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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国
我真没想到这邰阔少竟会这么用心,把我的全部图纸都给找出来了,包括我还没来这里之前给韩冰的,还有被韩冰强要去的以及自己交上去的,居然也有一两百多张哪!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区分韩冰的和我的。我觉得我并没有一味的去弄一种风格,或一种款式啊!什么女装的,男装的,外衣的,内衣的,晚礼服的,普通休闲的,反正看到什么或想到什么我都想把它画成衣服的样子。
他还告诉我至少有二三十套已经成为成品了,批量产生了,而且最早的已经推向市场了,不过他也告诉我这一些推向市场的和那些成品,以后推向市场后,都不会署我的名字,也不会署韩冰的名字,至少不会单独署我们名字,因为我们现在都还是些无名小卒,现在越是高档服装越要打着名设计师的旗号,不然根本引不来大家的注意和关注,也就被认为没有品质和品牌,没有品牌又怎么能上档次呢?“同样一套新颖别致的服装,挂上名设计师的名字和挂上你白玫梅的名字反响是千差万别的。”邰阔少有时候会超认真的跟我说。
我却故意打击他:“这还用你说啊,你别认为我什么都不懂啊?”
他也笑笑:“我不是说你不懂,我说的是这种社会现象,所以这个社会需要包装,如果让你到国外设计学院走一遭,哪怕一年半载,那你的身价都是翻倍的。”最近这阔少不知是发现我潜志确实不错,还是觉得我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了,所以想趁热打铁让我彻底接受他,总鼓动我让他们集团或他个人的名义送我出国学习。
我一开始以为他在开玩笑,便笑笑:“好啊!我没上过大学,正好去国外镀镀金!”
没想到他竟信以为了,几天后就管我要身份证。
我立即警惕起来,他才说:“你不是同意出国学习设计吗,我要你身份证给你办护照去啊,不然你想偷渡出去啊?”
“谁要出国啦!谁要出国啦!我……那天以为你跟我开玩笑才那样说的。”我说着就没刚开始的气势,而且我发现此时他的脸色怎么也有点像那晚要对我发大火和严加训斥似的呢?“嘿嘿!我真以为你又跟我说着好玩的哪,你也不看看我平时接受过你的资助啊?别说资助了,你经常说要给我买衣服,我哪一次又接受过呢?”我又强调说。
他也显得有理有据,还依然是那张乌云密布的脸:“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这么严肃的玩笑?我都在巴黎联系一家设计学院为你报了名,机会难得!人家今年学员名额已经满了,我是走后门才给你报上名的。”
听他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心动了,毕竟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千载难逢,而且学习回来也是更好的为他们集团做设计啊!又不会过河拆桥跳槽到别的服装企业去,这也是取之于斯用之于斯嘛,“那,能行吗?我连英语都听不太懂,也不会说。”
“这没事,你去了那里,我还能留在这里,就算我舍得,也不放心哪,你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东方美女在那里有多抢手吗?那老外个个眼里都冒金光哪!你说我能放心吗?我这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刚有点进展,就这么便宜哪个老外了,那我对得起自己吗?”他嘻皮笑脸的说道,早已走到我面前,两只手在我肩上拍了拍,把我脸上的一缕长发理到后面,又来回游走着,随后还轻轻捏捏,好像在试我脸光不光滑一样。
我忙将他手甩开,又躲开:“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你再这样,我就再也不到你家里来了。”我将脸拉得很长。
他手才缓慢放下,无奈的摇摇头笑笑,抱起胸又面向我:“我就说就那么一点点进展嘛。”他盯了一下我的反应,立即又严肃起来,“我是说你英语不好也没关系,我也去那儿旁听,到时我会翻译给你听,而且那是法国,人家不一定说的就是英语,虽然我也去过,但也不过是度度假、旅旅游什么的,只懂一点问候语:‘bonjour’还有就是‘vous’,我就会这两句,所以我要去也得请翻译,可以让他在旁边给我们做同声翻译就好了!”他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容易得就像不费吹灰之力似的。
我只觉得天荒夜谈,心说:“有钱人办起事来就是轻松啊!难怪韩冰喜欢有钱人。”
“那这两句问候是什么?你好?”我向不远处的沙发走去,坐下后还随手拿了个花抱枕抱在怀里捏着玩,一面好奇的看他。
他也过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一只手又放到我肩上,一只手在我眼前竖起大拇指:“真聪明!第一句就是法语‘你好’。”
“这有什么啊!你说问候语嘛,那问候语不就那么几句,猜都能猜出来。”我极不屑的用抱枕砸开他。
他很配合的往后靠去,很得意似的翘起嘴角。
我都没搞懂他在得意什么,我没理会他这种幼稚的举动,把抱枕重重的收回,依旧夹在怀里,若无其事:“那另一句是什么?”
