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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锦瑟自打出现便再未提过和太虚观有关的任何事宜,只是一味的引导君无咎去查探这接连发生的碎尸案,仿佛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为了加紧时间,几人拼命的向葫芦上顶爬去,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大家少走了许多弯路,一个时辰便就到了,然而虽然这时间缩短了一半,可这时天也接近子时了。
龙葫芦河的热闹已渐渐退去,人们都开始陆续的离开了。只留太虚观的小道士在那艰难的准备将那些粮山拉回观中。
一道观中,君无咎便察觉到了不同。这诺大的道观静悄悄的,而且早已没有上午的整洁,仿佛糟了贼一般。
肯定有大批量的人同时进入这太虚观中过。
而且从这杂乱无章的状态来看,来人很匆忙,似乎还未来的及将一切整理好便离开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君无咎狐疑的看了锦瑟一眼,锦瑟一脸淡然,似乎此事和她并无关系一般。
接着他们走到了双丹阁,这里更是狼狈,而且有许多丹炉都不见了,而且剩下的丹炉也都熄了火,不再日夜不停的炼丹了,整个炼丹阁仿佛被人洗劫一空。
“这儿的丹炉呢?怎么就剩这么几个了?这又大又笨重的丹炉,谁偷他做什么!”苏文月不解的问道。
湛之君仔细看了看脚下,发现一些断断续续移动的轨迹,这轨迹有两行,纹路看起来十分熟悉。
湛之君一边琢磨一边走到了未被运走的丹炉前,看那丹炉的底座仔细的研究一番。
而君无咎几人则还在探讨这太虚观的疑点。突然咔的一声,仿佛有什么重物落地,吓了众人一跳,也惊起许多飞鸟。
原来是湛之君在观察那丹炉许久之后突然在那丹炉的下方看到一个滚动圆球,他轻轻转动它,那丹炉下方的三足忽的收回了一个,而另两足旁突然降下两个坚固的圆轮以那两足为轴,安稳的立在地上,将丹炉撑起。
“真是巧夺天工,真是巧夺天工!”湛之君一边说一边蹲下来抚摸那两个轮子,如此不论这丹炉如何笨重,想要移动它也是十分的容易了。
这时君无咎几人也围了过来,看着这丹炉瞬间变车了一个可以移动的小车,几人很是惊讶。
但瞬间众人也反应过来,这丹炉的作用远不止表面上炼丹那么简单!如此精工打造,为的就是要隐藏它本来的目的,可它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肯定和火油脱不了干系!”苏文月一边说开始四处看看。
“这太虚观用锦瑟的话来说,这最大的秘密便是火油,那么这丹炉莫非是用来放置火油的话?”苏文月一边说一边盯着锦瑟的脸观察。
果真在它提到这丹炉可能是存放火油之时,锦瑟的脸色变得晦暗不明,但瞬间便恢复了常态,看到苏文月看,还回敬了一眼。
“没错,我突然想到我上午问道的那股刺鼻的味道!现在想来好像并不是什么湿柴的味道,反而更像是火油的味道。”湛之君一边抚摸着丹炉,一边说。
君无咎和成杨若有所思的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为何上午苏文月要开丹炉时那虚清道长为何如此紧张了。
众人谈话间,小道士们已经回来了一批,他们推着装满粮食的小推车,累的气喘吁吁。
然而一进门就发现道观乱作一团,赶忙跑进来查探,一进双丹阁便看到了君无咎等人。他们刚忙拿起手头的棍棒等物将他们团团围住。
“哪里来的贼人,静到我们这太虚观撒野!”说完他们扫视了一圈双丹阁,看着不翼而飞的丹炉气愤的问道:“原来竟是奔着丹药而来……”
一边说他一边让旁边一个较小的道士去报官。
“等等,不必报官了,我们上午方才来过,小道长难道不记得了么?而且我们一到这太虚观,这观中已然如此了!”成杨一边说一边拿出官牒,递了过去。
那小道士接过官牒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他们的脸,有些狐疑的说道:“就算是京城来的官,难道就能免除你们偷丹药的嫌疑么?”
君无咎:“……”
成杨:“……”
“小道长,你看,这里的炼丹炉就剩这么几个,说明那些贼人便是来偷这些丹炉的啊!而如今这丹炉已经不翼而飞,我们却还在这里……如何说是我们来偷这丹药!”孙主簿上前缓缓说到,想缓和两方的局面。
可谁知那小道士竟然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贪心,将其余的运走后又不想放过这几个,便又折返了回来!
