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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所有人才姗姗来迟。前三十名是有位置可坐,而在群英典上胜利的选手只能站在舞台中央,等候比赛开场。
苍舒站在台下,掩于人中,继续跟周遭人一起议论——
“你们发现没,第一名的位置上到现在还未有人来。”说话的人特意将声音掩下,“她不会是害怕了吧!?”
苍舒分析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我感觉她可能就是想最后一个出场呢?她这个人有时候就爱出这些没用的风头!”
“出了风头又能怎么样?此番估摸车轮战,有一半人就是奔着她来的。”又有人嗤笑,“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一试便知,别是被人给打败了。”
苍舒觉得也不是没可能,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被打败还确实丢人。”
“这哪是丢人二字就能概括的?要是受不了失败的打击,估摸要走火入魔了!这帮人把苍舒吹得实在是太神了!”
苍舒咂咂嘴,私心觉得那些吹她的人也没吹错,毕竟她的实力虽无目共睹,且横空出世,但是吧——
这难道不是话本里天才的标志吗?
苍舒越想越觉得好笑,摇摇头,没再掺和接下来的议论,只背手站在人群中,等待长老们的到来。
又过了十分钟,才有人从天边御剑飞行而来。最前面的是掌门,身后跟着不着调的苏盛以及平常不怎么见的长老,苍舒探头看了看,没瞧见卞道一。
他怎么还没来?
随着众人喊了声“掌门”,正想收回目光,远山忽地传来深远剑意,如同奔雷呼啸,细密钻入骨缝之中,让人下意识敬畏。
“这是——无情剑意吗?隔这么远都能让人胆颤?!好厉害!”
“卞剑主如今的实力怕是又有长进了!!此剑意,怕是从这挥出一剑,几万里外都得遭殃!”
“真不愧为天下第一剑,无情道不愧为天下第一道!”
众人纷纷抬头往天上看,便见白袍男子飞身而来,身后还跟着他们的谢师兄——谢良青。
“……”
苍舒比起他人实在是轻松,但今日同往常相比,也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师尊的威压在今日强了许多,即便他收敛了,但依旧有一种莫名的震慑感。
很强。
苍舒盯着卞道一,又怕他会发现,挪移目光看向谢良青。比起之前,他倒是瘦了许多,本就清瘦的脸更加棱角分明,薄唇抿着,身上的气质,像是随时要飞身一般。
“卞剑主。”
卞道一没说话,只点头走向自己的位置。众人又朝谢良青喊了一声——
“谢师兄。”
谢良青也没动作,只是在听见师兄二字时,步伐明显一顿。
二人走向自己的位置。
卞道一望了眼第一的位置,忽地开口问:“苍舒呢?还没来吗?”
掌门问道:“难道不是她睡过头了吗?”
卞道一蹙眉:“不会,她来得比我早很多。”他记得他回屋时,苍舒便已御剑飞行朝群英典的方向走了。
这下掌门也觉得奇怪,他转头问早就到这儿的人:“你们有看见苍舒吗?”
越见安答道:“我没看见,不过她应当不会不来。”
掌门没说话。
谢良青从位置上起身示意:“师妹对于此次大比早已期待,所以在比赛开始前,她一定会来。”
“……”
苍舒眼见时间差不多,刚要上场,就被人给拽住:“你动什么?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看,否则出事得找你。”
苍舒:“我——”
这人打断苍舒的话:“别你了,我估摸着苍舒可能不来了。”
苍舒不好直接甩开这人,只能将其扒拉开,然后飞身上场。她脸上的面具尚未摘掉,但符咒已经被她掐毁。
刚刚那番说闲话的人,心中突然有种莫名不好的预感:“……”
几个脑袋挨在一起,眼睛瞪大猜测:“你们说可不可能,她是——”
话还没说完,苍舒便已撩起衣袍,拱手单膝下跪。然后她低头,一字一句说得清脆又清楚:“弟子苍舒,大比来迟,还望掌门师父,恕罪。”
那几人:“……”
不是,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蛐蛐人,还被本人参与了?
