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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拉着柳氏回了屋。
柳氏和儿子住在最偏僻的西屋,从早到晚看不见太阳,屋里黑漆漆的。
一进屋,姜梨便蹙起了眉头,吩咐身后的男人,“去找蜡烛点上。”
烛火点亮,这才照清了西屋。
柳氏屋里的情况不比沈家好多少,除了一张大炕,空荡荡的,空无一物。
好像,收拾的很干净。
她拉着柳氏的手,在炕边上坐下,顺手在怀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瓷瓶,面色严肃,“娘,你把袖子撸起来,我给你上药。”
“以后白氏再敢动你一根头发丝,你一定告诉我。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是有人撑腰的。”
“您不用怕,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
姜梨拿着药膏,动作小心的给柳氏上药,她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伤痕,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这些药膏,都是她在自己的实验室里随手拿的,效果一绝。
药膏刚刚擦在手上,柳氏便感觉到了一阵清清爽爽的触感。
她平日里也没少受伤,但从未擦过药,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看到姜梨为自己擦药,柳氏下意识缩了缩胳膊,用手比划着,阿巴阿巴的询问。
姜梨听不懂,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男人。
沈石头一直跟在她身后,就像是一条小尾巴。
对上媳妇的眼神,男人立马明了,视线落在了柳氏的嘴巴上,一字一句的复述:“娘问,药,贵不,贵。”
听到这话,姜梨才想起解释药的来历。
她低垂下头,遮掩住了眼底略显心虚的神色,“娘,这药不贵。”
“前两天石头额头也受了伤,这是我刚在镇上买的,没花多少钱。”
“我把这药放下,你记得每日早中晚,各涂一次,再过几天,身上就不疼了。”
柳氏连忙摆手,拒绝,嘴里急切的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
这次没有用沈石头解释,姜梨便大概猜测到了。
她自顾自地道:“这药沈家还有好几瓶呢,你随便用,真的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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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姜梨回了柳氏的房间。
想要偷偷给她留一些银子。
她一个人在姜家日子过得不好,她做女儿的只能多帮衬一些。
刚刚进了西屋,一道嚣张的声音便从门口响了起来。
“堂姐,我来找你聊聊天啊。”
是姜春桃。
姜梨小脸上的神色微沉,眸子里冷一闪烁,将揣在手里的银子,顺手丢进了空间,转头冷眼相待。
“你有事?”
刚才姜梨还在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好好教训她一顿。
现在好了,她自己亲自送上门了。
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唇角微勾,有一抹狡黠之意在姜梨清澈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姜春桃踩着绣花鞋走了进来,故意扬了扬下巴,又甩了甩脑袋。
看到她这副动作,姜梨嘴角抽搐,“干什么?你这脑袋是进水了?非要晃一晃才行。”
“你……”
本意是想要显摆自己头上簪的银簪子,听到她这话,姜春桃瞬间气得瞪圆了眼睛。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傲娇地扬起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我知道,你肯定是嫉妒了吧?”
“看我头上戴着的这根银簪子,你是不是也喜欢?”
姜梨盯睛仔细的一瞧,便发现,那跟银簪子和平常的银饰有些不太对劲。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头上这根银簪子特别亮吗?你看到我有这么好的东西,是不是羡慕嫉妒了?”
姜春桃见姜梨失神,更加得意,唇角的笑容几乎遮掩不住。
没错,这个银簪子就是太亮了。
虽然银子在太阳的照射下,会显得很亮眼。
可,西屋里不见太阳,到处黑漆漆的,这银簪子为何还这般亮?
那也就只有一种解释。
这只银簪子是假的。
想到这里,姜梨实在是没有忍住,差点笑出了声。
不过她死死的咬住唇角,强忍住了。
姜春桃眼底炫耀之色明显。
“告诉你吧,这只银簪子是知章哥哥送给我的,虽然之前你和知章哥哥有婚约,但你现在已经嫁给了傻子,以后就不要再继续惦记着知章哥哥了。”
“免得让人说我们姜家的人,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姜梨,你听见了没有?”
姜春桃一张嘴巴巴的说个不停,却见姜梨正在伸手掏着耳朵,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她顿时气的狠狠的跺了跺脚,同时拔高了声调。
“不知廉耻?水性杨花?你是在说你吗?”姜梨反唇相讥。
这话,踩住了姜春桃的尾巴,她瞬间就炸毛了。
声音气急败坏,“姜梨,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可是你的堂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我还没有嫁人,你这样说我,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姜梨唇角勾起了一抹笑,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带着嘲讽,“你如果不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为什么会勾搭上那个……智障哥哥。”
姜梨搜罗原主的记忆,原主和那个智障哥哥,可是定过亲的。
而且原主对智障哥哥,一往情深。
姜春桃明明知道自己的堂姐和对方有感情,却每次都见到那个智障后,还是故意勾引。
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姜梨的话,一时之间让姜春桃哑口无言。
但她是绝不可能承认的。
很快,姜春桃就回过神,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凶狠,伸手便准备去推姜梨。
这是她之前经常会做的动作。
气急败坏以后,便会对原主动手。
每次原主受了欺负,姜老婆子都会以她是姐姐为由,让她让着姜春桃。
一而再再而三的,姜春桃就养成了欺负原主的习惯。
看到她伸手过来,姜梨眼底寒光乍泄,动作干脆利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只听见咔嚓的一声。
姜春桃的胳膊……断了。
杀猪般的惨叫声,顿时在西屋响了起来。
“啊,好疼,啊!”
白氏听的动静,急吼吼冲了进来,只见自己的女儿疼的蜷缩在地上,右手垂在身侧,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