“你猜啊,你不是说猜都猜得到吗?”他像报复我一样卖起了关子。
我立即回头白他一眼,又忙站起来,不坐他身边了。
他自觉有点失态吧?迅速起来坐正,挺正经的告诉我是‘欢迎你’的意思。
我点点头,没带任何情绪的那种。
他也拿起个抱枕放在怀里,又站起来向我踱来:“去吗?其实挺方便的。最多一年,这一年我都会在那里陪着你的,当然也会偶尔离开办一些事情,但办完事我会立马飞过去陪你,而且我在边上旁听对我以后的管理也蛮有好处,因为你要管理别人,自己总不能是门外汉,最好得有一些水平才行嘛。”他又来动员我,还扯上了自己。
我却回到了刚才的坚决:“要去,你自己去,我反正不去,一个连老师在台上讲什么都需要翻译来传达的,我实在觉得那画面有点滑稽可笑,要去也得过几年再去,等我真的有一点实力再去,那也能说得通一些,而且各方面,包括语言方面都要提高的,有很多方面甚至要从零学起,其实我这种高中毕业的在你们这些高端人士眼里跟文盲差不多吧?”
我说着就自卑起来,更觉得自己要真跟他在一起,还得和他平起平坐,那提高自己的地方真的是太多太多,不然就会成为被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和摆在那儿供人观赏的花瓶,那应该很快就会困死在笼子里,而花瓶摆那儿就摆在那儿,不会经常移动和擦拭的,那长之以往会布满灰尘,由于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而只是个小作坊产生的工艺品,那脏了自然也就扔了,反正没什么价值,何况这种工艺品市面上不要太多,他邰逊哲不过只是一时喜欢而已。
何况他们家是不需要好看的金丝雀和花瓶。而需要像他妈妈那样及美貌与智慧与实力等众多超过硬才能于一身,那样才能像现在这样与他爸爸平起平坐,从而得到家族中其他成员的敬重和信服,还有要让竞争对手惧怕的手腕。这些其实都是缺一不可的,白玫梅你真的有这些过硬的潜力吗?
“玫梅!白玫梅,你……,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邰逊哲在我面前认真的看着我。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得这么近了,“哦,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觉得自己要想跟上你的脚步要学的东西太多,一定会很辛苦了,如果你能放过……。”
我没说完,他就一把将我紧紧的拥进怀里,好像在给我鼓励和信心一样,声音平淡而温暖的说:“其实我没让你跟上我的脚步,我也不会让你去学我妈妈,女强人似的,那样其实显得我们男人很没用的。”
这话让我不禁有点失笑。
然而他立马知道我在笑什么,腾出一只手惩罚的捏捏我的脸蛋,很是宠溺泛滥:“你这小东西你又来笑话我,不过你今天倒是挺乖的哦!呵……!”
“啊?什么意思?”我一脸疑惑,只见他满面得意的望望我身上,背上还有手指在轻按着。
我突然无比害羞,简直是羞愧难当,甚至比看见韩冰那一次更加感到难为情,反应也更加激烈,所以推开他的力度也更大,让他差点没站住跌倒。我看他被自己推得差点跌倒竟有点幸灾乐祸的要笑出来,当然不能排除他有表演的成份。
我急忙憋着,还转身面向窗外。此时的窗外早已是万家灯光,星星点点点缀着城市的夜晚,像天上的繁星。
这里是蓉城一个叫做‘竹园’的高档小区内,也是邰逊哲豪宅内。这里也是我第一次来,我原以为他跟他父母住在一起的,而且都住在莎城的。却没想到他有自己的房子,还在蓉城。
他说这个小区也是他们集团开发的,所以就随便给他留了一套,当然他是按市场价付了钱的,加上装修差不多九百多万。
我说那还不是一样,反正是你们家的付钱也是做做样子。
他则表示不同意,因为他说这笔钱确的他自己的,他在集团也有股份,他弟也有,而且他还在做模特、拍广告、拍偶像剧,还开玩笑说,如果哪天他被查出不是他们邰家的子孙,被扫地出门了,他也能养活自己,也能过得很好,还让我放心他不是那种家里一旦断了经济来源就不能活了的纨绔子弟。
那天我也尝到他的厨艺,虽不比酒店做的漂亮精致,不过味道还是蛮好的。
我也给他当了下手,还在他面前露了一手,做了两个家常菜,也是拿手菜,不过差不多有大半年没做了,都感觉有点生疏了。
但是他仍表示很吃惊,说什么他还是第一次看见90后女生会做菜的!我也说自己更没想到他一个豪门公子哥也会这样做饭,还做了这么多菜,“你该不会在做什么美食节目或者做着什么美食直播吧?那你把我拉来是要把我培养成明星啊,那摄像头在哪儿?我好给观众打声招呼、问个好啊!不然也显得我太没礼貌了吧?”我说笑着就故意四处寻找起来。
我当然没找到什么摄像头,不过很显然我这样在他这宽敞而整洁的厨房里瞎转悠,手还瞎翻腾,绝对是一种捣乱行为。
他对这种甜蜜的烦恼一开始就摇头,然后只得将我请出了他的厨房。我还嚷嚷着要给他当下手,要成为大明星!成为网红!
