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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厉感受到谢倾眼中射出的利剑,怕真的把人惹恼,开口对付丽解释。
“就是找地方喝个酒,院里应该没有规定说不准吧?”
护士恍然大悟,惭愧于自己的过度脑补,连道没有这种规定。
不过医院里病人多,院方也害怕出现什么意外,天台一般都是锁着的。
“如果你们想上去吹吹风,我可以打个电话,叫值班保安过去开门。”
所谓规矩,规的都是毫无特权的普通人。
对于谢倾这种由院长特意关照过的VIp病人家属,规矩就是一张废纸。
只要她提出来,别说上天台喝个酒,把天台封起来变成她家,也未必不可以。
但谢倾,向来不是习惯倚权仗势的人。
“不麻烦了,我们在房间里喝就行。”
护士不顾她的拒绝,坚持给安保部打了电话。
“阿婆还在睡觉,你们聊天不方便。反正这个点也是保安的巡逻时间,开个门而已,不麻烦的。”
远睦住院部一共有十六层,站在天台上往南看,能看见远处亮着灯的跨海大桥。
晚风习习,带着南方特有的潮湿,吹起谢倾黑色的发。
温厉双手各拿着一瓶啤酒,淡黄色的液体上层,漂浮着一瓣青色的柠檬。
谢倾接过他递来的玻璃瓶,道:“你准备得还挺齐全。”
温厉跟她碰了个杯,随意道:“这不是你说的吗?科罗娜加青柠,绝配。”
闻言,谢倾淡笑不语。
两瓶酒下肚,谢倾话开始多起来。
她的酒量其实很好,区区两瓶啤酒,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但不知是不是风将酒意吹上了头,一时之间,她的倾诉欲达到顶峰。
“厉哥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知道科罗娜加柠檬更好喝,还是程牧告诉我的。”
温厉敛眸,扮演最敬业的倾听者。
谢倾眺望着山海,说话的语气也随着山势海浪跌宕起伏,对温厉讲述着她和程牧的六年。
情至深处,眼泪源源不断地从谢倾眼角滑落。
分手以后,这是她第一次为程牧而哭。
也会是最后一次。
落幕的锤敲下,落在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温厉将外套披在谢倾身上,说程牧不值得。
不值得她的爱,更不值得她的泪。
秒针跳过十二,海岸上空炸起绚烂的烟花。
谢倾红着眼惊呼,抛却过往的忧伤,对温厉笑着说新年快乐。
送完祝福,她自顾自转头,继续欣赏暗夜里五彩斑斓的画。
温厉注视着谢倾的侧脸,上扬的眼尾下,一颗小小的红色泪痣闪闪发光。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为她拭去颊上最后一点泪痕。
感受到来自他人的碰触,谢倾侧过头。
温厉顺势捧住她的脸,宛如捧着世上最稀有的珍宝。
“倾倾,新年快乐。”
“愿你朝朝暮暮常欢愉,岁岁年年皆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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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日,谢倾起了个大早,守在外婆床前等她睁眼。
许是最近康复训练做得有些辛苦,华婉每日都要睡上十来个小时。
柳闻烟姐弟俩上门时,华婉还在睡着。
柳知南把带来的果篮拿进厨房,挑了点自己爱吃的,洗干净装盘端出去。
柳闻烟看着弟弟把一颗红彤彤的草莓送进嘴里,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
“嘿你个死小孩,这水果是带给外婆和倾倾的,你倒好,自己先吃上了?”
柳知南捂着脑袋瞪她,对她开口闭口死小孩表示强烈不满。
不就是小时候跟她抢了几个玩具吗?
“柳闻烟!我都二十了,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谢倾哭笑不得地看着两姐弟斗嘴,嘘了一声。
“嘘,外婆睡觉呢,要吵你们出去吵。”
一言既出,两人火速安静如鸡。
三人静坐片刻,谢倾道:“让你们小点声,不是让你们不出声。”
得蒙大赦,柳闻烟悄声问怎么只有谢倾一个人在病房,温厉没陪着。
谢倾挑眉,“你是来看他的?”
柳闻烟否认三连,解释说在停车场看见了他的车,所以才多嘴问了一句。
“他去买早餐了,你们上来的时候没撞见?”
“没有啊,可能是刚好错过吧。”
柳闻烟话音刚落,柳知南凑上前。
“倾倾姐,能娶到我厉哥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你真是好福气。”
谢倾先看了一眼柳闻烟,见她没什么异样。
但温厉终归是横在她们之间的一根刺,她选择迅速转移话题。
“知南,你过来不是看我外婆的?”
柳知南懵然点头。
“是啊。”
“那你不去看,在这儿跟我瞎聊什么天?”
柳知南更懵了。
“外婆这不是还没醒吗?”
正在此时,里间传来华婉略带沙哑的声音。
“倾倾,是谁来了?”
谢倾还没来得及回应,柳知南已经一溜烟跑到华婉床前做自我介绍。
得知来人是柳闻烟的弟弟,华婉微笑点头。
“麻烦你们了,新年第一天,还特意往医院跑一趟。”
柳闻烟跟在弟弟后面进来,闻言一笑。
“外婆,您不用跟我们客气。倾倾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外婆就是我外婆,我们来看您是应该的。”
“正好,你尽孝的机会来了。”
谢倾迈步而入,晃晃手机。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护士去吃饭还没回来,你帮我照顾一下外婆。”
华婉疑惑地看着外孙女。
她虽然上了年纪,但听力特别好,依稀听见谢倾刚在外面说什么派出所。
“出了什么事,让警察一大早的打电话找你?”
“没什么,就是昨晚下楼散步,目击了一场民事纠纷,警察说让我去做个笔录。”
谢倾确实接的是派出所来电,不过民警说的是对超市老板的处理意见已经出来,需要当事人过去签字确认。
她不想让外婆担心,索性编了个理由出来。
华婉似信非信,皱着眉头道:“非去不可吗?开年头一天就惹官非,怪不吉利的。”
谢倾振振有词,说配合警方工作是公民义不容辞的责任,况且她只是作为目击者去协助调查,算不上惹官非。
一边说,谢倾一边对柳闻烟使眼色,示意她帮自己说话。
“就是啊外婆,倾倾是去做证的,您不用担心。”
好不容易打消了外婆的疑虑,谢倾被柳闻烟送出门。
“你老实交代,去派出所干嘛?”
柳闻烟眼带审视,表示谢倾之前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说来话长。”
谢倾刚说了四个字,就被柳闻烟堵回来。
“那就长话短说。”
听完前因后果,柳闻烟怒上心头,恨不得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谢倾也不好提醒她几天前还说季惟笙骂人父母天打雷劈,只道:“好了,我赶时间,你回病房顾着外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柳闻烟拍着胸脯让她放心,一路将人送进电梯。
谢倾抵达派出所,搞定一切出来时,已经是正午十二点。
她掏出手机打车,刚有个司机接单,柳闻烟的微信跳出来。
「倾倾,你什么时候回来?外婆最新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