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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邬焱看来,苍舒虽是对手中的长布条进行了摧毁行动,可实际上,她是将这长布条当成了他,并用此方式对他进行了告诫。
——若是下次敢咬,她就拧断他的脑袋。
好,很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邬焱磨了磨牙,黑黢黢的眼睛在苍舒脸上拼命打转,最后将怒火硬生生压下,冷冷吐出一口郁气。
苍舒并未察觉到邬焱的心思,只是靠在树上,叼着根细带子,用手捋了捋头发,在发尾打了个松松的结。
但大概是打的有些松,这带子并未在头上挂住很长时间,风一吹,便随风扬扬往远处飘了一些距离,落在了邬焱身边的位置。
苍舒懒得过去捡,从容吩咐道:“阿乌,捡过来给我。”
邬焱:“?”它是狼!它是狼!!它不是狗!!
“不要这么看我。”苍舒步子也没怎么动,生怕把刚刚捋好的头发弄散,“就当帮我一个忙,我过去捡的话,我手上的头发就要重新捋了。”
话语落下,她朝他咧嘴笑了笑,漂亮的眸子吸收了冰晶的色彩,像颗琉璃珠。
看着是真心求他。
邬焱冷笑一声,极不情愿地叼起身旁的发带,迈着高傲的步子,走到了苍舒身边,仰头给她。
“真乖。”苍舒接过,揉了揉它脑袋。
邬焱警告似的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连忙跳开作出一副要攻击的样子。
还挺有个性。
苍舒并不在意,只将这妖兽当成了小朋友,乐呵呵说:“你这小家伙连说话都不会说,就不要吓唬人了。”
她边说边利落地系好了头发,样式极为简单,没有一根添彩的东西,连系头发的发带都白色中透着些鹅黄的色彩,朴素寡淡的同她人一般。
“……”邬焱撇了撇嘴,木着一张脸看她。
自从跟了她之后,他就没见她换过发型,几乎不用怀疑,她只会绑这么一个。
嗯,连他也比不过。
邬焱越想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爽意,四只爪子落在松软的雪地上,都变得有力起来,神采飞扬的。
苍舒颇为奇怪地看他,顺势问了句:“你发情期到了?”
妖兽类型不同,发情期自然也不同,她并不惊讶,只是很善意地问了句。
但这话音刚落下,身旁的邬焱便扭过头怒视她,一团绒绒毛发中,藏着两只沾染着粉红的耳朵。
苍舒挑了挑眉,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雪山下雪没有规律性,有时只下一会儿,有时又连续几日都是风雪,寸步难行。
一人一狗翻过雪山用了差不多有三天的时日。到山脚的小村落时,正好赶上村落一年一度的春祭。
乡亲们手上都挎着篮子,篮子上盖着一块破蓝布,崎岖的街道两边,小孩子们穿着好看的新衣,围在糖人小摊旁,扒着桌子看着那老师傅舀过一勺糖浆,均匀涂抹在板上——画得栩栩如生,很快就被一群小孩给围得水泄不通。
还有卖灯的摊贩,用木头支架搭起,上面大概挂着二十多个灯笼,颜色不同,形状也不一样,红的花、金的鱼、粉白色的兔子、以及橘黄色的老虎。而与这紧挨着的,是一卖装饰物、剑穗、玉佩的小摊,只用了一块布摊在地上,其中大多是些稀奇古怪的小饰品,让女孩子用来装饰自己用的。
苍舒算了算时间,见时间充裕,便也打算留下,图一图这春祭的热闹。
她走得极慢,几乎是每个摊子都要左右观赏一番,但又不买,看着就像是单纯过眼瘾。邬焱在身后慢悠悠跟着,似乎也是没见过这么的场景,下意识步伐还有局促起来,步子不大了,反而紧紧贴着苍舒的小腿。
一漂亮姑娘和一雪白的小狗,尤其服饰也有所不同,这让路人都不禁回头望。小孩儿望着身旁毛绒绒的狗,大人则是望着左看右看的姑娘,心里赞叹——
真是个如仙子一般的姑娘。
直到路过卖糖人的店铺,本在远处看的一群小朋友终于忍不住上前,拽着自己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苍舒前面问:“姐姐,我们能碰碰这小狗吗?”
