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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惟笙特意在“人”后面停顿了两秒,赤裸裸的挑衅。
“阿笙。”
听见这个动静,包间里的人才发现季惟笙后头还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程牧。
他淡漠的神色里辨不出喜怒,语气更是冷若冰霜。
“清清还在等我们。”
谢倾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此清清非彼倾倾。
看来深城还是太小,这样都能撞上。
柳知南本就心情糟糕,正愁找不到对象发泄。
而程牧的光辉事迹刚被柳闻烟宣之于口,他又这样纵容发小替他出头,自然成了送上门的靶子。
柳知南微笑着从椅子上站起,很有礼貌地冲门外的男人招手。
“嗨~ed哥,进来坐会儿?”
柳知南一语惊四座,身为亲姐的柳闻烟最先反应过来,状似无意地往程牧下半身扫了一眼。
“哟,没想到程少看着身强体壮的,还有这毛病呢。”
她拼命忍着笑,眼里流露出刻意为之的关切。
“您可不能讳疾忌医,事关重大,千万记得找人好好瞧瞧。”
程牧脸色极其难看,偏生他没法拿出证据反驳。
总不能叫他当场脱了裤子,证明自己不是不行。
季惟笙指着柳知南的鼻子骂:“你tm才ed,你全家都ed。”
柳闻烟拍案而起,“季惟笙,我反正没有那个功能,你骂我弟可以,但骂人父母天打雷劈。”
柳知南:?
温厉不动如山,局外人般淡定地喝了口茶,道:“英语语法里,ed通常表示过去式。”
柳知南打了个响指,直言还是厉哥懂他。
他无辜摊手,“我在国外呆久了,语言模式比较西化,你们想哪儿去了?”
室内静了片刻,柳知南摸着下巴,用复杂的眼神在季惟笙和程牧之间来回转圈,最后落在前者脸上。
“对ed这么敏感,怎么,你亲身体验过了?”
他当然知道,这俩人都是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
说这话,专为恶心人。
谁叫他们之前无端端怀疑谢倾劈腿?
柳知南就是要让这两个人也体会一下,射出的箭正中自己眉心是什么滋味。
季惟笙被气得脸都绿了,当场就想撸袖子打人。
柳闻烟把弟弟挡在身后,活像只护崽的老母鸡。
“你要干嘛?”
她警惕地盯着季惟笙,手悄悄摸向服务员刚端来的皮蛋瘦肉粥。
他要是真敢对柳知南动手,她就免费送他次以粥代水洗脸的机会。
眼看恶战一触即发,谢倾开口。
“程牧,麻烦你管好自己带来的人。”
她本来想说,带来的狗。
但为避免火上浇油,她选择隐忍。
“大家好歹相识一场,没必要搞得这么不体面。”
“听说白小姐也在,让人家一直饿着肚子等你,不合适吧?”
她提起白清清,是为了提醒程牧,别忘了上次在医院被人爆料的教训。
白家或许可以忍他一时,但绝不可能忍他一世。
程牧是个聪明人,自然听明白了谢倾的言外之意。
理智的小人告诉他,此刻的最佳选择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感性还是占据了大脑。
“倾倾,我是你的过去式,那他呢?”
程牧指着温厉,问。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隐隐的直觉。
直觉谢倾对温厉没有男女之情。
谢倾被问住。
她本想扯个谎敷衍过去,可一对上程牧的眼,她如鲠在喉。
“我和倾倾的事,就不劳程先生操心了。”
温厉将谢倾纳入羽翼之下,对侵犯自己领地的敌人亮出周身芒刺。
“我是她的现在式,也是她的将来时。”
-
从利真阁出来,柳闻烟揪着弟弟的耳朵,一路监督他去酒店退房,紧接着回家跟父母报到。
谢倾惦记着温厉昨晚的辛苦,坚持自己去医院,让他直接回沁河苑休息。
“你就不怕外婆看你一个人回去,误会咱俩吵架了?”
谢倾从包里掏出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对温厉晃了晃。
“放心,能交差。”
目送谢倾上了出租车,温厉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拍卖行那边有消息了吗?”
苏修睿用眼神示意助理出去,道:“没呢。不过你放心,那边有专人盯着,不会误事。”
顿了顿,他又问:“你上次买珠宝,一进一出亏了五千万,这次确定还要买?”
苏修睿倒不在意这点小钱,他就是怕温厉最后人财两空。
那多不划算。
然而温厉很坚决,“买。”
苏修睿自知劝不动,但温厉想找的那套克什米尔蓝宝石是一百多年前公开拍卖的,现如今早不知转了几手,确实很难找。
“你真不考虑别的?钻石不香吗,一颗永流传诶。”
“倾倾喜欢那个。”
一句话,把苏修睿能想出的所有后路尽数斩断。
他只能在心里偷摸吐槽,世上蓝宝石那么多,为什么谢倾偏要点赞这么难找的一套。
但他又庆幸,还好她只点赞过这一套。
谢倾坐在出租车后排,突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美女,你是不是冷啊?需不需要我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谢倾揉揉鼻子,暗道不知是哪个衰人在骂自己。
“哦,不用,车里挺暖和的。”
说罢,她闭上眼,打算养养精神。
然而眼皮是合上了,脑子却不知疲倦,一个劲儿撒欢。
她想起刚和程牧在一起时,自己通宵在电子历上数日子画圈。
一百天纪念日、两百天纪念日……
一直数到第两千五百五十五天。
她郑重其事地,在那一天做上了标记。
「结婚吧」
那时,她天真地畅想未来。
如果他们能携手走过七年之痒,那就给彼此一个承诺,继续携手走完后半生。
程牧,是第一个让她动了结婚念头的人。
只可惜,圈定的日期还没到,他们已经走出了彼此的生命。
程牧之前的种种出格举动,或许是想向谢倾证明,他是爱她的。
但在谢倾眼里,这份荒唐,只能证明他贪心不足。
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从程牧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他就永远成了过客。
“美女,到了。”
出租车缓缓停下,司机的提醒把谢倾从纷乱的思绪里拽出来。
她扫码付了车费,下车往住院部走去。
午后的骄阳穿过路旁高大的行道树,晒得谢倾头顶有些发烫。
重温了多次的电视剧里的某句台词,颇为应景地浮现在她心头——
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