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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还会想起那片红色模样层层叠叠的在我身下,像是雪中化开的血。满地的槐花花海,透过千层万丝的云朵雨,指尖都闻得到花香。父王告诉我,槐花园里槐花从来没有灭过。
我是槐国的太子,我叫乾默。
十二岁那年,母亲给我扎了风筝,却落入了不曾挨到的槐色墙。没有碎片的地方,也敢冲劲找断线的纸画。偷闯进了父王的禁地--槐树庄。
也是那时候,我遇见了她。父王一直没有告诉过我的私生女。像电劈了我,不偏不倚。“你是谁?胆敢进我槐树庄!”当时只有十二岁,还是装出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背后的剑也拔了出来。
女孩被我吵醒了,她坐在槐花朵上,正视着我。对我说:“我是容姝。”浅绿色的裙装,和槐色一样干净的布鞋。我忘了指剑的初心。
“乾儿,你干什么?”父王从后园出来,夺了我的剑。眉毛处的不平轻易砍了我一刀。“不是说这里是不能进的吗?”
那是我第一次抹掉了懦弱,质问父亲。“那她呢?”我指着那个女孩,她竟然睡着了。靠在身旁的槐花树,几片的花瓣落在肩上。难道父亲设的禁地是为了她?
父王抹开了几朵槐花,轻轻的抱她起来。女孩的头睡在怀里。我现在和她的距离不只仅仅的几个怀抱了。
“她是你妹妹。”踩在脚下的干朵折在一起,露出入土的颜色。
那天父王没有用槐宫的条例处罚我。
我回太子宫的时候,母后正给我缝制前天无故陋破的衣裳。我装作轻松,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女孩。“母后,你……很爱父王吗?”
针扎的流了滴血,母后握紧拳头,忍住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很可惜,血和椒红落地毯一样的颜色,暗沉了几分。
“就是问问。”
针线掉头晕过色,明明很疼,母亲还是舒服摸了我的头。“乾儿,以后你就会知道,时间长了,爱情是可以成为亲情的。”那时候我没有听懂母后的话,也没有选择告诉她容姝的事。槐树庄,像是从未去过。此后,也没有见过她。可惜母亲送我的风筝。
二十即冠那天,穿着母亲缝制的红袍。父王坛里躺着银丝编成的玺顶,专属于槐国太子的红色水晶。交给我的时候,父亲手上的老茧刮痛了我。“我把姝儿许配给你。”父子间最近的距离还是没有离开那个人。容姝?八年没见的人,在槐宫过了八年的人。那个容易睡着的妹妹。
授礼高过了头顶,感谢我干净如软榻的前情。“谢主隆恩。”那四字出口,授礼落地。王如我,夫如我。我认为答应了父亲,是可以解救那个叫容姝的妹妹回家。
额头挨地的时候,身后安静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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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大婚,普天同庆。盘坐阶下,觥盏里不盛酒,另一宅瓦色的府邸成了我出宫的小家。只有我知道,我娶了自己的妹妹。里面的人喝的尽兴,外面干雪浇湿了顶玺,屋里烛火还亮着。头看的晕晕的,奇怪?明明没有喝酒的。头像灌了冷水似的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八年不见的人,脱的一件不剩的在我眼前。被子扔在旁边,我承认我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的身体,而且还是自己的妹妹。头发的发髻也扔掉了,长到腰间的头发没有粉饰。想和她好好聊聊,竟以这样的方式靠近。
“你娶我,不就是想要这个吗?”女人眯着眼,在害怕,害怕我真的会抢占了她。
胃里难受的晃悠了几下,我扯下了正大婚刚挂的床帘遮住。我喜欢的颜色不仅仅是为了强迫人。
“没有,我只是想放你出门。”她现在身上的红色相比,我还是更喜欢一袭绿裙着身。洞房花烛夜,我去了后庭的槐林。是那些刚要和快要凋落的槐花瓣。红木上挂的槐木剑,脑子里的冷水加温成了白色盐。非要把每片不幸落在肩头的那一朵扯下花蕊,摘除星相。八年前的那把剑,早就扔在槐宫了。
子时,回了寝宫。容姝安稳的睡在床榻,裸露的小脚。还是不妥,窝紧了被子后,我在门口小坐了会。
“你昨天去哪了?”容姝独守空闺了一夜。
奴仆们准备了早膳。“吃饭吧。”没有睡好,不想对她多说。我放下碗筷,女人今天穿得绿色水裙。
“乾默,对不起。”背后一暖,第一次容姝抱了我。女人只是在赌,赌我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没事。”心里苦闷,除了这些我还能说什么?