孙主簿:“……”
这时气氛一度僵持之际君无咎甚至都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锦瑟的一个陷阱,她故意用反计来诱使他们非在这个时间上来太虚观查看,而暗地里却做出这许多事来嫁祸于他们,束缚住他们的手脚,拖延他们办案。
然而看锦瑟紧张的神色,君无咎又又些犹豫,这锦瑟看起来一脸茫然,对此小道士们说的话,还显出几分心急,好像并不想让君无咎他们被困在这里!
这女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正当气氛越来越紧张之时,初一带着一个小道士走了进来,那小道士迷迷糊糊的,刚一清醒看到这么大的阵仗,吓得瑟瑟发抖。
初一说这便是上午躲在假山里一直哭的小道士了,他在龙葫芦河岸时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在众道士堆中也未寻到,这才想到他是不是还躲在那假山之中呢!故此跑去一看,果然在那。
原来这小道士在初一走后一直在哭,哭着哭着就泪得睡着了。谁知方才不多时看到虚清道长回来了直奔双丹阁来,他本来要出来寻他,谁知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而道长也一闪身消失不见……
之后他便躲在假山里不敢出声,看着那群黑衣人将炼丹炉炉运了出去。直至初一找到他,他还躲在假山里瑟瑟发抖的强睁着瞌睡的眼,不敢睡。
有了这小道士的证词,君无咎几人的嫌疑算是洗清了,而随之而来的疑点便也来了,如此说来这虚清道长前不久回到过这太虚观,那那批黑衣人到底和这道长是不是一伙人呢?
洗清了嫌疑众小道士便放下了防备,陪了几个不是后整理出几间客房让君无咎几人先在那里休息,而他们则分成两部分人,一部分去寻找虚清道长的踪迹,我一部分继续去上下运粮。往年都会有官兵帮他们运上来,如今这薛知府下了马,早已无官兵再管这些事情。
君无咎几人又查了一会,依旧没有查出什么端倪,而这夜又深了,众人连续折腾了这么久,体力都有些虚脱,便也打算在这道观休息一晚。
而几人离开时,苏文月透过月光看到一丝白影模模糊糊的缠绕在一个丹炉的炉耳上……
她小心将它摘下放到手中一看,竟是一缕拂尘,上面还沾染着些许血迹。她刚想喊成杨和君无咎,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俩,可看了看君无咎身旁的锦瑟,她便将这个发现隐瞒了!
回到客房后,君无咎始终看着这锦瑟,无论锦瑟再三声明他不会逃,可君无咎依旧不理睬,最终只好成杨、君无咎,锦瑟三人共住一屋。
苏文月本想排出锦瑟和君无咎成杨单独聊一下那缕拂尘的事,然而现在只能推后。
回房后君无咎和成杨看着屋内的锦瑟一时无语,折腾了许久,几人也都睡不着……
“锦瑟,你和引我们到江南来的人有何关系!你不是说你是来认罪的么!安王府的案子你到底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君无咎实在是忍不住,看几人都没有要睡的意思,遍审问起锦瑟来。
“大人,您的问题小女子不能全然回答,但小女子承认安王府之案确实是小女子所为?然而这一切都是他安王府应当承受的!”锦瑟说这话时眼中满是狠厉决绝。
“小女子其实并不叫锦瑟,而是姓苏名明鸢,本是前任户部尚书之女,满门被杀后辗转流落风尘!而这害死我满门之人则是这安王!你们说我难道不该让安王府血债血尝。”这苏明鸢一边说竟一边堪堪留下泪来。
“这事我有所耳闻,当年皇上刚登记不久,政权不稳,接连发现了几件大事,其中惹皇上十分震怒的便是户部尚书谋反案!”成杨揉搓了把脸,驱赶困意继续说道。
“哼……谋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苏家本为保皇党,皇上登基我父亲鞍前马后,做了多少事,为了巩固皇上的证权,我父亲又是如何奔波!我父亲如此忠于皇上,我苏家如何会谋反,这一切不过是安王为逆转家族衰败的局面,独揽功勋的做法罢了。”苏明鸢一边说,一边拿出手帕擦拭自己徐徐不断涌出的泪水。
梨花带雨,看起来无比柔弱的女子,在提起安王府时显示出的不屑与憎恨令人周身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