苍舒摆了摆手:“这不是我的小狗,你要问它自己。”她指了指紧紧贴着它的邬焱,认真回答。
邬焱显然是不同意,他不知何时已经躲到了她的身后,浑身僵硬着躯体,跟只邦得紧紧的树干一般。
那几个小孩自然感受不出来,只是红着脸儿,有些激动地探身子想要问问那只可爱的小白狗。
邬焱的身躯更加僵直了。
苍舒:“……”
苍舒有些奇怪,但还未细想,就猛地感受到腿脚的侧边多了一股推力,再然后,她便眼睁睁看着那团雪白从她面前火速蹿过,蹿入了人群中,瞬间不见。
这一切跟做梦一样。
苍舒抹了一把脸,同一头雾水的小朋友扯出了抹笑,便朝着邬焱所在的方向跑去。
不难找。
也幸好他浑身雪白,夺目耀眼。
苍舒找到他时,他正坐在村落内的小河边睹月不知道思什么。跟球似的一团团在那儿,月光将他的毛发照出了银色的感觉,有些发光,极其漂亮。
孩子有心事,这种情况,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你也不怕掉下去。”苍舒看了会儿,便走上前挨着坐下,顺道习惯性地将手放在它毛绒绒的毛发中,舒服喟叹,“掉下去就脏了,不过我不会嫌弃你的。”
天气冷的话,它还是一个合格的暖手物件。
嗯,一切都极为自然。
大概是这几日天天睡一起的缘故,邬焱已经对她这行为习以为常,它懒洋洋地瞥了苍舒一眼,又舔了舔自己的毛发,打了个哈欠。
傲娇的很。
苍舒也跟着打了个哈欠,逗他:“你舔自己毛发不会觉得有口水味吗?”
邬焱:“……”
邬焱缓缓扭过头,目光内充斥着三个字——它很香。
苍舒:“可是毛发湿了应该会更容易沾脏东西吧?”
这般说着,苍舒像是想到了什么,缓慢将自己的手挪到了它的尾巴上。
尾巴也就这么长,他应该舔不到尾巴吧?
苍舒心安理得地揪了揪。
尾巴的毛发和骨头皮肉明显比背上的手感要好得多,软得就跟泥鳅一样,舒服极了,而且它这尾巴还会僵直地甩一甩,苍舒没法,只好将它尾巴绕在指尖上,友好地勾了勾。
邬焱虎躯一震,转头时,瞳孔都带着一些颤抖,宛如平静的湖水中,被人投掷了一颗石子,轰然炸开。
极不平静。
苍舒歪了歪头,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拿起了通讯符,发了条帖子问勾尾巴此类情况。
——[无情道]风流的饿狼:同妖兽勾尾巴,会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苍舒已经许久没有发帖了,此次一发帖,自然是将许久没有乐子的广大剑修给惊得纷纷发表评论。
她的评论区难得和谐。
——[坐忘道]明了:大意了大意了!过分了过分了!我以为饿狼是我们孤狼哥的形容词,没想到就是本人!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合欢道]区区四根罢了:勾尾巴?我朋友是驭兽宗的,当时他的契约兽同他师姐的契约兽结合时就会勾尾巴…所以我大胆猜测,勾尾巴是公契约兽同母契约兽发出的欢爱邀请。孤狼哥现在是荤素不忌了啊?连动物都敢下手了?
苍舒:“?”
苍舒狐疑地看着一脸愤怒却又平和的邬焱,觉得有些不像,只好翻阅着继续看评论。
——[杀戮道]用煞气熏死你:不一定是求欢吧?我曾经半夜观察妖兽打架,它们勾尾巴是挑衅、瞧不起人家的意思。还得孤狼哥牛逼啊!现在嚣张到挑衅妖兽,实在是勇!
苍舒觉得这个答案比较可靠,当然,也不是这个答案非常可信,主要是这个答案让她心里能接受一点。
她又往下翻了几条,随即,视线落在熟悉的id上。
“……”
嗯,好像是她好久之前进秘境时拉黑的人。
苍舒粗略扫过内容,没怎么管,将通讯录关闭了后,缓慢转过头朝邬焱吹了个悠长口哨,开始驴唇不对马嘴解释:“我不知道这个是挑衅你的意思。”
邬焱:“?”
苍舒看天看地看河流远处,极为心虚回答:“下次我不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