“恩。”那天后我和容姝的关系渐渐就转好了。她会陪我去我喜欢的槐花林,穿着绿色裙衣,闻着好闻的槐花茶。
两年后,父王战死沙场。白天我没有一滴眼泪,红色服饰换了颜色。我的气质更加适合现在的丧气。青石台阶的繁繁点点才让我是真的累。杯子里的槐花茶还没有散了热气,是今早容姝采的花。 冷眼看着一切的发生,我禁止支援。不过到头来我算错了一件事。母后,她是永远爱着那个男人的。 “太子,王后要自愿殉葬。”
我的回答稳住了气氛。“去看看。”那杯茶等着凉。
一群人围住了凳子,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好在高出的人还没有挂上。“母后,他不爱你的,这样不值得。”我没有力气再去流份眼泪了。
“乾儿,我爱他就够了。”我远远的看见母后吊死在白陵上,怎么也抓不住。她,死在父亲官柩旁。紫色血痕,针眼刺痛的皮肤。这个房间,是她经常查我功课的地方。
那是,容姝唯一没有陪我的一天。我彻底孤独一人了。我做了槐国的王。发髻的水晶加了我的血,是王登基前都要把自己的鲜血滴在水晶上面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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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参见王兄。”是流言戚,父王收留的弃儿,五岁匆匆见过一面,就离开王宫走入边疆的人。现在我还忘不了他当年的暗沉眼神,我没有血缘的王弟。
手下按住的是父王摸过的靠木。“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留下来陪本王说说话。”父王不在了,眼神里没有难过之意的弟弟,让我不得不带着客气的话头。
“是的,王。”
容姝陪我去看流言戚,做了王后的她,今日一改平日的恬静之色,换上了水粉色的宫衣。带着她最拿手的槐花做了茶引子。眼眉低垂,像是夜里睡着的小猫。手沉在服衣袖里,我想着什么时候能来场雨,要很大的那种。
只是宫内人等候多时。
“容姝,去倒茶。”流言戚对我客气的笑了,客气的我是主人,他不是家人。
鼻间轻浮过槐花的香甜,我忍住小嘬一口。那一刻,凉风穿过了玉坠。碰住的皮肤隔布碎了一地。 果然,她倒茶的动作抖了一下。
困意在书房,愈近后又愈远的槐花味盖住了书香。后背隔骨的凉意,渐渐,渐渐的明晰。
原来你穿粉红色衣裙,是为了见他。手扶住的是棵百年定国的槐花树,把我挡的很好。
那里女人悠悠的传来一声。“言戚。”在他的怀里,如此温柔的听到你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对我只有“王”而已。也对,我是王。
我可以让这里的槐花永远不灭,可你喜欢的那朵从未飘在我的肩上。我是王,却懦弱地怕听见你拒绝的声音。你想相偎取暖的人,一直都是他。
就现在这种情景,我也站在你看不见的角落。
我窥窃的场面,男人大胆的闻着女人的发香。 “容姝,我夺了他的皇位就娶你。”说给怀里的女人是温柔的,却是给我的命令。
真好,一个是弟弟,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背叛了我。带的槐花朵是留给他的,粉色是他喜欢的。可为什么在你怀里的花,我还是舍不得吃掉这种感觉。
偌大的皇宫只是有我一个人。
过了三天我就去了秀女选拔,那时候我已经不去容姝的宫了。她对此番我的大张旗鼓没有任何反应。那天靠在槐树下还是睡熟了的她,和第一次我见到的一样。只是抱她回房间的人换成了我,熟悉的床还是第一次坐。头发好像又长了点,总是不照顾自己的小脚,露在被子外面。这些习惯我都记得,现在离你如此近,但卑微到一个吻都没有。
整处槐花,送了半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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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崎,除了容姝之外的另一个女人。不像容姝,她很容易让我快乐。大胆的在秀女群里穿了白稠,别的女人低头害怕,她却敢直视我的眼睛。甚至有了错觉,面前的人是容姝。
“就要她了。”女人的小手被我掌握着手心里,刚到胸前的高度差。
后庭,沾了胭脂雪。
用厚布扎成的软色布账,炭盆里的黑物一点点红透。内宫的女人不疲地裁剪花,纯色不变的手法来来回回,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你…不喜欢本王吗?”实在忍不住了,在看到她的绿色宫衣时。一根求生的杂草从地下钻出来。是不是?是不是其实你喜欢的是绿色,像我喜欢……喜欢你一样,八年不变的兴趣。
女人下错了一刀,看都不看一眼,被我发现了。“怎么突然问这件事了?王不都清楚吗?”剪完片段都不变的情绪,掩饰不了不在乎。突然释怀了。
对啊,我不都清楚吗?可是你连一次都不骗我。那杯茶,你离开之前都泡的茶。翻手,全水进了炭盆。
就算有了夫妻之实,她心里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单影一个。
书房,槐香味。
“王,我……”落崎眼睛不瞎,连我都不知道。落霞宫和她的一夜,嘴里喊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醒来的悔恨,没有再见她。
圈圈点点的红墨,有点晕花。“你回去吧,朕今天会操累国事。”不想刚离开容姝就去抱落崎,我的生活无端害了一个人。
“是。”膝盖弯曲,多么妩媚的告别,落崎她从来都很无所谓。
屋里飘有熟悉的味道,长笔停留的那处,溢出的图案好大了。离开的味道,记起来。原来我所钟爱的,是她体内自带的槐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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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槐国里发现的唯一没有槐花的味道。 草很硬,马掌都没有停下刺痛。 前天汤孺告诉了我一切,包括那碗茶,差点要了我的命。可笑,我还迷恋她身上的味道。
“王!先王是流言戚杀的。王!先王是流言戚杀的……”一直回荡在我的脑子。父亲枉死,母妃殉葬。封住的正宫,保存的完好无损,家人的气息都没了。
留不住。
小时候做的美梦还记得,抱着一个暖和的小东西。看,冬天的槐花很美。
“父王,他是?”槐花朵沾了点在小孩子的毛发上,我不排斥冬天的一切。
那时候父王很高兴,牵了弟弟的手。“乾儿,以后他就是你的王弟了。好不好?”
