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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逐垂下眼帘,看自己指尖的小圈圈,发丝圈出的痕迹在松手的一瞬间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停留过一样。
“不知道。”他声音很轻地说,唯恐被其他人也听见了,“我偶尔会自卑。”
话音落下,车辆也停了下来。
他们到达了酒店的门前,话题因此而中断,沈逐对温迎说:“在车上先坐一会。”然后拉开车门,和其他人一起去拿行李。
温迎听话地等待了一会儿,也从车上下来,寒风立马从四面八方入侵而来,吹得她眯起眼睛。
她到后面一辆车旁寻找沈逐的身影,看见他站在凝结成冰的雪地里,跟pd商议着什么。
沈逐的侧脸隐没在路灯昏暗的光里,线条深邃而成熟,眉眼都舒展着,交谈的模样气定神闲。
但当温迎走近,一只手搭上行李箱的边缘时,沈逐立马转过脸来,眼神变成了紧张,轻抿起唇角:“怎么出来了,这么冷。”
“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温迎说道。
沈逐的表情有些不赞同,温迎笑了笑,伸手碰了碰他的衣袖:“我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还要录制节目呢。”
沈逐只能说:“好吧。”转向pd,语速飞快地把剩下的话也说完,然后推着行李,和温迎一起离开。
pd:“……”回头望了一眼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吴,你听懂他说什么了吗?”
小吴睁大眼睛摇头,pd得意一笑:“我也没懂,不过好在我早有准备,在温迎过来的时候提前打开了录音机。”
分布房间时,温迎和沈逐又一次成为邻居。
进门之前,沈逐贴心地对着她道:“他们说要吃点宵夜,如果你不想出门,我可以帮你把想吃的东西送过来。”
来到另一座城市,沈逐的身份也焕然一新。
今晚他从房间管家摇身一变,成为客房服务员。
温迎夸奖了他懂得因地适宜,于是在进门之前得到一盒草莓牛奶,从沈逐的口袋里跨越千里,来到温迎的手心。
“那待会儿见。”温迎说道,在沈逐依依不舍的告别目光中关闭了房门。
【叮,经检测,宿主与剧情无关人员相处过密。】
系统的声音几乎在房门落锁的同一瞬跳出来,急不可耐道:【怎么回事啊?这回的剧情里可没有叫你通过其他配角,让男主吃醋。】
温迎坐在暖烘烘的壁炉旁边,拆开牛奶,并不作答,安安静静地听系统聒噪。
【那可是沈迟的弟弟诶!你不会把他们两个人弄混淆了吧,还是说……这又是什么新的一招隔山打牛?】
【或许你又同情心发作了?所以想要拯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等等,你们好像也不是玩伴啊。】
【再等等——沈逐他并不需要救赎啊!】
温迎这才掀起眼皮,火焰燃烧,苍白的病容逐渐有了几分血色。
她反问的声音很轻:【那么,沈迟是必须要被拯救的人吗?】
救赎的意义是什么,给黑暗中禹禹独行的人一分光亮,让断翅的飞鸟长出血肉,重新翱翔。
那时候他会发出感激的涕零,或是欣慰的大笑,流着泪说:“原来神明也曾眷顾我。”
可沈迟需要这份救赎吗?
沈迟学业有成,家境美满,是久负盛名的年轻企业家,财经新闻和报纸刊登他的名和姓,给予他无数的荣誉和赞美。
背负家族的责任以来,沈迟经受的挫折近乎为零,他有强大的魄力去击破一切坎坷,是和温司让一样热衷加班的工作狂,也是关心弟弟妹妹学业的好哥哥。
系统说:【但……但沈迟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所以他需要被爱,也需要学会爱别人。】
温迎轻声笑了笑。
【你没有见过他给沈逐开家长会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被温司让激怒时会口不择言,更不知道沈迟很满意于现在的一切,而他对我的全部好感……来自于沈逐。】
系统在数据库里艰难地翻找能够支撑自己理论,并反驳温迎的有效依据。
但无论怎么寻找,它能找到的设定都和剧情一样简略,三言两语间将沈迟刻画成一个冷漠可怜的人,如果不能得到救赎,他的生命将毫无意义。
【那你……】
系统的电子音变得干巴巴:【那你也没必要和沈逐走的太近,你不应该喜欢男主以外的人,这是不被允许的。】
【如果被主神发现,你会受到惩罚。】
温迎沉默,壁炉里正在熊熊燃烧,好像也燃烧进她的瞳孔里。
温迎的面容不再苍白,昳丽的眉眼扬起,看向头顶上方,那里空空荡荡,只有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神在哪里?】
系统:【神……当然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看见的呀,只有最虔诚的信徒才能亲眼见证神的福祉。】
温迎轻轻笑了一声,态度过于随意,系统提心吊胆地猜测,她是否会接着脱口而出一句不敬的话语。
但温迎却不说话了,自顾自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
系统松了一口气,它觉得自己身为温迎的伙伴,在温迎误入歧途时,有必要对她进行劝说。
【总而言之,如果你还想要回到你原本的世界,就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系统劝道:【今天的言论就不要再提了,好吗?你得知道,神是全知全能的,而人类对未知应该怀有敬意……】
门外逐渐传来脚步,系统还没嘱咐完,就被温迎手动闭麦。
温迎整理好表情,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打开门。
外面站着的人却不是沈逐,而是满脸颓丧的时源。
“温迎姐,我能找你说几句话么。”
他语气带着几分恳求,温迎顿了顿,扬起微笑,侧身让开一条路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温迎邀请时源在沙发另一侧坐下,给他倒了杯水,自己则拿起没喝完的草莓牛奶。
时源捧着杯子,骨节用力到泛青。
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更不敢占用温迎太多的时间,只好费尽力气,艰难构思。
“没事的,你慢慢想。”温迎仍旧是宽容地笑,“放轻松一点,这里没有其他人。”
时源低低地“嗯”了一声,低头喝了一口热水。
良久,时源道:“今天在飞机上,原琛的餐具掉到我旁边了,我替他捡起来,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嗯,然后呢?”
“然后……”时源嗓音艰涩,语句像从喉咙的缝隙中挤出来,“他像上次一样,冲进洗手间,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