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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闲带着两名家丁去仓库拿火油火把。
林闲的脸色很不好,林府遭了窃,全府上下都要被盘问。
他重犯之后的身份还藏不藏的住?
“你们说那贼人长的什么样?前院的丫鬟说,个个五大三粗,腰间挎着九环大刀,脸上有道五尺长的疤痕,疤痕上还有蛆虫在爬哩。”
“幸亏咱们去的时候,贼人跑了。”
林闲将盛放火油的木桶拎出来,两个家丁轮流把火把倒插火油桶里浸油。
“唉!”
林闲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两名家丁看向林闲,看到林闲的眉头皱成八字,表情尤为忧郁。
“平白无故叹气什么?”
林闲坐在仓库门槛上,手托下巴:“唉!”
两名家丁凑过来,挨着林闲坐:“林闲,你叹气什么。”
“我是觉得……唉……大家还是自求多福吧!不说了。”两名家丁坐下来,林闲就站起来。
林闲起身把火把抽出来:“浸好了,点了去前院吧。”
“林闲,别呀!”
两名家丁连忙抓住林闲的手:“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对呀,你为啥叹气?”
林闲回头看着坐在门槛上的两人:“真要听?”
两名家丁重重的点头:“你快说,别整大饼那出。”
林闲脸色凝重:“现在贼人跑了,官差来人必定盘问林府所有人。”
“若是官差懒得查了,随便绑人回去,你我会不会被强打为匪?”
林闲表情逐渐夸张:“沾了水的鞭子打在身上,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十根手指头上夹子,两个官差一拉,十指连心……。”
家丁吓得缩身子,单是想想,手指头都在痛。
“天子脚下,不会如此吧?”
林闲又笑出声来,语气逐渐缓和,手放在两人的肩膀上:“我也只是假设,说不定没什么事,一切都是我多想了。”
两名家丁各自松了口气,正觉得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肩膀有些力道传来,林闲话锋一转。
“但是,官差有好有坏,十个官差九个好官差,万一来林府的刚好是那个坏官差。”
林闲话说到这,手不再紧紧抓着两人的肩膀,抬手拍了拍:“咱们就别乱琢磨了,兴许都是多想的。”
“走吧,该去前院了。”
林闲的一惊一乍,两名家丁明显怕了:“林闲,万一真像你说的那样,该怎么办?”
“对呀,若真被带到官府,岂不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林闲将火把全拽出来:“算了算了,兴许是我想多了,快去送火把。”
两名家丁一人按住火油桶,一人拉住林闲的手:“林闲,你就说嘛。”
林闲眼珠转了转:“要听?”
两名家丁点头如捣蒜。
林闲欲言又止:“嗨,我觉得还是不说了,兴许是我多事。”
噗通!
噗通!
两声沉闷的跪地声,两名家丁快要被林闲折磨疯了:“林闲,你如果真有好招,就直接说。”
“对,下次我们出府,给你买半块桂花糕。”
林闲哀叹连连:“不是我不说,实在是这一招要统一口风,但凡有一个人说错,咱们三人都要被抓进去。”
家丁甲:“我口风死,六岁那年偷东西,我爹把我吊起来,打断三根棍子,我都没承认。”
家丁乙:“我口风也死,小时候偷了我爷的买药钱去卖桂花糕,我爷没钱抓药死掉了,我都没承认。”
林闲见两人表水如此诚恳,这才蹲下来:“官差无论问什么,都是我们三人一直在一起。”
“我们三人一定要绑死。不过,最好的结果是所有家丁绑一起,我们都在一起,从来没出过屋子。”
林闲开始主动演练:“我现在是官差,晚上你在哪?”
家丁乙大声回应:“我整晚都和林闲,林四在一起。”
林闲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家丁甲:“你有没有比较怀疑的人?”
家丁甲:“我整晚都和林闲,林三在一起。”
林闲恨铁不成钢的勾起手指,弹了家丁甲脑壳一下:“我问的是,你有没有比较怀疑的人?”
家丁甲陷入疑惑中:“啊?那我怎么说?”
林闲皱眉想了想:“你真实的怀疑对象是谁?”
家丁甲说道:“我比较怀疑林周,林周刚被卖到林府,夜里就遭贼了。”
林闲眼前一亮,眼神颇为赞赏,还挺准:“不妥,我们要统一口径,最好什么也别说。”
“你想想,如果林周真的可疑,咱们把他推出去。他的同伙会不会报复?”
“那些贼人都是亡命之徒,你们也说了,九环大刀,生蛆刀疤,他们可都是刀口舔血的人。”
家丁甲被林闲说的脸色煞白,猛然醒悟:“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那些贼人比官差可怕。”
“我到时候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林闲满意的点头:“记住咱们刚才演练的,稍后官差来了,就和他们这样说。”
“啊唔,困死人了,贼人也没了。”
“赶快回去睡觉吧,过两天老爷回府,迎来送往的客人多起来,真就没安生日子了。”
一群拿着水火棍的家丁,从前院幽幽走来。
马周看见跪在地上的三人,眼珠瞪得老大:“干啥呢?”
后面的家丁指着三人哄笑道:“让你们三个拿火把,隔这结拜上了?”
林闲站起来,看到众家丁都回来了,没有吭声。
身后的林三发出疑惑声:“咋都回来了?不是报官了?”
家丁们往后院走:“高管家点清东西了,没少啥,就没去报官。”
“行啦,回去睡觉吧。”
马周冲着林闲轻轻点头,给了个安心的眼神。
林闲松了一大口气,招呼身后的两人:“得,你们先去睡觉,我把火油和火把拿进仓库。”
两名家丁没想太多,跟着一众家丁回后院。
不报官真是太好了,刚才林闲的一番话太吓人,他们甚至有瞬间觉得自己是贼。
家丁都在往后院走,林闲慢慢悠悠的整理火油,视线却一直在注意前院方向。
家丁陆续回了后院,林闲坐在门槛上,背对前院的方向,从裤裆里看人。
林闲在等一个答案,和今晚的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