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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柳闻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谢倾哭笑不得地反驳。
“就算要去父留子,也轮不到你带我回家。”
低下头,她注视着手里那张小小的黑白相片。
“我爸和我哥,估计得抢着养。”
“说的也是,”柳闻烟感叹,“你肚子里的娃,哪怕不姓温,也得姓顾。”
话题突然转到后代的冠姓权上,谢倾斜眼睨着身旁人。
“我的孩子,难道不应该姓谢?”
她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柳闻烟拨出去的语音电话自动挂断。
见状,谢倾拦住她正欲二次拨号的手。
“他今天一大早就起来赶路,估计是在车上睡着了,你别打扰他休息。”
柳闻烟啧啧两声,“刚还哭哭啼啼怕他不负责,这会儿又心疼上了?”
谢倾呛声道:“谁说他不负责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俩才结婚没多久,说不定他跟我一样,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没想过要孩子的事。”
柳闻烟摸摸她的肚子,唉声叹气。
“哎,小可怜,看来你爸妈都不喜欢你,只有姨姨喜欢你了。”
谢倾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抵制cpU,人人有责。”
“不不不,我这是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进行有依据的前瞻。根据你跟厉哥结婚后的种种表现,你这娃一出生,就能集梗于一身。”
柳闻烟伸出食指,点点谢倾的脑门。
“恋爱脑的妈。”
紧接着解锁手机,指着温厉的微信头像。
“恋爱脑的爸。”
又指指她自己的胸口。
“不靠谱的姨姨。”
最后轻轻碰了下谢倾的小腹。
“和破碎的ta。”
谢倾将拳头举到闺蜜面前,弹出第三根手指。
“算我求求你,少刷点土味短视频吧。你这四句话,也就第三句是陈述事实。”
柳闻烟愣了片刻,慢半拍反应过来,习惯性要去戳谢倾的侧腰。
指尖堪堪触到柔软的衣料,猛地停住。
“算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本小姐不跟你计较。”
眼看着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她豪情万丈地拍了拍自己的左肩。
“你累不累?我可以把肩膀借你靠一会儿。”
出租车在钢铁森林中穿梭,正午的日头晒得人头脑发懵。
许是心理作用,柳闻烟话刚说完,谢倾就打了个哈欠,只觉困劲儿渐渐上头。
“那我眯一会儿,到家了叫我。”
二十分钟后,的士停在别墅区大门口。
作为宛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别墅区,溪山墅对安全性和隐私性要求很高。
正因如此,出租车一概进不到院子里。
柳闻烟掏出手机付了车费,叫醒谢倾下了车,手挽手往小区里面走。
路过装修的新房时,谢倾本想进去看一眼进度。
可联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只能作罢。
两人回到家,吕萍听着门口的动静迎上前,问她们午饭吃了没。
听到她们说还没吃,吕萍急忙走去厨房,给二人准备饭菜。
“萍姨,你回房间歇着吧,我跟烟烟点个外卖就行。”
吕萍系好围裙,从冰箱里拿出几个保鲜盒,麻利地开始备菜。
“外卖有什么好吃的?锅里米饭还热着呢,菜也都是处理好的,下锅一炒就得,等着。”
说罢,吕萍关上厨房门,独自在里面忙活。
不多时,香喷喷的三菜一汤被端上桌。
“萍姨,您这手艺真是绝了。”
柳闻烟像极了一只饿死鬼,呼噜噜往嘴里扒菜。
“明明都住在一个屋檐下,怎么您做饭是色香味俱全,倾倾做的就是色香味弃权?”
谢倾面上不动声色,藏在桌子下面的脚却不老实,狠狠踩了柳闻烟一脚。
吕萍并未察觉到台面下的暗潮汹涌,笑呵呵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小姑娘,有几个会做饭的?一个两个都嫌厨房油烟大,不肯学呢。”
谢倾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反驳道:“萍姨,我可不是不肯学,上次我都说了要给你打下手,是你嫌我碍事,把我赶出来的。”
吕萍毫不留情地揭她老底,“上上次你说帮忙的时候,高压锅炸了。”
谢倾一哽,还想辩驳,奈何她厨房杀手的名号太响,实在辩无可辩。
看见她脸上憋闷的表情,吕萍话锋一转。
“其实不会做饭也没什么,结了婚,两个人有一个会做的就成。”
话说到这里,触发连招。
吕萍慈爱地望着腮帮子鼓鼓的柳闻烟,一开口就是老红娘了。
“听说柳小姐跟倾倾是大学同学,那年纪应该是一样大的吧?有没有男朋友?”
柳闻烟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只能摇头。
吕萍瞬间两眼放光,活像是金牌销售见到了潜在大客户。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子?我认识好几个条件不错的,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柳闻烟万万没想到,逃离了亲妈的魔爪,还是逃不了被催婚。
“萍姨。”
接收到柳闻烟投来的求助目光,谢倾淡定开口。
“烟烟家在深城,她父母可疼她了,不会让她远嫁的。”
吕萍面上露出一点惋惜的神色,“说的也是,现如今这社会,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特别是女孩子,父母肯定希望能留在身边的。”
这话明面上是在说柳闻烟,但谢倾却能听出来,吕萍也是在点自己。
从前,她一走就是六年。
如今,她好不容易回来,吕萍大概是害怕她的再次离开。
“萍姨,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骂我没良心。”
谢倾用玩笑的语气,说着最认真的话。
“但是你看,我不是已经在装修隔壁的房子了吗?我保证,每年都会回来住几个月,童叟无欺。”
得了她的保证,吕萍背过身,偷偷抹掉眼角的泪花。
过去的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里,她曾无数次向上天祈求,期盼离巢的幼鸟归家。
但很快,她意识到了谢倾话里的潜台词。
“你不打算搬回来住?”
谢倾放下筷子,打趣道:“萍姨,我和温厉可是新婚,你不会舍得让我们分居两地吧?”
吕萍连忙摇头,她可没有这个意思。
只不过这一次谢倾带着温厉回家,还着手安排了隔壁那栋别墅的装修。
这让她下意识以为,他们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在这边住下去。
“其实我还没跟他商量过这事,不过我觉得,如果我问他,他大概率是会答应的。”
“可是萍姨,你刚才也说了,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更何况,温厉是独生子,如果他跟我搬到宛城来住,他父母怎么办?”
吕萍并不知道温厉的真实身份,听了谢倾的话,下意识便说:“那可以把他父母一起接过来啊,家里房子这么大,再多几个人也有地方住的。再说了,他父母到这边来,条件总比那边要好。”
柳闻烟坐在对面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路。
为什么吕萍话里话外,就是不想让谢倾离开宛城?
“萍姨,您可能不太了解。厉哥的父亲是大学教授,还得好几年才能退休呢。就算厉哥想把他父母接过来,温伯父也不会答应的。”
谢倾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老师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学生,要他提前离开学校,他肯定不愿意。”
吕萍默然半晌,才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从宛城到深城,坐飞机不过三个多小时。温家父母年纪又不大,远不到身边离不了人的程度。现在不是还有好多年轻人,离开老家到大城市工作吗?等小温他父亲退了休,再把他们接过来不就好了?”
闻言,谢倾飞快跟闺蜜交换了个眼神。
吕萍今天说的这些话,不对劲。
她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让谢倾回深城?
这里头,八成是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