“好啊。”因为我的槐花有人陪我看了。
事实证明,看风景的都是一个人。瘫在草地上,马儿吻着我的脸颊。我摸着它的侧脸,告诉它,我撑得住。人的记忆很奇怪,有些东西想忘记都难。
比如我记得说“冬天来了,我不排斥它所带来的一切”。
流言戚已经到了城外。
马儿牵给了汤孺,墨色的眼照了玉坠半个,装下整个就要流泪的态势。“不用担心,爹爹没事的。”摸过它温热的身体,如果她像你一样就好了。给我温暖,哪怕多关心我一点点。
“去,找到容姝。”流言戚,父王欠你的,都算在我头上。
只是她,我不想换。
手掌下面安稳的金椅,腕上还绑着白色的娟花。母亲死后我解下她的,被我深藏在里层的袖子里。位居高位,体热传给它,就像母亲每次站在我的面前,温柔的摸着我的头。
“让他进来。”我昔日的弟弟终于忍不住了啊。
不请自来的人。
战袍的血迹在来人身上,唯独那把白光是留给我的。“大哥,你还不准备退位吗?你宫外所有的侍卫都是我的人。”话真的恨,心好疼。当年在剑下我放过了容姝,救了你的女人。想这也真可笑,我都承认了是“你的女人”。
“我要是偏不退位呢?”
流言戚抽了剑, 剑光晃了一眼,似冷月的妖魅。 “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全尸。”不仅话里,刀也带了生气。
……
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是流言戚。“你怎么……会?”
我恶心的那东西,脏了我的宫殿。同样的手法用在我的身上,打错了算盘。“我没有中毒,来人!”我是该感谢你送了我把干净的杀剑。
就是输了,也不会成全你们。
“怎么会这样?”剑在流言戚的手上很松。千百从暗处指向他的刀,困到没有空间,无处可逃。
“你的兵应该都在城西吧?”铁甲们散开路,我突然靠近流言戚的脸,就是要看他一败涂地的样子。“可怜,没人收尸!”
“成者王,败者寇。乾默!我言戚不会受你控制的。”把刀架在颈旁,我流言戚还是那句,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突然有些担心流言戚了,并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只要你投降,朕可以放你一马。”泛着白光的刀淌了血,眼神里还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的暗沉。 “永远不会投降。”铁色圈套散开了血块舞蹈。
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或许高高在上的位置就是要不断杀人才能保住。
是我错了吗?
红色的血海染了一地白花,我没看见容姝。“她人呢?”
“在殿外。”
看来所有的事她都看见了。我突然希望容姝走了,离开了。不会看到我如此嗜血的难堪。我处处忍让,处处温柔。结局也要处处客气点吧?
“王,槐国不需要这样通外丧国的人。”汤孺现在的理性是衬托我有多感性啊。
“你别说了!”让我好好想一想。
“王……”汤孺是把干柴,遇到了冷水毫无施展余地,我就是那盆忽冷忽热的水。
“我叫你别说了!”我真的不想再杀一个人了。
女人跪在我面前,还是用了最伤皮肤的麻绳。塞了布,嘴里呜呜的说不出话。现在的她再也不会很快的睡着了,突然心疼了眼前的容殊。
“王,此人不杀后患无穷啊!”
