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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厉的下巴顶在谢倾肩窝,好半天,才略微动了动。
谢倾听见他说,还好你没事。
语气中竟带着点委屈。
谢倾无奈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好啦,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许是脸被谢倾的发丝挡住,温厉的声音显得有些闷。
“再抱一会儿。”
他不敢松手。
他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克制不住打人的冲动。
他怕自己一松手,就会被谢倾看到眉眼间遮不住的戾气。
女警看着面前紧紧相拥的两人,眼底浮起艳羡的笑意。
“您和您先生感情真好。”她对谢倾说。
谢倾努力将嘴角扯出一个自然的弧度,道:“让您见笑了,我先生他,是有点粘人。”
民警小姐姐维持着面上的礼貌微笑,心底却在哀嚎。
她究竟是犯了什么天条,跨年夜要出勤就算了,还要被迫吃这么大一口狗粮?
又一次从谢倾口中听见“我先生”三个字,笼在温厉面上的黑云总算散开些许。
他换了姿势,与谢倾十指交握。
温厉探头往超市里看,里面只有一个在查看监控的民警。
他转过头,压着怒气开口:“请问,骚扰我太太的人呢?”
温厉之前冲过来的动作太快,没能让人看清他的脸。
此刻终于看清男人的面容,女警暗自感叹。
怪不得粘人,原来是个奶狗。
“咳。”
清了下嗓子,女警往身后警车努努下巴。
“这人有前科,我们准备把他带回所里。”
说罢,她又看向谢倾。
“还得麻烦您跟我们到所里走一趟,做份正式笔录。”
谢倾刚准备说好,就感受到温厉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
她瞬间心领神会,把到嘴边的好咽了回去。
温厉沉声道:“超市里有监控,我太太也配合你们做了口头询问,派出所就不用去了吧?”
女警一怔,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反应。
按理说,报警人不是更应该积极配合警方工作吗?
更何况,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本就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她做了个深呼吸,打算向他们科普一下警察法。
刚开了个头,就被温厉一个手势打断。
“我明白,配合调查是我们的义务。”
他抬手指了指远睦的牌子,道:“但是我太太的外婆还在住院,老人家七十多岁了,只有我太太一个亲人在身边照顾。万一睡到半夜醒来找不到人,老人会担心的。”
似是担心民警不肯松口,他又补充道:“我们这确实是情况特殊,如果必须要我太太去所里,能不能等到明天白天?”
温厉满脸诚恳,反倒搞得女警有些不好意思。
“理解理解,病人家属确实不容易。”
她高声喊着超市里的同事,询问监控录像看得怎么样。
得知老板的猥琐行径都被录下,女警对谢倾说:“从监控看,您叙述的情况基本属实。那我们就把人先带回去,如果后续还有什么细节需要核实,再跟您联系。”
微笑着对民警道了谢,温厉拉着谢倾离开。
两人上了车,谢倾偷偷用余光打量温厉。
他此刻和刚才跟警察道别时完全就是两副面孔,绷着一张脸,一点都不平易近人。
“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送完古姨和老师,就回沁河苑了。”
谢倾试探着开口,手指轻轻拽着温厉的衣袖,状似讨好。
温厉紧抿着唇不说话,兀自发动车子,进了医院停车场。
车子停下,温厉侧过身,目光严肃地盯着谢倾。
谢倾被他盯得发毛。
这种做错了事被人抓包的心虚感,让她想起小时候偷偷跟男同学牵手,一回头发现顾成旻就站在他们身后。
“厉哥,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谢倾鼓起勇气开口。
她是被骚扰的受害者,又不是背着他出去搞三搞四,干嘛要心虚?
温厉答得不咸不淡。
“想去买酒?”
他可太了解谢倾这个小酒鬼了。
逢年过节不喝上一杯,这个节过得就不完整。
谢倾眨巴眨巴眼,声若蚊呐般嗯了一声。
温厉道:“怎么,喝个酒还得背着我?”
谢倾眼里全是茫然,什么叫背着他?
温厉提醒她:“吃晚饭的时候不喝,非要等我走了再喝?就喜欢一个人喝闷酒?”
谢倾这才想起来,温厉敲门叫她们吃饭时,还问了要不要到楼下买瓶酒。
当时她考虑到古姨和老师都不喝酒,出于晚辈的礼节,拒绝了温厉的提议。
但等宴席退去,外婆睡下,她在病房里孤身对坐明月当空,难免想起李太白的月下独酌四首。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多应景的诗句。
“那个,”谢倾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刹那间退了一大半,“我没想背着你,真的。”
她竖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对天起誓。
“我就是突然馋了,哪想到会碰上这种事。”
远睦是深城最顶尖的私立医院,地理位置优越,属于富人区里的配套设施,环境治安自然都是上等。
谁能想到医院对面,区区一条马路之隔,竟然藏着那么个烂人?
听了谢倾的解释,温厉冰封般的面色终于露出一道裂隙。
“以后不许一个人在外面喝酒。”
谢倾忙不迭点头,又想起什么,问:“刚才警察叫我去派出所,你为什么拦着啊?”
温厉拿眼睨她,“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十二点了,你打算去派出所跨年?”
说罢,他下车绕到后备箱,抱出半打科罗娜。
“走吧,上楼陪你喝两杯。”
两人回到病房,付丽正歪在厅里的沙发上假寐。
听见开门声,护士睁眼看清来人,迎上前。
“回来啦,”她打了个哈欠,“阿婆刚才醒了一次,问你来着。我跟她说你和小温约会去了,她才放心又睡下。”
谢倾压低声音道了句辛苦,让她回去休息。
护士瞧见温厉手里提着的酒,说:“没事的,我留下来照看阿婆。你们小夫妻回家交流感情去吧。”
她话说得委婉,但其中暗含的意思,懂得都懂。
病房里没有开灯,然而趁着皎洁的月色,温厉还是清楚地看见了谢倾泛红的耳尖。
他有心使坏,刻意把脸凑到谢倾唇边,装出一副听她说话的样子。
随后,他笑吟吟问护士:“她说不想回家,医院天台能上去吗?”
付丽眉宇间露出意味深长的诧色,显然是自行脑补了一出天台play的大戏。
她犹豫半晌,试图出言劝阻。
“能是能,但毕竟是公共场合,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