他则夹着门堵在门口特自信对我笑笑:“白玫梅啊!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有多少,就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网红了,就说有多少正经的大牌女明星想要和本大帅哥共进这烛光晚餐还都不可能哪!你倒好,还想成为什么网红,真是傻得太可爱了!”他说完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一个人忙活去了。
我还在外面敲着门,要跟他理论自己怎么傻了,但门显然被他反锁上了,怎么也拧不开。
其实我知道他这么说并非在吹牛,可我白玫梅又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厚爱,并且心里根本没有他。我心里又一阵愧疚。
一会儿后,他就来叫我吃饭。我过去时饭菜和碗筷都已经全部上桌了。
而且还真的是烛光晚餐,桌上放着几个精致而漂亮的烛台,上面是几盏蜡烛,他正在用打火机点燃。之后打开红酒,用高脚杯给我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随后他竟然把房间里的灯都给关了。
瞬间我就感觉房间里一片暗淡,直到眼睛渐渐适应了几盏蜡烛的光亮时,才明白他是什么用意,可我并没有惊喜,反而很不合时宜的笑笑:“不用这么夸张吧?就吃个饭而已,你也不嫌麻烦。”
对于他的这种浪漫和有情调行为,被我抱怨成麻烦,他显然有些吃惊和无语以及尴尬,只得拿起酒杯递过来要与我碰杯。
我才端起酒杯与他碰一下。
随后他便一饮而尽,明显心情烦闷。
我也喝了一小口,看他一下,又吃了一口菜笑道:“怎么,生气了?其实我这人挺无趣的,是不是刚刚那样的抱怨都不像是一个90后女生嘴里说出来的,而更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嘴里出来的?这么破坏气氛。”
他给我夹一些菜,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当然没有,其实人的任何感受都与他的心情有很大关系,你现在还没那么喜欢我才会认为是麻烦,如果是你以前的男朋友,你肯定不会这么说的。”
他这话竟让我无话可说了,是啊,那我可能确实不会那么说的。可林业哥好像从没有这么浪漫过,虽然离开的那天他也说过要买蜡烛回来,晚上给我做什么烛光晚餐,可还没到晚上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从此他不但欠我一顿烛光晚餐,甚至至今都不给我一点音信。
想到这些,我不禁又有点伤心、伤感,而且感觉眼睛也有点发热,本极力掩饰不想被对面的邰逊哲发现。可似乎是越掩饰就越容易被发现。
“玫梅,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是辣椒太……。”扯这种谎言他要相信,我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只得苦笑着:“那天他也说要给我做顿晚饭,还说要点上蜡烛的,可没做成就……。我是说他就出差走了。”我差点说漏了,连忙纠正,又忙向他道歉说扫了他的兴,破坏了今晚这么好的气氛等等,总之是自我反省和检讨一番呗。
对面的人依旧一张绅士的笑脸,说:“其实是我向你道歉才对,明知道你放不下他,我还提,惹你心里不好受,都哭了……。”
“我没哭,谁哭了?人家掉眼泪了吗?掉眼泪才叫哭嘛。”我野蛮的狡辩道。
他却乐呵呵的嘴都裂到耳朵根上去了,仿佛我是在跟他撒娇那样的喜悦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