没有力气去在意汤孺的一席话。 流言戚杀我,因为父王杀了他的父母,他报灭门之仇。那你呢?你杀的是哥哥啊!还是说,你杀夫?即使这种关系在你眼里一直轻如微尘。
“容姝,你知道吗?我看着你做了所有的一切,还是愿意陪着你演完最后一场戏。”斜眼看了远处,蓝蓝的,透着槐香。
“打从你泡的茶开始,我就记住了里面的味道。言戚回来后,你泡的茶我一口都没动。我给了你机会,可是你们呢?你们一个个都背叛了我!”掐着女人的脖子,嘴里塞的和我手的力量,她连反抗的意志都不表现。
我笑了,笑我前一秒还想保全她的爱情。“你说我是杀?还是不杀你呢?”女人没有挣扎,无知的地步像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靠在落地槐花上面,穿着绿色宫衣。美到不想打扰,静静的看着。
“大王……”汤孺已经跪下了。哈出的气融成的水都挂在脸上了,一个冬天都没有过完。
“杀!”我闭着眼,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黑暗里荒芜一人,才是真的好处。手里的红光后来还沾有我的样板。言戚和……容姝的血流在了一起。
没有流干的水洗了眼底的黑,院前的没有味道。 女孩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是乾默。”两次走过的石子路,万劫不复。八年前想对她说的话终于说了。
吾心。
这里的槐花,再也不会有了。
&&&&&&&&&&我是你不灭的槐花(落崎自序)&&&&&&&&&
可能连乾默自己都忘记我手心的感觉。他望着容姝,抱着她回房间,每次看她的眼神,我都知道。因为我都是端着一杯茶在旁守着,记住那是一个人爱着一个人的眼神。我原以为,我这辈子就是看着乾默的眼神。
母亲死了,父亲逼我入宫。白色丧衣只有脱了,选了白稠,不违母死的难过日子。
他眼神是对这场选秀的毫不在意,我在意。他竟然选了我。面前这个很威武的男人,对视还不到三天就成了我的夫君。
大婚那天夜里,我穿了白色的衣裤。满脸通红的他是醉了。捧着我的脸,吸了我颈间的香气。我闭着眼,只能说很害羞和他的第一次。“容姝,今天怎么穿了白衣服啊?我还是喜欢你绿色装束。呵呵!”
容姝?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入宫前,我知道,王后和乾默没有同过房。我自然得意是我的幸运。事实上?其实我只是恰如其分给了一个他想让容姝吃醋的理由。
冷冷回答,“我不是容姝。”
好难过,即使现在他不喜欢我。我也介意他以另一个女人的角度喊我 ,即使我和他之间的纪念地方只有那一夜春色满膝下。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乾默没有听见我说话,吹拂耳上的白肉。“第一次见到了你,我就被你吸引了。”
摇摇欲坠,是我的眼泪。
清晨露水的凉气仿佛透过门窗滴在我心里。我哭了,我累了。他的身下,心凉凉的,我睡了……
再一梦醒来,身边男人睡席凉了半截。
走了。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的!那天后,我选了最公平的方法对容姝那个女人,“公平对待”。
他真的把容姝藏的很好,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总是一幅尘世无关己的态度,都是在槐园里剪枝。
某天,我在宫前种的槐树淹死了。我捧着土,是死了的土。不灭的槐花也会死的啊?在害怕……害怕某天容姝的心对某人敞开。
每次都故意露白色衣裙给他看,都被唤作槐国的“白衣公主”了。可绿色是容姝专属,在乾默心里专属的绿墙爱人。
学着温柔,学着泡槐花茶。按时给他请安,给他送茶。真的在某天,他真的不喝容姝的茶了。开始慢慢品味我的味道。
“落崎,很好喝。”是一夜后离开了,乾默对我的第一句赞美。 我自私想偷走他给容姝的眼神。告诉他,我的东西是可以温暖一个人的。
“谢……谢谢。”我的做法是很卑贱,可是无尽的夜给予我的,我真的受不了了。
今天他杀了容姝,杀了流言戚。我应该高兴的,可是这样看着他们死了。我会更难过?我知道,是乾默心里更难过。
长红墙,白玉泉,州缎江。
宫门深似海,出了门。和第一次飘过的白衣缎子一样,干干净净。给门内的他留了封信。小时候母亲交的几个字,都没有认真练习。可能我努力写的,就是这样的难看。
乾默,恕我冒昧没有称呼你“王”。想像平凡夫妻一样喊你一句相公,而不是“王”。知道你是不愿意的,容姝死了。你是痛苦的,我和她都是你黑暗记忆的一部分,都应该不被记起。 守在你身边的小女人走了,不要对我愧疚,也不要找我。你离开了槐国,槐花灭了是没人管的。相公,我很喜欢槐花,不要让它灭了。好吗?
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选择穿一身白色。做槐国的白衣公主,陪在你身边。像槐花不灭的传说一样,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