几人在下又自我安慰道:“无碍无碍,她来了也不一定赢,这么多人要打她,她输了也很正常吧。”
“……”
掌门往人群扫了眼:“你刚刚一直在下面?”
苍舒:“我想先观察观察选手,所以就先隐蔽在台下。”
“你隐蔽的本事倒还不错。”掌门夸赞,“在下方,却将我们这儿这么多人骗了过去,前途无量啊。”
苍舒谦虚道:“掌门言重了,可能是我戴了面具,所以大家才没有发现。”
她说完,身子侧向自己所在的位置,边摘下面具,边往前方走。
摇曳的裙摆,从侧面看,她身姿修长,肩膀薄同白纸,脖颈挺拔漂亮,如鹤又如松柏。天空亮起来,第一束光破开云雾打在她身上,她勾着笑,周身像是踱上了金光。
“……”
越见安盯着她的面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但随即便被宿行白一撞,给撞得回神。
他怒视身旁胡作非为的某人,压低声音问道:“你干嘛?!”
宿行白只轻飘飘给予二字:“我的。”
又是一碰,这下是谢良青撞的。
宿行白笑吟吟回头:“谢师兄怎么了?对我说得话很有意见吗”
“她不是你的。”谢良青薄唇抿着,目光只放在苍舒身上。
宿行白耸耸肩:“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吧?即便我看不见她,但也能知晓,她如今是有多漂亮。”
“……”
谢良青握紧手掌:“你们太虚宗的,莫要找我们灵山派。”
宿行白轻‘切’一声。
苍舒全然不知这几人的斗争,站到自己位置上后,便转过身,顺势对着底下议论她的那帮人咧嘴笑了笑。
底下人更寂了。
他们无人想到,那戴着面具,毫无存在感的小姑娘竟会是大名鼎鼎的苍舒。
可是,她刚刚明明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啊?!怎么一站上台,就那么——
就那么引人注目呢?
卞道一皱眉:“没个正形,站到自己位置就好好准备比赛。”
苍舒听见这话,收回眼看向那十位选手,一一扫过,最后落在裴含玉身上。
然后,抬手对他打了个招呼。
裴含玉猛地回过神,假装她打招呼的另有其人。
比赛正式开始了。
苍舒一条腿架在椅子上,手搁置在膝盖,撑着下巴,整个人吊儿郎当的看向比试台中央。
排名从后往前依次挑战,当入围第十名选择大比最后一人时,在场人几乎都明白了这番用意。
两次机会,并且有机会投降,所以先挑第三十估一估这次总体实力。
“你觉得谁会赢。”越见安的座位离苍舒最近,他凑上去,盯着苍舒的下巴问,“我感觉这是冲你来的。”
苍舒道:“这很正常,明摆着我是最强的。”
越见安:“……”
越见安无语了:“等我挑战完你,你再说这个也不迟吧?”这天要聊不下去了。
苍舒转头看他,认真问:“怎么?我说实话你自尊心受损了?”
越见安呼出一口气,将刀尖杵在地上打了个圈儿,然后他又说:“你觉得这两人谁会赢。”
苍舒没思考,说话声音也不轻:“群英典内除了裴含玉,没有一个有实力,所以你觉得谁会赢?”
在场人:“……”
选手:“……”
苍舒继续说:“或许会有什么法宝,但此番能有两个打赢就不错了。”
也不是她傲,在绝对的实力下,完全没什么可比性。
宿行白头从侧边探出来:“苍舒,你完了,他们可能要将第一次机会都用在你身上了。”
“那就用。”苍舒的语气很傲,“正好,我教教他们,怎么用剑。”
太傲了。
她的傲不仅能从她人上看出来,还能从她话中体会出来。
底下人顿时开始小声讨论,苍舒懒懒看去,一眼,众人噤声。
宿行白又搁着越见安问,声音还带些笑:“他们里面包括我吗?苍舒,能教我用剑吗?”
