑,甚至变为疱疹溃烂,在严重的时候,引起畸形和色素沉着……
所以曾先生才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才需要躲避在地下世界……
刘笑笑觉着自己的呼吸都在疼似得,她努力忍着眼泪的说:“我要早知道,当初我就不会让曾先生开车送我了……柳毅你真应该告诉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柳毅拍了拍刘笑笑的肩膀,“别难过了,曾先生不想看到你这样。”
刘笑笑强忍着眼泪,她很快跟柳毅告辞,柳毅对着刘笑笑离开的方向长出口气,随后柳毅看了看卧室,柳毅无奈的摇了摇头。
倒是刘笑笑从柳毅家出来后,她怀里抱着厚厚的书籍,不管是手上还是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等刘笑笑回到家里的时候,她父母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她送了一趟小丁,竟然抱了那么多书回来,刘笑笑这才把医院申请外派的事情跟她父母说了,她父母自然是支持她的。
等进到自己卧室的时候,刘笑笑打开那些书籍,没料到这是书籍是被人看过的,不光是看过了,上面还有清晰的笔记。
刘笑笑是认得曾先生的字迹的,她有些意外,这些书虽然不错,可毕竟时间有些久了,那些笔记会把最近的研究结果写出来,给她作为参考。
这样一页一页的看,一页一页的为她详细的分析,刘笑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如果是别人得了那种病,她一定会赶紧查阅资料,努力找出更好的方法,实在不行她可以跑去找曾先生解惑,可是……
因为对象是曾先生,刘笑笑发现自己就连查阅资料的勇气都没有,这是曾先生本人都束手无策的病……
刘笑笑深吸口气,倒是这个时候她妈妈在卧室外敲了敲门。
刘笑笑忙擦了眼泪回道:“妈,进来吧。”
她妈手里端了个果盘走了进去,倒是见刘笑笑眼圈有点红,刘笑笑的妈妈忙轻抚着刘笑笑的后背说:“是为你亲生父母的事吗?”
她妈妈叹息一声,“我跟你爸爸当初捡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村里不要的孩子,哎,没想到会是这样……”
刘笑笑主动的抱着她妈妈说:“妈,虽然那个凶手很可恨,可是我想过的……”
她迷惑的说着:“可是在凶手杀害我家人后,他却没有伤害我,而是把我带到了附近的洞穴里隐居起来,虽然我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可我后来跟小丁循着线索找过去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我曾经住过的那个卧室……里面有娃娃,有各种好玩的东西……那个人不像是在虐待我……对了,妈妈那时候我什么样,身上有伤吗?”
刘笑笑的妈妈仔细想了想的说:“你很瘦,很不爱说话,像是受到过惊吓似得,晚上总是一动不动的睁着眼睛,当初我跟你爸爸是很担心你的,我们找了最好的儿科医生为你检查身体,幸好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医生说你只是受到了惊吓……至于伤痕,当时你身上是有一些小伤的,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你跌跌撞撞自己摔的。”
刘笑笑纳闷的说道:“妈,你不觉着这个事儿很奇怪吗?我应该没什么利用价值的,那个人干嘛不对我赶尽杀绝,要知道我是最有可能指控他的,他能找人偷那个石头,能找人害你跟爸爸,但是对我这个最大的人证却是一直……”
刘笑笑想起狗仔队拍的那个照片,她恍然间想到了什么,但是又觉着不可思议,“难道……他还有一丝人性……”
刘笑笑的妈妈不知道该怎么说,“很难说,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太过复杂了,有些穷凶极恶的犯罪,也许在另一方面是个好父亲,可有些任劳任怨的好人,也会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只是那个人还是很危险,笑笑,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觉着那个人不会伤害你。”
“我明白。”刘笑笑点了点头,“我不会那么天真的,我只是在怀疑,那个人可能在某个地方在偷偷的观察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而且……”
刘笑笑想到了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的形象总让她挥之不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自己丢失了一个很重要的伙伴……
刘笑笑叹了口气,很快装着没事的样子对她妈说:“妈,你放心好了,我觉着这个案子已经就要破了,现在线索越来越多,只要找到关键的证据就能把那些坏人一网打尽,对了,中间还有爸贡献的证据呢,等爸爸跟着警察找到那个卖石头的人,就会知道很多事情,到那时候,咱们家又可以像以前一样……我也可以回到医院……”
刘笑笑的妈妈摸着刘笑笑的头发,“你啊,当初我跟你爸爸都想你能找个悠闲的工作,不过现在我跟你爸爸算是明白了,你骨子里就是喜欢救死扶伤的,那就好好做吧,我跟你爸爸支持你。”
刘笑笑正要高兴,就听她妈继续说道:“不过小丁那你都抓紧啊,小丁人不错,这个小丁你要抓不到,以后有你后悔的。”
刘笑笑脸一红,赶紧的说:“我知道了,妈,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不要管太多了……”
刘笑笑的妈妈笑了下,很快站起来,叮嘱着:“你别学的太晚,早点休息,明天你爸爸要去山里认人,你要想去的话可以跟着一起去,山里不好走,你太晚休息,小心明天会晕车。”
“明天就去吗?”刘笑笑意外了下,随后说道:“我要去,妈,你告诉我爸一声,我肯定跟着去。”
“想去就赶紧休息,别太晚了!”刘笑笑的妈妈笑着走了出去,为她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