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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凤衍闭了闭眼睛，他知道违背自己的承诺是他不对，曾经他说过，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会保下她，可现在，却是不得不反悔了。
只是一点心头血，要不了她的命。
可是，他的瑶儿，此刻正躺在那，生死不知。
再晚上那么一时半刻，兴许她就真的没命了！到那个时候，他又该去怪谁？他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红雪，不会疼的。”
红雪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后挪，她不信他说的话，一点都不信！取了她的心头血，跟除了她的灵根没什么区别，那种痛，她半点都不想承受。
何况，云绮瑶早就该死了！
她努力摇头，表示否认：“凤衍，你不能这么对我！当初，咱们说好了的，只要我不嫁给你，你便所有的事情都听我的。”
“闭嘴！”凤衍拧了拧眉，不悦的道。他以前怎么从未发现，她居然还有说胡话的本事，现在看来，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红雪见他变了脸色，越发畏惧的往后缩去。
凌波在那边等的有些着急，忍不住开口：“你到底动不动手？再迟了，她可就没救了！到那个时候，睿王殿下，你这王妃，可就没了。”
萧启冥：“……”
他说话就不能好听一点么？明明就是他家娘子，怎么到他嘴里，就硬生生成了凤衍的王妃！
他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一定会！
凤衍往云绮瑶那里看了一眼，先前还嚣张无比的要杀自己的人，此刻，却是显得虚弱极了，那模样，怕是个人看了就会觉得心疼的。
若是早知如此，刚才他就让她把那一刀划下去，又如何？
他眉眼低沉，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压抑：“红雪，得罪了。”
他手中的匕首还是方才云绮瑶拿的那一把，现下十分迅速的划了下去，她只感到自己心口一阵细微的疼痛，再不复原来的模样。
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蹿了出来，让人闻了有些难受。
凤衍别开眼：“接下来，该怎么做？”
凌波主动走上前去，拿了跟棍子，毫不犹豫的在她脑袋上一敲，整个儿世界瞬间安静了，红雪再一次晕了过去。
凤衍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合着，他一开始就是存了心思看自己热闹来着。
若非如此，怎么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开始取吧！”
“急什么？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这心头血自然要取干净的，此刻，她气息不稳，身上又多皮毛，自然是要好好净化一番的。”
凌波理直气壮的说道，表情那叫一个玩味，哪里还有方才半分着急的模样。
萧启冥眼角抽了抽，怎么都觉得他这就是故意的，果然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大夫，这话是绝对有道理的。
若是他平白无故的去给她来这么一刀，想必凤衍会找自己拼命的吧！
凤衍固然无语，却也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自然不敢出手阻拦，只能看他的心情。凌波看了他很长时间，见他一直沉默，方才满意了。
他回头看了看云绮瑶，心里默默的叹息，原来自己竟也会想方设法的跟一个处处难为自己的女人出气么？
想来，倒也好笑。
他很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取了几滴血，转身去给云绮瑶服下。便是她对他无情无义的紧，他却要遵守他们的约定，护她三年安好。
“好了么？”
“你以为是吃饭！”凌波不客气的讥讽道，看着他的神色也越发不客气：“鬼煞盟的盟主，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要你还有什么用？”
萧启冥：“……”
他这不是心急了一点么！
“咳咳……”
“瑶儿，你怎么样！”
他们两个立即扑了过去，神色间难掩担忧。
唯独凤衍，自己一个人站在他们背后，面色清冷，眸光却带着怎么也遮不下去的担忧，甚至，不知自己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带我离开。”云绮瑶轻启薄唇，话几乎都说不完整，可还是硬撑着说道：“冥、萧启冥，带我走。”
凌波皱了皱眉，她到底看没看见自己？
萧启冥却是吸了吸鼻子，因为她这一句话，存了说不出的委屈，总觉着，这句话他等了千百年，如今，终于等到了。
“你要去哪？”凤衍到底是有些慌了，主动站到她面前，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冷漠，可仔细听上去，还是掩不住那一丝丝的颤抖。
云绮瑶直接闭上眼，表示不想看这个人一眼！
她没能杀了他，是她自己无能，可这不代表可以就此原谅，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此生再无回头的可能。
他既然护着红雪，红雪也护着他，那便护着好了！
早晚有一天，这笔账她会讨回来的。
身体里那炙热的感觉似乎更重了一点，仿佛随时都会破土而出。
凤衍苦笑，似乎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直在冰点之下，要真算起来，当日在睿王府的那段时光，还算是比较好的。
“瑶儿，你听我说……”
“凤公子，咱们没什么好说的！毕竟，灭族之仇，不共戴天。”云绮瑶硬撑着打断他的话，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便口无遮拦的唤她什么娘子，好在，她从未当真过。
凤衍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当年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如果可以，他不愿给她带来任何伤害。
可惜，这所有的话此刻都成了一种托词。
萧启冥难得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做人做到这个份上，那也是没谁了。不过，他却觉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从来，就怨不得旁人！
因此，当下他把人给抱了起来：“行了，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凤公子，您先回吧。”
凤衍上前一步，拦在那。
云绮瑶懒懒的睁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只是，那模样分明比那万年寒冰还要冷上那么几分：“怎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