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是该放手了

选逸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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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顿饭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张泽音和唐瑜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课间没事会给唐瑜带一杯热水。除了学习的话题,张泽音说的最多的东西就是范澄澄。

    唐瑜反倒觉得自己心大,一点也不难过。张泽音乐意和她坐同桌,唐瑜就是最大的满足。何必在乎这个男人喜欢什么人,喜欢说什么东西。她是伤心的,唐瑜却不敢伤心。

    她怕一旦暴露,她连伤心的权利都没有了。

    “你没有喜欢的人吗?”张泽音突然冒出一句。

    唐瑜沉默着,抿了抿嘴唇。“以前有过。”她手下用力,把写完的运算过程划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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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以后,唐伯生彻底没有管唐瑜了。

    唐瑜回去时候,唐夏故意偷遛进她的房间说些风凉话。“听说你现在过得很不错啊?”

    唐瑜看着唐夏装无谓,忽然想笑。“大半年不见,你就只能说出这样讽刺的话?”

    “那我能对你说什么?”

    “唐夏你听好了,我和黎桢。就算他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他。我不会喜欢一个小孩,我有喜欢的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不是你的亲姐姐,你抵触我是应该的。”唐瑜流畅的反抗。

    唐夏张了张口,竟没吐出话。

    唐瑜装好行李,连夜去了小铁屋。她想今年是大年三十,黎桢一定不在吧?没准自己还有个好地方可以哭哭。

    可她还是想的太美好。

    唐瑜推开铁门,模模糊糊的听到里面的呼吸声。她身体僵硬的动不了,瞬时瞪大了眼睛,连灯都不开的往里走着。

    “昨天晚上在哪睡的?”黎桢躺在单人床上,平静的问着。

    唐瑜抿着嘴,心情不好。“你管我?还有!别在唐夏面前乱说话!”她气得把行李箱推倒了。

    “看来你是回家了?火气挺大的啊?”

    唐瑜把书包放到一旁,眼睛被某物吸引住了。伸出食指戳了戳床边一米高的纸箱子。“这是什么?”

    “我准备了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唐瑜眼睛都亮了。

    “你看看。”

    唐瑜把上面遮的布料车下来,一台崭新的洗衣机映入眼帘。“洗衣机?”

    “冬天了,我可不想你伤着手。”

    黎桢歪着头对她笑,唐瑜被他惊艳了几秒。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唐瑜垂下眼睛,十分疲惫的躺在单人床上。

    她说:“黎桢你知道吗?如果我和你一般的岁数,我还真信了唐夏的话。”

    信,你对我有意思。

    黎桢就势也躺了下来,轻微的挨着唐瑜。“那你信吧,我不介意。”

    “不,我不信,不然我会心里负担而死。”唐瑜忽然说道。

    黎桢很苦涩的装出一个笑容。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三,张泽音偷偷对唐瑜说他和范澄澄的事情在班主任那里暴露了。

    唐瑜的心滚烫。

    她盼望着他们分手。

    高考最后一天离开,唐瑜偷偷把情书塞进了张泽音的书包。那时候一整天的脑袋都是混沌的。

    她想不到,张泽音会怎么看这封信,什么心情看她的信。会不会就不理她了,会不会就和范澄澄一拍两散。

    那之后,唐瑜参加了几个同学聚会。张泽音和范澄澄的消息在同学里当做佳肴来听,偶尔会有人深意的提到林度言这个人,说是什么范澄澄的第一情人。

    张泽音一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唐瑜想,他一定是不想理她了。

    唐瑜的情书没有新意,和初中那封差不多的内容。短短三行字,最后一行的几个字特意用了好看的艺术字。告白是冒险的,如果唐瑜没告白,没准张泽音和以前一样,喜欢和她聊关于范澄澄的任何事。

    之后的两年,唐瑜在湖南读大学。带着一颗快死掉的心在湖南呆了两年,快要忘了张泽音这个人了。

    唐夏上了职业高中,和唐瑜的联系越来越少。难得看到唐夏时,她都是一脸烟熏妆,虽然唐夏身材有些胖,但打扮还是很妖魅的。

    杨玉琴经常当着唐瑜的面骂唐夏不争气。

    唐伯生对唐瑜的态度一如既往,该给的钱一分都不会少。唐伯生和唐瑜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喝醉过一次。然后整个人就跪在冰冷的地上,求唐瑜原谅他,一切并非他心中所愿。

    唐瑜便随了他的愿,不怪唐伯生。

    黎桢考上了C中,唐瑜有时候放假会看望黎桢。黎桢对唐瑜说他会选择理科。他问唐瑜是不是还喜欢那个男人,那个叫张泽音的男人。

    唐瑜会说对,说多了干脆就不说了。

    其实,黎桢都知道。他和唐瑜很像,什么不好的话都藏在心里,什么身份都不愿说出来。甚至黎桢愿意别人关注他的外表多一点,这样所有的人都不会只关注他的一张脸了。

    唐瑜说道:“我们真的很像,黎桢。”

    黎桢笑了。“我知道。”

    “我指的不是学习,是性格。”

    “学习和性格都很像。”

    “对……对,你说的都对。”唐瑜无奈道。

    唐瑜陪黎桢吃了顿饭,就走了。

    火车缓缓的开动,车里开了灯。唐瑜的手指甲有意无意的点着屏幕,还有百分之十的电。唐瑜想起第一次到湖南时候,也是这样。

    没有人陪,很黑的夜,很冷的风、

    唐瑜渴望任何人的电话。她和黎桢的关系很深,自然到将情书的事说给他听。黎桢嘲笑她是太寂寞,才会吊在这一棵树上。唐瑜想不出好招回答,承认自己或许真的是寂寞太久。

    是时候放手了。

    还是早就该放手了。

    都是她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