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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句对不起让他发誓要好好地活着,他还要保护好她的丫头,他们在很多地方是同病相怜的,比如在家庭关系上,他们都是不讨喜的孩子……
冬天的夜里,没人出门的,所以那一夜任由他们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在国外的日子,顾墨时常想起这件事,他觉得他和他的丫头都是可怜的孩子,丢失了一夜,家长还能安睡,等到太阳高升,才发现孩子不见了。
一阵北风灌了过来,顾墨回过神看着冷夏远去的背影怔住了,他总是把她代入了他的丫头身上,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吧,她比雪儿早出现,他动了真心,所以才会有这些错觉。
白雪儿等了太久,出来时就看见顾墨呆呆的,不过冷夏离开了,这让她悬着的心又放进了肚里。
她走到顾墨身侧,我见犹怜地望着顾墨问:“顾墨,你没为难小夏子吧?”
顾墨睨着白雪儿,良久才拉着白雪儿入怀,“夕颜,我的丫头。”
趴在顾墨胸前的白雪儿娇躯一震,半晌一句话也没有,愤恨也没有办法,路是她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下去。
顾墨带着白雪儿离开,一上车就给邢飞羽打电话,此时刚回到家的邢飞羽叫苦连天,只怕顾总裁又要他去加班了。
“喂,总裁。”邢飞羽接通。
“飞羽,我要起诉冷夏,你安排下。”
电话那头的邢飞羽以为幻听地问:“为什么?”
坐在副驾驶的白雪儿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起诉冷夏,这对她而言是好事。
面对着邢飞羽的疑问,顾墨顿时火大,“邢飞羽,我做事轮上你过问?”
掷地有声,字字逼人。
邢飞羽连忙说:“不敢,总裁,以哪一点起诉冷夏。”
“损害个人名誉!”
“好,属下现在就去办。”
白雪儿等顾墨挂了电话,低声问:“顾墨,你为什么要起诉小夏子?她很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墨蓄着怒火,咬着每一个音说的。
“顾墨,你能不能看着我的面上放过她,她曾是我的闺蜜,就算她现在不理我了,可我还把她当闺蜜,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的痛苦我的喜怒哀乐都是她陪着我过的,尤其在我妈死时,如果不是她,我不见得还有机会遇见你。”
白雪儿盈着泪,薄唇颤抖着,长长的睫毛似沾了露水飞不起来的蝴蝶翅膀,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顾墨看的格外疼惜,“丫头,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咱妈是什么时候走的?”
白雪儿还真记不得冷夏妈哪一年死的,随便说道:“我12岁时走的。”
顾墨听了更是心疼,12岁,在他走后第四年,她的丫头还是个孩子,她是怎么撑起一个门户的?
“哪天我们去看看她,告诉她我回来了,余生会陪着你。”
顾墨的意思就是见家长。
“好。”白雪儿答着,实在不行,就去冷夏妈的墓前吧。至于她自己的妈妈,她生下来时大出血就死了。
白雪儿自然懂顾墨的意思,她觉得适时地放出一些自己的信息比较好,她清了清嗓子说:“我找到我爸了,前几年找到的,他还健在,就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耳朵也听不大清楚,我请了一个保姆在家照顾着。”
“真的?”顾墨很惊喜,他的丫头从小就被人辱骂没有爸爸。
“嗯,他有点老年痴呆,有时候连我也不认识。”
“没事,找到就好,挑个时间,我去拜访咱爸吧。”
“嗯,顾墨,谢谢你,有你真好。”
“我也是。”
顾墨落了一个吻在白雪儿额头,继而发动车子离开。
站在二楼窗台前的顾笒,看着自家儿子的车子远去,心里不是滋味,在卿晴喂过药后,他只是装睡了。他看着冷夏离开,也看着顾墨亲了白雪儿。长长舒了一口气,打电话叫邢飞羽来家里吃饭。
邢飞羽屁颠地赶过来,他觉得今天很不对劲,尤其是顾墨的那份起诉,好好的怎么就起诉冷夏了?
邢飞羽来时,顾家已经开饭了,顾笒为了面子问题,陪着那些亲戚喝了三杯酒就离了席,卿晴倒是一直在陪着客人。
孙子没有就算了,关键连儿媳妇都没了,还给他们带那么一个女人回来,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顾笒是怎么也吃不下一粒饭。
邢飞羽直接被佣人带到了二楼书房,在餐厅吃饭的卿晴眼尖地发现了邢飞羽,立马告诉满桌子的亲戚说:“你们吃着喝着,我去看看我那老头子,今天心脏不大舒服。”
顾笒有心脏病,大家都知道,众人都没拦着,倒是卿英在卿晴离开后,对着大家说:“大姐这次又要操心了,顾墨这孩子怕是真有毛病。”
大家也都知道顾墨被传有隐疾。
潇雨婷见她妈嘴碎,不乐意地堵道:“妈,你能不能别无中生有!我表哥好着呢,哪里有毛病了,他对嫂子好的恨不得把眼睛按在我嫂子脸上。”
卿英见她闺女那么傻,也就没继续说了。
众人又把视线放潇雨婷身上,卿晴大哥的老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她及时地见缝插针:“雨婷啊,你见过顾墨媳妇?俊不?”
