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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是我的错,忘了爱是相互的,忽略了他那么多。”
“爱这个话题,本身就是无解的,有的只是个人的偏见,仁者见智。”
“小道认为爱是常觉亏欠。”
善缘指了指一旁傻乎乎的沈确,说:“我从未给予过他什么,我和他的付出也是不相等的,但他也不在乎这些,对我事事尽心尽力,又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我可能不爱沈确,但沈确无疑是爱我的。”
“当然,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玉琼琚和你的性格有些相反,我一个外人不应该评判你们哪一方不够爱,但小道今天就做个遭人厌的,从我的角度上来看,你确实不够爱他。”
“但这些也是他自作自受,他自己也看的清楚这些,无所谓别人对他的态度,他只求个万事问心无愧,我也不想用什么道德去绑架你,只是想说。”
“如果有一天玉琼琚不爱你了,请你别怨他。”
善渊向来不爱多管闲事,但玉琼琚于他有恩,他不想这人最后落个无人念好的下场。
李莲花眼神复杂的看着善渊,旋即苦涩一笑:“你放心,无论阿玉以后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怨他。”
只是玉琼琚说过,在这个世界上,除非他死,否则都会一直陪着李莲花。
“反正我还是希望你二人好好的,你俩在一起也有七八年了,人生一共能有几个七八年?珍惜眼前人,才是当下的。”
善渊看沈确听见这话又凑了过来,有些嫌弃。
果然,他劝别人一套套的,到自己这里还是得我行我素。
李莲花看着善渊迅速转变的情绪,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这些话从这人嘴里说出来,不是很有说服力。
“你想过和他成亲吗?他等了你这么久,你应该给他个答复了。”
善渊想起前些时间他被沈确缠的烦了,就说等什么时候心疾好了,他们便什么时候成亲。
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可没想到这人竟又求到玉琼琚那里去了。
算了,也就当了却这缠人鬼的一桩心愿吧。
提到成亲,李莲花脸上的表情松了松,语气也轻快了一些:“说了,待我寻到师兄的尸骨,将这些琐事处理干净,便与阿玉完婚。”
“你总让他等你。”
“我想以后我和他的世界只有彼此,不想再有其他事情牵绊,阿玉因为我这师兄还吃过醋呢,我总不能让我师兄在他心里记一辈子。”
“你有打算就好。”
只是不知道等你想成亲了,人家还是否愿意了。
善缘见沈确、笛飞声、方多病三人,看似漫不经心的吃饭喝汤,实际都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话,气的一笑。
要不是这三闹腾鬼,他用哄完屋里那个,又来开导外面这个吗?费了一天口舌也没将事情完全处理好。
不过仔细说来,玉琼琚心里好像压了某件事,那件事的隔阂更大。
“玉城的时候你二人可有矛盾?”
推了一下时间,善渊想着隔阂应该是从玉城回来才有的。
“有,但是解决了。”
李莲花想了一会,只有那日见了乔婉挽和肖紫衿后玉琼琚情绪有些不对。
但后来两人也确实和解了。
“你那小心眼的相公你还不了解吗?绣花针尚且还能穿根线,他连线都穿不进去。”
沈确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头也不抬得补了一句。
方多病帮着拎椅子进屋,闻言也是重重点头。
李莲花:“……”
有没有可能我是上方的?
不过那人小心眼确实是真的。
善渊摇头,他突然觉得今天做的一切好像也是在帮倒忙。
“你看,虽然花兄你长了个聪明的脑瓜,但是在感情这方面,不也是个笨蛋吗?”
沈确有时候也挺佩服自己的,虽然在为人处世上不精明,但是在情感问题上别有一番见解。
“如果你的见解是指跪着满楼爬撒娇打滚嚎着自己错了,那你也可以不发言。”
善渊白了他一眼,心想可别乱给人出馊主意了。
待将一切整理完,几人打算睡下才发现床铺分配不均的问题。
沈确抱着善渊满脸倔强:“我俩的感情坚决不会容许第三者的插足!”
笛飞声,方多病:“……”
说的好像我俩很想当第三者似的。
“那你二人凑合一张床?”
玉琼琚很久之前做了一张小床,不过后来就扔在他们床下了,只有等夏天的时候去外面晒太阳才会用上。
“绝对不行!”
“不可能!”
笛飞声和方多病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又迅速别开眼。
“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实在不行外面的树上也欢迎两位贵宾。”
李莲花扫了他们一眼,不管他们这点家务事,脱了外衫上了床。
“最后上床的熄灯。”
四个面面相觑,沈确反应快,脚尖一点上了楼,招呼着善渊跟上。
“别忘了熄灯。”
善渊看着满脸怨气的两人,摇了摇头。
到底是单纯了些。
“我睡摇椅。”
方多病为自己选了个地方,去楼上拿被。
“李莲花,床?”
笛飞声喊他。
帷幔里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床下。
黑着脸找出那张床,笛飞声又用棉布擦了一遍,问:“被?”
“小宝,你去管管他。”
李莲花感受到怀里的人动了动,担心将人吵醒,便喊方多病帮笛飞声找被子。
“花花?”
那人黏黏糊糊的喊他,在他怀里懒懒的蹭了蹭。
“嗯,我们睡觉。”
将怀里的人搂紧,李莲花低首感受着那人的温暖和气味,在他额前轻轻吻了一下。
那人睡觉不老实,双手总是胡乱的抓着,这会被他搂着只能贴在他的胸前,挣了几下没挣开,也便放弃了,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第二日醒来,玉琼琚缓缓坐起身,感觉身子越来越重,又要睡去,摇了摇头,跨着李莲花的身子下了床。
方多病缩在摇椅上,用被子给自己蜷成一团,连个脑袋都不露出来。
玉琼琚打着哈欠看了眼往屋内灌着冷风的窗户,将它合上。
笛飞声已经醒了,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琼琚走到小厨房,看柜中还剩些肠,蛋、土豆,便打算做个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