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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汽散尽,阳光升起,西海府沾染了云熙露泽、晨曦暖光,颜色与气氛调和了不少。
禾雨向门口走去,心中感念着秋荻的恩情,又生了几分惭愧:每次我遇到事情,她总会伸出援手、给予建议,算是我的恩人了。我以前要那么敌对人家呢?
秋荻知书达礼、懂事体贴,论人品、才华都担当得起执事乐师的位置。她给人的是一种细水长流、润物无声的友善,这使与她交往的每个人都感到十分舒服。禾雨现在也如别人一般,尊重并看好秋荻。
“这大概就是人格魅力、言行智慧吧!”禾雨这样觉得,她也要努力向秋荻靠拢,早点入刘礼的心。
这一生,禾雨不求其他,唯独看好医术、留念人心。在学医求知这条道上,禾雨已经走了十几年了,几乎忘记了寻找父母,因为她找到了其他乐趣如救人,如爱人,如斗智斗勇。
下台阶、出门、张望,终于看见了那辆马车。
禾雨快步走到马车跟前,看了看目光期盼的风行,不由得低下头来。她该怎么说呢?她该如何面对他们的失望?
突然,刘礼从马车上下来了,他先是对禾雨一笑。见禾雨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于是他先开了口。
“见姑娘这般神色,事情应该不如人意!姑娘不必如此,你愿意帮衬我等,已是感激!”
禾雨听后,心里一阵酸楚,她怎么能忍受来自他的失望呢?虽然他表现得风轻云淡,也毫无怪罪的感觉,但是禾雨明白他心里的难受失意、惊惶抑郁
“皇上!”禾雨想起了秋荻的办法,对刘礼坦言道:“禾雨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帮上忙!”
“哦?这正殿都不同意,还有什么回旋余地?”
“虽然正殿不让男子入内,但是也并非全部,西海府的公子偶尔回来。此人性情直爽,乐于助人,虽传闻语之轻狂风流,但是也可信任。再者,正殿尤其爱护公子,定不会在其身上施予磨难阻拦。不如,皇上找一找他?”
刘礼想了想,点点头,“也有道理,公子可姓俞?听闻江湖船舵大半与之关联,想必是一个左右逢源、广交朋友的人!”
“然也!俞公子正如坊间传言一般,喜欢结交朋友,来者不拒。虽说他有些江湖气性,但心底纯正、能分善恶,皇上不必担忧其品行!”
“即便如此,车内公子不容缓时,急需医治。此行出去,又不能保证直接能找到俞公子,这该如何?”
禾雨笑了笑,看向马车前的蝴蝶,对刘礼说:“皇上,此蝶可以帮助你们快速找到俞公子!”
刘礼听后,回头一看,有些吃惊。“这这是兰心阁的灵蝶?”
“是的,想必皇上是受了曲灵儿的指点,这灵芝草也是她帮助取下的吧?”
刘礼点点头,“还有来西海府、求助姑娘,皆有那位姑娘的指点。不过,你是如何得知?”
禾雨愣了愣,心中有些纠结:曲姑娘为何在车前设有灵蝶?难道是想掌控行踪和消息?看来,她们帮皇上也并非出自纯粹善意,我该不该跟皇上说明呢?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禾雨摇摇头,“民女不才,恰巧知晓此物。俞公子在西海府时,便与曲姑娘有诸多来往,两人十分熟悉,常用灵蝶传信。再者,自皇上说起求助之事,我便猜到了兰心阁,只有兰心阁能如此准确地给出明了的建议。”
“难道,这兰心阁正如传言所说,知晓天下万事?那姑娘又是如何得知其中弟子的名讳?”
“兰心阁自持灵蝶之术,执掌天下大小事宜。这阁中除了阁主吾晓先生外,便只有一名弟子,那就是曲姑娘。换作他处,禾雨不晓,正是由于俞公子才知晓此人此事!”
“照此说来,曲姑娘和俞公子有些交情,那此事便有大半成功可能?”
禾雨点点头,笑着看向刘礼。见他脸上终于有些舒缓神色,禾雨的心也舒悦了许多。
“皇上,此行大概需要六个时辰,才能返回西海府。虽然针灸之术我了然于胸,但是这药泉的使用还需费一番周折,但这灵芝草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就会枯萎。如果,皇上信任”
“姑娘不必多言,朕当然信你!”刘礼从风行手中接过灵芝草,交予禾雨。“你出门不易,定是违反了门规,拿此物也好交差。到时候,我等与俞公子同来,再请你以此为引,救治人命!”
“还有还有一事!”禾雨看着那只灵蝶,对刘礼轻声说道:“若是皇上随灵蝶找到了俞公子,那就把灵蝶驱赶走吧!毕竟毕竟”
刘礼一愣,点头一笑。“好,姑娘放心!”
禾雨激动地不知该如何回话,只是高兴地点头,目送马车远去。
看了看手中的灵芝草,禾雨咬咬嘴唇回了西海府。“没想到,他还是那么善良!幸好遇到的人是我,换作他人,这灵芝草可就保不住了。得他如此信任,我怎好辜负于他?”
禾雨回到院内,所有人都已经梳洗好了,忙里忙外、各司其职。
禾雨径直回到药房,此时秋荻已经带着那三位侍女等候着了。见到禾雨带着东西回来了,几人都十分开心。
“执事果真带着仙草回来了!”三个侍女激动地笑道。
秋荻微微一笑,并不惊喜,只是温柔地说:“禾雨,你辛苦了!”
禾雨对秋荻笑了笑,然后将灵芝草在侍女面前晃了晃。“看好,这就是青玄山谷独有的仙草,我取回来了。这快要枯萎了,就不能拿出去炫耀了,只待我将它好好侍奉起来!”
“这仙草该如何侍奉?要不要奴婢告知正殿,让她来一睹真容?”
禾雨冷笑一声,盯着侍女说道:“这仙草虽然是个宝贝,但是要用在医者手上、病人身上才有作用。何必让诸多人知晓,又让正殿折腾呢?我自有办法将之保存,待有需之时拿出来使用便可!”
“对,你们就别操心了!既然知晓禾雨执事没有乱来,你们也可安心回去。只不过此事还是埋藏起来比较好,免得正殿说你们阳奉阴违。若是他日有需此药,再向正殿说起你等的功劳,届时再论功行赏!”
听了秋荻的话,三位侍女心悦欢喜地告辞了。
禾雨看了看四周,这才安心地走到秋荻身边,对之感激地笑了笑。
“秋荻,多谢你了!”
秋荻回以微笑,“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你快些去把仙草处理一番,莫要让它失了药效。我那边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好,慢走!”禾雨目送秋荻离去,心想:这一次,你帮了我,那我就暂且放下对你的戒备。既然你想要在西海度好好生活,也为此做了努力,那我就与你友善相处。但愿,你是一个好人,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和期许!