“当然!我嫂子漂亮的跟天仙似的,舅妈,你们在楼上打麻将时,嫂子来了。”潇雨婷没心没肺地乐呵着,其实她也知道有些不对劲,今天瞧着冷夏脸色不大好,不过,她一个热恋中的女孩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愿相信他哥有隐疾,因为眼神骗不了人。
至于冷夏与顾墨出了什么问题,她管不了,但是替顾墨正正名声还是可以有滴。
这边餐厅八卦飞扬,二楼书房静悄悄的,邢飞羽更是大气不敢喘,他进来已经好几分钟了,除了进门的“顾老爷好”外,顾笒压根就没打算说话。
这时,卿晴走了进来,邢飞羽立马喊到:“顾夫人好。”
“自家人别客气。”卿晴说完看向顾笒。
她不知道顾笒还在气什么,她已经劝过顾墨,相信他也知分寸,与不三不四的女人也能断干净。
“老顾,你不吃饭,孩子们还要吃呢。”卿晴说着。
邢飞羽这孩子刚出来工作那年就认识了顾笒,他们两口子见他做事有恒心,心眼又好,便留在了身边,就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疼爱。
顾笒看了眼邢飞羽,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饭……迟点吃吧!飞羽,顾墨与冷夏是怎么回事?”
邢飞羽嘴角抽搐着,他怎么解释?
“他们什么时候分手的?”顾笒见邢飞羽不回答,意识到自己问的太抽象。
邢飞羽想着既然顾笒问了,那他也许还能救救冷夏,不知道顾总裁要怎么折磨冷夏,竟然还要起诉她?以前他对她好时,恨不得倾尽所有。
“老爷,总裁与冷夏小姐八月份就分了。”而且求婚当天就把人分了,邢飞羽表示就没见过这么任性嚣张的男人。
“八月!”顾笒咬着字。
卿晴更是瞪大了眼,那他们老两口后来见的冷夏,都已经不是他们儿媳妇了?
“早就分了,为什么没告诉我们。”
顾笒总是犀利地找到问题的关键,邢飞羽心里没底,顾老爷有事没事就向他打听顾墨的事,可这件事他一直没透露。
他以前还想着顾总裁哪天回心转意认清心意,谁知道白雪儿把顾总裁迷的神魂颠倒。
“老爷,这是总裁的私事,我不好多嘴。”
“说!知道什么都说出来!”顾笒拍着桌子,踹着粗气,卿晴见了,立马过去顺着他的后背。
“老顾,别动怒,好好说话。”又对着邢飞羽说:“飞羽,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邢飞羽只能硬着头皮,把顾墨怎么对冷夏好又怎么苛刻冷夏的事说的一清二楚。
“那白雪儿怎么回事?他们又怎么勾搭上的?”顾笒不懂,他怎么养出这么见异思迁的儿子。
勾搭?卿晴见顾笒这么口无遮拦,心情也阴了一些,这个家不是她大度,能撑到今天吗?骂她儿子倒是义正言辞,也不想想他自己的风流债!
顾笒这个问题真把邢飞羽难住了,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的求婚进行的如火如荼,突然,冷夏就走了,接着,顾墨就带着白雪儿出国度假。
“老爷,这件事我真不清楚。”
顾笒紧盯着邢飞羽,威严的眼仿佛没有焦距,看的邢飞羽心里发怵。
他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
邢飞羽被顾笒一瞪,想起顾墨的起诉,他上前一步,“老爷,我在来这里之前接到总裁的电话,说要起诉冷夏小姐侵害他的名誉权。”
“不像话!”顾笒再次拍了桌子,邢飞羽还是第一次见顾笒接二连三拍桌子发火。
顾老爷的霸气一直都是沉稳的,以静制动,压根就没这么火大过。
卿晴问邢飞羽:“那冷夏到底有没有怀孕?”
这件事邢飞羽更是茫然,他没听总裁说啊。
顾笒接过话说:“没有,冷夏已经和我解释过了。冷夏那天那么说,大概只是因为我们老两口被姚有根撕了脸下不了台,她一个女孩子为了证明顾墨是正常的男人,不顾名声才说自己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