“……”
苍舒下意识朝那看去,还未瞧清楚宿行白的脸,便先看见谢良青那柄剑架在宿行白的脖子上。
有血丝流出,握剑的手指惨白。
苍舒眨巴眼,往谢良青的方向看去,却不经意间与他对视。
——但或许,是他一直在看她,只要她转头,就能与之对视。
宿行白还在那儿狡辩,他的声音大到全场都能听见。卞道一已经黑了脸,掌门扶额有些无奈。
一时间,倒也分不清是那比试好看,还是他们这儿好看。
——“干什么谢良青,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能不能把你这剑拿掉,这么粗暴,还有哪个姑娘敢喜欢你啊?而且我就是想学一学剑,怎么你了?”
谢良青:“我可以亲自教你。”
宿行白大笑:“别太暧昧,我喜欢苍舒的香味。”
苍舒:“……”特么的,这张嘴真是吐不出什么好话。
香香香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花花草草呢!
苍舒懒得理这儿的闹剧,目光往不远的比试台上放。
那儿已然结束,他们双方各自往后退,以示尊敬,再然后,那第十名指向宿行白道:“我从未跟太虚宗的人有过对决,今日有机会,所以想同宿师兄切磋一二。”
那人抬头:“宿师兄,我也会用剑。”
宿行白笑笑,伸出两根手指将脖子上的剑挪开,又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头看苍舒:“苍舒,不给我说个加油吗?”
苍舒根本没看他。
宿行白倒没表现出什么不开心,他飞身至比试台上,又在快开始前,看了眼苍舒。
她正在看他。
但遗憾的是,他看过去时,她的目光正好同他错开。
“……”
宿行白也说不清心里这难受到底有多汹涌,只知道在比赛开始后,他根本就没有给对面放一丝水。
金色的手印从天往下压,对面的人还未动脚,便已跪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冷汗滴在玄武石上,深了一块。
磅礴的灵气在刹那间席卷整片区域,苍舒下意识用手挡了挡,蹙眉盯着宿行白的招式。
好熟悉。
“我猜你接下来的动作是左横踢加竖斩。”宿行白语气极为轻松惬意,“你服不服?”
早在开始前,他便算好了一切。甚至只一眼,他便能瞧清对面人接下去的路数。
虽然太虚宗不像刀剑那般,具有极强的攻击力,但实力才是凌驾于一切的东西。
有实力,手上的剑才能被称作剑。
“我…认…输。”
对面人本还强撑着身体,但最终还是松口服输。话音落下,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与此同时,鲜血溢出在唇边。
明显的胜局。
宿行白略微有些遗憾地看着接下来的选手,声音有些埋怨:“不抗打,筋骨都还没松呢。你们等会再来个人挑我,我还没尽兴。”
众人:“……”
众人看向被拖下去的选手,果断弃选了宿行白这个选择。
接下来的选手倒是安分了些,苍舒托着下巴看,觉得按照‘惨’这个字来说,还得是第三十名惨一些。
正看着,苍舒忽觉得自己身上有一道极为炙热的目光,跟平常的不同,其中夹杂着几分恶念。
就像是有人想要抽她筋,拔她骨,刺得她整个人都火辣辣。
苍舒有些疑惑的朝旁看去。
第一眼是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的公门菱。
苍舒稍愣,自然越过:“……”
第二眼是穿着灵宵宫服饰的弟子。
“……”
这眼神攻击力还蛮大的。
苍舒摸着下巴,很客气地同那人招了招手。那人气急,她又极为挑衅地勾了勾,随即做了个抹脖的手势。
然后下一秒,她的手便被一旁的越见安塞了一把瓜子。
苍舒:“……?”
“给我瓜子干嘛?”苍舒看着瓜子,下意识磕了两颗,“你给我瓜子我也不会改变条件的。”
越见安有些脾气,没看她,声音冷淡:“不是我给你的,是公门菱传过来的。”
苍舒:“?”
那更奇怪了好不好,她平白无故给她瓜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