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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千明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具，一股莫名的凉意从他的脚底板涌上大脑，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危机感笼罩他的心头，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进入了那类似心神通的古怪状态。
只有在生死之间，才会触发这种状态。
“你是谁？”纪千明似乎丧失了所有情绪，平静开口。
绝对冷静，绝对漠然，绝对理智。
“我？我是一号邪种，第四特使霜鬼啊，你不记得了吗？JOKER？”霜鬼的声音似乎有些疑惑。
一号邪种。
这久违的四个字突然在纪千明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曾经从未注意到的细节在这种状态下似乎全部涌现出来，清晰无比。
为什么是一号邪种？
就连拥有S。03《小丑》这种极其罕见的超危葉纹的邪种也不过是二号，这个看起来普通甚至有些菜的抠脚的霜鬼，凭什么是一号邪种？
记忆像是电影般回流。
不是从神像中传出，而是从戏命师身上拿出的任务卷轴……
小心谨慎的戏命师一反常态，突然带着所有特使前往神界……
几个月前晋升特使，在此之前没有丝毫风声的一号邪种……
怀疑纪千明，同时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的会长……
《万我》，通过改变思想将他人变成自己的分身的第九终焉。
所有纪千明忽略的细节在这种状态下，汇聚成了一个最终的答案。
“你是……上邪会会长。”纪千明看着霜鬼，淡淡说道。
霜鬼怔了怔，似乎没想到纪千明这么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上邪会是你在地球的手，由戏命师这个第一特使一人掌控是不合理的，虽然你的那尊神像在教堂里，但你还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在暗中控制整个上邪会，避免出现纰漏，同时又不会被发现的身份，这对你这个拥有制作分身能力的终焉拥有者来说并不困难。”
“特使的任务太多，会分散你的注意力，而且太过招摇，所以特使之下，普通会员之上的邪种就是你最好的身份掩饰。既能不受任务骚扰，又能暗中统筹全局。我想在这具‘霜鬼’的身体之前，你已经用过许多能力者的身体作为一号邪种存在了吧？”
霜鬼听到纪千明的这番分析，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出一股赞赏：“没错，在此之前，我已经有过四具身体，担任过一百七十六年的一号邪种，你竟然能注意到这些，果然不是戏命师那个废物能够比的了的。”
“两年前傀儡师叛变，你为什么没有出手？”纪千明问出了心中的一个疑惑。
霜鬼淡淡说道：“为什么要出手？一个特使而已。”
“可是他拿走了你的玉玺。”纪千明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要看穿霜鬼的想法，“那块玉玺，应该对你很重要，你不可能就这么拱手让人。”
霜鬼注视着纪千明的片刻，苦笑着摇摇头：“好吧，其实那块玉玺本就不是我的，四百多年前一个能够穿越时间的家伙将玉玺交给我，让我凭借它度过二次觉醒，代价就是四百多年后的那一天，在傀儡师抢夺玉玺之时不要出手阻拦。”
“能穿越时间的家伙？是终焉拥有者吗？竟然有这么离谱的存在……”纪千明的眉头微微皱起，喃喃自语。
沉默片刻，纪千明再度看向霜鬼，“所以，我杀了你的第一特使，你打算怎么办？”
“一个戏命师而已，虽然实力还勉强，但是实在是有些愚蠢，死不足惜。”霜鬼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眉眼之间闪过一丝讥讽。
在任期间连续两个第二特使都是卧底，确实是有些蠢……纪千明暗自腹诽道。
“既然你不打算追究，那我就走了。”说着，纪千明转身就反方向走去。
他刚走出两步，霜鬼就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平静开口：“他虽然死不足惜，但毕竟是我的人，想就这么离开，你未免也太天真的些。”
纪千明的眉头微皱，“那你要我怎么办？”
“很简单。”霜鬼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把那块碎片交给我。第二，你杀了我的第一特使，那就要赔我一个第一特使，你，来取代他的位置，只要你答应，以后上邪会就是你的天下了。”
纪千明冷笑一声：“你也是地球人，为什么要和我抢碎片？难道你真的已经投靠神界，成为了他们的走狗吗？”
“当然不，我只是我自己。我的立场不在神界，也不在地球，我只想拥有一个国度，一个只有我存在的国度。”霜鬼的语气十分平静，但纪千明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的疯狂。
略微思量了片刻纪千明才明白他的意思，像是看疯子一样看向霜鬼。
既不站在神界那边，也不站在地球这边，用一个词汇来描述会长的立场，那就是混乱中立。
他是想用自己的能力创造一个全部是自己分身的世界？难不成是要吞并神界和地球两者？这怎么可能？！
一股荒诞的情绪在纪千明的脑海中浮现，但他看到霜鬼的那双眼睛，知道他是认真的。
妈的……原来上邪会里都是疯子和变态是真的！至少这个会长，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让这样的一个疯子执掌第九终焉，那个穿越时间的家伙也是疯子吗？！
“碎片不可能给你，当第一特使……我也没兴趣。”纪千明根本不可能将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碎片拱手让人，更不可能替这个疯子做事。
霜鬼的脸色沉了下来，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你以为自己有的选吗？”
纪千明的眉头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霜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能力只能将别人做成自己的分身，并不能改变其自身的能力……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在用霜鬼这个废物的身体来威胁我？”
霜鬼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道：“这具身体确实弱的可怜，但你别忘了这里是神界，我在这里的分身，势力都不是你能想象的，你觉得在拒绝我之后，还能活着回到地球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纪千明淡淡说道，一道金色的领域从他的脚底张开，眨眼间就将霜鬼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